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番外:相遇九零(18)


    “你他媽眼睛長哪裏了!會不會走路!”


    上茶水小哥破口大罵,灑一次茶水,他一天的工資就沒了。


    這撞他的人沒半點要賠禮道歉的意思,他罵了他,也沒有動靜。


    隻看著樓梯上的方向。


    這是故意在他麵前擺譜呢,這種人,茶水哥見多了,以為能來戲院聽點戲,就是舊社會的大爺。


    茶水哥今天還就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撿起地上的碎瓷片就往站著還沒動的人臉上劃去。


    “啊!”


    手裏的碎瓷片沒有劃到人,他自己被哪裏過來的一個人一腳踹得滾下了樓梯。


    滾到一樓後,正準備罵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竟敢在戲園子撒野。


    一看到一身白袍的修長身影,嚇得趕緊磕頭認錯,“少班主,我剛才是被那位客人撞倒了,我才要跟客人討個說法的,我不是無緣無故動手,求少班主看在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的份上,不要將我趕走……”


    跪著磕了半天頭,才發現根本沒有人聽他說,早就走了。


    很快他就被架了出去。


    被趕走後,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原因被趕。


    而此刻的二樓陳舊包間裏,十幾年後,第一次迎來客人,之前都被當成雜物間。


    最近少班主接管梨園後才收拾出來。


    說起這位少班主,正是戲曲世家司徒家的小孫兒,叫司徒年。


    跟其他司徒家人不同,這位少班主打小就體弱多病,不能學戲,都說可惜了。


    但在十四歲的時候,也就是十五年前,突然發出訃告,說醫治無效去世。


    但他媽媽不肯放棄,求了當時還在讀大學的小神醫,也就是現在的唐院長來救。


    三天三夜過去,果真救了迴來。


    從此人們更是對唐院長是神醫深信不疑。


    救迴來後,少班主就性情大變,從來沒學過戲,卻是張口就來,不論是唱功還是走步上,沒十幾年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


    很快就驚豔四座。


    從此司徒家對唐院長更加感激涕零。


    那時候還有報道,說唐院長不止能救人命還能救人心,說得神乎其神。


    後麵十幾年,本以為這位少班主會繼承家族傳承,好好學戲,卻再也不登台,而是不知道去了哪裏。


    司徒家也拿他沒有辦法,隻要他好好活著,他們就滿足了。


    直到前不久迴來,說起來就是霍家那個人迴來的同一天迴來的,新聞頭條都被那位重量級人物占據,自然少班主沒引起多少轟動。


    少班主一來就將梨園買了下來,歸為司徒家,是他彌補對司徒家的虧欠,他會幫忙管理,以少班主的身份。


    今天就是少班主登台亮相的第一天,是晚上的戲點,白天還沒多少人,都在布置梨園。


    所以此刻的梨園較為安靜,二樓的包間就更為安靜。


    最終還是司徒年先開口說話,“嚴靳兄好巧,又遇到了。”


    對麵臉色陰沉的人好像對這次巧遇不是很高興。


    司徒年給他倒杯水,端起遞給他,試圖緩和些氣氛,“你迴來的時候,忘了將家裏的貓狗交給我寄養,我又不確定你是不是還會迴去,就帶著你家的兩個老夥計跟著你迴來了,之前一直沒說我的身份,今天正式認識一下,我是戲曲世家司徒家的後人,我叫司徒年……”


    “砰!”


    手裏的杯子被一巴掌掃到地上摔得粉碎,將他的手都打紅了。


    司徒年將手收迴來,揉一揉,還是笑著說話,“嚴靳兄怎麽這麽大火氣,怎麽也是十五年的老鄰居了,我都幫你照顧了十五年的貓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到底是誰!”


    司徒年被對麵眼眶猩紅的人抓住衣領猛地帶了過去,咬牙切齒地質問他。


    司徒年斂下眼眸,“我剛才不是介紹過嗎,我是戲曲世家司徒家的後人,司徒年……”


    “司徒年,司徒年,好,很好,這就是霍安南那小子的變態招數嗎!用十五年的時間來演繹一個死去的人!他挑了個好演員!他以為我失憶了就好騙?!啊?!”


    “砰!”


    司徒年被一拳狠狠揍到了地上。


    “少班主!發生什麽事了?”


    外麵有人聽到聲音闖了進來。


    卻沒有看到什麽異常,隻少班主淡淡說了句,“無事,都清場出去,今晚我不登台了,我身體有些不適。”


    “可是少班主,票都賣出去了……”


    “我說了不登台,隻要有一個人不願意看,我就不會登台,出去!”


    夥計被少班主嚴肅地一聲嚇得立即退了出去,清場退票。


    十分鍾後,整座梨園就隻剩包間裏的兩個人。


    沒有再發生爭吵。


    司徒年起身出了包間。


    包間裏的人又將桌椅踹得稀巴爛,“謔”地起身,就要殺去省城算賬。


    如此用他血淋淋的傷口來刺激他,他這十五年完全將司賀年忘了,比對丫頭都忘得徹底。


    是自己對他的罪惡太重,心裏不敢記著他。


    霍嚴靳去國外後,不多久,不到一年的時間,他隔壁就搬來了一個十四五歲的亞裔男孩。


    因為膚色相同,自然就容易親近一些。


    後麵就逐漸成了鄰居。


    霍嚴靳不是喜歡說話的人,他也不會打聽為什麽這男孩一個人搬國外來住,也不打聽他是誰,是哪裏人,甚至名字,十五年都不知道,甚至都沒說過一句真正意義上的話。


    就像他以前跟司賀年在組織同宿舍十五六年,沒說過一句話。


    後來十年後,他慢慢恢複了一些記憶,日子開始變得痛苦,每天頭痛欲裂,基本都是隔壁這個十年的老鄰居照顧。


    但日子一天天過,霍嚴靳越看這個鄰居心裏越難受,那種深深的罪惡感每天每天加重。


    如此過了五年後,他終於受不了,選擇了迴來。


    而後他在丫頭話的刺激下,記起了司賀年。


    緊接著他就在梨園看到了他十五年的老鄰居,司徒年。


    那身影,那嗓音,那端茶杯的習慣,那說話的語氣,都學得夠像,他差點都以為見鬼了。


    霍安南好本事,他霍嚴靳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說那變態小子怎麽會那麽輕易放過他,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又給他致命一擊,十五年之久的報複,他霍嚴靳怎麽不甘拜下風!


    既然他這麽變態的報複他,那他霍嚴靳還顧忌什麽呢,丫頭,論過分,他可不及她大哥哥半分,莫怪他就是了。


    霍嚴靳怒火衝天衝出了梨園。


    但在出門前的一瞬。


    “大王啊,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複年年……”


    傳來霸王別姬熟悉的唱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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