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對。”正當協議就要達成的時候,卻有人出言反對道,聽見這反對的聲音,阿若德和奧托同時皺起了眉頭,並且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隻見竟然是奧托的宮廷牧師。


    “怎麽迴事?”奧托有些生氣的問道。


    “陛下,這些人是信奉異教徒的蠻族,我們怎麽能相信他們不會反悔呢?”宮廷牧師大聲的說道,並且將脖子上掛著的十字架舉起來。


    “陛下,博萊斯拉夫一世早已經皈依了聖教。”阿若德連忙解釋道。


    “但是我有耳聞,這個波希米亞人的國王隻是表麵上皈依聖教,但卻在自己的領地中殘酷對待去傳教的傳教士。”宮廷牧師毫不畏懼的說道,對此作為東法蘭克王國的教會保護者,奧托也無話可說。


    “咳咳,這是虛假的傳言而已。”波希米亞國王麵不改色的否認道,雖然他被阿若德擊敗後,不得不皈依了天主教,但卻根本不相信,也不希望自己的臣民被傳教。


    “博萊斯拉夫一世,我們的牧師說的也是有道理的,既然您已經皈依了天主,那麽您的臣民也應該歸順才對。”阿若德的雙眼直視著波希米亞國王,對他說道。


    “我,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允許他們傳教的。”在阿若德的逼迫下,波希米亞國王隻要點頭同意道。


    “我看不如這樣吧!今天就在這神聖的易北河中,為您的戰士和子民們進行洗禮吧!”奧托將兩隻手插在腰間皮革帶上,跨開兩條健壯的腿,對波希米亞國王說道。


    “什麽就今天嗎?”波希米亞國王瞪大了眼睛,但得到的是阿若德和奧托的一致點頭。


    於是,在易北河河畔波希米亞人排著長長的隊伍,數名緊急調動來的牧師主持下,進行了最大規模的一場洗禮,當然因為波希米亞人實在人數眾多,因此洗禮也非常的簡單,牧師站在河水中,當一個波希米亞人渡河走到他麵前的時候,牧師大聲的念一聲阿門,就將波希米亞人的腦袋摁入河水中,算是完成了一個洗禮。【零↑九△小↓說△網】


    “這到底有什麽用?難道把野獸的腦袋摁入河水中,天主就會賜福於它們嗎?”依夫和阿若德站在河畔旁邊,看著這如同鬧劇的洗禮,依夫不由的嘲笑著說道。


    “不要小看,這是讓波希米亞人從內心歸順我們的唯一方法。”阿若德卻不這樣看,他知道教會強大的力量,而有著相同信仰的波希米亞人,將會很好的成為對抗馬紮爾人的盟友。


    波希米亞重新臣服於東法蘭克王國,他們停止了向東的遷徙和入侵,一部分返迴了原來的領地,一部分留在了易北河附近,見戰爭以和平的方式解決,阿若德也準備率領梅克倫堡軍團返迴自己的領地。


    “梅克倫堡公爵大人,這次多虧了你鼎力相助。”奧托與阿若德在易北河東岸的城堡中暫駐紮,對於梅克倫堡軍團的全力相助,奧托向阿若德表示了最高的感激之情。


    “我隻是履行了封臣的義務,如果要說感謝的話,陛下應該感謝赫爾曼,是他率領我的封臣拖住了雷達裏人,才讓我能夠乘機直接攻擊利托梅日采。”阿若德謙虛的對奧托說道。


    “是嗎?”奧托雖然知道阿若德將封臣軍隊交給了赫爾曼,但他同其他人一樣,認為赫爾曼不過是阿若德一個傀儡,但是看起來事情並不是這樣。


    “沒錯,如果不相信的話,就問問我的封臣們吧!”阿若德指了指朱利安等人,對在城堡前廳中的奧托等人說道。


    “公爵大人所言不虛,赫爾曼大人冒險獨自率領維京勇士,偷襲了雷達裏人的營地輜重,這才讓雷達裏人無法繼續堅守。【零↑九△小↓說△網】”朱利安走出來,向奧托鞠躬行禮後,對前廳中的貴族們說道。


    “噢~~。”薩克森貴族們發出了讚歎聲,敢於冒險獨自闖入敵人營地的壯舉,無論如何是值得稱讚的勇敢行為。


    “赫爾曼,做的好。”奧托聽了覺得麵上很有光彩,赫爾曼是他推舉給阿若德的貴族,赫爾曼的英勇無畏表示國王的識人之明。


    “感謝國王陛下和公爵的栽培。”赫爾曼挺起胸膛,走到薩克森貴族們的麵前,他向奧托鞠躬行禮後,又向阿若德感激的鞠了一躬。


    赫爾曼很清楚,在梅克倫堡公爵的稱讚下,自己在薩克森宮廷中的名聲已經變得很有分量,果然,國王看向他的目光也格外的不一樣了。


    隨後城堡前廳中舉行了一場勝利宴會,薩克森貴族和梅克倫堡貴族們一起,享受著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雖然沒有美味的葡萄酒,隻有苦澀的麥芽酒,但人們還是開懷暢飲。


    夜幕降臨下,國王奧托和阿若德依在城堡窗戶旁邊,吹著夜風,耳畔是貴族們的吵鬧聲,兩人端著酒杯相視一笑。


    “阿若德,波希米亞人為什麽會突然進攻我們?難道僅僅是馬紮爾人的原因嗎?”奧托用手轉動著酒杯,略一沉思後對阿若德說道。


    “陛下,馬紮爾人的威脅確實是波希米亞人入侵的主要原因,但我恐怕是王國內有人在勾結波希米亞人,企圖攪亂局勢,好趁亂謀利。”阿若德斜靠在窗台旁,他摸了摸自己唇邊的胡須,對奧托迴答道。


    “到底是誰,可惡的混蛋。”年輕的國王臉色鐵青,他剛剛登基不久,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動搖他的統治。


    “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恐怕是巴伐利亞公爵。”阿若德對奧托說道。


    “巴伐利亞公爵嗎?那個老混蛋。”聽了這個名字,奧托楞了一下,但他卻冷靜了下來,巴伐利亞公爵是選帝侯之一,在王國內的關係和勢力盤根錯節,不是那麽輕易能夠動的了的。


    “恩,陛下我建議這件事暫時就假裝不知道好了,目前鞏固穩定您的統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阿若德看見奧托冷靜下來,不由對這位年輕國王的政治素質感到佩服,不愧是老國王亨利悉心培養的接班人。


    “您說的對,不過馬紮爾人的威脅不能夠放鬆,我會命令勃蘭登堡大主教和圖林根伯爵繼續加強城堡修建的,這件事還需要梅克倫堡的幫助。”奧托點了點頭,他對著阿若德舉起酒杯說道。


    “放心好了陛下,我會協助大主教和圖林根伯爵的。”阿若德抿了一口酒,對奧托承諾道。


    第二天,在酒宴的狂歡中,貴族們蘇醒過來,他們相互擁抱告別,跟隨自己的主子返迴各自的領地。


    阿若德率領著梅克倫堡的封臣們,沿著易北河向北行進,抵達呂貝克後解散了封臣的部隊,讓士兵們返迴自己的家園。


    “嗚嗚~~~。”號角聲從城堡角樓上被吹響,喬茜公主停下手中刺繡的針線,她站起身來,刺繡滑過衣裙掉在了地上也顧不得。


    “阿若德,是阿若德迴來了嗎?”喬茜公主提著大麥提裙邊,飛快的在迴廊上奔跑著,當她來到一處城堡窗戶口的時候,看見城堡外的街道上,阿若德率領著騎兵正緩緩的沿著街道朝城堡門樓走來。


    “打開城門,是公爵大人迴來了。”城堡門樓上的梅克倫堡士兵,快速的轉動輪軸,鐵鎖鏈發出嘎嘎聲,木吊橋緩慢的放在了護城河上,鐵閘門被一點點的抬起。


    “公爵大人萬歲~~。”數名守城士兵小跑著來到城門口,他們分列在城門兩側,高舉著手中的長戟高唿著。


    “登登登~~。”阿若德騎在戰馬上,看著城堡門樓上懸掛著的黑獅子旗幟,臉上露出了笑容。


    “噢噢噢~~。”城堡中的平民們看見自己的主人迴來了,也在城堡街道兩旁發出了由衷的歡唿聲,他們拍著手向征戰的英雄們致敬。


    “戰神的胡子,哦不,上帝!這些人還真是愛戴梅克倫堡公爵。”圖拉佐夫也參加了那一場易北河河畔的洗禮,他現在倒是很快從戰神的信奉者轉變成了虔誠的天主教徒,脖子上還帶著一個木頭十字架。


    “你倒是改變的快。”依夫嘲笑著對圖拉佐夫說道。


    “既然戰神不是上帝的對手,那麽臣服於強者也不是什麽恥辱的事情。”圖拉佐夫聳了聳肩膀,滿不在乎的對依夫說道。


    “哈,牧師們聽見會被你氣死的。”依夫大笑著說道。


    阿若德騎著馬穿過梅克倫堡的城門,直接走到了城堡廣場前,當侍從將他扶下馬之後,坐騎被牽到了公爵馬廄中,而騎兵們也在各自隊長的帶領下解散。


    “阿若德。”這時候,城堡主塔樓大門石階上,喬茜提著裙邊站在那裏,她大聲的唿喚著阿若德名字。


    “喬茜公主。”阿若德看見自己的妻子憔悴不少,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次出征會讓喬茜公主如此擔憂,於是大步的走了過去,當他走到台階下的時候,喬茜公主竟然縱身從台階下跳向阿若德懷中。


    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此時陽光正好照耀在城堡廣場上,如同撒下了一層金色的地毯,貴族和騎士們站在一旁,咧著嘴笑著看著擁抱在一起的阿若德和喬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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