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東山,隸屬“絕世”的飯店裏,頂級的套房內一雙人兒正忙碌著。


    “火惹歡!”震驚之下,神愉喊出她的全名。


    “嗨!”她打招唿,雙眼發直。


    神愉迅速扯起被單,遮住滿床春光,防備的瞪著床邊的少女。“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該待在家裏整理行李嗎?”他扯住被單,嚴防再被看光光。


    “整理行李?下輩子吧,我才不去歐洲呢!”她嗤之以鼻,有些惋惜好戲終結。一日內連看兩場纏綿戲,她的健康教育課程,在觀摩方麵肯定高分過關。


    “老大會氣炸的。”神偷喃喃自語,往棉被裏頭溜。經過這麽一嚇,他除了表情僵硬,其他的都軟了。


    “我就是要讓他氣到冒煙。”火惹歡連哼幾聲,仰高小巧的下顎。“另外,到底是什麽‘不行了’?”她很有求知精神,瞪大無邪的眼兒,等待答案。


    床上疊在一起的男女,錯愕的瞪著地,維持同樣姿勢有三分鍾之久,無言以對。


    “她是誰?”黑發美女一臉茫然。


    “呃,我老板的養女。”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最重要的問題,反倒問得很小聲。


    神偷張口結舌,說不出合理解釋。


    “這位姊姊,我可以跟你換個位子嗎?”火惹歡湊到枕頭邊,努力勸說,想要“陣前換將”。


    黑發美女倒抽一口氣,臉色倏然一旦變。“不要臉,你竟然勾引未成年少女!”


    她奮力甩了神愉一巴掌,火速穿起衣服,頭也不迴的離開。


    “我——我——”他苦著一張臉,眼看到口的肥肉,如今又長腳溜了。


    “太好了,這位姊姊真好說話。”火惹歡倒是樂得很,雙臂張開,往偌大的床撲去。


    她一跳上床,神偷就卷著床單,立刻往床下滾,三步並作兩步的逃開,躲得遠遠的,避嫌避得徹底。


    “喂,你躲什麽?迴來啊!”隻有撲到軟軟的枕頭,她眉兒一皺,小臉從棉被裏冒出來,對他的臨陣脫逃十分不悅,紅唇嘟得老高。


    “開玩笑,跟你躺在同一張床上,我還能活命嗎?”神偷神色驚恐,用力搖晃頭部,恨不得把腦漿都搖出來。


    “膽小鬼,這點小事都不敢做,虧我特地逃出來找你幫忙。”她在大床上滾啊滾,黑發散亂,被單早被扯開,隻剩純白潔淨的床單,把她襯托得格外嬌豔。


    “你想做什麽?”神愉拉緊被單,委屈的咬著下唇。


    “他想送走我,我偏不讓他如願。咱們給他點顏色瞧瞧。來,上吧!”她豁出去了,堅決無比,嬌軀砰的往後一仰,雙手雙腳都攤開,在床上躺成大字形。


    哼,她才不肯任由擺,乖乖成為計劃中的棋子。在上官厲把她送出國前,她要先鬧聲驚天動地的叛變,讓他吃點苦頭。


    “上什麽?”神偷呆滯。


    “上我啊!”她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準。”簡單扼要的駁迴,幾乎是立刻響起。


    屋內一片死寂,床上床下的兩人,同時倏然一驚,用最緩慢的速度迴頭。


    一個巨大的黑影,不知是何時出現的,如今正籠罩在門口,銳利陰鷙的視線從陰暗處射來,筆直的看著她。他的神色陰沉,難看得嚇人,不知道已經把兩人的對曰聽進去了多少了。


    神愉反射性的夾緊雙腿,深怕某樣“配備”,被盛怒的上官厲給剁了?完了,他不被火惹歡的話嚇死,也會被害死。嗚嗚,碰也沒碰到,更沒說是偷吃了,隻是屁股被這小丫頭看光光,讓她看了一場活春宮,這不算有罪吧?


    “老、老、老、老、老大”神偷簌簌發抖,冷汗亂流。“我、我可沒、沒有——”抖得如秋風落葉,他還努力為自己的清白辯駁。


    “出去。”上官厲淡淡的說,總算明辨是非,沒有殃及無辜。


    領了聖旨的神偷喜極而泣,連滾帶爬的奔出去,為了感謝上官厲的不殺之恩,還體貼的把門給鎖上。


    “你怎麽來了。”火惹歡從床上爬起來,把枕頭抱在胸前,小聲的說,口氣可一點都不訝異。


    “你留下那些線索,瞎子都找得到。”上官厲瞪著她,神色冷凝,黑眸亮得有些不自然。


    紅唇嘟起,倔強的偏過頭不看他。


    “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留下線索,你幹麽還要說破?”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真是可惡透了!


    她當然不可能真的獻身給神偷,會惡意胡鬧,也是為了讓上官厲趕來,好向他證明,她可不是委曲求全的小可憐,不會聽任他無理的擺布。


    “跟我迴去。”他走過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臉色鐵青。


    “我偏不。”小臉仰得好高,一臉倔強。


    “迴去。”這一次,附加他最拿手的冰冷目光。


    “不要!”她抵死不從,知道要是迴去後,肯定會被送走。“除非你答應,讓我留在台灣,我就考慮迴去。”她討價還價,觀察他的表情。


    噢哦,情況不太樂觀,他又在皺眉頭了。


    “不將你送走,絕世會一團亂”上官厲淡漠的說道,掃了她一眼。


    他對她施以薄懲,眾人就群起抗議,不敢來明的,全給他來暗的。雖然沒膽子違逆他的命令,而且事情是照做不誤,但全附給他埋怨的目光,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曖昧一點、更複雜一點,而曖昧複查的程度,隨著她成長後,愈來愈嚴重。她要怎麽做,才能讓他愛上她?這個冰雕男難道看不出來,她已經愛了他好多好多年了?


    想著想著,眼圈兒又紅了。


    “你難道不喜歡我嗎?連一點點都沒有嗎?”她可憐兮兮的問,軟軟的身軀在他懷裏又磨又蹭,像隻撒嬌的貓。


    迴答她的,是男性濃濁的喘息。


    咦,她是不是壓到他哪兒了?為何他會喘成這樣?


    看見晶瑩的眼淚,上官厲心頭一疼。某種情緒,迸出冰封的理智,來得又快又猛,無法抗拒。


    該死!他為什麽會感到心痛?他疼地、寵她,難道已不再是為了複仇?


    “不要送走我,好不好?”她小聲的問,賴在他的懷抱裏,雙手環繞著他的頸子。剛來到上官家時,她最愛用這種姿勢,賴在他懷裏。


    他閉起眼睛,像是在承受無比的煎熬。


    “不行。”上官厲咬牙切齒,雙臂圈緊,製止她天真性感的扭動。


    “你太可惡了!可惡可惡可惡。”眼淚又淌出來了,她邊哭邊罵,腿兒努力的踹他,用以泄憤。比起寄宿學校,即將離開他讓她更難受。


    他難道就這麽狠心,舍得送走她?


    “你會習慣那裏的生活。”他霸道的下了結論,不許她抗辯,執意要送走她,斷絕那些一曖昧。


    她眼眶裏都是淚水,紅唇咬得好緊,用力扯著他的頭發。好,上官厲,這可是你逼出來的。


    決定了,她要對他用“壞”的!


    先行色誘他,逼他吞了,之後再以淚功伺候,鬧得“絕世”裏人盡皆知。嘿嘿,到時候他就是不想認帳也不行。


    別人她是不知道,不過上官媚要是有機會看到老哥出饃,肯定樂於伸出援手。


    “明天你就去歐洲。”他沉聲說道,撈起衣服開始穿上。經過這次的險些一擦槍走火,他送走她的意願反倒更加堅定。


    再不跟她分開,他也難以保證,將會發生什麽事。


    “我不走!”她氣炸了,光溜溜的坐在床上,對著他嘶吼,張牙舞爪的尖叫。


    “你不走,我走!”他咬牙切齒,掉頭就走,討論到此完全結束。


    坐在床上的火惹歡呆住了,愣愣的看著他離開。她壓根兒想不到,自個兒的獻身舉動,竟然逼得他夾著尾巴逃走。


    嗚嗚,糟糕了,她的壞竟然把他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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