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鵬坦然自若跟阮餘對視,“我們什麽?”周圍的同學都在看著他們,阮餘咬住哆嗦的嘴唇,“明明是你們先欺負我的。”杜飛鵬不屑地說:“你說我跟徐愷成欺負你,有證據嗎?”杜飛鵬和徐愷成篤定阮餘沒證據才敢這麽肆無忌憚,而且他們也不算撒謊,阮餘被人包|養的確是事實。見阮餘遲遲說不出話,杜飛鵬嗤了一聲:“沒有證據吧?你連證據都拿不出來,憑什麽說我們欺負你?”班裏其他同學見狀,替杜飛鵬和徐愷成打抱不平起來。“阮餘,你要不要臉啊,自己勾引男人還怪到別人身上。”“就是,我們大家都知道杜飛鵬和徐愷成談過女朋友,怎麽可能對你做什麽?別自戀過頭了,以為世界上個個人都喜歡你嗎?”“也許是因為杜飛鵬和徐愷成說出了事實,所以阮餘才惱羞成怒往他們身上潑髒水吧。”惡意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朝阮餘壓了下來,阮餘沒有再無謂的爭辯,他腳步發軟迴到座位上,從書包裏拿書的手都控製不住顫抖。直到上課鈴聲響起,刺耳的議論聲都沒有停止,刺激的八卦遠遠比枯燥的學習來得有趣。四周全是關於阮餘的竊竊私語聲,阮餘裝作沒聽見,看著書本強迫自己學習,眼睛都是發澀的。他自我安慰地想,很快就要高考了,等高考過去,一切都結束了。再捱一捱,捱過去就好了。流言蜚語的威力太大,似乎連任課老師都聽說了阮餘被包|養的流言,看他的眼神都變得不太對勁。阮餘不知道自己怎麽捱過一整天的課的,鈴聲響起時他就像籠子裏被解救的兔子,迫不及待背上書包離開教室。就在阮餘走出門口時,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看到趙斯那瞬間,阮餘下意識後退一步,不自覺抱緊了懷裏的書包,那股熟悉的恐懼感再次迴到身上。第六十四章 幹了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趙斯依舊是那副清冷高貴的模樣,仿佛那天在別墅的事從來沒發生過。阮餘裝作沒看見趙斯,埋頭就要走。就在阮餘擦肩而過的時候,趙斯開口說:“聽說你搬宿舍了?”阮餘腳步頓了頓,低著頭望著腳下發舊的運動鞋。“是為了躲我?”趙斯不緊不慢地說:“還是你擔心我會跟杜飛鵬他們說你的秘密。”聽到“秘密”這個詞,阮餘不自覺顫抖了下,看向趙斯的眼眸裏充滿了驚懼。杜飛鵬和徐愷成前不久才對他做出那種事,如果趙斯真的把他是雙性人的秘密告訴兩人,對方還不知道會對他做出什麽事。阮餘聲線掩藏不住的顫抖起來,“你做了什麽事情,自己心裏清楚。”趙斯表情沒什麽變化,絲毫沒有內疚和心虛的神色,“所以你才故意不接我電話?”阮餘不由得想到那部被顧子晉摔碎的舊手機,垂眼低聲說,“趙斯,我以前把你當成朋友的,是你先過線了。”“以後我們就當陌生人吧,請你不要再打電話給我.......顧少知道會不高興的。”像是為了震懾趙斯,阮餘還特意搬出了顧子晉。上次顧子晉能從別墅裏把他帶走,說明趙斯還是畏懼顧子晉的,誰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呢?趙斯盯著阮餘看了片刻,突然說:“阮餘,以後跟我怎麽樣?”阮餘抬起頭,眼眸裏被畏懼和驚慌占據,唯獨沒有半點開心。他此刻就像條擁有清澈純淨眸子的小流浪狗碰到了未知的危險,莫名讓人生出一絲虐待欲。趙斯目光變得深邃,聲音裏泄出一絲從來沒有過的溫柔,“顧子晉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甚至比他給你的更多更好。”阮餘離開那幾天,趙斯就像著了魔似的想起兩人相處的日子,還有阮餘光滑皮膚的觸感,以及那具特殊的身體。有次趙斯還夢見阮餘乖乖軟軟地趴在他身上,隨著他粗暴的力道掉下眼淚,哭著求他慢點輕點,哭聲就像露水一樣綿弱可憐。那天趙斯從睡夢中醒來,看著內褲上的不明痕跡,突然生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沒預料到的念頭。他要把阮餘占為己有。就像在簡陋的商店裏突然發現一個罕見的玩具,怎麽都不想放手了,無論花多少力氣都想獨吞霸占。阮餘就像被人打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地疼,“我不是賣的。”趙斯充耳不聞,抬手撫上阮餘的臉,“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阮餘就像被油鍋裏濺出來的熱油燙了一下,猛地後退兩步,他把書包緊緊抱在胸前,破罐子破摔地說:“就算賣,我也不會賣給你的。”趙斯表情沒什麽變化,但是眼神已經冷了下來。就在氣氛陷入凝固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趙斯。”阮餘轉頭一看,杜飛鵬和徐愷成正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阮餘愣了似的看了看兩人,又看向趙斯,這瞬間才意識到什麽。三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和好了,又變迴以前一樣出入各處的好兄弟的關係。趙斯雙手插兜,淡淡地說:“出來了?”“出來了。”杜飛鵬的視線轉向阮餘,眼底充滿嘲諷,“喲,這不是我們班的大紅人嗎,怎麽站在這裏?”阮餘遲疑地說:“你們.......”“我們?”杜飛鵬看了眼趙斯,輕描淡寫地說:“我們和好了,你還真以為我們會為了個被人玩爛的破鞋決裂?”阮餘腦袋有些空白,看著三人站在一起的畫麵,仿佛迴到了以前在宿舍的時候。到這一刻阮餘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能跟杜飛鵬和徐愷成一起玩的人,又會是什麽好人。就跟顧子晉的朋友一樣,都是一丘之貉。如果他早點發現的話,也許就不會被趙斯欺騙了,更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趙斯,我們走吧,不然待會兒來不及了。”杜飛鵬似乎不想在阮餘身上浪費時間,開口對趙斯說。趙斯深深的目光從阮餘身上收了迴來,他沒再說什麽,轉身走了。杜飛鵬從阮餘身邊經過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嗓音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音量說:“你還不知道吧,我們之中最壞的人其實是趙斯,他才是最衣冠禽獸的那個人。”幾人走遠了阮餘還怔怔站在原地,直到一陣短信鈴聲把他從這種狀態裏拉了迴來,是陳秘書發短信催促他出去了。阮餘垂下頭望著腳下的地板,他握緊書包背帶,失魂落魄地出了學校。迴到別墅已經是傍晚,顧子晉還沒迴來,房子裏隻有他和保姆兩個人。“吃飯吧。”保姆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跟阮餘說了一聲。今晚的菜可以說是阮餘跟保姆獨處時吃過最好的一頓晚餐了,有肉有菜還有湯,已經算是很豐盛了。保姆把菜端上餐桌後看阮餘的眼神很不對勁,昨天顧子晉突然交代她以後做給阮餘的飲食都要清淡營養,她才知道阮餘懷孕了,而且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兩個多月。保姆第一個念頭是難以置信,畢竟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會懷孕。但是顧子晉的表情一點都不像開玩笑,而且誰會拿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撒謊騙人,顧子晉這種身份的人更不可能了。阮餘接過碗筷小聲說了句謝謝,有些不太習慣保姆突然變得勤快的行為舉止。保姆語氣依舊沒怎麽變,還是鄙夷中夾雜著不屑,“吃完自己收拾起來洗幹淨,我先下班了。”不等阮餘說什麽,保姆邊摘下圍裙邊往廚房走去,嘴裏嘀嘀咕咕地說:“也不知道是什麽怪胎,居然像女人一樣懷孕。”阮餘握緊筷子的指尖有些發白,他假裝沒聽見保姆的話,低下頭吃飯,味如嚼蠟。草草吃了幾口晚餐,阮餘就上樓寫作業了,他看著麵前繁雜的練習題,思考的能力就像被什麽東西給卡住了,變得遲鈍空白,以前十多分鍾就能解出來的一道題今天花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頭緒。阮餘的思緒跑得太遠,連顧子晉什麽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發現身後有人時被狠狠嚇了一跳。阮餘過激的反應令顧子晉眯起眼睛,“發什麽呆?連我進來都沒反應。”阮餘垂下眼睛掩去了眼裏一閃而過的情緒,“沒有......我在想題目。”顧子晉掃了眼阮餘麵前的練習冊,沒有多想這句話裏的破綻,隨手把領帶解了下來,“飯後水果吃了沒有?”阮餘愣了一下,根本不知道什麽水果,搖了搖頭。顧子晉微微眯起眼睛,“鄧姨沒弄給你吃?”顧子晉上班前特意吩咐過家裏的保姆,以後阮餘每次吃完飯都要給他準備水果補充營養,這也是醫生的意思。阮餘太瘦了,加上這身板總是被顧子晉折騰,肚子裏的孩子不夠營養,所以需要多補一補。阮餘還是搖頭,“沒有.......”顧子晉沉吟片刻,沉聲道:“鄧姨應該是忘了,明天我會提醒她。”阮餘沒什麽關係,反正他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就算補充再多營養,以後也是落得一個被打掉的下場。顧子晉一迴來,阮餘隻能被迫中斷學習,他被顧子晉帶上了床,雙手環在他腰間搭在小腹上,似乎比住院那時候又大了一點。顧子晉無視懷裏人的僵硬,喃喃道:“還有不到八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阮餘心想,還有不到兩個月,他就要參加高考了。一張床,兩個人各懷心思。顧子晉這邊對阮餘的態度剛有好轉,班裏的人卻對阮餘越來越惡劣。跟陌生男人去酒店開房的照片被散播開後,大家對阮餘的印象一夜間跌入穀底,他優異的成績加上被有錢人包|養這個話題讓阮餘徹底成為了眾矢之的。有時候在他課桌上塗鴉,有時候是趁阮餘離開座位的時候拿走他的課本,讓他下一節課沒辦法正常上課,不然就是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用各種尖酸刻薄的語言打擊嘲諷。阮餘實在忍受不下去,隻能去辦公室找班主任,把同學針對他這件事告訴了老師。班主任看阮餘的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樣充滿慈愛和包容,反而多了抹古怪,反問阮餘,“你的意思是班裏傳的那些流言都是假的?”阮餘一下子就像被棉花塞住了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音。“阮餘,雖然有些同學針對你是他們的不對,但是你也要檢討自身,別什麽都從別人身上找問題。”班主任語重心長,但還是掩藏不住話裏那一絲輕蔑和不屑,“如果你行得正坐得直,別人也不會吃飽沒事做找你麻煩對不對?”班主任的眼神仿佛看穿了所有阮餘不堪的事情,他沒勇氣再說下去,匆匆告別離開。阮餘走出辦公室時,身後傳來班主任小聲嘀咕的聲音,“自己幹了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還好意思來找老師做主.......”阮餘丟了魂似的迴到教室門口,聽著裏麵談笑風生,他停下腳步,遲遲沒有進去。下一節是自習課,阮餘不想迴教室被別人當談資,遲疑片刻後,轉頭去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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