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船即將靠岸,兩匹馬正在低頭吃著腳邊的野草。


    船剛靠岸,墨染塵沒等夜寒,就徑直往拴著馬的大樹走去,伸手解開拴在樹幹上的韁繩,翻身上馬。


    他對著正在拴纖繩的夜寒喊道:“我先行一步,你自己迴府。”


    剛一說完,便輕抖了一下韁繩,雙腿狠狠地夾了一下馬肚子,一人一馬便繞著鏡心湖畔跑了起來。


    司徒楓他們的船靠岸之後,剛想著上馬車的時候。


    南笙諾突然停在了馬車旁,轉身問道:“你有沒有聽到馬蹄聲?”


    “沒有啊。”司徒楓豎起耳朵聽了聽,沒聽到什麽聲音。


    “分明有,很急促,聽聲音像是往我們這個方向來的。”南笙諾側著身子,手指著馬蹄聲的方向。


    正在兩個人辯著是否有馬蹄聲之時,已經有一個身影進入他們的視線。


    司徒楓迅速地擋在了南笙諾的身前,直到看清楚來者為何人。


    “籲~”隻見墨染塵拉緊手中的韁繩,迫使馬兒停了下來。


    南笙諾看見他突然的出現,不由地喜上眉梢,迅速繞過護在她身前的司徒楓,走了過去。


    “墨染塵,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來迴地看了下二人,麵不改色地說了句:“迴府路過。”


    實則內心說著:“幸好趕上了。”


    司徒楓正想著追上前去,不料看見地上有個黑色的荷包,出於好奇,便彎腰撿了起來,在手中翻轉著看了下,不以為然地捏在手中走了過去。


    “墨染塵,我怎麽覺得今日咱們的那麽有緣呢?到哪裏都能不期而遇啊?”司徒楓故意調侃道。


    南笙諾聽見他的聲音,立時轉過身,眼神瞬間注意到他手中的一團黑色,心中咯噔了一下,雙手向腰間摸去,當真不見了荷包的蹤影。


    “那個,司徒楓,你手中的是?”她指了指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司徒楓抬起胳膊,打開手心,將那個黑色荷包展露在眾人眼前,說道:“你是說這個嗎?是我方才在那邊撿到的。”


    “你有打開看過嗎?”南笙諾問話中帶了一絲緊張,有點害怕被人發現落弈的存在。


    “沒有,小諾,你知道這個荷包嗎?”


    南笙諾點了點頭,應道:“這是我的。”


    “你的?”司徒楓有些不可置信,隨即又問道:“這當真是你的?你一個小姑娘家的,怎會用如此黯淡的荷包?”


    “怎麽?姑娘家用黑色犯法啊?”南笙諾說著便伸手去拿,豈不料,那司徒楓故意將胳膊一抬,使她夠之不到。


    “我說小諾啊,要不然你把這個送給我好了,我再送你一個更好看的。”


    “不要,我就要這個,你知道做這個多費勁嘛。”南笙諾邊說著邊往上跳,想夠著那個荷包。


    司徒楓玩心大起,手舉的更高了,笑著說道:“這是你做的嗎?那我更想要啦。”


    南笙諾扶著他的肩膀往上蹦噠,心中暗罵道:“沒事長那麽高幹嘛。”


    兩個人這麽一搶一閃的,絲毫沒想著一旁還騎在馬上的墨染塵。


    他坐在馬上,看著他們二人仿佛打情罵俏一般,心中有股無名的怒火,輕輕夾了一下馬肚子,來到了司徒楓的身後,直接將他手中的荷包拿了下來。


    看見荷包被拿走,南笙諾也停止了那上躥下跳,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著。


    司徒楓這下可不樂意了,嚷嚷道:“墨染塵,你這可不行啊,太不君子了。”


    “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君子,更何況,你在這裏逗弄一個姑娘家,就是君子所為嗎?”


    說完,他就沒有給司徒楓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看向南笙諾,伸出手給她。


    南笙諾看著他伸出的手,不由地嘴角上揚,立刻抓住了他的手。


    墨染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輕輕一拽,將南笙諾安置在了自己的身前,單手圈在她身前拉著韁繩。


    “司徒楓,那就不麻煩你送我了,我們先走啦。”南笙諾開心地對他揮著手。


    話剛說完,墨染塵已經駕著馬離開了。


    南笙諾馬上轉頭大喊:“司徒楓,你喜歡那個荷包,我再給你做一個......”


    司徒楓的手伸向他們離開的方向,有些懊惱怎麽沒阻止了墨染塵,但是,一想到南笙諾最後說的話,心中又開心了起來,也就轉身迴去自己的馬車了。


    南笙諾喊完之後,頭沒有立即轉迴去,而是微微側了一下身子,眼神落在了墨染塵的臉上,打量了他一下。


    “你剛才為什麽走的那麽急!我的話都還沒說完的。”


    “怎麽?這會兒騎馬不害怕了?”墨染塵稍稍低下頭,看著她。


    “有你在,我為什麽要害怕?”南笙諾微笑著轉過身子。


    墨染塵看著她的後腦勺,微笑了一下,說道:“你就那麽信任我?”


    “那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不坐司徒楓的馬車,跟你一道騎馬了呀。”


    “你若後悔的話,我可以即刻將你送至他的馬車。”


    “別別別,我可沒說後悔啊,別在那裏曲解我的意思。”她說著將手中拿著的荷包重新掛在腰間。


    墨染塵注意到她的舉動,不禁問道:“你真的要給司徒楓送荷包嗎?”


    “當然啊,做人得講信用,既然我答應了,那必定要做到的啊。”她說著還不忘拍了胸脯一下。


    “為什麽?”


    “啊?沒有為什麽啊,這是做人的根本呀。”


    “我是問,為什麽要送他荷包?”


    “他不是喜歡嘛,再說啦,平日裏他都請我吃那麽多好吃的,這次還帶我來遊湖,雖然結局不怎麽樣吧,但是,我還是蠻開心的,送一個荷包有什麽呀。”


    “你還蠻懂的知恩圖報嘛。”墨染塵冷哼道。


    南笙諾沒注意到他的語氣,更看不到他那黑著的臉,還單純的以為他是在誇自己,笑嘻嘻地點著頭:“那是啊。”


    “笨女人。”墨染塵咬緊牙,從縫隙中漏出幾個字。


    南笙諾沒聽清楚,微微側著頭,問道:“你說什麽?”


    “我是說,南笙姑娘懂得知恩圖報是好事,那是否記得打你到這,是誰一直供應著你的吃穿用度?”墨染塵刻意“提點”道。


    “當然記得啊,這怎麽可能忘記呢,等我有錢了,一定還給你,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人的。”


    “誰跟你說這個?”


    “啊?那你是什麽意思?”南笙諾被他說的有些繞了,隻覺得今日的他有些奇怪。墨染塵自覺著跟她真心說不出個名堂,便說道:“沒什麽。”


    “哦。”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沒有發出聲音。


    南笙諾自覺的尷尬無比,心想著,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坐司徒楓的馬車呢,至少跟他還能聊聊天,用不著像現在這樣。


    又忍了一會兒,實在憋不住了,她輕聲唿喚著:“墨染塵......”


    “嗯?”


    “你說說話唄,否則你會睡著的。”


    “不會。”


    “哎呀,總是不說話,會憋出內傷的。”


    “不會。”


    “墨染塵,你平日裏也是這樣寡言少語嗎?”


    “嗯。”


    “你就不能多說點字嗎?”


    “說什麽?”


    ......


    南笙諾氣的恨不得掐人中了,獨自翻了多個白眼。


    “你這樣說話,就不怕便秘嗎?”


    “此話何解?”


    “你還真的是一個字一個字在往上增加啊,佩服。”南笙諾手伸過頭頂,雙手抱拳道。


    墨染塵仿佛感覺著她有些生氣,但是也不明白究竟所為何事。


    “你想說什麽?”


    “沒想說什麽。”


    “你怎麽了?”


    南笙諾自我翻了個白眼,說道:“沒怎麽,就是跟你聊天,讓我想到了我的數學老師。”


    “數學老師?”


    “墨染塵,你這樣真的不枉當單身狗。”


    “放肆,你膽敢說本城主是狗?”


    被他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南笙諾沒料到他會突然那麽兇,一緊張便身子一歪。


    “啊......”


    墨染塵也沒料到自己會失態,更沒想到的是,正因為自己的失態把她給嚇著了,結果還摔下了馬。


    南笙諾身子一歪的時候,失去了重心,直接從馬上滑了下來,幸而馬兒跑的不是特別快,她摔下去之後在草地上滾了幾個圈,直直撞在了一顆大樹上。


    墨染塵見狀,迅速拉緊韁繩,縱身一躍,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她的麵前,看見南笙諾吃痛地躺在地上。


    “你怎麽樣了?怎麽會摔下來呢?有沒有哪裏受傷?哪裏痛?”


    說著就想著將她扶起來,沒想到換來的是她的尖叫聲。


    “痛痛痛......”


    南笙諾被他扶著慢慢地坐了起來,手扶在腰間,牙齒咬著嘴唇,直至血液衝齒間冒出,可想而知,該有多疼。


    “怎麽樣?”墨染塵臉上掛著擔憂。


    看著這樣的墨染塵,南笙諾心頭一軟,眼淚瞬間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墨染塵順勢將她摟入懷中,輕輕安撫著:“很痛嗎?”


    “嗯,痛。”南笙諾眼淚鼻涕一起流著,毫無顧忌地往他的胸前蹭著。


    哭了一會兒,抬起腦袋,滿臉爬滿淚水滴說道:“你幹嘛嚇唬我?”想著想著,又一陣委屈襲上心頭,眼淚不受控地往外流著。


    此時,墨染塵心中懊悔至極,心中暗罵著自己,為什麽會吼她,又一方麵希望她安然無事。


    就在南笙諾嚎啕大哭的時候,夜寒騎著馬趕了上來,看見他們的時候,就發現二人擁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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