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奔波。


    一行人終於於這日下午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田之國。


    因為鄰近火之國,這裏的氣候、民俗等與前者相差不大。如若不是到達邊境時遇到了田之國官方派來的引導人員,少女幾乎發覺不到一行人已然越過了國境線。


    田之國本身目前並無忍村,正所謂“弱國無外交”,所以對於火之國發來的書是不敢不應也不能不應。但是他們也知道,這群忍者萬一真打起來了,那簡直就是“活體拆遷部隊”(順帶一提,某位少女設計飛雷神圖案時,也考慮過“拆”字加圈圈,最後還是含淚放棄了,畢竟在柱間大人雕像的頭頂蓋上這個戳有點太挑釁了)。故而,田之國大名大手一揮,將三忍村的會麵地點設在了某座邊境小城,然後派了一些人前去接應安排,就此不管了。


    對於這樣的安排,無論是千手扉間代表的木葉還是火之國本身,都無異議。


    說到底,地點本身不是問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才是。


    因為相對的地理優勢,木葉村是最先到達的忍村,在田之國人員的引導安排下,他們住進了某座型宅邸。


    一行人熟門熟路地開始檢查、整理、警戒、守衛等工作。


    千手扉間卻是笑著對少女說:“星,想出去看看嗎?想的話,我讓人陪你。”他知道,這些天,這天□□好自由的少女,可謂是憋壞了。


    “……不。”後者遲疑了下,還是搖頭,“算了吧。”正如木葉會派人提前來這裏打點監控一樣,其他忍村想必也是如此。她不想因為一時的好奇心,給所有人添麻煩。


    “這樣麽……”千手扉間並未強求,隻是抬起手叫來個人,“讓人去找幾家評價最好的甜品店,給星買些甜品迴來。”說完,他看了眼她懷的橙色小狐狸,頓了頓後,又說,“順帶再買幾隻燒雞迴來。”就當是獎勵九尾這幾天還算聽話吧,雖說除了星和繁之外它不肯讓任何其餘人上背,但也算得上令行禁止。


    九尾的兩隻耳朵頓時豎了起來:不錯嘛,白毛,挺識相的!


    “謝謝扉間大人!”少女笑著迴答說道。


    雖然她不覺得外麵的甜品會比甘栗甘的更好吃,但是,作為一個甜食愛好者,她對於不同店出產的甜品有著永不衰竭的濃厚興趣~


    她說完後,低頭對懷的橙色小狐狸說:“九喇嘛,快說‘謝謝’。”


    九尾撇了撇嘴,看向千手扉間:“謝謝。”許是因為總覺得對方想解剖研究自己吧,它不是很喜歡這個白毛。


    千手扉間“嗯”了一聲,沒和這隻不太懂禮貌的尾獸計較,隻繼續開始忙碌其他事情。


    少女眼看著他忙,便沒再繼續打擾他,而是左右看了眼後,抱著橙色小狐狸找了個屋頂坐下,低頭看著宅子裏的人忙來忙去。


    “星醬。”九尾開口說道,“你看這群人像不像螞蟻。”


    “……雖然有點像,但是這麽說有些失禮了。”


    九尾抬起兩隻爪子托著下巴,很是直白地實話實說:“對於忍者的強者來說,看弱者和普通人就和螻蟻差不多吧?他們總說尾獸蔑視人命,其實他們自己又好到哪裏去了呢?”


    “……”


    “若是三個忍村在這個小城裏開戰,這裏的平民又有幾個人能活下來呢?”九喇嘛輕嗤了聲,“每個人都清楚地知道這件事,又有幾個人真把它放在心上。”


    “……扉間大人不會任由事態這樣發展的。”少女輕聲卻肯定地迴答說道,“而如若其他村子的人想這樣做,我會阻止他們。”她覺得自己能做到,絕對。


    “但是,星醬你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吧?事到臨頭,真的能果斷地對他人動手嗎?”九尾反問。


    少女沉默了下後,低聲迴答說道:“可以的。”她低頭注視著自己的手掌,“我雖然什麽也不記得了,但我知道,這雙手不是純淨無辜的,它絕對奪走過很多人的生命。”對於忍者來說,殺人是一“本能”。她想,這本能應該也存在於自己的身體內。


    九尾也陷入了沉默,因為它覺得,這是實話。人們總說尾獸的身上人命無數,罪無可恕,但是,一個稍微厲害點的忍者,一生所殺掉的同類,說不定比它們這群尾獸殺掉的加起來還要多。


    “而且,說實話,”少女學著九尾的樣子單手托腮,繼續說道,“說是意氣用事也好,但是,我對於其他兩個村子的印象的確不是很好。”因為日常和九尾親密無間,所以她也很是直白地說出自己心的想法,“你看,之前五影大會上,大家談得好好的,互惠互利,和平友好。結果,柱間大人才剛受傷,這群人就開始發生摩擦了,還一定要拉著木葉和談,簡直就好像在試探。”


    “本來就是吧。”九尾晃悠了下身後的九條蓬鬆大尾巴,它的確不太和人類接觸,但也畢竟活過了那樣漫長的歲月。人類的伎倆看得多了,也不過就是那些——打了好,好了打,打打好好,生生死死,沒有一刻消停。它吐槽說道,“現在忍界所謂的和平原本就是建立在‘千手柱間的強大’上,其他忍村不敢亂動是因為被他的實力所震懾。眼下,他實力可能大損,其他村子肯定會開始試探。”


    如若千手柱間沒事,那就繼續老實下去;


    如若千手柱間有事,那就在他還能造成巨大傷亡前,繼續老實下去,直到……


    而途,這樣的試探恐怕也會一刻不停,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既是不斷地確定千手柱間的當前狀態,也是想以此來進一步損耗他的精力和生命。


    這樣的行為,簡直就像是不斷俯衝下來啄人的禿鷲,耐心而煩人地等待著“獵物”死去,然後,盡情飲其血啖其肉。


    “真是討厭……”少女蹙起眉頭,然後驀地意識到了一件事,“這樣的試探,也總有一天,會蔓延到木葉、千手以及和他們的身上吧?”而如若她沒有來,如若柱間大人的身體狀況一直惡化,那麽……簡直可惡。


    “必然的事。”九尾對於這些人類的節操,不報半點希望。


    恰在此時……


    一個身影落到了一人一狐的不遠處。


    是宇智波鏡。


    他一手提著幾大盒從不同甜品店打包的甜品,另一隻手上提著好幾個燒雞。


    九尾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就像是兩條天線一樣來來迴迴搖擺,最後,全部指向了燒雞的方向。


    “鏡君。”少女連忙想站起身,“去買這些的是人你嗎?”


    “不用起來。”宇智波鏡快步走到她身邊,笑著說道,“我主動請纓的,畢竟就像星你所說的那樣,喜歡甜食的人才更願意去買甜食,不是嗎?剛好,我也有些好奇這裏甜品店的水平,雖然肯定不會比甘栗甘更好吃。”


    他一邊如此說著,一邊在少女身邊坐下。


    “嗯嗯,我也是這樣想。”少女點了點頭,然後接過燒雞遞給了九尾,後者頓時開開心心地抱著到一旁吃去了——這個東西油汪汪的,它不想一不小心弄髒了星醬的衣服。她好似很喜歡現在穿著的這套千手族服,很是愛惜。


    宇智波鏡則打開了幾個甜品盒,非常上道地用它們將少女圍繞了起來,然後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撇開別的方麵不提,立誌要努力向自家老師學習的他的確從對方身上學習到了十成十的紳士風度,隻是,同樣也學到了“隻對願意展露的人展露”這一點。


    少女一臉開心地拿起一塊紅豆糕塞入口。


    宇智波鏡也拿起了一串丸子,一邊吃一邊問:“明天其他村的人就要來了,會緊張嗎?”


    “有什麽好緊張的。”她一邊咀嚼著口的食物,一邊說,“該緊張的人是他們才對吧?最好是對扉間大人客氣點,否則,哼!”有她在,沒人能對柱間大人和扉間大人不客氣,否則直接打爆狗頭!


    毫無疑問,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現在的少女已經是個合格“千手一家人控”兼資深“千手兄弟控”了。無關其他,僅僅是因為她能感覺到,千手柱間、千手扉間以及他們的家人們,真的對她很好很好,尤其是這兩位,對她說是“寵溺”也不為過。


    小黑貓是隻好貓貓,很喜歡將自己叼迴家的大金毛朋友,也很喜歡認真負責的白毛飼主。所以,如若可以,很想好好迴報他們。


    而出門前——


    千手柱間對她的叮囑就是:“出門在外,記得聽扉間的話。若是想動手,就直接上手,不用糾結。”


    千手扉間的叮囑則是:“我若不在,萬事由你,切記不可委屈自己。”


    兄弟倆都是一個意思,誰要是敢欺負了你,或者你覺得需要動手了,就直接揍人吧。出了事,我們給你兜著。


    另一個角度看,他們也的確是對她的品行相當認可以及信賴,發自內心地覺得她不是那會胡作非為的性子。


    言歸正傳。


    宇智波鏡聞言,不禁黑線,又有些好奇:“你沒見過那兩個村子的人吧?怎麽這樣反感?”


    “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怨不得人反感吧?”少女也拿起一串丸子,一邊吃一邊吐槽,“害得這樣冷的天氣扉間大人還要出門奔波,我們也沒辦法繼續好好在家照顧柱間大人。”


    宇智波鏡頓時正色:“有道理。”這群人麻煩到了老師,簡直千錯萬錯罪無可恕。與此同時,他看著眼前人,驀地油然而生一惺惺相惜之感。順帶一提,他已經想開了——既然不能做老師心裏最疼愛的崽兒,那就索性將這地位一分為二,她是老師最疼愛的女崽兒,他則努力做老師最疼愛的男崽兒。嗯,他們如若做好朋友,那就是雙倍的快樂,是吧?


    說到底,他一直覺得眼前的少女很可愛親切,讓人生不出半點敵意。而且,老師所喜愛所善待所保護的,也正當是他所應該喜愛善待保護的。身為一個合格的師控,就應當一切都向老師看齊。


    “所以說……”少女再次單手托腮,低聲吐槽,“為什麽柱間大人那時候非要提出均分一切和平共處呢?若是木葉一家獨大甚至……就沒有那麽多麻煩事了。”說難聽點,若是包括九尾在內的九隻尾獸都在木葉,那就算柱間大人重傷了又怎樣呢?這些村子壓根不敢這樣試探吧?當然,這話對九喇嘛來說也許有些不友好,所以,她選擇閉口不言。


    宇智波鏡:“……”他微微瞪大雙眸,不僅是因為這話語,也是因為他想起了……木葉建村之初,提出了同樣意見的那個男人。這個意見,被柱間大人和老師駁迴了,之後數年,那個男人離開了木葉。數月前帶著九尾迴返,最終……死在了火影大人的手。


    自那之後,宇智波的境況大不如前且每況愈下。若是火影大人真的因為這場戰鬥而……那麽宇智波會被整個村子當做罪人,除非,有人能用自己的鮮血證明宇智波對村子的忠誠。


    “鏡君?”少女看著表情驟然變化的少年,有些訝異地問,“你怎麽了?”


    “……不,沒什麽。”宇智波鏡收斂起心那過於紛雜的情緒,然後,認真提醒說道,“星,這些話,你對我說可以,但是,最好不要對柱間大人和老師提起,也絕對不要再對其它人提起,知道嗎?”他很慶幸,這會兒大家都在忙,又因為相信她的實力,旁邊沒什麽人。他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不希望旁人因為這些話語想起那個男人,然後對眼前這與那男人一樣強大的少女心存疑慮……雖說柱間大人和老師應當不會,但是有些麻煩,能省就還是省了吧。


    “……哎?”


    “答應我,好嗎?”


    “……”少女愣了下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如若鏡君堅持的話……”


    宇智波鏡鬆了口氣,露出一個微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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