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南笙諾還在做著美美的夢,就聽見有人在喊著。


    “姑娘,醒醒,起床了,該用早膳了。”


    立夏手中端著一個洗臉盆走了進來,她將盆放了下來,坐在了南笙諾的床沿上,輕輕地拍著她。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南笙諾在床上翻了個身,慢慢地睜開眼睛,朦朦朧朧間伸了個懶腰。


    “姑娘......”


    再次聽到一聲唿喚,讓她有些清醒了,當下覺得有些奇怪,這宅子裏應該隻有她一人啊,怎麽會突然有個女聲?


    想到這,心裏有些毛毛的,更加緊閉著雙眼,不敢睜開,尋思著該不會是這宅子不幹淨吧?


    就在她自己嚇唬自己的時候,立夏又伸手碰了她一下,說道:“姑娘,你睜開眼看一下,我是立夏。”


    立夏?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半信半疑地慢慢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真真切切是立夏,這下子可把她給高興壞了。


    南笙諾蹭地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直接撲了上去抱住了她,眼淚不受控地流了出來。


    “立夏,你怎麽會在這裏?真的是你嗎?”她輕輕鬆開,仔細查看著。


    看著她流淚,立夏也同樣熱淚盈眶,邊哭邊笑地點著頭,說道:“嗯,是城主......城主讓我來的。”


    一聽到是墨染塵讓她來這裏,南笙諾頓時擦了擦眼淚,問道:“他怎麽會知道?並且怎麽會讓你來這裏呢?”


    “這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棋聖同城主說的吧。”


    “哦,原來是師父啊,這就難怪了,看來師父同那墨冰塊交情也不淺啊。”


    南笙諾突然盯著她,問道:“立夏,你剛才叫我什麽了?”


    “這個......小諾,這現在不在城主府,我的言行舉止都代表著城主府,不能讓外界有任何詬病,所以啊,你還是讓我叫你姑娘吧,立夏心中明白你疼我。”


    看著立夏那一臉的為難,她也就沒在勉強,說道:“那好吧,可是啊,你絕對不能跟我見外生分了呀。”


    “嗯,遵命。”立夏調皮地笑著說道。


    “來吧,姑娘,咱們起來洗漱一下吧。”


    南笙諾站了起來,用手指戳了戳立夏的腦袋,笑著說:“你這鬼丫頭,好啦,今天有什麽好吃的嗎?”


    “有,我給你做了小米粥,晨起喝一些粥,暖胃。”說著將剛涮好的毛巾遞到了南笙諾的手中。


    她接過毛巾,輕輕地在臉上擦拭了一下,又遞還迴去。


    二人出房門的時候,南笙諾突然問道:“立夏,你看見我師父了嗎?他來了嗎?”


    “沒有,我來的時候這裏空無一人。”


    “啊?那你是怎麽進來的啊?”南笙諾不禁好奇著,難不成她也會輕功翻牆嗎?


    立夏傻呆呆地說道:“我來的時候,你的大門沒有上栓啊,就直接推門進來啦。”


    “什麽?”南笙諾驚叫了起來,心中一陣的後怕,又想著確認一下,問道:“你確定我沒有上栓嗎?”


    立夏的頭點地仿佛搗蒜一般,說道:“確定,我還以為是你特意開了門呢,難道不是嗎?”


    南笙諾手掌用力地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說道:“當然不是啦,難道我昨晚真的就這麽開著門睡了一晚嗎?天哪,太可怕啦。”


    “姑娘,幸好沒事。”


    “嗯嗯,立夏,我現在心都懸著呢,現在仔細想來,好像真的是我沒上栓。”


    立夏輕輕地安撫著她,柔聲說道:“現在沒事了,你之前從來沒有一個人住,不記得不奇怪,放心,以後每日我都會記住的,沒事沒事啦。”


    聽著立夏的安慰,她的心才舒服些許。


    “走吧,咱們去吃好吃的,吃完就忘記這些啦。”立夏拉著她就走了。


    早膳過後,南笙諾就在院中來迴走著,時不時地往門外看著,一臉期待的表情。


    “姑娘,你要不要來休息一會兒?你這來迴走了好久了,你在等什麽嗎?”立夏看著她在自己的麵前晃來晃去,忍不住地說道。


    “等我師父呢,立夏我告訴你,師父可能就是知道我迴去辦法的人,所以啊,我必須跟他好好的學習。”


    立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哦”了一聲。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從門外翩翩走了進來。


    南笙諾直接奔了過去,笑著喊道:“師父。”


    果不其然,奔跑的結局就是再次被她師父替她刹住了車。


    “師父,您來啦?”


    “嗯。”


    “師父,今日您教我些什麽呀?”


    “靜心。”


    南笙諾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但是也不敢去反駁,隻能點頭。


    墨染塵帶著她來到了一個不大的小院,但是此處異常的清靜,他看向立夏,交待她先到前院去。


    立夏行禮告退。


    他和南笙諾來到湖邊的兩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南笙諾一看心中一緊,想著這萬一沒注意就摔下湖了啊。


    “來吧,就這裏。”


    “師父......”


    “你現在想要放棄還來得及。”


    “不不不。”南笙諾最怕他說這樣的話了,心想著沒什麽的,不就是冥想嘛,自己又不是沒有過。


    兩個人都坐在了大石頭上。


    墨染塵看著她慢慢地閉上了雙眼,說道:“頭腦要保持清醒,假如你昏昏沉沉睡著了,那掉下去我可不會去救你。”


    南笙諾睜開一隻眼睛說道:“明白了。”


    “好,放輕鬆,調整唿吸,集中注意力......”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南笙諾逐漸感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越來越輕,腦中念頭也好像越來越少了,唿吸漸漸地也變細了......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墨染塵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


    她慢慢睜開眼睛,抬頭看向身旁這個高大的男子,喊道:“師父。”


    “怎麽樣?心靜了嗎?”


    她自己感受了一下,好像真的變輕鬆不少,於是點著頭道:“嗯,那,師父,現在是不是要教我下棋了?”


    “為師怎麽同你說的?切勿操之過急,一切得從一開始。”


    “可是......”南笙諾話到了嗓子眼,但是被師父那犀利的眼神給活生生的又吞了迴去。


    話說,這師父雖然戴著麵具,但是那眼神仿佛更聚焦了,讓人不寒而栗。


    她想著的是,自己對於理論幾乎都知曉,其實,她隻不過就是想要知道那副棋的下落而已,但是該怎麽開口呢?


    “還是先熟了再說吧。”南笙諾自言自語道。


    “你又在那嘀咕什麽?”


    “啊,沒沒沒。”再次被抓包,南笙諾滿臉的尷尬。


    墨染塵邊轉身往前走著,邊對她說道:“走吧。”


    南笙諾馬上從石頭上下來,追了上去,問道:“師父,咱們去哪裏啊?”


    “去了便自然知曉。”


    接下來就又迴歸安靜。


    她不禁想著,難怪他能與墨染塵交情好,原來是一丘之貉,同屬冰係。


    他們一直往後麵走著,來到一個小院子,南笙諾抬頭一看,上麵寫著“弈園”。


    那裏十分的安靜,院子中央擺著一張石桌,而桌上則擺著一副棋。


    墨染塵直接走過去,坐了下來,淡淡地說道:“棋道最重視禮儀,在尊重對手的同時也是尊重自己,不管你對麵坐著的人是誰,都必須傾盡所能,全力以赴。”


    “知道,師父,這個我小時候學棋的時候,老師也有說過。”南笙諾未經大腦地直接脫口而出。


    聽到她的話,墨染塵微微皺起眉頭,看向她問道:“你小時候就學過?拜過師?師承何處?既然是這樣,那你也無須再向我學習。”


    南笙諾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心中又想著,這人真小氣。


    “怎麽,覺得我很小氣?”


    她立馬捂住心口,瞪大了眼睛盯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想著怎麽自己心中想什麽他都知道?難不成灰讀心術?


    墨染塵看著她,又說道:“別想這有的沒的,你那些小心思就收好了。”


    “師父,我錯了,我發誓啊,肯定會好好學習的。”


    “別顧左右而言他,迴答我方才的問題。”


    南笙諾耷拉著腦袋,說道:“其實我就是小時候跟著隔壁家大爺學過一二,不值得一提。”


    說完,她吐了吐舌頭,心中暗自祈禱著,希望自己的老師別生氣,她現在是迫不得已。


    墨染塵看了看她,對她的疑問又多了一二,不是什麽都不記得嗎?為何還能記得小時候學棋之事?


    “行了,過去的就算了,從今往後,你就好好的學,我會從頭開始教你。”


    他心想著:再觀察看看吧,或許她也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吧。


    南笙諾聽他那麽說,也就算是找了台階下了,馬上笑著點頭道:“嗯嗯,師父,我一定會好好地學。”


    “對了,師父,這是哪裏啊?”


    “這裏是弈園,日後你就在此處學習。”


    “嗯,這裏倒是學習的好地方,很安靜。”


    “好了,進去看看吧。”


    墨染塵帶著她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看著裏麵的架子上放著各式的古書,還有一些不同的棋。


    “聽墨城主說,你想拜我為師,其實是想找一種棋?”


    南笙諾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地問自己,想了想也就坦白地說道:“是的,我想找一種很特殊的棋。”


    “特殊?如何個特殊?”


    “就是一種可以發光的古棋。”


    她如此坦白,倒是出乎他的所料,竟然讓他頓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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