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我一直在努力搞笑的,不知道有沒有get到我的笑點


    隔日更好像不太可能了,因為有很多事情要忙,在這裏說聲抱歉,但是我會努力的


    第七章


    古老的大門,因時間沉澱而斑駁的金色花紋,與少女纖細如玉的素手形成強烈的對比。短髮的少女,伸出白皙的手,輕輕推開了大門。


    沉寂千年的門扉向兩邊緩緩打開,隨著搖曳的陽光像舞台的幕布一層一層地掀開,少女的麵容一點一點地顯露。


    時間凍結的鏡子,被那一隻手輕而易舉地點碎,純白透明的玻璃碎成無數的星光,輕輕落在沈穆的心裏,像羽毛一般,撩撥著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


    這一瞬間變得那麽緩慢,陽光停下了舞步,清風忘記了彈奏,無數的紅色花瓣失了神丟了魄,呆呆地看著從灰色古堡裏走出的少女,連大聲唿吸都似乎會驚動了那個——一直以來都隻出現在夢中的人。


    熟悉的麵容,一樣的神情,沈穆雙眼直直盯著從大門那裏,緩緩邁出的少女,隻感到一直停止的心跳,隨著少女的腳步,不受控製地狂亂地躁動起來。


    “吉……菊……”


    帶著手鐲的男子,嘴巴一張一合地發出,因為極度的喜悅以及不敢置信的震驚,而破碎的聲音。


    那聲音裏包含了多少個無法合眼的黑夜,多少次因為孤獨而極度的絕望。沈穆幾乎要忘記自己堅持的理由,幾乎忘記自己最初即使捨棄生命也要保護的是什麽了。


    不過,還好,一切還來得及,在沈穆要忘記之前,她,終於,迴來了。


    紅雨之中,少女的出現如同夢幻一般,多少次夢中,沈穆看著少女也是這樣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隻是在夢中,那刺眼的殷紅總是突然出現在少女的身上,無論如何唿喊掙紮,沈穆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少女被那紅色的野獸撕咬著,最後永遠定格在少女被咬斷頸脖側著頭,睜著一雙空洞眼睛的畫麵。


    但是,這一次不會了,這一次並不是夢,少女是是如此的真實,陽光披在她身上像一層金紗。


    少女抬起頭,眼神與沈穆空中相遇,瞬間一切都生動起來,陽光點起腳尖跳著驚鴻,清風撩起衣袖坐下來彈著流水,紅色的花瓣歡快地飛舞著,笑得花枝亂顫。


    沈穆笑起來——


    真好,這個世界你依然存在。


    吉菊隔著花瓣,看著對麵的沈穆,看著沈穆失而復得的笑容,心中湧現出一股奇異的情感,漲漲的、酸酸的、澀澀的,卻又甜絲絲的。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也太陌生了,吉菊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摸摸胸口,眨眨眼,吉菊笑了起來,但是這種感覺也不壞咯。


    吉菊走到沈穆的麵前,踮起腳尖,用雙手蒙著沈穆的眼睛,開玩笑地說:“猜猜我是誰?”


    沈穆張開嘴想要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吉菊感受到手心之下,沈穆的眼球在急速地轉動著。


    嚐試幾次之後,沈穆還是發不出任何聲音,吉菊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心竟然傳來溫熱又濕濕的感覺。


    沈穆竟然哭了,一個一米八的壯漢,竟然在自己麵前哭了起來,嚇得吉菊差點掉線,手忙腳亂地擦著眼淚,“喂,你怎麽哭了,你……不要這樣啊……”


    吉菊越說沈穆哭得更起勁,最後吉菊扶著沈穆跪在地上。


    “你不要哭啦,對不起,是我的錯,你別哭了,好不好?”


    吉菊一臉懵逼地像安慰小動物一樣,用手輕輕撫摸著沈穆的後背,沈穆卻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哭得聲音都哽咽起來。


    哭得差不多了,沈穆才止住了眼淚,聲音沙啞地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吉菊捧著沈穆的臉,看著那雙被淚水浸潤的眼,裏麵深邃得像一片深穀的水潭,水潭的表麵倒影著自己清晰的身影。


    用手把那眼角的淚珠輕輕擦掉,吉菊笑了笑,“對不起,我來晚了,以後不會了。”


    “真的?”沈穆雙手覆在吉菊的手上,小心翼翼地問道。


    “真的。”吉菊反手與沈穆十指相扣,額頭抵在沈穆的額頭,真摯地說道。


    “再也不分開?”


    “不分開。”


    “再也不一聲不吭就走?”


    “不走。”


    “永遠在一起?”


    “嗯,永遠在一起。”


    “說好了?”


    “說好了。”


    “不反悔?”


    “不反悔。”


    沈穆破涕為笑,把吉菊緊緊抱在懷裏,笑得像個傻子。吉菊雙手環抱著沈穆的腰,被感染得也笑了起來。


    吉菊在接觸到沈穆的時候,就接受到了自己離開後沈穆的所有記憶。


    這個人,一直掛念著自己,整整三年,想念著自己,三年裏那麽多日子,這個人都全心全意地思念著自己,沒有一絲別的雜念,一心一意地記掛著自己。


    一直以來,吉菊都隻有自己一個人。吉菊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裏,除了無邊無際的黑夜,從來都隻有吉菊自己,獨自一個人吃飯,獨自一個人睡覺,吉菊從來沒有體會過被人掛念的滋味。


    一開始,吉菊不知道自己是孤獨的,隻是那麽一個晚上,黑夜一如既往忠誠地守護著吉菊,銀色的月光透過窗戶,無聲無息地灑在白色床單上,銀色與白色相互交融,宛如一對殉情的交頸的天鵝。


    看著窗外圓圓的月亮,吉菊忽然發現原來自己是寂寞的,原來在自己心底不斷滋生蔓延的黑色,原來叫做孤獨啊。


    吉菊伸出手,接住銀色的月色,涼涼的,像冬天飄落的雪花。吉菊仰著頭,望著天上的圓月,黑夜的純色在心裏蔓延,悄悄的卻又那麽肆意。


    眼角泌出一絲冰涼,吉菊伸手摸了摸,卻沒有眼淚。心裏的黑色漲到快要溢出來,吉菊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能說什麽呢?能和誰說呢?黑色夜風宛如刺客般掠過,刺客手裏刀刃的反光一閃而過,徒留一地的碎月。


    吉菊雙手環抱著自己,頭顱埋在膝蓋之間,白色脖子暴露在冰冷的夜裏,仿佛瀕死垂下頭的鳥兒,隻要一隻手,那麽輕輕地一捏,就能把這一條生命,輕而易舉地,送給拿著黑色鐮刀的死神。


    透明的腳趾甲乖順地附在圓潤的腳趾上,腳趾甲中月牙泛著不幹淨的紫色,冰涼從四肢開始滲透,一直蔓延到心髒,卻被裏麵的空洞瞬間吞沒,無聲無息,無痕無跡。


    雖然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吉菊知道的,在自己的內心很深很深的地方,埋藏著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不知道在哪裏,吉菊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麽一個故事:


    據說,在很遠很遠的之前,有一個魔鬼被封印在一個瓶子裏,瓶子被埋很深很深的海底。一開始,魔鬼很想出去,並且承諾會實現放自己出去的人的三個願望。一百年過去了,沒有人來過,魔鬼就想如果有人放了自己,那就實現那個人兩個願望。又一百年過去了,依然隻有海底永恆的黑暗,魔鬼就想隻要有人來自己就實現那個人一個願望。然後過去了很久很久,陪伴魔鬼的隻有那微微浮動的海水,魔鬼睜著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心裏想如果有人把自己放了,那自己就——殺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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