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塵一邊吃著飯,不忘著用餘光掃視著她,就怕她又出個什麽幺蛾子。


    南笙諾很快吃完飯,跟他打了個招唿便急急地離去了,這下子又讓墨染塵感到疑惑,仿佛這不像平時的她。


    她打發走了立夏,獨自拿著荷包在小花園來迴踱步,滿臉的愁容。


    就在她發愁著,如何把這個荷包送出去之時,就看見墨染塵和夜寒從遠處走來,向著小花園越走越近。


    南笙諾一跺腳一拍手,對自己說了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吧。”


    心動不如行動,要動馬上就動。


    “嗨~墨染塵。”她對著他們的方向揮了揮手。


    直至他看向了自己,又喊道:“你過來一下,我有事找你。”


    隻見墨染塵側身對著夜寒耳語了一番,便獨自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南笙諾看著他緩緩走來,迅速將手藏在了身後。


    墨染塵走到她的跟前,雙手反背在身後,一張俊臉仍舊冷若冰霜,不露一絲絲的感情,那聲音也是如此。


    “什麽事?”


    被他這麽一問,南笙諾那份衝動被冷卻了幾分,但是想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她閉著眼睛,將拿著荷包的那個手伸到了他的眼前,說道:“這個,給你。”


    片刻後,她感到手中一空,這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墨染塵拿著那個荷包,在手中翻轉著,眉間微皺。


    “這是什麽?”


    “荷包呀。”


    “我是說上麵所繡為何物?難不成,在你心中就那司徒楓是朵花,而我就是一顆草嗎?”


    聽到這話,南笙諾十分地不滿,一下子從他手中將荷包搶了下來。


    隻見她氣的蛾眉倒蹙,怒目圓睜,說道:“不喜歡就算了,就當我白瞎了功夫。”


    “怎麽?方才見你給司徒楓送荷包的時候,那笑的不是很歡嘛,到我這裏,就成這樣了?”


    “算了,不想跟你說了,不要拉倒。”說著她就準備轉身離開了。


    墨染塵見狀,一下子拉住了她,從她手中奪過了荷包,說道:“這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哪哩還有往迴收的道理?”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嗎?”


    “我何時何地說過不喜歡了?”墨染塵微微彎腰,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被他這麽一說,南笙諾眼珠子一轉悠,想到:“對呀,他好像真的沒那麽說過啊。”


    “可是,你剛才說我這個是草。”她嘟噥道。


    “那也沒說不喜歡這個荷包啊。”


    “那你的意思是喜歡咯?”南笙諾瞬間眉開眼笑了。


    墨染塵又看了下手中的荷包,笑著搖了搖頭,道:“隻不過,你這究竟繡的是何物呢?”


    “向日葵啊,你看不出來嗎?你看你看,這環形的花瓣,還有這莖,這葉子,這不是很明顯的向日葵嘛。”她指著那荷包上的圖案。


    “哦?那可能是我眼拙了,不過......”墨染塵的視線飄向了她腰間的荷包。


    南笙諾不明所以地問道:“不過什麽啊?”


    “我看你那個荷包繡工精致,可是這個?”


    她摘下自己腰間的荷包,說道:“哦,你說這個啊,因為這是立夏繡的呀。”


    墨染塵抬起自己手中的荷包,看向她問道:“那這個......”


    “這個是我繡的,我告訴你啊,這可是我這麽大,第一次繡荷包,可能那技藝跟立夏是沒法比,但是,我覺得也還是蠻可愛的嘛。”南笙諾說的沾沾自喜。


    “這是你第一次繡?那司徒楓......”墨染塵感到一絲不可思議。


    “他的也是立夏繡的呀。”


    聽到這話,墨染塵心生一絲竊喜,握了握那個荷包,說道:“嗯,挺可愛的。”


    他自己也分不清,就是是荷包可愛,還是繡荷包的人可愛。


    “對了,墨染塵,你知道這向日葵的花語是什麽嗎?”南笙諾小心翼翼地問道。


    “花語?”


    “對呀,就好比,人們常用竹比君子,有誌有節。”


    墨染塵搖了搖頭,感到一頭霧水。


    “算啦,你們這裏不興這個,行吧,東西也送了,那我迴去了啊。”


    南笙諾對著他揮了揮手,便蹦蹦跳跳地離開小花園,往聽雨軒的方向走去了。


    墨染塵將荷包收納好,麵帶喜色的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了。


    翌日,議事結束之後,楊司戶拿出一枚身份牌。


    “城主,這便是給南笙諾製作的身份牌。“


    “給我就行。”


    “是,城主。”


    墨染塵拿著那身份牌,喜色悠悠地去尋南笙諾了。


    不料想,當他想象著她會是何表情之時,從她的房間傳來一陣笑聲,不過,這笑聲中還有男子的聲音。


    他疾步過去,一掌就將那門給打開了,屋內的人見此動靜,給嚇了一跳。


    “墨染塵,你這是做什麽?雖說這是你的府邸,但這好歹是小諾的閨房,你進來之前是否該敲個門之類?”司徒楓走到他身旁說道。


    “哦?原來你還知道這是姑娘家的閨房啊?那就不知道,司徒公子怎會這一大清早就出現在這閨房之中呢?”


    南笙諾指著桌上的棋盤,對他說道:“你可別誤會啊,他是來給我送棋的。”


    “送棋?”墨染塵繞過他走到桌旁,捏起一顆棋子看了看,道:“玉子不錯,果然是副好棋啊。”


    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南笙諾,眼神又轉向司徒楓,冷笑了一聲,道:“隻不過,這麽好的一副棋,你送給她,莫不是對牛彈琴了吧。”


    司徒楓聽他如此看輕南笙諾,心中大為不快,溫文爾雅的臉龐充滿怒意,說道:“雖說你是城主,但是說這樣的話未免有些過分吧。”


    兩個男人同時將視線轉向南笙諾,隻見她笑了一下,說道:“的確如此,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再好的棋也是多餘,誰讓我不會下棋了呢。”


    “小諾,你別這麽說,隻要你想,我找全天下最厲害的人來教你。”


    墨染塵冷哼了一聲:“不知所謂。”


    這一下倒好,完全地激起了南笙諾的鬥誌,她搬出一張椅子。


    正當那兩個男人都詫異她想做什麽的時候。


    隻見她站了上去,以高高的姿態,雙手叉腰,低頭說道:“墨染塵,你給我聽好了,別總是門縫裏看我,隻要我想,還沒有做不到的事情,我告訴你,我想做一件事的決心,那是很嚇人的,連我自己都怕那恆心。”


    “小諾,你下來再說,別摔著了。”司徒楓擔心地張開雙臂在一旁護著,就怕她突然會摔下來。


    墨染塵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對著她勾了勾手指。


    南笙諾微微彎下腰,附耳上去,聽到他輕聲說道:“那我拭目以待,倘若你能贏了我,我便會告訴你,那副棋的下落。”


    “你知道它在哪裏?”南笙諾瞪大了雙眼,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那氣的下落就在墨染塵之處。


    “嗯。”


    他點了點頭,隨後就往門外走了。


    南笙諾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對於他剛才說的話半信半疑,但是又想著,他沒必要欺騙自己啊,他畢竟也是個城主,說不定真的知道,不過,想要贏了他,談何容易。


    “小諾,你先下來,好嗎?”司徒楓看著她站在上麵,還神色恍惚的,就怕一不小心給摔下來。


    聽到他的聲音,南笙諾低頭看了一下,便點了點頭,扶著他的手就下地了。


    “小諾,剛才墨染塵與你說什麽了?”


    “他說知道那副棋的下落。”


    “不可能,那棋明明就......”說了一半,嘎然而止。


    南笙諾狐疑地盯著他,問道:“明明什麽?說,你是不是也知道?”


    司徒楓走到門口,探頭出去,看了看確定沒人,便關上門,又迴到了南笙諾的身旁,拉著她說道:“小諾,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千萬不得告知任何人。”


    “嗯,好。”


    看他滿臉神秘,欲言又止,幾次之後終於說出來了。


    “我的確知道棋的下落,其實也不能誰知道,我隻知道一部分,正如你知道的,這副棋分了好幾部分,而我們司徒家,有幸收藏了一份,但是,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不得為外人知曉。”


    南笙諾聽著,點著頭,說道:“原來如此,那你那天說的什麽百曉生是怎麽一迴事?”


    “那其實就是我胡謅謅的,小諾,我將如此重要的秘密都告知於你了,這下你總該明白自己在我心中的位置了吧?”


    “哎呀,司徒楓,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可真的要不理你了啊。”


    “怎麽嘛,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嗎?”


    “不是啊,你對我很好,但是呢,你也不是隻對我好啊,用我家鄉的話來說,你這就是中央空調,逮誰暖誰。”


    “中央空調?此為何物?”


    “呃......就是你們說的暖爐。”南笙諾尷尬一笑。


    司徒楓認真地說道:“小諾,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總有一天,你會徹底明白我的心。”


    “哦,好吧,對啦,司徒楓,那你現在是否能帶我去看看你家的那副棋啊?”


    “這個......”對於這一點,他真心有些為難。


    南笙諾看出了他的猶豫,便拉著他的胳膊來迴晃動著,撒嬌道:“哎呀,好嘛好嘛,我就看一眼嘛,好嘛好嘛。”


    司徒楓對她的撒嬌完全失去了抵抗力,隻得點頭應允了,心想著,或許將來她真的能成為司徒家的媳婦,所以,這也就算提前看一下,先人們應該會理解吧。


    這麽自我安慰一番過後,他便帶著南笙諾迴司徒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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