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想家想瘋了
田蘭香背著閨女往家裏迴，腦袋裏不停轉著，想著這麽長時間點點滴滴，看能不能找出破綻。
不在修寺廟，那會在哪裏。
是在有電話可以打的地方。
“安安，你是說你除了聽到爹的聲音，還聽到了水聲對不對？”田蘭香突然想到了這點。
唐小安眼眶裏還都是淚，點點頭，“嗯。”
有水的地方，想起來，大兒子電話那頭好像也有水聲。
莫不是！
田蘭香一想到，加快速度往公社迴。
半天下午趕迴了公社，剛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往紅葉大隊的路口去。
田蘭香連忙追上去，“蓉蓉？你怎麽在這裏？”
蓉蓉看到人，終於忍不住癟著嘴哭了起來，“蘭香嬸嬸，安順哥不見了，他不在修鐵路的地方，說是沒有這個人，嗚嗚……”
雖然田蘭香之前就料到了，但一聽到這個確切的消息，還是一下差點站不穩。
幸好閨女睡著了，不然聽到後又得大哭。
田蘭香先顧不得著急，拉著蓉蓉就教訓了一通，“誰允許你一個人跑這麽遠去找人的，啊？萬一出什麽事，你讓我怎麽跟兒子交代！你這孩子咋這不聽話！”
蓉蓉急忙哭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就是太想安順哥了……”
蓉蓉本就是孤兒，漂泊慣了的，一個人去哪裏倒是都不成問題，特別是她現在會講話了，更是方便些，所以她才趁蘭香嬸嬸不在家，偷偷去的。
“唉。”田蘭香深深歎了一口氣。
背著閨女，帶著蓉蓉去公社找小餘秘書。
小餘秘書還是跟以往一樣熱情的招待，他還不知道等著他的是什麽。
“小餘秘書，我兒子和男人是不是都去修堤壩了？”
正在倒茶的小餘秘書手一頓，茶都灑了出來。
“誰……誰跟您說的？”小餘秘書又慌亂的繼續倒茶，掩飾慌張。
這都瞞了七個月，眼看就快一年了。
田蘭香從報紙攔裏麵拿出今天的報紙，翻到省城鐵路進展報道處，“修鐵路是今年二月初，正是我兒子走的時候。”
又翻到修堤壩的進展報道那，“堤壩重修日期也是今年二月初。”
“那這趕巧了不是？隻是動工日期差不多，您別多想。”小餘秘書擦拭著額頭的汗。
“小餘秘書，霧雲山的古寺廟在哪，我估計你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那裏有沒有古寺廟，修鐵路那邊我們也已經去問過，那裏沒有我家兒子。”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小餘秘書也知道瞞不住了。
隻得無奈的攤牌。
確實父子倆都在修堤壩，隻是兒子不知道他爹也在那。
他爹也是不放心兒子，才偷偷跟去的。
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個事情，裏麵卻融了多少糾結。
以至於，要各方麵都瞞著。
幸好，小餘秘書說完，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生氣，隻紅著眼眶，轉身走了。
小餘秘書趕緊打了個電話給升到縣城的主任，說明情況。
電話那頭的梁思民也直歎氣，能瞞這麽久已經相當不錯了，讓小餘不要過多自責。
做兒子的心係那些死去的同伴，做老子的不放心兒子，不放心家裏的妻兒，選擇隱瞞。
隱忍都擔在那做爹的人身上。
每天要躲著不讓自己大兒子發現，又要時時牽掛他的安危。
還不能給家裏打電話，不能露出破綻。
一走就是半年，一不能聯係就是半年。
唐衛國不想家嗎？他都快想瘋了。
那天在電話裏聽到小閨女的聲音，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差點喊出了聲，隻差那麽一點點。
可他一想到閨女要哭，他又抱不到她，急忙把電話交給別人，讓幫忙演一下。
那天他迴到宿舍，躲在被子裏哭了很久。
想家啊，想媳婦孩子啊。
迴去的路上，田蘭香和蓉蓉兩個直抹淚，田蘭香囑咐蓉蓉不要告訴安安和她兩個哥哥。
蓉蓉懂事的點點頭。
現在是九，十月，正是汛期，說不擔心，是假的，說不害怕，是假的。
可孩他爹做了這麽大犧牲，都要保護大兒子的想法，她也應該識大體。
迴去後，還是如常的生活，隻跟安安解釋是，爹也在大哥那修鐵路。
唐小安聽了自然心裏安心了。
轉眼十一月，今年的秋收完成。
稻田種了三季，刨去上交公社和土匪的，每個隊員家裏這迴是按人口分，一人能分三十斤！
其他的農作物也一樣，全部達標，還有多的分下來的。
這還不是最喜人的，最喜人的是那柑橘山，我滴個娘，公社收購，全部兌換的是嘎嘣脆的大團結啊。
人均可分得二十塊！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這還是第一年，隻有三分之一的地有收成，等明年後年還會翻倍。
這還不打緊，還有之前的茶山呐，那裏的樹苗也長勢喜人，摘了一排秋茶。
都給田蘭香花了兩個月時間慢慢做，結果賣到了一塊一斤！這是收購茶葉有史以來最高的價格。
這次沒有完全均攤，算了田蘭香的工錢，按日算的，田蘭香在這秋茶上就有上百塊進賬。
這也隻是這一個小茶山，等明年春耕，剪枝嫁接到紅葉大隊原來的茶山，改良品種，那後麵幾年，這茶山的收成更是不可限量。
總之，整個紅葉大隊，今年，人均收入五十塊！還有稻穀和農作物分，還有公分兌的票據，還有產量達標後，公社給的獎勵。
整個紅葉大隊從來沒這麽高興過，他們可以一個星期吃一頓肉了！他們可以一年添兩次新衣服了！他們吃得起白米了！
都高興得哭。
“謝謝隊長，謝謝唐衛國家的，謝謝……”
都哭著跟他們感謝。
“都是大家的功勞，沒有大家共同努力，哪裏有今天的成就。”隊長王祖德也紅著眼眶欣慰的說道。
“對，隻要我們紅葉大隊所有人合吃一碗飯，一條心，好日子指日可待！”
“好日子指日可待！”
“好日子指日可待！”
“……”
今年要說收益，最多的自然是田蘭香家。
她們家除了集體的這些，還有長毛兔呢。
果真是如醫生賈時珍去年說的，今年生了兩批兔子，已經二百來隻了，拔了三次毛，今年的兔毛價格降了些，但賣到了上千塊，已經夠多了！
從來從來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田蘭香背著閨女往家裏迴，腦袋裏不停轉著，想著這麽長時間點點滴滴，看能不能找出破綻。
不在修寺廟，那會在哪裏。
是在有電話可以打的地方。
“安安，你是說你除了聽到爹的聲音，還聽到了水聲對不對？”田蘭香突然想到了這點。
唐小安眼眶裏還都是淚，點點頭，“嗯。”
有水的地方，想起來，大兒子電話那頭好像也有水聲。
莫不是！
田蘭香一想到，加快速度往公社迴。
半天下午趕迴了公社，剛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往紅葉大隊的路口去。
田蘭香連忙追上去，“蓉蓉？你怎麽在這裏？”
蓉蓉看到人，終於忍不住癟著嘴哭了起來，“蘭香嬸嬸，安順哥不見了，他不在修鐵路的地方，說是沒有這個人，嗚嗚……”
雖然田蘭香之前就料到了，但一聽到這個確切的消息，還是一下差點站不穩。
幸好閨女睡著了，不然聽到後又得大哭。
田蘭香先顧不得著急，拉著蓉蓉就教訓了一通，“誰允許你一個人跑這麽遠去找人的，啊？萬一出什麽事，你讓我怎麽跟兒子交代！你這孩子咋這不聽話！”
蓉蓉急忙哭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就是太想安順哥了……”
蓉蓉本就是孤兒，漂泊慣了的，一個人去哪裏倒是都不成問題，特別是她現在會講話了，更是方便些，所以她才趁蘭香嬸嬸不在家，偷偷去的。
“唉。”田蘭香深深歎了一口氣。
背著閨女，帶著蓉蓉去公社找小餘秘書。
小餘秘書還是跟以往一樣熱情的招待，他還不知道等著他的是什麽。
“小餘秘書，我兒子和男人是不是都去修堤壩了？”
正在倒茶的小餘秘書手一頓，茶都灑了出來。
“誰……誰跟您說的？”小餘秘書又慌亂的繼續倒茶，掩飾慌張。
這都瞞了七個月，眼看就快一年了。
田蘭香從報紙攔裏麵拿出今天的報紙，翻到省城鐵路進展報道處，“修鐵路是今年二月初，正是我兒子走的時候。”
又翻到修堤壩的進展報道那，“堤壩重修日期也是今年二月初。”
“那這趕巧了不是？隻是動工日期差不多，您別多想。”小餘秘書擦拭著額頭的汗。
“小餘秘書，霧雲山的古寺廟在哪，我估計你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那裏有沒有古寺廟，修鐵路那邊我們也已經去問過，那裏沒有我家兒子。”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小餘秘書也知道瞞不住了。
隻得無奈的攤牌。
確實父子倆都在修堤壩，隻是兒子不知道他爹也在那。
他爹也是不放心兒子，才偷偷跟去的。
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個事情，裏麵卻融了多少糾結。
以至於，要各方麵都瞞著。
幸好，小餘秘書說完，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生氣，隻紅著眼眶，轉身走了。
小餘秘書趕緊打了個電話給升到縣城的主任，說明情況。
電話那頭的梁思民也直歎氣，能瞞這麽久已經相當不錯了，讓小餘不要過多自責。
做兒子的心係那些死去的同伴，做老子的不放心兒子，不放心家裏的妻兒，選擇隱瞞。
隱忍都擔在那做爹的人身上。
每天要躲著不讓自己大兒子發現，又要時時牽掛他的安危。
還不能給家裏打電話，不能露出破綻。
一走就是半年，一不能聯係就是半年。
唐衛國不想家嗎？他都快想瘋了。
那天在電話裏聽到小閨女的聲音，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差點喊出了聲，隻差那麽一點點。
可他一想到閨女要哭，他又抱不到她，急忙把電話交給別人，讓幫忙演一下。
那天他迴到宿舍，躲在被子裏哭了很久。
想家啊，想媳婦孩子啊。
迴去的路上，田蘭香和蓉蓉兩個直抹淚，田蘭香囑咐蓉蓉不要告訴安安和她兩個哥哥。
蓉蓉懂事的點點頭。
現在是九，十月，正是汛期，說不擔心，是假的，說不害怕，是假的。
可孩他爹做了這麽大犧牲，都要保護大兒子的想法，她也應該識大體。
迴去後，還是如常的生活，隻跟安安解釋是，爹也在大哥那修鐵路。
唐小安聽了自然心裏安心了。
轉眼十一月，今年的秋收完成。
稻田種了三季，刨去上交公社和土匪的，每個隊員家裏這迴是按人口分，一人能分三十斤！
其他的農作物也一樣，全部達標，還有多的分下來的。
這還不是最喜人的，最喜人的是那柑橘山，我滴個娘，公社收購，全部兌換的是嘎嘣脆的大團結啊。
人均可分得二十塊！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這還是第一年，隻有三分之一的地有收成，等明年後年還會翻倍。
這還不打緊，還有之前的茶山呐，那裏的樹苗也長勢喜人，摘了一排秋茶。
都給田蘭香花了兩個月時間慢慢做，結果賣到了一塊一斤！這是收購茶葉有史以來最高的價格。
這次沒有完全均攤，算了田蘭香的工錢，按日算的，田蘭香在這秋茶上就有上百塊進賬。
這也隻是這一個小茶山，等明年春耕，剪枝嫁接到紅葉大隊原來的茶山，改良品種，那後麵幾年，這茶山的收成更是不可限量。
總之，整個紅葉大隊，今年，人均收入五十塊！還有稻穀和農作物分，還有公分兌的票據，還有產量達標後，公社給的獎勵。
整個紅葉大隊從來沒這麽高興過，他們可以一個星期吃一頓肉了！他們可以一年添兩次新衣服了！他們吃得起白米了！
都高興得哭。
“謝謝隊長，謝謝唐衛國家的，謝謝……”
都哭著跟他們感謝。
“都是大家的功勞，沒有大家共同努力，哪裏有今天的成就。”隊長王祖德也紅著眼眶欣慰的說道。
“對，隻要我們紅葉大隊所有人合吃一碗飯，一條心，好日子指日可待！”
“好日子指日可待！”
“好日子指日可待！”
“……”
今年要說收益，最多的自然是田蘭香家。
她們家除了集體的這些，還有長毛兔呢。
果真是如醫生賈時珍去年說的，今年生了兩批兔子，已經二百來隻了，拔了三次毛，今年的兔毛價格降了些，但賣到了上千塊，已經夠多了！
從來從來都沒見過這麽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