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盡皆無言地注視著宇智波佐助的背影……


    片刻後,依舊手持著電話的宇智波美琴表情無奈地說道:“佐助,是真的很喜歡帶子啊……”


    “嘛……”宇智波富嶽笑著說道,“畢竟帶子大小姐溫柔又體貼,佐助又隻有哥哥沒有姐姐,大約是把帶子當成姐姐一樣的存在了吧。”


    “是麽……”宇智波美琴微微歪頭,然後笑了,“如若帶子真的是我們家的孩子就好了,我會很開心的。”


    “哈哈哈哈哈哈……”宇智波富嶽不禁大笑,“那除非鼬努力,否則大約是不可能的。”


    宇智波鼬:“……”唔,這種時候,他該說“好的,父親”嗎?算了,會嚇到他的。


    宇智波美琴忍俊不禁,吐槽說道:“就算如此,鼬入贅的可能性反而更大吧?畢竟那可是族長家。”


    宇智波富嶽:“……”他沉默了下,很是果斷地認了慫,“那還是算了。”雖然所有心向家族的族人都夢想著和族長家貼貼,但是吧……鼬可是長子,從小就承擔了他無數期待信任的優秀長子,他是真的不舍得把他送出去“入贅”。


    宇智波鼬:“……”


    宇智波美琴“噗嗤”一笑。


    屋正笑著交談的三人沒有看到,正坐在玄關處穿鞋的少年,已然微微沉下了臉,然後,披上外套推開家門:“我出門了!”


    “路上小心。”宇智波美琴揚聲應道,然後壓低聲音問,“剛才我們的對話,佐助不會聽到了吧?”


    宇智波鼬有些無奈地說:“母親,現在壓低聲音也晚了。”真正該壓低聲音的該是剛才吧?


    “聽到就聽到吧。”宇智波富嶽很是樂觀地說,“反正隻是隨口閑聊而已。鼬,你這是要準備要出門?反正我早上都遲到了,索性送你一程吧。”


    宇智波鼬猶豫了下,然後點了點頭:“嗯,那就麻煩你了,父親。”


    “父子之間,這麽客氣做什麽。”宇智波富嶽抬起手拍了拍長子的肩頭。


    不久後……


    父子二人一同坐在了宇智波富嶽的車。


    宇智波富嶽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鼬你的目的地是?”


    “南賀大學。”


    “那是順路,送你到了之後我剛好可以繼續去公司。”宇智波富嶽說完後,愣了下,然後有些無奈地說,“鼬,你是因此才答應我的吧?”


    “嗯?”


    “就算送你,也不會給我添麻煩。”


    宇智波鼬沉默了下,迴答說道:“畢竟父親你很喜歡你的工作,如若可以,還是想盡量早到公司的吧?早上其實沒有耽擱太久,現在去也完全來得及。”


    “……”


    宇智波富嶽沉默良久,驀地開口說——


    “抱歉呢,鼬。”


    “什麽?”坐在後座同側位置的宇智波鼬有些訝異地抬頭看向後視鏡——與家人二人出行時,他如若不在駕駛位,就基本會選擇坐在與司機同側的後座位,理由很簡單,萬一遭遇什麽緊急事故,司機不需要考慮該往那邊偏轉方向盤、選擇救自己還是救別人的事,直接盡量避開危險源就可以了。


    無獨有偶,宇智波富嶽也正透過後視鏡看長子,二人目光對視了數秒後,他重新將注意力投入到了開車,然後,略有些愧疚苦澀地說道:“不……隻是剛剛突然想起,鼬你從小就是很省心的孩子呢。”


    “?”


    “和喜歡撒嬌喜歡提要求的佐助不同,基本不會對我和你媽媽提出什麽要求。從小時候起,無論什麽事,都能自己處理得很好。除非是家長會這種必須我們出席的場合,否則基本不會要求我們參加。日常生活,也盡量不給我和你母親添麻煩。”


    “這有什麽不妥嗎?”


    “不,這很好。”宇智波富嶽快速說道,然後,稍微放緩了語速,頗為感慨地說道,“事實上,我一直以此為豪,時常會在其餘人麵前誇耀這些。”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嗯。”


    “但是最近,我經常在想,”宇智波富嶽神色有些黯然地說道,“鼬你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變得如此獨立可靠呢?是不是因為做父母的做得不夠好,所以,你才不得不自己默默拚命努力。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和美琴其實並沒有對你盡到父母的職責。”


    “……父親,”宇智波鼬微微瞪大雙眸,“你怎麽會這樣想。”他是真的沒想到某一天能聽到父親說出這些話。


    “就是突然之間……”宇智波富嶽有些苦澀地說道,“但是現在覺察到這些,似乎也稍微有點晚了,鼬,畢竟一眨眼你就已經這麽大了。讀大學後,學費房租生活費之類的都是自己賺的,壓根沒從家裏拿過錢,還經常給佐助零花錢……說是完全自立了也不為過。”


    “父親……”宇智波鼬微歎了口氣,然後,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你最近,真的變了很多。”


    “嘛……以佐助的事情為契機,再加上帶子大小姐的勸說之類,我最近有在認真反省。”宇智波富嶽半開玩笑地說道,“目前來看,似乎成效不錯。至少,咱們家佐助沒再離家出走了。”


    宇智波鼬忍俊不禁,然後,微微肅然起表情,認真說道:“父親,你多慮了,你和母親也許的確存在一些問題,卻絕對不是不負責任甚至做得不好的父母。我能感受到,你和母親一直在盡己所能地給予我和佐助需要的一切,也為我們創造了比起常人更為優渥舒適的生活環境。”隻是很多時候,方法多少有些問題就是了……比如父親過度的專|||製、老古板、自說自話以及母親有時過度的寵溺和縱容(不僅對佐助,也對父親),但是,這個問題廣泛存在於宇智波父母,並不是他們獨有的。說實話,父親母親這個年紀了開始自省以及努力改變對他們的態度,的確是他沒想到的。


    也許該感謝佐助那次任性的離家出走,由此才引發了各種變化。


    但是,那種事,還是務必不要再來一次了……


    他可真的是被嚇了個夠嗆。


    至今為止能做到這件事的,也隻有佐助而已了。


    言歸正傳——


    “正因如此,我和佐助才能從小自由地追求各自想要的一切。”宇智波鼬條理清晰地繼續說道,“我能有今天,與父親母親你們的努力是絕對脫不開關係的。所以,請不要覺得自己什麽也沒為我做過,已經做得足夠多了。至於你剛才所說的……說實話,一方麵確實是我個人的性格使然,”他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正如父親你方才所說的那樣,我似乎從小就不太喜歡給別人添麻煩呢,用止水哥的話說就是——就算心裏有事,也喜歡藏在心嚐試著努力思考。”然後,會向真正信賴的人伸出求援之手。


    “確實,”宇智波富嶽讚同點頭,“鼬你很喜歡思考,以至於我一度以為你長大後會成為一個哲學家,整天研究些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哲學家大約是無法養活自己的。”宇智波鼬再次忍俊不禁。


    “沒事,”宇智波富嶽笑著迴答說道,“如果是以前我可能還會煩惱糾結,現在沒關係的。鼬你像佐助一樣,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了,反正咱們家裏也不差錢。”大不了他這個老父親繼續養著倆兒子,問題不大。反正依據宇智波的習俗,他們這些高管就算退下來也有著優厚的退休金,這些年裏也攢了很多,再加上之前繼承自祖上的遺產……唔,總之,他們家有錢得很。


    “抱歉,父親,我目前的確沒有這方麵的誌向。”宇智波鼬繼續說道,“言歸正傳,另一方麵是,我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了我是一個哥哥,我希望自己能變成佐助心好的榜樣。”這並非謊言,而是實話。佐助從小就將他這個哥哥當作偶像一樣的存在,他怎麽可以讓弟弟失望?


    “鼬你確實是個很好的哥哥。”宇智波富嶽微微感慨著說道,“偶爾看到你們兄弟相處的樣子,我比起你倒是更想做佐助,哈哈哈哈哈……可惜我是獨子。”


    “……”宇智波鼬稍微腦補了下佐助的臉變成父親的樣子……怎麽說呢,突然就兄長愛不足了。當然,這些話是肯定不能說出口的。


    “嘛……總之,鼬,謝謝你的安慰。”宇智波富嶽繼續集精神開著車,順帶說道,“我知道的,你大約沒有說出全部的真心話。”


    “……”


    “但是,你願意這麽和我溝通,我已經很高興了。”


    “父親……”


    “所以,接下來如果遇到什麽困擾煩惱,如果需要得到什麽幫助……不,哪怕隻是突然想找個人商量一些小事,也隨時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會很期待地等待著。”


    宇智波鼬微微一怔,然後,再度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輕點頭:“好的,父親。”


    “那就說定了。”


    “嗯。”


    “不過在此之前,你要先幫我一點小忙。”


    “父親你說。”


    “就是你母親下午去過美容院後,肯定希望能得到一些誇獎。這麽多年了,我的誇人話語都差不多用光了,上次你母親還說‘阿娜達,比起漂亮好看美麗你就不能說點別的詞嗎?你這樣讓我非常沒有成就感……’,真是讓人頭疼……說實話就很好了吧?哎,總之,你幫我想想吧。啊,也不用現在告訴我,之後發訊息給我就行,我白天找機會多練練。”


    “……”宇智波鼬憋著笑迴答說道,“好,我會努力的。”


    “那就拜托你了。”宇智波富嶽難免憂慮地說,“這一點,佐助似乎更像我呢,將來能哄到小女朋友開心嗎?”


    “沒問題的。”宇智波鼬對弟弟很有自信心地迴答說道,“畢竟他長得那麽好看,不說話就很好了。”或者說……嗯,很多時候最好別說話。


    “也是呢!”宇智波富嶽先是讚同了長子的觀點,但緊接著迴過神來——


    嗯?


    等等……


    鼬這意思,難道是在說我不夠好看?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肯定不會!畢竟兩個兒子的帥氣都遺傳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麽是爸爸的自信啊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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