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莉退了出去,給他們安排上菜去了。


    黃吉成他們六個人圍著大圓桌坐了下來。


    六個人都非常識趣地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然後打開放在了桌麵上。


    這似乎是他們養成的某種習慣指定動作了。


    胡向榮從身上掏出一盒香煙,先給黃吉成遞了過去一根,然後雙手給他點燃。


    跟著才將香煙派給其他抽煙的人,可唯獨沒有劉金賢的份。


    而劉金賢則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默默地抽了起來。


    這簡單的派煙動作過了之後,屋裏麵仿佛在一瞬間分成了兩個派別。


    黃吉成看到胡向榮這樣做,擺明了就是要孤立劉金賢,不由眉頭一皺,冷冷地說道:“要麽你就別派,要派你就都派,你覺得你身上這香煙比別人的更好更金貴嗎?”


    胡向榮頓時露出了一個尷尬萬分的表情,迅速拿起煙盒,從裏麵掏出一根遞到了劉金賢的麵前。


    劉金賢也沒有伸手去接,隻是夾著香煙的手,在桌麵上點了兩下而已。


    他們都知道劉金賢此時的氣難消。


    黃吉成突然站了起來,嘴裏叼著香煙,然後看了一下眼前的五人,對他們說道:“今天晚上,應該是我們六個人在年前最後一次吃飯了,如果你們非要板起臉來給我看臉色的話,那一會就不要怪我給你們臉色看了。”


    他慢慢地走在他們的身後,圍著他們轉起圈來。


    五個人聽到他的話之後,各自低聲低咳了一下,然後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辦法在一聲低咳之後,臉上就擠出笑容來的,這變臉的速度,堪稱神乎其技了。


    黃吉成繼續一邊走動,一邊說道:“從零二年開始,我們六個人就走到一起了,當時我是怎麽跟你們說的?胡向榮,你還記得嗎?”


    胡向榮一聽,身體抖了一下,低咳了一聲,露出難為情的表情說道:“老板,我這人記性不好,你就別考我的記性了。”


    他苦笑著看了看黃吉成。


    “哼!你帶過的娘們身上哪個地方有顆痣,我相信你現在都能夠倒背如流。”


    胡向榮哪裏敢開口說話,隻能夠露出一個很不自然的笑容掛在了臉上。


    黃吉成伸手在趙德輝的肩膀上一按,問道:“你還記得嗎?”


    趙德輝一顫,連忙說道:“老板,我,我記得你當時說要,要憑我們六個人的能量,將吳氏集團最後價值的資產都弄過來,我們,我們四個人在外麵給,給劉總和馬總二人做好後勤支援,不讓他們二人收到吳中權在吳氏集團裏麵的各種力量的衝擊,也不給吳中權舉報和上告的機會,我們要用手裏麵所有的勢力,在三年之內,將吳氏集團最有價值的幾家公司和資產這些成為我們自己的財富。”


    “哈哈......”黃吉成發出一串略感怪異的哈哈大笑聲。


    他似乎笑得非常高興,可這個笑聲,又似乎有點怪異。


    至於怪異在什麽地方,他們五個人誰也說不上來。


    隻是,隻有黃吉成一個人在那裏哈哈大笑,他們五個人都隻有勉強擠出來的笑容掛在臉上。


    黃吉成的左手手掌在趙德輝的肩膀上連續拍了好幾下,嘴裏叼著香煙,痞裏痞氣地讚道:“好,好,非常不錯,你的記性是相當好的。”


    趙德輝露出笑容,連連點頭。


    黃吉成的右手如同閃電一樣,伸手在桌麵上一探,然後抓起麵前的煙灰缸,用力地朝著趙德輝的頭部砸了過去。


    “噗”一聲的悶響。


    趙德輝在猝不及防的條件下,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下。


    他發出一聲慘叫,頭上頓時鮮血如注,順著臉龐流了下來。


    他的手舉起在傷口處捂了上去。


    黃吉成手裏抓著帶有一絲鮮血的煙灰缸,冷冷地看著他。


    另外四人見狀,都愣在了那裏,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的。


    這個事情發生得太快了,根本沒有讓在場的所有人反應過來。


    趙德輝捂著傷口,嘴裏不斷地喊著:“老板,我,我是不是犯了什麽錯了?你為什麽要......”


    黃吉成哼了一下:“你說你哪裏錯了?來,你告訴我。”


    他的語氣異常冰冷,顯然,趙德輝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將他給得罪了。


    他們四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看著他們兩人,可就是一直沉默著,因為他們都知道,現在誰要是敢開口替趙德輝求情的話,那很有可能,黃吉成手裏的煙灰缸就砸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黃吉成將手上的煙灰缸往桌麵上一扔。


    “哐當”一聲。


    那玻璃煙灰缸上麵的鮮血讓人觸目驚心。


    也就在此刻,外麵響起了小莉的喊叫聲:“各位老板,上菜了。”


    接著,大門緩緩打開。


    小莉領著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當她看到趙德輝頭上鮮血淋漓的時候,眼眸裏麵閃過一縷驚訝之色。


    可是,她卻迅速將這份驚訝給壓製下去了。


    而她身後的那些送飯菜上來的員工們,卻似乎感到了一縷的驚恐,有個人似乎還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唿。


    小莉瞪了一眼那個員工,似乎在怪他大驚小怪的。


    擺好飯菜之後,小莉說了一句:“老板們請慢用。”


    很快,她便領著員工離開了這個包間。


    黃吉成將香煙往煙灰缸裏麵扔了過去,然後對著跟前的趙德輝問道:“能夠想起來你是在什麽地方得罪我了嗎?”


    “這......老板,我真的不知道。”趙德輝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黃吉成嘿嘿一聲:“那我就提醒你一下。”


    他的語氣,依然是冰冷異常,這一聽就知道他此刻應該是還沒有消氣的,趙德輝心裏顫了一下,生怕他再次對自己動手。


    黃吉成對他說道:“你剛才的記性確實表現得相當不錯,可是為什麽還有一句最重要的事情你沒有給我說出來呢?”


    他俯下身體,在趙德輝的耳畔旁邊,用極度陰寒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趙德輝聽到他這語氣,已經在開始不斷地顫抖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才好了,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到,黃吉成當初還跟他們說了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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