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間就慶幸,方才已經將暗部們給打發出去了,否則……


    大家辛辛苦苦工作都怪不容易的,總在生死邊緣徘徊也的確太危險了點。


    天地良心,他覺得自己的確算是個脾氣很好的影了。


    但是有些秘密,是不可以隨便知道的哦。


    ……再說,他剛才還不小心,嗯,的確是不小心扒拉掉了星醬的一點衣服,這一幕落到別人眼裏,也不太好吧?讓扉間抓住他們清除記憶也怪麻煩的,所以說,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聽見,才是最正確的道路。


    眼下這樣,挺好的。


    但是比起這些……


    更應當解決的,是眼前的問題啊。


    如此想著的千手柱間,順手摸出了一把苦無,以尖端對著自己的方式,將它遞給了眼前的少女。


    “?”少女微微瞪大雙眸,疑惑問道,“柱間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據我所知,過往忍族但凡有女性被男性欺辱,結局通常有三,”千手柱間迴答說道,“一是忍氣吞聲,但是星醬你顯然不是這樣的人;二是嫁予對方,但是抱歉我不同意;三是以牙還牙以血換血,請吧,星醬。”


    少女愣了下後,直接被氣笑了:“你這意思,是寧死也不願意和我成婚,是吧?”


    “是。”千手柱間果斷點頭。


    仔細想想,“意圖求死”這件事,他似乎是第二次做了,兩次都是誠心實意的。但第一次被人攔住了,第二次……


    哎,星醬估計也是下不了手的吧?


    她和斑,一樣本質心軟。


    這麽想想,他好像是有些欺負人了。但是,除此之外,他還應當怎樣做,才能讓星醬感覺到他堅不可摧的意誌呢?


    ……在剛做出了那種事情之後。


    他現在隻覺得“小醜竟是我自己”,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堅持。


    “柱間大人,”少女同樣誠心實意地說道,“恕我直言,你這是不負責任的人渣行為。”


    “……那還真是抱歉了。”千手柱間微微躬身,認真道歉。


    “既然如此,你也別怪我了。”少女接過苦無,稍微把玩了下後,卻沒有做出任何類似於攻擊的舉動,而是隨手將它丟到了一邊,“說實話,這件事上,柱間大人你的意見並不重要,反正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都同意了。”


    千手柱間微微瞪大雙眸:“???”


    “而且,柱間大人,”少女露出一個微笑,非常“殘忍”地說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


    千手柱間欲言又止了下,問:“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少女繼續說道,“我如果要來強的,柱間大人你壓根無法反抗,而且也沒人會支持你的反抗。”


    她這話聽著像是氣話,其實心裏倒是真沒多生氣,又或者是……


    她此刻的心情其實有些複雜。


    柱間大人方才的舉動……的確有點嚇到她,她還是第一次直麵這種……唔,該說是“男人的激情”麽?也隱約窺見了柱間大人“寬厚外殼”下的一些從不為人所見的真實。當然,她從來都知道柱間大人是個本質危險的男人,若非如此,也不可能鎮壓整個忍界,但是……但是……也的確是別開生麵大開眼界了。


    但比起這些,她更加更加地感覺到了,他對於她的渴望。柱間大人不應當是那種容易失態或者……咳,的男人,若非如此,他的血繼恐怕早就被竊取了吧?所以理由隻有一個——


    他真的很想要她。


    然而,即便如此,他卻一再堅持說“我不要”。


    看起來就像是個真正的不好相處的“老頭子”一樣,又作又倔強,無論如何都不肯低頭聽話。


    但是啊……


    但是,他這樣做,卻也的確都是為了她。


    說一千道一萬,一切的根源不過是——


    他不想拖累她,也不想“毀掉”她的人生。


    這樣的柱間大人,固然有些讓人生氣,但更多更多地,讓人心生憐惜。


    如此想著的少女,眸流轉著溫柔的光芒。她膝行著上前,再一次伸出雙手抓住眼前男人放在膝頭的手,溫和而堅定地說:“所以,柱間大人,既然無法反抗,你不然就還是從了吧?”


    千手柱間心情複雜地想:這輩子,這輩子,從來沒人敢這麽對我說話,就算我父親小時候抓住我胖揍的時候,也隻會問我“你還敢不敢,你還敢不敢”,從來不問我“你從不從”,因為父親也發自內心地知道我絕對不會從。


    不愧是星醬啊,真的是將威逼利誘發揮到了極致。


    哎,如若再年輕一些,如若沒有受傷,他肯定二話不說地就地一躺,非常果斷地說“行,我從”。但是,現在的話,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說什麽也沒用。


    他不吃這一套。


    於是某個過於倔強、雖然看著溫厚但在這方麵與自家弟弟不相上下甚至更甚一籌、簡直可以與驢媲美的老男人,再次一點點從對方手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將其按在了她的肩頭,低垂下頭,就這樣,深深深深地注視著她美麗的雙眸,如此做了片刻後,他低聲說道——


    “星醬,剛才……你其實被嚇到了吧?”


    少女愣了下後,方才還很強盛的氣勢稍微“萎靡”了一點,她眼神飄忽了下,略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一旁,低聲說道:“畢、畢竟……”頓了頓,又嘴硬,“沒有。”


    “撒謊。”千手柱間輕笑了聲,抬起一隻手摸了摸少女的右側眼角,“都差點被嚇哭了。”剛才籠在這雙漂亮大眼睛的霧氣……若是他停下太晚或者一直不停,就會變成美麗的淚珠吧?


    啊啊,如若可以的話,真想看一次啊,星醬哭著求人說“不要”的樣子。


    “……”


    “如若和我成婚的話,會被做更過分的事情哦,比剛才還要過分很多很多……”


    “……”


    “星醬,你不明白。”千手柱間放下那隻手,再次按住少女的肩頭,低下頭認真地說道,“成婚這種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也許也不難,但是,隨後的生活,卻遠比你所想象的要複雜。你知道你嫁給我我娶了你,意味著什麽嗎?”


    “……什麽?”


    “不隻意味著我又有了一位妻子你變成了火影夫人,也意味著從今以後我們將在一起生活。別把我想象得太好了,我可不是什麽君子。”千手柱間眸翻湧著不知名卻的確危險的情緒,語氣平穩而溫和地繼續說道,“我不會像那些話本小說裏寫的那樣,感激於年輕女孩對自己的付出,所以直到死前對其秋毫無犯,然後留下一紙遺書告訴大家這件事。如若你嫁給我,那我一定會觸碰你,就像我方才所說的那樣,對你做更多更多過分的事情,直到你哭著求我說‘不要’。”他也不一定會答應。


    “……”少女的瞳孔微微收縮。


    千手柱間很滿意自己看到的這一點,他忽略掉隨之而來的心痛,繼續說道:“我們會睡在一張床上,我會一次又一次地觸碰你,做你害怕恐懼甚至厭惡的事情,而你,會在疼痛痛苦懷上且生下我的孩子,可能一個,可能好幾個。”


    “……”


    “其可能有完美繼承了我們血繼的,也可能壓根沒有。因為,木遁到底是不是血繼限界,至今為止,都是個謎。這個過程,你會承受巨大的壓力,就像當年千世所承受的那樣。”千手柱間近乎冷酷地說道,“然後,我死了,你作為火影夫人,作為我的遺孀,將帶著孩子一個人生活下去。大家看著你,就像看著一座活著的靈位或墓碑,我的靈位我的墓碑。每個人看著你,都會想起我,所有人都記得,你曾經是我的妻子,所以,很少有人敢再接近你,沒有人敢再愛你娶你,你將帶著我們的孩子,孤獨地生活下去,直到生命終結,然後,被埋在隻剩下一把枯骨的我的身邊。”


    “……”


    “也許,和我生活在一起的那幾年,你能過得還算快活。但是,之後的數十年,你所感受到的卻隻有孤寂、寒冷和痛苦。”千手柱間輕聲說道,“何必呢?星醬,那不該是你擁有的人生,隻要你願意,完全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


    “……”


    “聽到這些,”千手柱間再次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少女柔嫩的臉頰,低聲問道,“你還想這樣做嗎?星醬。”


    少女一時失言。


    “所以,好好想想,然後放棄吧。”


    “這才是最理智最正確的決定,不要因為一時衝動或者憐憫,毀掉自己的整個人生。”


    千手柱間最終,拍了拍少女的臉,如此說道。


    然後,他起身離開了,將少女一人留在了屋內。


    後者呆呆地坐在地板上,心想:柱間大人……真是狡猾啊……


    明明露出那樣冷酷的表情說著那樣冷酷的話語,然而她卻能從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看到聽到這樣的意思——


    星醬,即便如此,你也願意嗎?


    你真的願意嗎?


    你願意嗎?


    “表裏不一”到了這個地步,多少,有些可怕了吧?


    真麻煩啊……


    千手家的老男人。


    而另一邊。


    某個一臉冷酷的老男人才一離開房間,幾乎可以說是拔腿就跑——


    然後去找到了自家弟弟。


    他一把扯住對方的衣擺,第一句話就是:“扉間,幫我!”


    千手扉間的第一反應是:怎麽?大哥,你快成婚了才發現自己不行了麽?哦,那可真慘。


    “星醬腦子壞了,她居然向我求婚,而且很認真。你快幫我想想,我該怎樣才能讓她徹底死心……嗯?”千手柱間語氣快速地說道,說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姑娘好像是說她已經得到了全家人的支持,所以說,“扉間,你知道這件事?你還推了她一把?你是不是瘋了?”


    千手扉間想:嗯,我是要瘋了,被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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