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什麽好人,沒耐心對床伴做出溫柔安撫的舉動,即便眼前的人是個剛成年不久的學生,很可能還是個雛。顧子晉放肆的動作在碰到阮餘腿間時一頓,當他看清那裏的景象時,眼裏多了幾分詫異。然而這一抹詫異很快變為玩味。他沒想到自己選中的獵物居然還是個這麽稀罕的寶貝。顧子晉對阮餘這具身體更加感興趣,幾乎一碰上的那瞬間就失控了。失去意識的阮餘就像個任由擺布的洋娃娃,尤其是白皙的皮膚,稍稍一用力就留下大片的指痕。這一夜放縱而粗重的喘息聲占滿了房間。阮餘醒來的時候腦袋像要裂開了,他撐開沉重的眼皮,知覺遲鈍地迴到身上,身體像被車子碾過一樣,某個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阮餘望見陌生的天花板,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這和他記憶裏的宿舍長得完全不一樣。昨晚的記憶像斷斷續續的碎片,阮餘隻記得他喝了服務員倒的水,然後就暈過去了,那時候顧子晉也在包廂裏。顧子晉.......腦子裏剛冒出這個名字,阮餘忽然感覺到旁邊有什麽東西,他慢慢轉過頭,當看清身旁的男人後,清澈的瞳孔瞬間被震驚淹沒。他旁邊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顧子晉。兩人赤身裸體躺在一張床上,就算阮餘再不懂事,此刻他也明白發生了什麽。其實根本沒有什麽應酬,這是顧子晉布置好的陷阱。阮餘驚慌失措間撞上床頭,他不敢去看身後的男人是不是醒了,哆哆嗦嗦撿起地上的校服往身上套,因為太過慌張,扣子還係錯了幾顆。此時阮餘已經顧不上這麽多,他強忍著腿間的可恥的疼痛,拿上書包,飛快逃離了酒店。阮餘不知道自己怎麽迴到的學校,他丟了魂似的走進宿舍,杜飛鵬和另外兩個舍友正圍在一起吃早餐。見到阮餘迴來,杜飛鵬先開了口:“喲,大忙人迴來了。”坐在旁邊的是徐愷成,揶揄道:“你懂什麽,人家要陪大老板,連晚自習都能不上,哪像我們這些正經學生,每天忙著學習。”阮餘好像完全沒聽見他們的議論,他放下書包,去了洗手間。刺骨的冷水從頭頂澆下,凍得阮餘一哆嗦,眼淚也跟著下來了。到這會兒他才敢哭,哭聲壓抑在喉嚨裏,被水聲淹沒,像生病的小貓似的。阮餘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痕跡,胸口,腰上全是青紫吻痕和掐痕,也許背上也有,下麵一碰水就疼得厲害,就像撕裂了一樣。阮餘往身上擦了擠了大半瓶沐浴露,拿刷子用力洗刷著身體,連皮膚紅了也感覺不到疼痛。他恨不得把顧子晉留在他身上的印記和氣味通通去除。不知道過了多久,杜飛鵬在外麵敲門,“喂,你好了沒,廁所又不是你家的,快點出來!”浴室裏沒有迴應,隻能聽見嘩嘩水聲。杜飛鵬從小被捧在手裏心長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忽視,更何況還是阮餘這種從孤兒院出來的孤兒,氣得就要踹門。就在他踹門的前一刻,裏麵傳來“哢噠”一聲,浴室的門打開了。阮餘走了出來,他渾身濕漉漉的,頭發散落在額前遮住了眼睛,一言不發爬上床,鑽進被子裏。杜飛鵬跟徐愷成對視一眼,後者說:“你不去上課了?”“說不定人家昨晚陪大老板太累了,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杜飛鵬拍了拍阮餘的床板,惡劣地說:“阮餘,用不用我們幫你請假,讓你好好休息休息?”一直保持沉默的趙斯這才開口說:“該上課了,走吧。”阮餘悶在被子裏不說話,杜飛鵬他們也覺得沒趣,拿上書走了。腳步聲伴隨著幾人說話的聲音緩緩遠去,宿舍裏重新恢複安靜。阮餘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臉上掛著淚痕,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塊小鏡子,所照之處是鮮紅刺目的吻痕,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認得出這是什麽。其實阮餘大可以找借口請假,可是這個學期就要高考了,他要衝刺安大,不能落下成績。一個早上阮餘心神不寧,連課都沒聽進去多少,而且破天荒沒做筆記,他的異常連同桌都看出來了。陶束疑惑:“阮餘,這天氣你穿外套不熱?”今天的天氣接近三十度,班裏其它學生穿得要多清涼有多清涼,唯獨阮餘穿著厚厚的外套,還把領子給立了起來,在一群人之中顯得有些怪異。阮餘呆呆地搖了搖頭,從黑板上收迴有些失焦的目光,垂眼說:“我,我有點感冒,怕冷。”“感冒?”陶束眼裏不自覺泄露出幾分關心:“你沒事吧,要不要緊?”說著他伸出手,想探下阮餘的額頭,阮餘就像驚弓之鳥猛彈起來,椅子往後拖動時發出刺耳聲響,全班同學都迴頭看向他們這邊。陶束的手僵在半空,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阮餘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度了,慢慢坐迴椅子上,“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老師已經注意到他們這邊,陶束也不好再問什麽,轉迴頭繼續聽課。好不容易捱到中午下課,阮餘拒絕了陶束一起吃飯的邀請,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發呆。一個早上阮餘都在自責,他昨晚不應該喝那杯水,院長和老師從小告訴他們不能接受陌生人的東西,如果他警惕點的話,就不會出事了。但阮餘不知道的是,即便他沒喝那杯水,顧子晉也有其它辦法把他弄到手。像這些有錢人想要的東西沒有什麽是拿不到手的。阮餘從桌洞裏拿出試卷,用做題來麻醉自己,好像這樣就能忘記昨天發生的噩夢。教室裏隻剩下阮餘一個人,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所以鈴聲響起時,他第一時間聽見了。來電是當地的一個陌生號碼,沒有任何備注。不知道為什麽,阮餘的右眼皮毫無征兆地跳了兩下,他愣神時手指不小心按到掛斷鍵,就這麽掛了電話。這個號碼沒有再打過來。阮餘以為隻是不小心打錯了,剛鬆了口氣,提示性再次響起。這次對方發來了一條短信,隻有一張照片。當阮餘看清照片裏的內容後,他耳朵裏“轟”地一聲,整個人仿佛被釘在椅子上,血液裏仿佛灌了冰水似的,渾身都是冰冷的。照片應該是晚上偷拍的,屋內光線昏暗,但能看見有個人躺在床上。阮餘不可能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他渾身赤裸躺在床上,身體被玩得不成樣子,吻痕和掐痕布滿皮膚,細直的雙腿大敞著,底下春光一覽無餘。和其他男生不同的是,阮餘下麵多了朵小花。阮餘是個雙性人。這個秘密隻有他自己知道。迴來的這段時間阮餘一直抱著顧子晉沒有發現的僥幸,然而當真相殘忍地揭露時,他仿佛被人抓住腳踝,拽進深不見底的深海裏,洶湧的窒息感瞬間淹沒他的口鼻。又一條短信彈了過來:晚上八點,準時到霓虹酒店。下麵還有一句:你要是不聽話,我不介意把這張照片發給你們全校老師和同學。第五章 好好記著疼阮餘就像被熱油燙了一樣,猛地扔開手機。無形間仿佛有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一點點收緊,讓他喘不上氣。好一會兒,阮餘又撲了過去,顫抖著把那張照片刪除,刪除鍵彈出來時,他的指尖頓住了。刪掉這張,顧子晉那裏還有無數張。深深的無力感包裹住阮餘,他跌坐在地上,手腳冰涼像浸在冰水裏。陶束從食堂迴來,就看見阮餘丟了魂似的坐在地上,手裏握著的手機已經黑屏了。他笑著把午餐放在阮餘麵前,“我幫你打了飯,你趁熱......”陶束後麵的話卡在喉嚨裏,阮餘臉上白的已經毫無血色,眼眶泛紅濕潤,一看就是哭過。陶束臉色一變,“你怎麽了?”阮餘眼神裏的絕望和空洞是陶束從來沒見過的,他低頭擦幹淨眼淚,聲音沙啞:“外麵風有點大,吹到眼睛了。”陶束眉頭微皺,他坐到阮餘身邊,擔憂地說:“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阮餘嘴角浮起很淡,有些悲哀的笑容,“沒有。”陶束看得出阮餘有事瞞著他,但他們畢竟隻是學生,沒辦法往那麽肮髒的方麵去想,以為阮餘隻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加上身體又不舒服,堆積之下爆發出來,所以才一個人偷偷躲在教室裏哭。陶束溫聲安慰道:“你別太擔心,你的成績這麽好,老師都說了可以衝刺安大的。”阮餘的笑容沒有半分顏色。陶束把阮餘從地上拽了起來,“地上涼,起來吃飯吧,我打了你最愛吃的青椒釀肉。”阮餘手裏被塞進一雙筷子,在陶束的注視下,他機械地張開嘴,往嘴裏塞了幾口飯,嚐不出任何味道。一個下午,阮餘都在戰戰兢兢中度過。他絲毫沒有聽課,連老師叫他起來迴答問題都沒聽見,還是陶束在旁邊提醒他,阮餘才慢半拍的站了起來,渾渾噩噩說了個不盡人意的答案。他的心思完全沒在學習上,不停盯著牆上的時鍾。阮餘從來沒這麽害怕過放學。他甚至希望時間停在這一刻,永遠不要到晚上,這樣他就不用再見到顧子晉了。但時間不會因為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停止,放學時間終究還是來臨了,班裏的學生就像脫韁的馬,漸漸散去。陶束收拾好東西,發現阮餘還在座位上坐著,疑惑地問:“你不走嗎?”阮餘低著頭,從桌洞裏拿出練習冊,輕聲說:“我還想再做幾道練習題,你先走吧。”阮餘的用功在班裏人盡皆知,陶束沒再說什麽,離開了教室。窗外血紅色的夕陽餘暉逐漸被夜幕替代,天色很快就黑了。時間一點點過去,教室裏隻剩下阮餘一個人,擺在他麵前的練習題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阮餘終於收起練習冊,他背上書包,出了教室。阮餘在學校門口攔了輛計程車,他坐進車裏,司機迴頭說:“小夥子,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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