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煦風對著他搖頭再三,二話沒說徑直出門了。


    墨染塵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慢慢地坐在了桌旁,不由地想著他剛才說的那些話。


    倘若南笙諾哪一天,真的發現了自己刻意對她隱瞞身份的事,會生氣嗎?


    還是說,她會理解自己所做的這一切?


    第一次,覺得無法了解別人的想法。


    想著想著,拳頭越捏越緊,輕輕地在桌上敲了一下,站起來就往門外走去。


    急匆匆地出了門,卻一時間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去哪裏,於是,就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不覺之中,他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南笙諾所在的別院。


    他伸手摸著大門上門環,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心中不禁想著:墨染塵啊墨染塵,你這算什麽?


    握緊的拳頭,想要敲上去,卻下不去手,看了看周圍安靜的街道,偶爾有一兩個人走過,墨染塵隻是呆呆地站在那裏,盯著那扇門,漸漸地收迴了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敲響那扇門。


    正當他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對麵房屋頂上傳出一個踩著瓦片的聲音,那個聲極其地微小,怎無奈,墨染塵的驚人驚人聽力,將它盡收耳中。


    捏緊的拳頭收向身後,犀利的眼神中顯示出完全的警覺。


    他慢慢往前走著,聽著那個聲音跟隨著,心中便知曉,屋頂的人在挪動著。


    的確如他所想,屋頂上有一個黑衣人,弓著腰,以極其快的速度往前挪動著,他的動作十分的輕,想必也是輕功了得之人,若換作常人,指定不會發現他在這上麵。


    但是啊,他並不知曉墨染塵有著奇異聽力這一事。


    墨染塵假裝並未發現,以比平時更慢的速度走著。


    藏匿在黑暗深處的南宮瑾,一直觀察著墨染塵,迅速地發現了蹊蹺之處,便即刻對著南宮琂使了個眼色,眼神看向對麵的屋頂。


    南宮琂雖然平日像個大孩子一般,但是接到指令迅速換成一張嚴肅臉。


    他查看四周,未發現異樣,便以迅雷之速,助跑兩步立馬上了對麵的屋頂,落地無聲,輕輕地踩著瓦片,不讓它有發出任何聲響的機會。


    貓著腰,觀察著前方不遠處的那個黑影,想著,這肯定是淳於天麒的人吧。


    看見那黑影突然間停了下來,還更加壓低了身子,南宮琂感覺有些異常,便往邊上挪了一下,看下下麵的街道。


    隻見墨染塵停了下來,站在街道的中央,並且沒有離開的意思,這下子讓這平時不常動腦的南宮琂有些搞不明白了,不知道這城主是在打什麽算盤。


    墨染塵突然的停下,他感覺到屋頂上的人也同時停了下來。


    就在此時,又有聲音從身後的兩側傳來。


    南宮琂發現了這個情況,心中喊道:不好。


    於是,他給南宮瑾他們發送信號,就在這時,前麵的黑影一轉身發現了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也就不再躲閃,隻見那個黑影將劍拔出劍鞘,快速跑向南宮琂的方向,狠狠地刺去。


    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逃,立馬轉身,但是對方仿佛並沒有想放過他的意思,窮追而上,當劍刺過來的時候,南宮琂有一瞬間愣神。平日裏的追蹤,一般遇到事情都會有三個哥哥頂上,但是,沒想到今天是自己孤軍奮戰了,他還在心中掙紮著,是否要出手。


    可是對方並不打算給他太多反應的機會,又向著他刺去一劍。


    情急之下,南宮琂舉起自己的劍擋住了他的攻擊。


    你來我擋,兩個人立刻進入了打鬥的狀態,但是,很明顯的,南宮琂處於劣勢。


    黑影所出的招,招招淩厲,仿佛就是要將他往死裏逼。


    眼看著南宮琂就要堅持不住,對方的一劍就要刺向他了。


    他想著:我這也算是因公赴死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聽見“叮”的一聲,那刺向他的劍偏移了,南宮琂一轉頭,就發現南宮珹在對麵的屋頂上。


    看見救星,瞬間明白了,是三哥用暗器救了他一命,喜悅之下,完全忘記了自己仍然身處險境,還興奮地對著南宮珹揮手。


    那個黑影看見又有人來,變以極快的速度跑了。


    南宮琂拍了拍衣擺,捋了下因打鬥變得淩亂的頭發,笑著說道:“什麽嘛,就這點本事嗎?一見我三哥,怎麽就嚇的屁滾尿流啦?”


    他笑著看向南宮珹,隻見他縱身一躍就著了地,就在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城主在下麵被四個人圍攻,這可還了得?


    想都沒想,他也迅速下去,準備幫忙。


    一下去,看見南宮珹已經打入到了墨染塵的身旁,看著那刀光劍影,他則是在一旁想上不敢上的狀態。


    隻聽見南宮珹喊了一聲:“你的劍是擺設嗎?”


    “哦……”南宮琂猶猶豫豫間,離他最近的一個人一劍刺來,他猛地一下子就將劍拔出了劍鞘,狠狠地迴擊了過去。


    南宮珹看見了這個傻弟弟終於懂得了反擊,不由地笑了一下,但是這個笑容轉瞬即逝,收拾了笑容就朝著來人狠狠地刺去,對方一個閃躲,他的劍隻是刺傷了對方的胳膊。


    看著這個人往後退了幾步,便轉身看向墨染塵,隻見一個黑衣人的劍直直地往他的咽喉處刺去,南宮珹剛想著使出暗器,就看見他一側身,反手就將那把劍夾在了兩指尖中。


    墨染塵眼神冷冽地盯著那黑衣人,眼睛微微一眯,指尖一使勁,就看見那把劍斷了,他轉頭看了下手中那劍的殘端,隨即直接往地上一扔。


    這時,突然聽到一聲哨聲,那聲音仿佛是在屋頂的方向傳來,隻見那幾個黑衣人在聽到那哨聲後均以最快的速度撤離了。


    南宮琂想追上去,但是卻被墨染塵製止了。


    他們兄弟二人將劍放迴了劍鞘,跑到了墨染塵身旁。


    “城主,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南宮琂指著黑衣人離開的方向說道:“城主,要不要我去跟,探一探究竟是誰派來的?”


    墨染塵伸出一隻手製止著,說道:“不必了,我知道是誰。”


    “您知道?是誰啊?膽子那麽大,竟敢行刺城主?”


    南宮珹看了他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看向墨染塵,壓低了聲音說道:“城主,您的意思是淳於天麒派來的嗎?”


    “嗯。”墨染塵點了點頭。


    “那他們今日怎會知道您會來這裏?還安排這人潛伏在此?”


    “倘若我沒猜錯,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是我。”


    “城主的意思,難道他們的目標是南笙姑娘嗎?”南宮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南宮珹眼神看向別院的方向,有些凝重地問道:“城主,那我們需要讓南笙姑娘轉一個地方嗎?”


    “不必了,即使換再多的地方,他也會找得到。”


    “不過,城主,有件事情屬下實在不明白。”南宮琂撓了撓頭問道。


    墨染塵看向他,左側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說道:“你是想問,既然他們的目標是南笙諾,又為何會對我行刺?”


    “對啊,為什麽呢?”


    “我若沒猜錯,他隻是想探探我們的底。”


    南宮珹馬上說道:“城主的意思是說他們就是想試試我們在這裏有多少的埋伏?”


    “對。”


    “哦~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城主沒有示意大哥他們出來。”南宮琂一臉的恍然大悟。


    “好了,你們二人現在輪流著待在這裏,適當地讓他們的人發現你們。”墨染塵交待著。


    “城主,這是何意啊?我們監視不就是為了不讓人發現嗎?為何還要讓他們發現呢?”南宮琂不解的問道。


    南宮珹聽他說著,一下子拍了上去,說道:“你還真的是蠢的實在啊。”


    “哎呀,三哥,幹嘛打我啦。”


    “還幹嘛打你,這腦子長久不用,也會失靈的。”


    “啊?什麽意思啊?”


    南宮珹對他翻了個白眼,說道:“城主的意思是,咱們兩個人已經暴露了,那就索性明著來,這樣可以更好的掩飾暗中的人。”


    南宮琂半信半疑地看向墨染塵,問道:“城主,是這樣嗎?”


    “嗯,珹有句話說的對,腦子還真的是個好東西。”墨染塵也指了指他的腦袋,隨後又說道:“行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先迴府了。”


    “是,城主。”


    他們二人抱拳恭送墨染塵離開,見他轉身走遠了,便一陣吵鬧傳出了。


    “三哥,你剛才幹嘛打我啊,很痛呢。”南宮琂的語氣中充滿了抱怨。


    “打你?我還想狠狠地教訓你呢,你自己說說,你的劍是不是擺設?是你身上的配件嗎?剛才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知道後果嗎?”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劍沒見過血,輕易不出鞘。”


    “行,這就不說,那你跟著師傅學的那些功夫呢?也都是鬧著玩的嗎?危險當頭,就不知道反擊嗎?傻呆呆地站在那裏做什麽?打算給人家當靶嗎?”


    “三哥,你這麽說過分了啊,怎麽可以這樣說我,這還不是因為一直以為都有你們保護著嗎?這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再說了,向來我都是負責跟蹤啊。”


    南宮琂說著還撅起了嘴,滿心的不樂意,仿佛自己說的那些都是理所應當。


    “是,我們有責任,所以,這次迴去,我一定要跟大哥他們重新探討一下,是時候讓你出來曆練曆練了。”南宮珹說完就往迴走了。


    一聽這話,南宮琂迅速追了上去,喊道:“三哥,好三哥,別呀,怎麽可以這樣逼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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