“紅雨,這麽晚了,你怎麽跑來啦?”


    南笙諾上前最為關心的是她一個姑娘家,這大晚上的在外,該是多麽的不安全啊。


    其次,她看見了紅雨身旁的人,心中的疑惑不減,隻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夜寒的人中,肯定有他人的內應。


    “我這不是給你送禮來了嘛。”紅雨不以為意地笑著說道。


    南笙諾仔細觀察了一番,這才發現蘇清辭那張腫脹的嘴,細看去,那嘴角還淌著些血跡。


    她不由地指著蘇清辭,看向紅雨問道:“她這是怎麽了?”


    紅雨轉頭看了一眼,笑了一聲道:“她?嘴賤。”


    經她這麽一說,南笙諾也就知道了大概。


    紅雨靠近她,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她看見了他們離開。”


    隨後退了一步,又繼續說道:“你打算怎麽處置她吧?”


    南笙諾若有所思地在蘇清辭麵前晃了晃,心想著,這女人還真的是有辦法,關還關不住的。


    “紅雨,你在這裏看著她吧,我去去就來。”


    說完,她就跑出去了,直到遇見夜寒。


    她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於他,也說明自己的懷疑。


    “夫人,那些人屬下必定會好好嚴查一番,現在看來,不適宜將她關在這麽大的地方。”


    “嗯,我想著也是,行吧,你跟我去書房,她現在就在那裏呢。”


    於是,兩個人便一起前往書房。


    南笙諾指著蘇清辭說道:“夜寒,這個交給你,你看著處理,該注意什麽,你知道的。”


    “是,夫人。”


    夜寒直接帶著蘇清辭便離開了書房。


    蘇清辭一路上,那雙眼來迴地看著,仿佛在尋找什麽一般。


    她以為自己在前麵,身後的夜寒不會發現任何,豈料,一切全被他盡收眼底。


    在他們即將到達傾雲軒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守衛裝扮的人,他看著蘇清辭的眼神有些驚訝,好像一切不在他的預設之中。


    夜寒頓時也全都明白了,很顯然的,守衛中的內奸看來多半就是這個人了。


    隻不過,他假裝沒發現,先將雲沁蕊帶進了房間。


    “蘇姑娘,我奉勸一句,你就在這房間裏老實待著便好,好吃好喝少不了你。”


    蘇清辭冷哼一聲,走到桌旁,一拂袖就坐了下去,“怎麽?又想軟禁我?你真的以為這樣能夠關住我嗎?”


    夜寒犀利的眼神射向她,“蘇姑娘,你是城主府的座上賓,城主和老夫人念及你是故人之女,夫人又顧及著老夫人她們的情緒。”


    他說著離她近了一步,壓低聲音說道:“隻是,我不過是城主的侍衛而已。”


    他的語氣中傳遞出來的冷意,讓蘇清辭不由地感到瘮得慌,她不由地一哆嗦。


    “怎麽,難不成你還敢對我怎麽樣嗎?你別忘記了,你是聽令於誰的?”


    即使心中真的有了一絲懼怕,但是,臉上仍舊保持著那份傲嬌。


    夜寒用著更冷的聲音迴答道:“蘇姑娘,我,不介意一命償一命。”


    丟下這句話,他便轉身準備離開,不料身後又傳出一個嘲笑般的聲音。


    “你不會真的以為這樣我就出不去了吧,告訴你,隻要我想,就一定有辦法出去。”蘇清辭言之鑿鑿。


    夜寒停頓下手中關門的動作。


    “對我來說,不過就是一具屍體和兩具的區別,你可以出去,隻是也請蘇姑娘自己掂量好了,是想要有去無迴呢,還是乖乖在房間內吃香喝辣。”


    說完直接“嘭”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門外隨即傳來叮呤哐啷的一陣聲響,蘇清辭憤憤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那聲音她一聽便知,是夜寒用鐵鏈將門給鎖住了。


    她那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哽咽地自言自語。


    “我不過就是愛慕你罷了,為何你就要對我如此絕情。”


    她的心很痛,自小她的唯一夢想就是陪伴在他的身邊,自從父親離世,墨染塵便是自己唯一存活的動力,現在的一切,她都接受不了。


    她的恨,仿佛已經在心中紮了根,她始終認為,倘若不是因為南笙諾,那麽,墨染塵絕對不會這樣拒她於千裏之外,陪在他身旁的絕對是自己。


    想著想著,對南笙諾的恨意越發的加重。


    她想要這個人從墨染塵身邊消失,想要她從飄渺城消失,想要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蘇清辭突然停住了抽泣,她想到以前看到過的一本典籍,其中有記載著如何隔空讓另一個人消失。


    想到這,她馬上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裏,將一個裝著針線的笸籮拿了出來,打算效仿書籍中所寫,她要南笙諾消失。


    她的雙眼惡狠狠地,嘴中咬牙切齒道:“南笙諾,看你究竟還能逍遙多久,你不就是會些狐媚功夫嘛,看你還怎麽蠱惑墨染塵的心。”


    蘇清辭一邊惡狠狠地說著,一邊拿起一些布料。


    很快的,她就縫製出一個簡陋的人形布偶,隨後她拿起毛筆就在小人兒背後寫著“南笙諾”幾個字。


    她麵露出陰鷙之笑,眼睛狠狠地盯著手中的小人偶。


    蘇清辭拿起兩根針,接連著往太陽穴、耳門的位置紮去,“頭暈了吧,耳鳴了吧。”


    隨後拿起一針,直直地往人偶的頭頂正中紮了下去,口中還念念有詞,“紮你百會,讓你倒地。”


    另又起一針往後腦勺紮下去,“紮你啞門,助你去見閻王。”


    蘇清辭麵帶笑容,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觀賞著手中紮著針的人偶,突然間她又說道:“不行,你這樣還是死不透啊,那就讓我再幫幫你吧。”


    說著她便又拿起幾根針,往人偶的膻中、鳩尾、巨闕、神闕、氣海、關元、鷹窗及乳根處,紛紛紮了下去。


    口中邊紮還邊嘀咕著,“南笙諾啊南笙諾,怎麽樣,現在你是不是渾身難受,是不是感覺就要死了一般,這就對了,我就是要你死,看你還有什麽本事苟活於世。”


    蘇清辭自己說著說著,好像覺得這就是既定的事實,南笙諾真的會在她的一針針之後,氣絕身亡。


    夜寒將房間的門鎖住之後,便來到了傾雲軒的門口,走過去二話沒說,上前就一腳將那名守衛踹到在地。


    那守衛木訥地抬起頭看向他,對接上那雙仿佛一眨眼就能殺了他的眼睛,渾身不由地顫抖了一下。


    “誰派你來的?”


    “夜侍衛,屬下步明白您在說什麽。”他想著狡辯,心中暗想著,或許隻是在詐唬自己。


    夜寒二話不說,蹲下身,利索地從腿腕處抽出一把匕首,不偏不倚地紮入那名守衛的小腿。


    “誰派你來的?”


    “真的沒有......”


    沒讓他繼續狡辯完,匕首抽出紮向了大腿處。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喊叫聲。


    這一聲傳入了房間內蘇清辭的耳內,她的思緒被這一聲喊給拉了迴來。


    她看著手中的布偶,不由地一愣,突然嘲諷道:“蘇清辭啊蘇清辭,想你也是大家閨秀,怎麽會淪落到此種境地。”


    隻不過,她依舊將自己所有的認為的不幸,完全的歸納於南笙諾。


    夜寒抽出匕首,沒有再次問他,畢竟,即使對方不說,自己也能猜出個大概,能夠幫助著蘇清辭的,除了淳於天麒的人,不會另有其他。


    他招唿了另外兩名守衛,“拖下去處理了,弄幹淨些。”


    “是,屬下這就去。”


    那兩名守衛一邊一個,拖著那人就走了。


    夜寒看了看地上的血跡,不禁搖了搖頭,叫來另一名守衛,將地上收拾幹淨了,之後自己就離開那裏了。


    在他看見那名守衛的時候,就發現他並不是自己的人,絕對是假冒的,隻因為他腰間的那個腰牌。


    他手下的人,絕對的赤膽忠心,每個人的腰牌都是特製的,並且絕對的獨一無二。


    與其說是守衛,不如說是夜寒親自訓練出來的一批效忠於墨染塵的死衛。


    他們每一個人,身上必定都會帶有一種毒藥。


    一旦有人被俘虜,在沒有機會逃脫,而自己亦堅持不下去的情況下,就得自縊。


    而不管他們是自縊還是被殺,在死前那一刻,必須用隨身攜帶的那個毒藥灑在自己的腰牌上。


    那個毒藥隻要一遇到特製的腰牌,頓時就會將腰牌溶解。


    這樣一來,絕對不會有人可以冒充自己的身份。


    而夜寒一眼就看出,那個腰牌是假的。


    經由他安排之下,蘇清辭隻能局步在房間之內,守衛將房間團團為主,隻是在門上開了一個洞,以便於每日將飯菜送進去。


    蘇清辭一開始還反抗,與那扇門做著鬥爭,她覺得這是對自己的侮辱。


    但是,不論她怎麽叫喊,怎麽捶打著


    門,那些守衛都仿佛聽不到一般,任由著她去鬧。


    夜寒迴去書房向南笙諾匯報的時候,已經發現紅雨離開了。


    沒想到,這一夜晚,居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南笙諾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背靠著石桌,仰頭看著天。


    她苦笑地問道:“老天爺,這是你在給我的考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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