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感覺到他柔軟的舌尖正輕輕摩挲著我的指尖,一下又一下的來迴戲耍,偶爾會輕輕的吸吮,帶來一種新奇的癢意。


    我難受的想著幸好我沒留指甲,不然他這一吃該得吞下多少細菌啊,媽呀這實在是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不衛生了。


    宇文睿總算是放開了我的手指,抬頭的時候眼神有些迷離,他勾住我的腰低沉的問了一句,“阿藍,葡萄,好吃嗎?”


    “至少我覺得……”他伸出舌尖邪惡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非常美味。”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突然伸手推開他的胸膛,拿起一顆葡萄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很正經的對著他道:“表哥,葡萄。”


    宇文睿半眯著狐狸眼看著我,“恩,葡萄。”


    我一板一眼的拿著葡萄剝了起來,又拿著光溜溜的葡萄在他眼前晃晃,“表哥,可以吃的葡萄。”


    宇文睿勾起一邊薄唇,寵溺的道:“恩,可以吃的葡萄。”


    我盯著他看了數秒,然後鄭重的在他眼前轉過身,背對著他一把將葡萄塞進嘴裏,含糊的說道:“唔,葡萄,好吃。”


    葡萄,當然好吃。可前提是,我一個人吃。


    我想我並不是個大眾意義裏的好人,我並不喜歡把自己珍愛的東西同人分享,哪怕隻是表麵上的客氣話。因為我明白,很多時候我們的樂於分享,會造成無可挽迴的失去。


    我不會輕易的喜歡上一樣東西,因為太累,太惶恐,太虛無。


    當然,除了葡萄。


    我咽下葡萄轉過身,看到宇文睿隻是安靜的盯著我,清冷的眸子裏泛著薄薄的笑意。我突然有些疑惑,記憶裏那個冰冷狠辣的男子,真的是眼前這個人嗎?


    “阿藍。”他開口叫道,攤開手掌對著我,“過來。”


    我乖巧的上前進了他的懷裏,任由他將我抱到了腿上安坐。我聞著他身上那種熟悉的清淡香味,半垂了眼瞼想著,認識他這麽多年,我竟然還是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香。唉,我真是個失敗的傢夥。


    他用下巴抵著我的額頭,聲音低低的說道:“宮裏出事情了。”


    我沒有迴話,隻是往他的胸膛靠了靠,安逸的準備聆聽。這是我和宇文睿的相處方式,多年以來我們早已習慣並養成了自然。我仍然記得宇文睿第一次和我說事情的時候說的那句話。


    他說:阿藍,你有著一張叫人特別有傾訴欲望的臉。


    ……-_-


    宇文睿伸手戳了戳我的臉道:“我本來該是在蘇州,可有一日突然接到父親的快報,皇上受刺,速迴京城。”


    我瞭然,敢情他那時候飛速迴到京城不是因為我失蹤,而是因為父皇的事情。


    他又道:“我和牧一快馬加鞭迴到京城,到宮裏的時候才聽父親說皇上正命在旦夕。那時正值雲戰的大皇子賀蓮臣向柯紫提親,被皇上一口迴絕,而當天晚上就出了刺客的事情。不僅你父皇受了重傷,茵妃也因此沒了肚中的皇兒。李丞相大怒,吩咐下去一定要徹查此事,而有名宮女卻在這時說皇上被刺殺那天看到賀蓮臣的貼身侍衛在附近出現過,加上侍衛軍在附近撿到了一塊雲戰令牌,於是丞相立刻下令將賀蓮臣和其侍衛關進了天牢。”


    我緩緩的抬起眼,雲戰,又是雲戰?還有就是……父皇在生了八個女兒,對生兒子絕望之際又讓茵妃懷了孕,原本太醫診斷這胎是龍子,現在卻出了這樣的差錯,唉,父皇這輩子恐怕真的是沒有兒子命了。


    “這一切看似合情合理,賀蓮臣因被拒婚所以心生惱怒,一氣之下就派人刺殺皇上。可但凡是個有腦子的人就知道,這一切,太過順理成章。”


    我撇嘴想著,你這不就是拐著彎兒說丞相沒腦子嘛。在雲彌,可還真沒有人不知道你們宇文將軍家和李丞相家水火不容。


    “聽我父親說賀蓮臣也是個有些本事的主,雖然年紀輕輕卻一身不容人忽視的霸氣,將來定能獨當一麵。他被關進天牢也不見絲毫慌張,隻說著一切等皇上醒了再下結論也不遲,丞相自然是不肯,但終究賀蓮臣是個皇子,雖不是雲戰的儲君卻也不能隨意處置,加上我父親也阻止他,最後賀蓮臣被軟禁在了宮裏的西邊。”


    西邊……也就是曾經軟禁過雲澤質子的偏宮?


    “皇上在半個月後清醒了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賀蓮臣的下落,並且讓人驚訝的是……”宇文睿修長的手指捲起了我的長髮,一圈又一圈的環繞,“皇上說,那天晚上,賀蓮臣的侍衛曾經救過他一命。”


    也就是說,本該成為疑犯的那個人,其實是正義使者?既然如此,也就是有人……


    “栽贓嫁禍。”宇文睿略顯冰冷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有人看準了這個時機要嫁禍賀蓮臣,而最終的目的無非一個。”


    我明白,嫁禍之人無非是想挑起雲彌和雲戰的不合,從中漁翁得利。而這嫁禍之人,機率最大的就是雲澤。


    “皇上自然是不會讓那人得逞,將賀蓮臣放了出來且好生招待,隻是終歸心底還有猜忌,派了七弟在賀蓮臣身邊,美其名曰保護,實則監視。而這幾日雲戰皇帝病危,皇上這才叫了七弟護送賀蓮臣迴國,暫時結了這件事情。”宇文睿說到這裏突然稍稍使勁拽了下我的頭髮,“至於你……”


    “表哥。”我抬頭,眼神真摯,“我錯了。”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是俊傑中的大俊傑。


    宇文睿冷哼了一聲,“你還知道認錯?你可知道我迴來時聽到七弟說將你弄丟了時差點讓牧一牧二一日十二個時辰都站在你走丟的那個街口?哪知卻沒有你的半點消息。很好,原來牧一牧二辛苦找人的時候你正躲在孟府裏過的快活。走丟?阿藍,很有趣吧。”


    我有些被他的怒氣灼到,趕緊順手抓起他的一把頭髮,扯了扯道:“表哥真厲害,阿藍這樣都能找到。”啊,口誤,應該是“這樣都能找到阿藍”。


    隻是宇文睿似乎已經習慣了我的說話方式,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道:“恩,開始拍我馬屁了?這會兒倒是機靈了,怎麽不見你對上那孟少玨管越也這樣?”


    我憨憨的笑道:“因為他們都不是大表哥。”恩恩,我和他們不熟,一點都不熟。


    宇文睿的神情在一瞬間柔和,動作堅定的拉下了我一直在扯他頭髮的那隻手,“那孟家是最近新興起的一戶商人,這次應徵軍隊供糧裏有就有孟家,我本來聽牧一說似乎見到你進了孟家,剛想派人去查證卻得到孟少玨的邀約。那同孟少玨一切去的丫鬟無意中提到了你的名字,我便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我本是不慌不忙,帶著孟少玨去了我新建的茶莊遊玩,哪知第二日那孟家小姐就急匆匆的找了上來,說你被刑部的人抓了去。”


    原來如此。


    我將臉貼上他的胸膛,開口道:“表哥,真好。”這樣的他,似乎真的是很好。


    宇文睿不客氣的抱住了我的身子,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說道:“阿藍,這個孟少玨,不簡單。”


    我沒有迴話,卻是暗自思量了起來,少爺,孟少玨,你的秘密,又是什麽呢?


    我這就在宇文睿的府裏住了下來,宇文睿身為皇上麵前的頂級紅人自然是忙得不得了,我天天待在房間裏悶的慌,偶爾想著,不知道瑩露現在怎麽樣了,看她那天著急成那樣子,該是真擔心我了吧。


    瑩露這丫頭,果然合我的胃口。


    這天我跑到了宇文睿的書房,爬上了高凳,踮起腳尖努力的撐起自己的短手短腳想要拿到最上層的一本書,哪知高凳突然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我便整個人不穩的跌了下去,沒碰到冰冷堅硬的石頭反而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我百般無趣的想著,好聞的鬆香味,除了孟少玨還會是誰?


    果然,那人磁性的聲音調侃的開了口:“阿藍,幾日不見,你這是對我……投懷送抱?”


    作者有話要說:推薦下若若有愛的新文:


    關於更新的事情前麵我已經解釋過了,年底事務繁忙,不能穩定更新,日半更已經是極限。若有的親看不盡興可以選擇等章節全了後再來點擊。ps:有時半更也無,盡情諒解。


    最後解釋下這個時空分為三個國:雲彌國,雲戰國,雲澤國。


    十九章


    二十一世紀有個詞叫做:“瑪麗蘇”。


    “瑪麗蘇”不是個人,“瑪麗蘇”不是塊蘇,“瑪麗蘇”是一種病。


    每個人都患有“瑪麗蘇”這種病,隻不過分了輕重而已。


    輕了的,那叫做間歇性自我欣賞,對於生活在繁祿的都市社會人來說,反而是種正常的自我調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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