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小姑娘與兩個疑似稍微遭受了一些打擊的“老男人”,一同到了飯廳。


    到時,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在了。


    “父親,二叔,星!”


    “快快快,來坐!”


    “來,坐我旁邊。”


    “好多天沒下雪了,聽說今夜又會下?”


    “哎呀,有點冷呢,今夜……”


    “星,快過來烤火。”


    “下雪不錯呢,雪夜的煙花格外美麗,星一定會喜歡的。”


    “星,烤橘子吃嗎?”


    ……


    一家人頓時熱熱鬧鬧地招唿了起來。


    與往日一人一個小桌的情況不同,今日所有人在門邊附近擺了個長條桌,桌下擺著小爐子,桌麵上鋪著厚厚的桌布,所有人圍坐在桌邊,順帶將腳給放進了桌下。


    俗稱“被爐”。


    不過出於安全考慮以及氣味考慮,千手家今夜被爐下的“燃料”略微有些奢侈,是經過處理後能夠自動發熱且安全無煙的特殊礦產。當然,畢竟除夕,奢侈上這麽一迴也沒什麽好指摘的。


    爐子上還有個小架子,方便眾人將手邊的橘子、花生之類的食物丟上去烤。


    為了可以更方便地觀賞待會可能下起的夜雪,背對著外麵的桌邊沒人坐,剩餘的三麵——


    正對著外麵的那麵坐著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兩人非常自覺地將某個小姑娘夾在了間。而某隻戴著紅色圍巾的橙色小狐狸,正蹲坐在她腿上,被她雙手抱著。


    他們左手邊那麵坐著千手和、千手紀子夫妻倆;


    他們右手邊那麵則坐著千手幸子、北原萬理夫妻倆。


    那麽問題來了……


    “我咧?”姍姍來遲的千手繁一臉懵逼,“我坐哪兒咧?”


    千手幸子對弟弟開玩笑:“那邊不是留了一整麵給你坐?”


    千手繁:“……”姐你做人怎麽能這樣咧?


    千手和很是厚道地說道:“不然,坐我旁邊?”


    “算啦,你那邊本來就是窄邊。”千手繁一邊如此說著,一邊默默看向自家老爹——還是不是親爹呀?趕緊給兒子我讓出個位置來呀!


    千手柱間突然就不想讓了,小兒子,這是還沒經受過社會毒打啊。做人,怎麽能事事順心呢?


    千手繁:“???”


    千手扉間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繁,坐我旁邊吧。”


    “好咧~”千手繁咧嘴一笑,然後非常自覺地——將自己擠進了親二叔和某個小姑娘間。


    千手扉間:“???”


    小柴犬,實力闡述什麽叫做恩將仇報。


    千手繁看著自己二叔的表情,在心裏偷笑:嘿嘿嘿嘿~二叔呀二叔~你也有今天!


    沒錯,他就是在“報複”自家二叔之前讓自己加班的事情。


    反正新年禮物——那把超級昂貴的查克拉刀已經拿到了,所以,稍微得罪下二叔,沒事的!大不了之後再想辦法找補嘛~


    完全不知道某隻小柴犬心裏在打什麽主意的小黑貓朝旁邊讓了讓,問:“繁,會覺得擠嗎?”


    “完全不會~”千手繁掀開桌布,從烤爐上的架子上抓起一把花生放到自己麵前,一邊剝一邊問,“星醬,花生吃嗎?”


    “嗯嗯。”少女點頭。


    千手繁於是非常認真地將自己麵前的花生分成了兩半,一半推到身旁人麵前,一半自己留著。


    少女拿起花生開始剝皮,第一顆卻沒有自己吃,而後側頭笑問:“柱間大人,吃花生嗎?”


    “好哦。”千手柱間同樣笑著答道,順帶非常自覺地伸出手,接住了她遞過來的那顆花生,隨手塞入口,評價說道,“現烤的,果然很香呢。”


    “是吧~”


    千手繁:“……”嘶!二叔,你這是要從檸檬遁進化為硫酸遁?於是他默默地剝了一顆花生放到自家二叔麵前,乖巧地說,“二叔,吃花生。”


    千手扉間看他一眼,問:“你來之前洗手了嗎?”出於自家小侄子的某些“黑曆史”考慮,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先問上一句。


    千手繁:“???”他沉默了下後,一把抓起那花生塞入口——二叔酸飛你得了,活該你沒花生吃!


    對某些“暗流”一如所知的小姑娘,繼續剝了幾顆花生,給了千手柱間一些,又給了懷裏的小狐狸一些,還順帶從小狐狸爪接過了一些,吃得滿嘴噴噴香。


    下人們將壽喜燒的大鍋和各色配菜送來,滿滿地堆了一整桌——除夕夜,肯定是要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吃飯的,這個,正合適。


    千手柱間雙手攏袖,語氣和善地說道:“你們今日的工作已經結束了,都早些迴去和家人們團聚吧。其餘的,明天來收拾就好。”


    因為自從當家後,每年過年時他基本都會這樣吩咐,所以下人們也依然很習慣這件事,行了個禮後便各自離開了。


    之後,偌大的千手宅,除了必要的守衛外,較之平時,的確變得空蕩了不少。


    但是,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其他的一切,也許都不怎麽重要。


    “喲西!”千手柱間伸手鼓掌,“接下來,有請我們的‘壽喜燒將軍’登場!”


    千手扉間瞬間無語:“……大哥閉嘴。”都說了,不要給他取這種奇怪的綽號。


    不過,每年過年時吃的壽喜燒,也基本都是他來煮。畢竟一家人齊聚除夕的這種時刻,若是還抓個廚子放在一邊,也委實太過奇怪了,也無法徹底放鬆自在。


    他於是抬起手,準備挽起自己的衣袖,與往日不同,他今日穿了一件淺褐色和服,上麵有金絲繡出的鬆鶴圖案,在夜間的光線下流轉著低調奢華的光芒。


    “扉間大人,”少女看著銀發男人挽袖子的模樣,開口說道,“不介意的話,請用這個?”她一邊如此說著,一邊從衣袖摸出了方才和千手柱間一起用過的綢帶。


    千手扉間側頭注視間,瞳孔微縮,下意識問:“你手臂怎麽了?”如若他沒看錯的話,她手臂上似乎有著很多條紅痕?就好像受傷了一樣……這是?


    “沒、沒什麽!”心裏有鬼的小黑貓連忙迴答說道——不能讓扉間大人知道呀,他那麽愛幹淨,如若知道她和柱間大人因為覺得麻煩就懶得洗幹淨手,絕對會挨批的……


    “對對對。”千手柱間連忙幫腔,“沒什麽。”


    千手扉間微微眯眸:這兩個人,搞什麽鬼?


    千手繁則默默接過少女拜托自己傳遞的綢緞,舉起它往自家二叔脖子上那麽一掛,順手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噗!二叔你真是人比花嬌~”傲嬌的嬌~


    千手扉間:“……”如若不是今天是除夕,他絕對要拖著這臭小子去訓練場逛一圈,讓他知道跟長輩開不妥當玩笑的下場。


    其餘人紛紛偷笑了起來,尤其是千手柱間,笑得最厲害。


    千手扉間給予他無比“意味深長”的一個眼神:大哥,你等著,之後我們好好聊聊。有關於你的“小秘密”,以及繁這小子的教育問題。


    千手柱間:“……”哎呀,他這算是被親兒子坑了嗎?


    很快,千手扉間弄好了臂縛,用筷子夾起一塊牛油,在溫度剛好的鍋底塗抹了起來。


    油脂一經炙烤,香味頓時四溢。


    坐在桌邊的人,頓時都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尤其是千手紀子,她剛剛度過了有些難受的孕吐期,這會兒饞得厲害,聞什麽都香。尤其,二叔的手藝又從來這樣好,光是想想都流口水。哎呀,也怪不得二叔在村內的年輕女孩都那樣受歡迎,嫁給他確實是件好到不能再好的事,可惜,門檻可真是太高了,大約沒人能越過。


    緊接著,千手扉間向鍋倒入了每一塊都切到恰當好處、大小也相當均勻的蔥片,這個季節的蔥相當香甜,就算是空口吃也頗為美味,這會兒被牛油一煎,香味和甜味頓時更甚。


    稍微煎了會兒蔥後,眼看著它變成了誘人的金黃色,千手扉間將它們稍微往旁邊挑一挑,然後,放入了他之前特意抽空去雷之國弄迴來的頂級雪花牛肉,切成薄片的牛肉幾乎是剛放入鍋就熟了,他從一旁桌上拿起廚師們按照自己寫就的配方調製好的醬汁,倒入鍋。


    一陣熱氣升騰而起。


    眾人紛紛咽了口唾沫。


    千手扉間夾起兩塊蔥片,放在一片牛肉快速卷起,如此連續做了兩次後,他夾起這兩塊牛肉,放入了千手紀子麵前的碗,微笑著說:“這是紀子和綱手的份。”


    每年的牛肉分發,都是先從家小輩開始的。


    而這會兒,某位“木葉公主”雖然還未降生,卻已經得到了屬於她的份額。


    已經相當熟悉家風格的千手紀子也沒推辭,而是美滋滋地夾起牛肉放進去了麵前提前就打好的蛋液,壽喜燒和蛋液是絕配。順帶一提,此蛋液得到了自家二叔的靠譜認證,絕對安全健康無公害,孕婦可吃。


    第二片牛肉,千手扉間給了千手和。


    緊接著,是千手幸子、北原萬理以及早就捧起飯碗眼巴巴等著的千手繁。


    作為一個“心胸寬廣”的長輩,他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難為小侄子,再怎麽說,也要等到過完年,是吧?


    之後,他夾起一塊肉質格外好的牛肉(這不是他的問題,就是烤製的時候剛好夾到這塊,嗯,這是廚師擺放的問題),放入了少女的碗:“星,這是你的份。”


    “嗯嗯!”小姑娘端起碗,沒敢張嘴說話,生怕自己一張嘴,口水就“嘩啦啦”流下來了。


    橙色小狐狸一爪抓著筷子,另一隻爪子托著個裝著蛋液的碗,眼巴巴地抬頭看人——它手裏的陶碗是千手柱間專門找人特製的,上麵還有個九尾自己的爪印呢。


    少女:“……”她猶豫了下後,最後咬了咬牙,夾起牛肉就要往九尾的碗裏放。


    千手扉間卻先她一步,將鍋裏的另外一塊牛肉放入了九尾的碗,沉聲說道:“九喇嘛的份。”


    九尾:“……”它沉默了下,沒說什麽,隻是默默地抓起筷子吃了起來,順帶稍微搖了搖尾巴——


    還可以吧~白毛這方麵,還行。


    給完其他人的份後——


    千手扉間卷了一塊肉給自己,然後,將剩餘的牛肉和蔥片全部給了自家大哥:“大哥,這是你的。”


    “哎呀,這麽多嗎?”千手柱間看著滿碗的肉,笑嗬嗬地說道,“扉間,是不是太偏心了?”


    “怎麽會?”千手扉間一本正經地迴答說,“大哥你可是我們全家人人寵愛的‘寶貝’呢,是吧?”


    其餘人紛紛點頭:“嗯嗯。”


    千手柱間:“……”三十九歲的大寶貝嗎?嗨呀嗨呀……


    想到這裏,他突然想到——


    前幾天,是斑的生日呢,他還背著所有人,偷偷給淨土下的斑倒了些好不容易尋摸到的酒水,嗨呀,現在想背著扉間弄到這些,可真是太難了。順帶,還抓住路過的野貓強行投喂了幾個豆皮壽司,就當是……它們替斑吃了。


    可惜,斑的年紀已經不會增長了。


    與此同時。


    某隻藏身地洞的獨眼瘋貓,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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