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瞬間像條脫水的魚彈了起來,這下他再趾高氣揚不起來,痛苦地哀求道:“顧少,我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顧子晉翻頁的動作一頓,忽然說:“那晚阮餘是不是也這樣求過你?”


    殷成一愣,就聽見顧子晉頭也不抬道:“不準停,接著打。”


    話音落下,又是狂風暴雨般的動作,“啪啪”的鞭子聲響徹整個房間,夾雜著殷成越來越慘烈的叫聲。


    等保鏢停下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殷成身上布滿密密麻麻的鞭痕,從脖子到小腿,像藤蔓一樣布滿全身,有幾處深的地方皮開肉綻,正往外滲血。


    殷成翻著白眼,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就在他以為煎熬終於結束了的時候,沒想到保鏢又從桌上拿來一隻燃燒的蠟燭,跟他那天晚上用在阮餘身上的東西一模一樣。


    殷成驚恐地瞪大眼睛,想要後退卻於事無補,手上的繩子掙動得床頭都搖動起來,“顧少,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這次,我保證以後離阮餘遠遠的!”


    顧子晉慢條斯理翻閱著手裏的雜誌,對殷成的話充耳不聞。


    保鏢緩緩靠近,巨大的陰影如黑網般籠罩了殷成。


    房間裏很快充斥著痛苦和絕望的哀嚎,聽得外麵走廊經過的人頭皮發麻,紛紛加快腳步離開,不敢久留。


    那天晚上殷成對阮餘做的事情,全都報複在自己身上,而且嚴重幾十幾百倍。


    等房間裏的動靜再次停下來,殷成已經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了,像隻待宰的死豬,渾身是血,凡是眼睛能看見的位置到處是鞭痕、針痕、和蠟燭燙出來的傷口。


    “顧少,已經結束了,現在怎麽處理他?”


    顧子晉聞言合上雜誌,隨手扔到桌上,他站起身,整理了下外套,冷冷道:“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扔到醫院都是髒了地方。”


    保鏢點頭,“是,我明白了。”


    從房間離開後,顧子晉開車迴了醫院,他來到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見阮餘正抱著孩子發呆。


    顧子晉深吸一口氣,推門走進病房。


    聽到腳步聲,阮餘轉過頭,跟顧子晉四目相對。


    顧子晉擠出一抹笑容,“吃過飯了?”


    阮餘又把臉轉向窗外,沒有迴答他的問題。


    顧子晉坐到病床邊上,假裝沒看出阮餘的冷漠,自顧自地說:“新來的阿姨怎麽樣,有沒有好好照顧你和孩子?”


    “如果你不喜歡,就跟我說,我再讓人給你重新找個護工。”


    阮餘還是保持沉默。


    顧子晉幾乎把姿態放到最低的哀求,“阮餘,看我一眼。”


    阮餘一句話沒有,連餘光都不給顧子晉。


    顧子晉眼裏染上深沉的痛楚,他無法忍受阮餘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把阮餘身體扳了過來,“到底怎麽樣你才肯原諒我?你告訴我,隻要你能原諒我,我什麽都願意做。”


    阮餘被迫跟顧子晉對視,眼裏是濃重的哀傷。


    良久,他張了張嘴,又輕又啞地說:“我想出院。”


    待在這個地方,阮餘總是會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寧願迴到會所工作,說不定忙碌起來就不會想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顧子晉好像兜頭被澆了盆冷水,他壓下心底的失望,喉嚨艱澀地說:“你的病還沒好,還不能出院。”


    阮餘閉上沒有血色的嘴唇,不說話了。


    顧子晉以為他擔心丟掉工作,安慰道:“會所那邊我已經幫你請假了,你們經理說給你放一個月的帶薪休假,讓你好好休息。”


    顧子晉都這麽說了,阮餘還能說什麽呢,從以前到現在,他都是被安排的那個人。


    這時護工忽然叫了一聲:“哎呀,顧少,您衣服上怎麽有血啊?”


    阮餘身體一僵,順著護工的視線望去,果然看見顧子晉的襯衫袖口上有幾滴血漬。


    這會兒阮餘才後知後覺,顧子晉進來的時候身上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捕捉到阮餘眼裏的恐懼,顧子晉解釋說:“剛剛我去見殷成了。”


    聽到這個名字,阮餘雙手抖了抖,那晚慘痛的迴憶又被無情地翻了出來,身體細細發著顫。


    顧子晉輕撫著他的後背,“我幫你報複迴去了,那晚他怎麽對你,我就怎麽對的他。”


    阮餘身體僵了一下。


    顧子晉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把保鏢拍給他的照片拿給阮餘看,“你看,我教訓了他一頓。”


    阮餘隻是掃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下去,用力抱緊了懷裏的生生。


    顧子晉近乎虔誠地捧著阮餘的臉,“阮餘,忘了這件事好不好,我不奢望你一下子原諒我,你就像之前那樣對待我,我就很滿足了。”


    阮餘試圖推開顧子晉,被顧子晉攬得更緊,他就像隻被困的小動物胡亂掙動,發出抵觸的嗚咽聲。


    劇烈的酸澀像狂浪般幾乎把顧子晉淹沒,他餘光瞥見果盤裏的水果刀,突然拿過來塞進阮餘手裏,“你很恨我是嗎?想離開我是嗎?那就一刀捅下去,這樣你解脫了,我也解脫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搬迴我家吧


    阮餘眼眶發燙,低頭看著手裏的水果刀。


    顧子晉握著阮餘的手,把刀尖抵在自己胸口,“刺吧,刺進去你就解恨了。”


    阮餘雙手止不住地發抖,“你在逼我.......”


    顧子晉露出一個人自嘲的笑容,“你不是恨我嗎?現在機會擺在你麵前,動手吧。”


    阮餘緊緊抓著手裏的水果刀,看著近在眼前的顧子晉,始終刺不下去。


    他坐倒在床頭上,鬆開了手裏的水果刀,哐當掉到地板上。


    阮餘用雙手捂住臉,豆大的眼淚從臉頰滾落,很快浸濕了床單。


    如果他做得出這種事,現在就不會淪落到這個下場了。


    顧子晉眼裏染上一抹欣喜,緊緊握著阮餘的手,“阮餘,你還是有一點舍不得我的,對不對?”


    阮餘淚流滿麵,他不是舍不得顧子晉,是不想再毀了他自己的人生了,如果他進了監獄,以後誰來照顧生生呢?


    顧子晉仰頭看著阮餘,澀聲道:“阮餘,我們重新開始,以前的事情就當作沒發生過好不好?你就當我們第一次認識,我對你做過的那些事,你就當做了場夢,全都忘了。”


    阮餘抬起頭,泛紅的眼睛看著他,哽咽著一字一頓地說:“顧子晉,我們之間不可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的。”


    顧子晉對他做過的事,對他說過的話,他全部都記得,永遠都忘不了。


    顧子晉愣在原地,整個人如同掉進冰窖,手腳被凍得冰涼,他緩緩站起身,踉蹌地後退了幾步,阮餘充滿譴責和埋怨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終於,顧子晉再也看不下去阮餘傷心的表情,轉身離開了病房,高大的身影充滿無助寥落。


    之後的一段時間,顧子晉沒再出現在醫院裏。


    阮餘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可是臉上的笑容少了,話也更少了。


    在醫院裏住了半個多月,阮餘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終於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陰沉多雨的天氣終於轉晴了,阮餘抱著生生走出醫院,看見顧子晉站在門口,他穿著一絲不苟的西服,掩飾不住臉上的疲態,眼裏的血絲和眼眶的烏青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休息得不太好。


    看見阮餘出來,顧子晉強撐起一抹笑容,“你出來了?”


    阮餘啞聲說:“你怎麽在這裏?”


    顧子晉喉嚨滾動了下,“我來接你迴去.......”


    沒等他說完,阮餘打斷道:“不用了,我打計程車就好了。”


    顧子晉似乎早就猜到阮餘會這麽說,“這時候是晚高峰,打不到車。”


    阮餘還是堅持不用,不再跟顧子晉說什麽,抱著生生去了路邊等車。


    顧子晉沒騙他,阮餘在路邊等了半個小時,連計程車的影子都看不見,好不容易攔到一輛計程車,又被後麵追上來的乘客搶先了。


    在遠處等了半天的顧子晉這才走過來說:“阮餘,上我的車吧。”


    見阮餘還是抗拒,顧子晉隻能把孩子搬出來,“生生的病剛好,你帶他這樣吹風,不怕他又發燒?”


    提到生生,阮餘的表情終於動搖了,前段時間生生才生了病,醫生說過不能再讓他著涼了,免得發燒又複發。


    顧子晉喟歎道:“我送你到會所門口就走,這樣可以嗎?”


    看著顧子晉懇切的表情,又看了看路邊一群正在等車的路人,阮餘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抱著生生上了顧子晉的車。


    一路上兩人無話,顧子晉從後視鏡裏看著阮餘,在一片安靜中開口:“身體好點了嗎?”


    阮餘不自覺抱緊懷裏的生生,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就好。”顧子晉自嘲地笑了下,“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所以我就沒去醫院找你,果然痊愈得比較快點。”


    後麵那句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阮餘抬起頭,從後視鏡裏看見顧子晉落寞的表情,他匆匆垂下眼睫,假裝什麽都沒有看見。


    好不容易捱到了會所門口,阮餘一刻都沒有停留,抱著生生下了車,即便他沒迴頭,也能感覺到身後那股灼熱的視線一直跟隨著他。


    經理特地來慰問了阮餘,表示他在會所裏出了這種事,許諾多給他補償一個月的工資。


    阮餘安慰自己,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顧子晉還是像以前一樣每天都來會所消費,隻是阮餘不想見到他,特意跟同事調了班。


    顧子晉知道阮餘心裏還有心結,出了那樣的事情,阮餘沒有想不開已經很堅強了,他不敢逼阮餘太緊。


    隻是顧子晉心情越來越焦灼,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他跟阮餘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很多,也許阮餘原諒他隻是時間問題。


    可是現在兩人的關係就像迴到一開始,他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阮餘上班的時候雖然能躲開顧子晉,可是下班還是避免不了碰見他,顧子晉在會所裏見不到阮餘,索性在外麵等他。


    阮餘剛帶著生生走出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麵前,顧子晉不知道在門口等了多久,身上冒著股涼意。


    顧子晉微微一笑,“下班了? 我送你迴去吧。”


    阮餘皺眉道:“我是個成年人了,我自己可以迴去。”


    顧子晉深吸一口氣,“阮餘,你就讓我送送你,我什麽都不做。”


    阮餘上了一天班很累了,不想再跟顧子晉爭執下去,抱著生生走了。


    反正他答應或者不答應,結果都是一樣的。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顧子晉好幾次想開口,可是看著阮餘冷漠的側臉,又把話收了迴去。


    走著走著,阮餘忽然感覺有人在後麵盯著他,他好奇的迴過頭,什麽都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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