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做爹的難呐
王祖德看著唐衛國這揪心的樣子，也連連搖頭歎氣。
手裏的酒被搶了過去，也由著他喝吧，不然男人的苦靠什麽消呢，積在身體裏也容易得病。
“唉，誰叫你小子生的孩子他一個個的就是這麽不一樣呢，我估計啊，這隻是個開始……”
“砰！”
“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杯盞摔得粉碎。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你喝你喝。”王祖德趕緊又拿一個杯子重新倒上酒，遞過去。
跟哄孩子一樣。
這酒是他在縣城帶迴來的，酒烈，幾杯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王祖德過去，歎著氣哄人。
就是在他麵前，也從來沒這麽哭過，做爹難呐。
衛國這小子自然怕自己孩子去了再出什麽事，可他也不想不遵從孩子心裏的想法，特別是那麽幹淨，那麽偉大的想法。
他欣慰自己孩子這麽優秀，又多麽害怕他這麽優秀，甚至寧願他貪生怕死一點。
最難的是說服自己，還有一道最難的坎，是怎麽告訴家裏其他人。
王祖德知道這道題換誰身上，都太難了，哪裏有標準答案。
半天才給哄睡著。
這時，唐盼妹那小子就氣衝衝找過來了，一看到他爹爛醉如泥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杯盞就要打他。
“王叔！你別以為你生病了，我就不敢打你！你不知道我爹最近身體不太好，不能喝酒的嗎！”
王祖德也不示弱，把胸膛故意送過去，指著心口，“來來，朝這裏打，朝這裏打，直接能把你王叔打嗝屁了。”
“啪！”
嘴巴挨了媳婦一巴掌，“你再說一遍試試！”
看著媳婦猩紅的眼眶，王祖德愧疚得連忙起身哄人，哎呀，衛國這小子罵得沒錯，不會說話就少說點話嘛。
唐盼妹趕緊喊大哥二哥過來把爹背迴去。
不知道是不是醉得嚴重，唐衛國這一躺就是三天。
請醫生賈時珍來看過，也說身體沒有問題，可能就是累著了，嗜睡了一點，所謂春困秋乏嘛。
到第四天，田蘭香她們就得到隊長王祖德在公社得來的調派通知，說是要調派他們家大小子去縣城修鐵路。
田蘭香自然問為什麽點名調她們家大小子，隊裏還有沒有其他人去。
那自然還有其他人一起的，田蘭香本來看自己男人和大小子，這幾天就不太對勁，心裏就有一個猜想，該不會是還要去修堤壩吧。
她自然去別家都問了情況，問是不是被調派縣城修鐵路，還具體問了是哪裏修，修的什麽鐵路。
是省城到縣城段的鐵路，他們要修的是臨省城段，隔得遠，所以得幾個月才能迴一次家。
這也是上次省城發生冬潮，各項救援物資在運送方麵都不方便，鐵路都隻到省城，靠外省的救援物資耽誤了不少時間，導致損失慘重。
臨得近的縣城有物資，又沒有火車運，所以上麵馬上下達指令修鐵路，就算不運物資的時候，以後坐火車去省城也方便。
田蘭香聽到這麽講後，自然就不再懷疑，修鐵路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的，除了時間久見不著以外，幾個月能迴來一次已經很不錯了。
她自然也希望兒子多出去見見世麵。
所以這次的送行比上次輕鬆得多，除了唐小安還是哭得最厲害的那個，其他哥哥都是為大哥高興。
還讓他們大哥迴來的時候，一定要跟他們講鐵路長什麽樣，火車長什麽樣，他們隻在課本上看到過，都沒出過公社，哪裏見過火車。
不過爹還躺在床上，沒有出來送，迴去後，就被娘拿掃把打了起來。
就是可憐了蓉蓉姐姐，好不容易盼迴來了大哥，連遠路都舍不得他走的，結果又被調走了。
她這次也沒有去送，發脾氣的把自己關在住處，誰去找她都不開門。
唐小安心裏難受歸難受，但她天生就是懂事的孩子，她看到別人難受，她就要去寬慰。
所以她每天都去蓉蓉姐姐家敲門。
這天，總算給她開了門，可這哪還是她的蓉蓉姐姐，眼睛腫得跟桃子一樣，頭發亂糟糟的，都瘦了一大圈。
唐小安見了別提多心疼。
她趕緊把拿來的吃的提進去，端出來給蓉蓉姐姐，勸她快吃些東西。
田蘭香在外麵等著沒有進去，她哪裏不懂這姑娘的心情，她剛跟自己男人好的時候，也是一年到頭見不著幾次，她也是這樣生氣，傷心，天天掐著指頭過日子。
後麵以為嫁給他後就好了，結果懷孩子，生孩子，沒有一個是陪在她身邊的。
那時候的日子，說不苦，是假的。
也隻有最近幾年，年紀大些了，才沒給調派出去。
可總算熬過來了不是，家裏的娃娃們都慢慢長大，一個個的這麽惹人愛，當初吃的苦，都值了。
“砰！”
房裏突然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田蘭香趕緊進去看情況。
“哇哇噠！咿呀哇！”
“哇咿哇哇噠！咿呀呀！”
“哇咿呀咿呀哇哇噠！咿呀呀咿呀哇！”
“……”
蓉蓉這姑娘正一邊比手勢，一邊氣憤的跟她閨女咿咿呀呀的說著，情緒激動。
她閨女呢就在那耐心的安撫，“蓉蓉姐姐，我知道是大哥不對，修什麽鐵路嘛，是不是，把我們可憐的蓉蓉姐姐丟在家裏，不像話，太不像話了，等他迴來我們一起打他！”
蓉蓉好像終於找到了知己，握住閨女的手，氣嘟嘟的點頭，“噠噠！打噠！打他！”
唐小安和田蘭香同時一驚。
唐小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娘，確認是自己沒聽錯後，趕緊轉身拉住蓉蓉姐姐激動的說：“蓉蓉姐姐，你……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蓉蓉疑惑的歪一下頭，她剛才說了什麽？
“就是‘打他’，你再說一遍給安安聽。”唐小安急得小臉通紅。
“噠噠。”蓉蓉跟著學。
“不是不是，蓉蓉姐姐你看著安安的嘴巴，‘打他’。”
蓉蓉仔細看著，努力學，“打噠。”
“啊，對了對了，還差一點點！蓉蓉姐姐再來再來，我說慢一點，‘打——他’。”唐小安簡直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差點跳起來。
“打……他。”
“啊！哈哈！娘，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唐小安高興得跳了起來。
王祖德看著唐衛國這揪心的樣子，也連連搖頭歎氣。
手裏的酒被搶了過去，也由著他喝吧，不然男人的苦靠什麽消呢，積在身體裏也容易得病。
“唉，誰叫你小子生的孩子他一個個的就是這麽不一樣呢，我估計啊，這隻是個開始……”
“砰！”
“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杯盞摔得粉碎。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你喝你喝。”王祖德趕緊又拿一個杯子重新倒上酒，遞過去。
跟哄孩子一樣。
這酒是他在縣城帶迴來的，酒烈，幾杯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王祖德過去，歎著氣哄人。
就是在他麵前，也從來沒這麽哭過，做爹難呐。
衛國這小子自然怕自己孩子去了再出什麽事，可他也不想不遵從孩子心裏的想法，特別是那麽幹淨，那麽偉大的想法。
他欣慰自己孩子這麽優秀，又多麽害怕他這麽優秀，甚至寧願他貪生怕死一點。
最難的是說服自己，還有一道最難的坎，是怎麽告訴家裏其他人。
王祖德知道這道題換誰身上，都太難了，哪裏有標準答案。
半天才給哄睡著。
這時，唐盼妹那小子就氣衝衝找過來了，一看到他爹爛醉如泥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杯盞就要打他。
“王叔！你別以為你生病了，我就不敢打你！你不知道我爹最近身體不太好，不能喝酒的嗎！”
王祖德也不示弱，把胸膛故意送過去，指著心口，“來來，朝這裏打，朝這裏打，直接能把你王叔打嗝屁了。”
“啪！”
嘴巴挨了媳婦一巴掌，“你再說一遍試試！”
看著媳婦猩紅的眼眶，王祖德愧疚得連忙起身哄人，哎呀，衛國這小子罵得沒錯，不會說話就少說點話嘛。
唐盼妹趕緊喊大哥二哥過來把爹背迴去。
不知道是不是醉得嚴重，唐衛國這一躺就是三天。
請醫生賈時珍來看過，也說身體沒有問題，可能就是累著了，嗜睡了一點，所謂春困秋乏嘛。
到第四天，田蘭香她們就得到隊長王祖德在公社得來的調派通知，說是要調派他們家大小子去縣城修鐵路。
田蘭香自然問為什麽點名調她們家大小子，隊裏還有沒有其他人去。
那自然還有其他人一起的，田蘭香本來看自己男人和大小子，這幾天就不太對勁，心裏就有一個猜想，該不會是還要去修堤壩吧。
她自然去別家都問了情況，問是不是被調派縣城修鐵路，還具體問了是哪裏修，修的什麽鐵路。
是省城到縣城段的鐵路，他們要修的是臨省城段，隔得遠，所以得幾個月才能迴一次家。
這也是上次省城發生冬潮，各項救援物資在運送方麵都不方便，鐵路都隻到省城，靠外省的救援物資耽誤了不少時間，導致損失慘重。
臨得近的縣城有物資，又沒有火車運，所以上麵馬上下達指令修鐵路，就算不運物資的時候，以後坐火車去省城也方便。
田蘭香聽到這麽講後，自然就不再懷疑，修鐵路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的，除了時間久見不著以外，幾個月能迴來一次已經很不錯了。
她自然也希望兒子多出去見見世麵。
所以這次的送行比上次輕鬆得多，除了唐小安還是哭得最厲害的那個，其他哥哥都是為大哥高興。
還讓他們大哥迴來的時候，一定要跟他們講鐵路長什麽樣，火車長什麽樣，他們隻在課本上看到過，都沒出過公社，哪裏見過火車。
不過爹還躺在床上，沒有出來送，迴去後，就被娘拿掃把打了起來。
就是可憐了蓉蓉姐姐，好不容易盼迴來了大哥，連遠路都舍不得他走的，結果又被調走了。
她這次也沒有去送，發脾氣的把自己關在住處，誰去找她都不開門。
唐小安心裏難受歸難受，但她天生就是懂事的孩子，她看到別人難受，她就要去寬慰。
所以她每天都去蓉蓉姐姐家敲門。
這天，總算給她開了門，可這哪還是她的蓉蓉姐姐，眼睛腫得跟桃子一樣，頭發亂糟糟的，都瘦了一大圈。
唐小安見了別提多心疼。
她趕緊把拿來的吃的提進去，端出來給蓉蓉姐姐，勸她快吃些東西。
田蘭香在外麵等著沒有進去，她哪裏不懂這姑娘的心情，她剛跟自己男人好的時候，也是一年到頭見不著幾次，她也是這樣生氣，傷心，天天掐著指頭過日子。
後麵以為嫁給他後就好了，結果懷孩子，生孩子，沒有一個是陪在她身邊的。
那時候的日子，說不苦，是假的。
也隻有最近幾年，年紀大些了，才沒給調派出去。
可總算熬過來了不是，家裏的娃娃們都慢慢長大，一個個的這麽惹人愛，當初吃的苦，都值了。
“砰！”
房裏突然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田蘭香趕緊進去看情況。
“哇哇噠！咿呀哇！”
“哇咿哇哇噠！咿呀呀！”
“哇咿呀咿呀哇哇噠！咿呀呀咿呀哇！”
“……”
蓉蓉這姑娘正一邊比手勢，一邊氣憤的跟她閨女咿咿呀呀的說著，情緒激動。
她閨女呢就在那耐心的安撫，“蓉蓉姐姐，我知道是大哥不對，修什麽鐵路嘛，是不是，把我們可憐的蓉蓉姐姐丟在家裏，不像話，太不像話了，等他迴來我們一起打他！”
蓉蓉好像終於找到了知己，握住閨女的手，氣嘟嘟的點頭，“噠噠！打噠！打他！”
唐小安和田蘭香同時一驚。
唐小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娘，確認是自己沒聽錯後，趕緊轉身拉住蓉蓉姐姐激動的說：“蓉蓉姐姐，你……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蓉蓉疑惑的歪一下頭，她剛才說了什麽？
“就是‘打他’，你再說一遍給安安聽。”唐小安急得小臉通紅。
“噠噠。”蓉蓉跟著學。
“不是不是，蓉蓉姐姐你看著安安的嘴巴，‘打他’。”
蓉蓉仔細看著，努力學，“打噠。”
“啊，對了對了，還差一點點！蓉蓉姐姐再來再來，我說慢一點，‘打——他’。”唐小安簡直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差點跳起來。
“打……他。”
“啊！哈哈！娘，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唐小安高興得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