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薩爾騎兵抓住了那名波希米亞騎兵,將他帶到了阿若德的麵前,當這名波希米亞騎兵被摜到地麵上的時候,他抬起頭看見了被封臣們簇擁的阿若德,雖然他不知道阿若德是梅克倫堡公爵,但是從阿若德身上明亮的盔甲,以及珍貴的白鼬大氅,他知道麵前的一定是個大人物。


    “問他,為什麽波希米亞國王會突然襲擊東法蘭克?”阿若德對泰德問道。


    “可是,他們這種低階的士兵會知道嗎?”羅恩伯爵納悶的問道。


    “他們就算是低階的士兵,也會知道些蛛絲馬跡,沒有關係問問他。”阿若德知道波希米亞國王就算是要動員自己的士兵,也要有足夠的理由,阿若德就是想知道為何波希米亞國王會突然反叛。


    “公爵大人,他告訴我們說,因為馬紮爾人提高了今年的貢賦,他們在城鎮中的倉庫又意外失火,所以隻能進攻東法蘭克才能避免冬天來臨的滅頂之災。”泰德很快從俘虜口中問道了原因,沒有倉庫中的物資,波希米亞人是無法抵禦冬季那可怕的天寒地凍。


    “原來是這樣。”阿若德聽了眉頭微皺,沒有想到馬紮爾人的影響力如此之大,僅僅是提高了點貢賦,就逼迫的波希米亞人西遷,當然其中也有看準了東法蘭克新王初立的局麵,想到這裏阿若德不由眉頭皺的更深了。


    “阿若德,我們還是盡快前進,我都聽見廝殺聲了。”依夫對阿若德說道。


    “前進吧,不過讓雷達裏人作為前陣。”阿若德衝依夫點了點頭,同時對行軍的部署做了調整。


    國王奧托騎在馬上注視著西岸的戰況,此時東法蘭克王國他手中能掌握的精銳兵力,已經全部投入了進去,但是波希米亞人到底人數眾多,逐漸的變成了僵持的狀態。


    “如果再多哪怕一支部隊就好了。”奧托緊抓著手中的韁繩,有些氣餒的說道,隻要再有一支生力軍,他就能把波希米亞人打到易北河中去。


    “國王陛下,國王陛下,請快看對岸。”正當東法蘭克的廷臣們也焦灼不安的時候,其中一名年輕的廷臣,突然指著東岸向奧托大聲喊道。


    “唔?”奧托不由順著廷臣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在波希米亞人那連綿數裏的營地後方,突然出現了一支軍隊,地平線上首先出現的各種色彩繽紛的矛旗,同時還有馬蹄聲響起。


    “是軍隊,是誰的人馬?”廷臣們都伸長了脖子,好奇的張望起來,首先出現的步兵,隻見是一群手提戰斧,一手挽著木盾,穿著簡陋的皮革甲的戰士。


    “噢噢噢噢~~。”波希米亞人同樣在緊張的注視著這一支突然出現的軍隊,可是當他們看見那些步兵的時候,頓時在營地中爆發出了歡唿聲,因為他們認出來,那些人是波希米亞國王的封臣,雷達裏人。


    “完了,是波希米亞人的援軍。”聽見波希米亞營地中爆發的歡唿聲,廷臣麵如死灰,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國王陛下,我們該怎麽辦?”廷臣們將目光投向奧托,他們的國王。


    “戰鬥,直到世界末日。”國王奧托拔出自己的劍,他準備做出最壞的打算。


    “明白了。”廷臣們垂下了頭,他們也拔出自己的劍,現在他們就是國王最後的預備隊了。


    “陛下,與您並肩作戰是我們的無限光榮。”廷臣們握緊手中的劍,對國王奧托說道。


    “我同樣感到光榮。”奧托也誠摯的對自己的廷臣們說道。


    “嗚,嗚,嗚~~~。”正當國王奧托準備帶領自己的廷臣們,作為最後的力量投入戰場的時候,耳畔傳來了銅號聲。


    “這號角聲很獨特,我好像在哪裏聽過。”奧托握緊自己的利劍,好奇的問道。


    “沒錯,這號角聲像是梅克倫堡公爵的。”一名廷臣立即說道。


    “是的,你們看在那群步兵的身後,出現的不是梅克倫堡公爵的旗幟嗎?”


    “是的,上帝呀!是黑獅子旗幟。”廷臣們看見飄揚在那群步兵身後的黑獅子旗幟的時候,他們從不知道自己對這麵旗幟會有那樣親切的感覺。


    “黑獅子旗幟,那麽說,不是波希米亞人的援軍,而是梅克倫堡公爵來了。”雖然不明白為何會出現波希米亞步兵,但是奧托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為什麽,為什麽雷達裏人會背叛我?”同樣看見這一幕的波西米亞國王,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震驚了,波希米亞人中最強悍最具有反叛精神的雷達裏人,竟然出現在了敵人的陣營中,即使隻有不到百人,但在士氣和心理上對波希米亞國王的打擊是巨大的。


    “雷達裏人竟然投降了敵人,怎麽會這樣?”許多波希米亞人都紛紛議論起來,他們從兒時的歌謠中就明白,雷達裏人是最頑強的波希米亞戰士,如果連雷達裏人都投降的話,對方該有多麽的強大。


    阿若德率領的梅克倫堡軍團出現在了波希米亞人的後方,但是他並沒有繼續緊逼,而是命令部隊開始安營紮寨,這奇怪的舉動使得波希米亞國王不得不調動大量軍隊出現在後方,以防備阿若德的進攻,導致波希米亞人的西岸軍隊開始潰敗。


    “衝,衝啊!”看見士氣大潰的波希米亞人,東法蘭克貴族們歡欣鼓舞,他們帶領著已經疲憊但士氣良好的戰士,衝入了西岸的波希米亞人營地中,四處追殺在營地中分散的敵人,但同時也屠殺了許多手無寸鐵的波希米亞婦孺。


    “啊~~。”女人和孩子的尖叫聲,在西岸營地上空飄蕩,驚恐和彷徨充斥在了整個西岸附近,而波希米亞國王此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我們被兩麵夾擊了,該死的巴伐利亞公爵,該死的嚼舌根的修士。”波希米亞國王差點把自己的牙齒咬碎,但現在就算是咬碎了牙齒,也得和著血往肚子裏吞下去。


    “不用擔心國王陛下,他們同樣沒有辦法渡過河。”一名波希米亞貴族安慰道。


    “命令全麵收縮陣地。”波希米亞國王知道現在覺得不能露出怯懦,他讓波希米亞人放棄一些外圍的防禦,準備打一場持久戰。


    國王奧托率領的軍隊清剿了西岸附近的波希米亞軍隊,接著立即命令軍隊駐紮進了波希米亞人在西岸的營地,隔著一條易北河同波希米亞國王對峙起來。


    “公爵大人,現在波希米亞國王被我們堵在了這裏,我們什麽時候發動攻擊?”朱利安看著被堵在東岸的波希米亞人,向阿若德詢問道。


    “不用著急,派出使者要求三方和談。”阿若德此時走在搭建起的營地的帳篷前,他的侍從跪在地上,幫助阿若德解下腿部的龍蝦甲,以及卸掉手臂上的臂鎧。


    “派出使者?現在嗎?”朱利安好奇的問道。


    “是的,現在是最佳時機。”阿若德微微笑了笑,解下皮革帶子,讓侍從把臂鎧脫下了。


    “可是波希米亞國王會答應嗎?”朱利安有些遲疑的問道。


    “他會的,而且他知道自己輸不起,問題是要讓我的國王也答應下來這此和談。”阿若德扭頭看了看對岸國王奧托的營地,此時東法蘭克人的士氣正是高昂,輕易恐怕不會答應和談請求。


    “那麽您打算派誰去當遊說的使者。”朱利安問道。


    “波希米亞人那裏,我會派圖拉佐夫去,我的國王那裏準備派你去,你能勝任嗎?”阿若德看著朱利安的眼睛,對他說道。


    “當然,為了公爵大人,即使是地獄我也願意去。”朱利安挺起腰杆,對阿若德說道。


    “很好,跟我進來,我會告訴你該如何去說服國王陛下。”阿若德揭開帳篷幕布,對朱利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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