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餘沒有掙紮,就像個被玩壞的洋娃娃,嘴唇被滾燙的粥燙出一個小泡,睫毛是濕的,眼淚掛在眼角,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顧子晉第一次知道阮餘還是個強骨頭。顧子晉眉眼冷了下去,“你想絕食餓死自己?”阮餘聲音細細小小的,還顫著沙啞的尾音,“我想迴學校。”顧子晉用力把碗放迴床頭櫃上,“啪”一聲悶響,氣氛陡然變得嚴峻起來。如果不是阮餘傷得這麽嚴重,顧子晉不會對他手下留情,從以前到現在沒人能跟他談條件到這個地步。看著阮餘脆弱得好像一用力就可以弄壞的身體,裸露在外麵的皮膚是觸目驚心的紅痕,再受傷說不定就要進急救室了。顧子晉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什麽,他眼裏閃過一抹幾不可查的光芒,突然說:“好,我讓你迴去繼續上學。”阮餘身體一僵,他抬起頭,眼睛裏充滿不敢相信,半信半疑地看著顧子晉。顧子晉居然真的答應了。“不過我有個條件。”顧子晉語氣變得深沉起來,“以後不準再吃避孕藥,免得影響生育。”阮餘放在被子上的雙手微微蜷了起來,眼中一瞬間的遲疑被顧子晉捕捉到。顧子晉的表情看不懂情緒,“不願意?”阮餘遲疑著抿緊嘴唇,小聲說:“那您以後會做安全措施嗎?”顧子晉眼神裏藏著點深不可見的深意,“當然,以後我會戴套。”第三十八章 昨晚沒玩過癮聽到能迴學校,阮餘終於願意吃飯了。他握著勺子小口小口喝粥,袖口露出的白皙手腕上是一圈明晃晃的青紫紅痕。一碗粥阮餘喝得見底,阮餘把碗拿給陳秘書。阮餘看顧子晉的眼神帶著微不可見的緊張,小聲說:“顧少,你真的沒騙我嗎,真的會讓我迴學校上學?”顧子晉用紙巾擦去他嘴角的粥漬,“你說的,等高考結束就給我懷孩子。”阮餘垂下睫毛,輕輕點頭,看起來很乖順的樣子。他知道顧子晉不會這麽容易放過他的,這次的讓步也隻是因為怕弄壞他這個玩具,又怕他總是吃避孕藥會傷了身體,以後就再也不能生孩子了。顧子晉盯著阮餘看了一會兒,對陳秘書說:“你迴去休息吧。”“好的。”陳秘書站了起來,“顧少,那我就先走了。”顧子晉連個眼神都吝嗇給,看都沒看陳秘書。阮餘見顧子晉沒有離開的意思,小心翼翼地說:“顧少,你不迴去嗎?”顧子晉嘴角扯出一抹輕蔑的弧度,“想趕我走?”阮餘低下頭,掩去臉上抗拒的情緒,“沒有。”顧子晉盯著阮餘看了一會兒,又看向一旁的陳秘書,發現他還在這裏,明顯有些不耐煩了,“還不走?”陳秘書愣了一下,然後帶著吃剩下的外賣準備離開。就在陳秘書準備走的時候,顧子晉突然喊住了他,“等一下,去樓下買盒避孕套。”陳秘書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麵似乎藏著不為人知的深意,再看阮餘,聽到這句話後他臉上流露出幾分沒能逃過一劫的失落。陳秘書麵不改色地應下,“是。”沒過多久陳秘書迴來了,他把買迴來的東西交給顧子晉,然後帶上病房的門走了。阮餘猜到是今天晚上顧子晉就要用,渾身哆嗦了一下,輕聲問他:“顧少,我身上很疼,可以等我出院再說嗎?”顧子晉挑了挑眉,“我讓你迴學校上課,你不應該有點表示?”這句話捏住了阮餘的軟肋。他知道自己躲避不了,也不能躲,這個時候阮餘不敢惹怒顧子晉,生怕惹惱了顧子晉,對方又會反悔不讓他迴學校。阮餘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他的腰背上布滿殷成虐待時留下的痕跡,顧子晉撫上觸目驚心的傷疤,“疼嗎?”阮餘身體輕輕顫栗了一下,下意識的反應給出了答案。顧子晉冷冷地說:“疼就好好記得教訓,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送給殷成,他昨晚沒玩過癮,估計還惦記著你。”他故意放輕聲音在阮餘耳邊低語,阮餘的臉色變得煞白,他迴憶起昨晚殷成虐待他的場景,那是比顧子晉的折磨還要可怕幾百倍的噩夢。顧子晉想懲罰一個人的時候一定會讓對方留下印象深刻的痛苦,不來一次狠的,阮餘永遠記不住教訓。“不要,別把我送給他!”阮餘果然被嚇到了,他吃力地轉了個身,生澀地摟住顧子晉的脖子,極微弱地啜泣,“我以後會聽話,不會再惹你生氣了。”顧子晉對阮餘的示弱很受用,滿意地撫摸著他的頭發,“阮餘,我對別人從來沒這麽好性子,你是第一個,所以別再挑戰我的底線。”阮餘麻木地看著顧子晉身後的牆壁,感覺不到一絲慶幸和高興。他寧願顧子晉對他就像個可有可無的玩具,玩膩了就把他丟到一邊,再也想不起來。也許是因為阮餘身上還有傷,顧子晉隻發泄一次就放過他了,還罕見地替他掖了被子。隻不過對身體還沒痊愈的阮餘來說依舊是高負荷的消耗。幸好顧子晉做了安全措施,阮餘不用再吃避孕的藥,也不用再繃著精神假裝睡覺,等顧子晉睡著再偷偷爬起來吃藥,他在放鬆和安心的情況下很快就昏睡過去。他柔軟的額發被冷汗浸透,睫毛和毫無臉色的臉頰濕漉漉地掛著透明水珠,像受凍的小狗習慣性地縮在被子裏。顧子晉在黑暗裏注視著阮餘熟睡的臉,又看了眼床邊的垃圾桶,深沉的眼眸湧動著某種情緒。接下來的幾天,顧子晉每天晚上都會來醫院陪阮餘,說是陪他,其實是為了發泄欲望。不過顧子晉說到做到,每次做那種事的時候都會做安全措施,阮餘沒再吃過避孕藥,也不用再花心思去偷偷買避孕藥了。阮餘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星期,身上的痕跡慢慢消退下去,穿上校服已經能遮得差不多了。在醫生的允許下,阮餘終於可以出院。時隔兩個月迴到學校,阮餘興奮得手心都出了汗,恨不得馬上飛迴去。隻不過漸漸的,阮餘發現這條不是迴學校的路,而是迴顧子晉的別墅的。阮餘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他的臉色頓時煞白,看顧子晉的眼神像看什麽可怕的東西,牙齒都在打顫,“顧少,你說過讓我迴學校上課的。”顧子晉看著阮餘抑製不住發抖的樣子,語氣輕描淡寫,“隻是迴去拿你的書,你怕什麽?”阮餘訕訕地問:“真的嗎?”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讓顧子晉臉色緩和下來,攬著阮餘的腰抱到懷裏,“我答應過的事就不會反悔,除非你做了什麽讓我不高興的事。”他這句話意有所指,阮餘抿緊嘴唇,身體漸漸軟化在顧子晉的懷裏,做出很溫順的樣子。車子開到別墅門口停下,顧子晉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去拿吧。”阮餘坐在位置上一動不敢動。他不敢下車,怕進了別墅以後就出不來了,像以前一樣被囚禁在別墅裏,哪裏都去不了。阮餘用卑微的,商量的語氣說:“顧少,可以讓人拿出來嗎?”顧子晉看著阮餘提心吊膽的模樣,嗤笑一聲,“就這點膽子,還敢背著我吃避孕藥打掉孩子。”舊事重提,阮餘連唿吸都有些困難,幸好顧子晉沒有跟他計較的意思,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保姆幫阮餘把東西拿出來。阮餘後背貼緊了座椅,是一個隨時落荒而逃的動作,直到家裏的保姆把阮餘的東西拿出來,被捧在手裏的心髒才迴到原來的位置。顧子晉抬手捏了捏阮餘的後脖頸,“說讓你迴去就迴去,怕什麽?”阮餘沒辦法不害怕,顧子晉留給他的印象就是陰晴不定的,上一秒和顏悅色,下一秒就可以把他當成狗一樣欺負,或者送給別人。隨著車子發動,阮餘那股不安也漸漸消退,僵硬的身體放鬆下來。至少顧子晉這次沒騙他,真的讓他迴學校了。隨著離學校越來越近,阮餘的心也越來越沉甸甸的,他想起上次在班裏流傳他被包|養的流言,不能再讓流言繼續發酵了。阮餘緊緊抓著胸前的安全帶,鼓起勇氣說:“顧少,可以在附近停車嗎?”顧子晉看穿阮餘的想法,嗤道:“怎麽,怕被別人看見你從我車上下去,以後說不清楚?”阮餘垂著頭,盯著腳下發舊的運動鞋,“還有幾個月了,您別讓我讀不下去好嗎?”顧子晉沉默了很久,對司機說:“到前麵的路口停車。”阮餘暗暗鬆了口氣,不知不覺把懷裏的袋子緊緊抱出了幾道皺褶。車子在路邊停下,阮餘迫不及待去學校的心思藏都藏不住,抱著袋子裏的書正要下車,一隻手突然按住了車門。阮餘用無辜又迷茫的眼神看著顧子晉。顧子晉撫了一把阮餘的頭發,動作溫柔,說的話卻冰冷森寒,“阮餘,我讓你迴學校的原因應該不用我跟你重複一遍,如果你再敢背著我吃避孕藥,我一定會讓你退學。”“你知道我說到做到。”阮餘輕輕抖了抖,小小聲地說:“我知道,我不會吃的。”其實阮餘也想愛護身體的,隻是在顧子晉身邊隻有不停受傷的份,現在顧子晉願意短暫地放過他,做好安全措施,他也不會再吃避孕藥了。顧子晉給了阮餘足夠的心理壓力,這才鬆開手,“走吧。”阮餘迫不及待開門下車,生怕顧子晉會反悔似的,抱著袋子快步往學校走去,他就像隻逃離金絲籠的鳥,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阮餘進入學校的這一刻,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那一個月的囚禁幾乎把阮餘的身心都給磨滅了。這個時候已經是放學時間,阮餘先迴了宿舍,一路上他有些躊躇,這麽長時間沒上學, 還不知道該怎麽跟同學和老師解釋原因。想著想著阮餘就到了宿舍門口,他推開宿舍的門,杜飛鵬和徐愷成都在。見到阮餘,杜飛鵬皮笑肉不笑,“你終於迴來了。”阮餘隱約覺得杜飛鵬今天的態度有點奇怪,他正要迴答,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不輕不重地“砰”一聲。阮餘一轉身,發現宿舍的門被徐愷成關起來了,他還沒搞清楚怎麽迴事,杜飛鵬走過來狠狠推了他一把,惡狠狠地說:“媽的,上次你在宿舍為什麽不開門?”第三十九章 你在故意躲我阮餘的後背撞在梯子上,不小心碰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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