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諾心中原本還抱有一絲的希望,或許之前的種種隻是巧合。


    可是這一瞬間,墨染塵實實在在地告訴了她,突然才發現現實是多麽的殘忍。


    為什麽會是這樣?原本是那最親近的人,卻又是傷害了她最愛的人。


    墨染塵看著她那副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樣子,甚是心疼,原本還糾結是否要告訴她,但是,對於她,即使是殘忍的現實,也不想給於善意的謊言。


    他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摸著她的頭安撫道:“若是難受,那就哭出來吧。”


    南笙諾反手環抱住他,在他懷中搖了搖頭,“我沒事兒。”


    隨後抬起頭,擠出一個微笑給他,“咱們迴去吧,師父該等急了。”


    墨染塵還是略顯得有些擔憂,“真的沒事嗎?”


    南笙諾牽起他的雙手,“現在這個時候,最難受的人不是我。”


    她的一句話點醒了墨染塵,他是過於在意南笙諾的心理,卻忘記了,除了她,還有一個更難受的人,卻恰恰被自己給忽略了。


    “你說的對。”


    此時此刻,他打心裏感到南笙諾真的很懂事,隻不過,她的懂事令自己感到心疼。


    她自己的內心已經很難受了,光是要接受這個現實,應該已經是很痛苦了。


    但是,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己多難過,而是想著該如何去照顧師父的心情,畢竟這傷害的與被傷害的也都是他最親的人。


    迴到竹屋。


    就看見一個老人正在端著一個個的盤子往竹桌上擺著。


    南笙諾昂起頭,讓在淚眶中的淚水趕了迴去,眨巴了兩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拍了拍臉蛋。


    她給了墨染塵一個甜甜的笑容。


    “師父,我來幫您。”邊說邊小跑著過去。


    墨染塵站在原地,看著前方的一老一少,兩個人互相協作著準備著早食。


    眼前的這兩個人都是他想珍惜守護的,卻恰恰都因為同樣的人同樣的事情,而感到悲傷萬分。


    “愣在那裏做什麽呢?趕快來吃飯。”


    看著他依舊站在那裏,絲毫沒有挪動步伐的想法,白須老人忍不住衝著他喊道。


    墨染塵笑了笑,慢慢地往竹桌旁走去。


    吃飯間,大家仿佛有一種異常的默契,誰都沒有提及那件事。


    白須老人先一步的吃完,站起身就說道:“你們慢用,我先迴屋收拾一下。”


    墨染塵對其微微點了點頭。


    南笙諾邊拿著個包子往嘴裏塞,邊扭著頭看著白須老人,那脖子一直往後扭著,直到墨染塵抓住了她的腦袋,給轉了迴來,她的思維才跟著迴來。


    “你幹嘛,也不怕把我脖子扭斷了。”


    “我還以為你是不太滿意自己的腦袋,想讓它轉個方向呢。”墨染塵順著她的話,想著緩和一下氣氛。


    南笙諾白了他一眼,拿著個包子強塞入他的口中,“快吃,食不言寢不語。”


    她將手中的包子吃完,就立馬起身了,卻被墨染塵給抓住,強喂了一口水。


    “謝啦,真貼心。”笑著彎下腰在他臉上啄了一口,就往一旁去了。


    墨染塵看見她蹲在一旁的地上,不知道在看什麽,不由地走過去,“你在做什麽?”


    隻見南笙諾指著一些紫色的花對他說道:“你覺得這個是什麽?”


    “丁香花嗎?”


    “沒見識了吧,我告訴你喲,這個是蓼草,也叫銀仙草,一般人都不會在意它,但是它長的的確是和丁香花有些相似,但是仔細去看,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南笙諾邊摘著蓼草的葉子邊繼續說著。


    “它們的花還是不同的。”


    墨染塵有些疑惑她的舉動,“你摘這個做什麽?”


    “你別看這個蓼草不起眼,在我們那裏,人們一般都將它當作雜草給除掉的,但是,它可是個寶呢。”


    “那它究竟有什麽用?”


    南笙諾將摘下的葉子整齊地整理著,笑著說道:“蓼草的葉子可以治療暈車的,咱們這下子趕路肯定是日夜兼程的。”


    她將蓼草葉子收好後繼續說著:“咱們都有時候覺得受罪了,那更何況師父那麽大的年齡了,萬一途中眩暈不舒適的,可以嚼兩片,瞬間就好啦。”


    墨染塵看著她那麽認真的說著,心中百感交集,滿是柔情地笑著。


    “你在笑什麽啊?感覺一肚子壞水的。”


    “瞎說呢,我這是開心,想著自己怎麽就撿到這麽個大寶貝呢。”


    “你知道就好,你待著吧,我再去看看,再帶一些什麽的,以備不時之需。”


    南笙諾剛想離開,卻被墨染塵抓住了,“你就別忙活了,你忘記師父是醫聖了嗎?若是有什麽他自己就能醫。”


    “你又傻了吧,難道你不懂什麽叫做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嗎?”


    南笙諾說著就一把甩開了他,“你別管我,帶著總比沒帶的好。”


    墨染塵挑了挑眉,雙手一攤,肩膀一聳,“好吧,都依你。”


    看著她轉身就離開,其實心中還是蠻歡喜的,想著,她這是愛屋及烏嗎?


    白須老人站在不遠處的長廊看去,嘴角的弧度不由地上翹著,不住地點著頭,心中想著,真好。


    也就是這個時候,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那不爭氣的兒子,希望對於墨染塵體內的毒還為時不晚,否則,他真的就愧對於老城主了。


    墨染塵轉身看見師父站在那裏,便慢慢走了過去。


    他恭敬地問道:“師父,您都收拾好了嗎?”


    他有些懷疑地看了看,隻見師父手中就拿著一個不大的包袱而已。


    “好了,老頭子一個了,沒什麽好帶的,那我們就走吧。”


    “好,那我們走吧。”


    說著就轉身又喊道:“諾兒,咱們要出發啦。”


    不遠處傳來嬌俏的聲音:“欸,好啦,我這就來啦。”隨著聲音而來的就是那嬌小的身體向著他們跑來。


    看著她那臉上浮現著滿足的笑容,墨染塵伸手替她擦拭了下額間的細小汗珠。


    “怎麽樣?累嗎?”


    南笙諾大方地一笑,“不累,這有什麽呀,你看,收獲滿滿啊。”她舉著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拿的一個小袋子示意了下。


    “好,我家諾兒就是厲害,那咱們走吧。”


    “嗯,好。”


    三個人徒步穿過竹林,就在溪邊處,停著一輛馬車,看著那馬兒低頭吃著地上的草。


    南笙諾有些驚呆了,指著那馬兒不解地問道:“這......這怎麽會有馬車啊?”


    她記得來的時候,他們的確有一匹馬,但是,絕對是沒有看見過任何的馬車啊,這要是讓人送進來,恐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吧。


    墨染塵笑了笑,又看了一眼白須老人。


    隻聽見白須老人說道:“這個馬啊,我這穀中養著幾匹的,至於這車子嘛,就在竹屋後頭擱著的,直接套上就成啦。”


    南笙諾聽後恍然大悟,沒想到這穀中還真是一應俱全的。


    墨染塵扶著白須老人和南笙諾上了馬車,自己駕著馬,緩緩地往穀外駛去。


    馬車內安靜了好久。


    白須老人掀開布幔一直看著,直到那穀中的一切逐漸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他還戀戀不舍,終不將其放下。


    南笙諾看著他這般樣子,心中確曉著他是不舍得。


    是呀,這是他生活了一生的地方,或許,曾經他都不認為自己會離開這裏,卻沒想到,事與願違。


    “師父,您別憂心,日後咱們定然還會迴來的,到那時候,我們陪您一道,可好?”南笙諾佯裝俏皮地說道。


    白須老人這才將布幔給慢慢地放了下來,坐正了身子,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我這老頭子,今日不知明日事,此次出穀,隻盼著能將那不肖子給帶迴正道,最關鍵的還是塵兒體內的毒。”


    聽到這個,南笙諾也看得出他臉上流露出的憂愁,心中猜測著,這毒斷然沒有那麽容易解。


    “師父,至於他體內的毒,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這個......”白須老人欲言又止。


    這下子南笙諾心頭又是一緊,馬上挪動屁屁,往白須老人身旁挨了過去。


    “師父,您給我說說唄。”


    白須老人歪過頭看著她,最終點了點頭。


    “塵兒這個毒,屬寒性,但是此毒呢,它並不是說遇熱便能解除。”


    南笙諾聽的雲裏霧裏,不明白他究竟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呆呆地盯著他,想著能否聽到更加詳盡的解釋。


    白須老人也是看出了她一臉的懵,便轉頭看了下布簾外駕著馬車的墨染塵,之後用很小的聲音對著她說著。


    “此毒,在他成親之後就會加速蔓延全身。”


    南笙諾一聽到這個,整個人完全懵掉,但是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便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師父,這不對啊,自打成親之後,他自己都覺得毒性發作的次數減少,並且症狀好轉了啊。”


    “這就是這個毒的奧妙之處,它的毒性越厲害的時候,中毒之人感受到的痛苦則越少,也正因為這個,清辭那丫頭一聽到塵兒要成親了,才那麽急切地跑了迴去。”


    南笙諾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突然一下子信息量有些大,她覺得需要消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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