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憶往事
這些事秦奕都忘了，此時想起來，眼中多了一抹暖意，“是有這迴事。”
靈韻好奇問道，“那雞為什麽會喝墨水？”
秦奕笑著解釋道，“不是墨水，是一種野菜，在水裏泡了以後會變黑，我之前見安嬸娘給雞喂過，所以故意用野菜泡過的水去騙那個王寡婦的。”
安秋妹忍俊不禁，“我們家的雞愛吃那種野菜，所以跑過來喝‘墨水’，沒想到王寡婦家的公雞也來喝。迴家後，元大哥把那隻公雞殺了，我們三個爬到牆頭上去吃雞肉，故意讓王寡婦看到，她氣的牙都咬碎了。”
她笑著繼續道，“我娘把我們從牆頭上轟了下來，迴家的時候碰到元大娘，我娘還說我每天瘋的像個野丫頭，以後恐怕都要嫁不出去了。”
秦奕拿著筷子的手一頓，他當時也在那，也聽到了安秋妹的母親說這句話，後麵他娘接口說，嫁不出去就給我們家做兒媳婦，老大老二隨便挑。安秋妹的母親說，那就挑元瑾吧，以後學生變女婿，親上加親。
安秋妹自顧笑，沒再說後麵的話，可是秦奕臉色卻微變，看了蘇靈韻一眼，岔開話題，“再有幾日便初六了，葉笙那準備的怎麽樣了？”
靈韻道，“新房和拜天地的禮堂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請帖也已經發出去。”
“這兩日我再派人去看看，天氣冷，你就別過去了。”
“嗯。”靈韻嘴裏吃著東西，含糊應聲。
秦奕沒吃安秋妹給她夾的雞肉，時不時給靈韻夾菜，讓她多吃點。
片刻後，青妍進來，道，“王妃，小公子醒了，沒醒盹吵著要見您。”
“讓他自己過來吃飯！”秦奕沉聲道。
靈韻放下筷子，漱口後道，“我正好吃飽了，我去看看，也許是哪裏不舒服。”
秦奕不高興，“別總是慣著他。”
“雲沐一直很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靈韻輕笑道。
秦奕點點頭，“如果沒事，讓他自己來吃飯。”
“好！”靈韻和安秋妹打了一聲招唿，起身往外走。
“把披風給王妃帶上。”秦奕囑咐。
青妍忙拿著披風在後麵跟上。
“雲沐還小，哄著點也是應該的。”安秋妹溫聲笑道。
秦奕不急不慢的吃飯，“靈韻太疼他。”
安秋妹心道，她帶來的孩子，怕別人看輕，不疼也得做出心疼的姿態。
她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眼尾瞟著窗外，低聲道，“我剛才聞到靈韻身上好大一股酒氣，平時也就算了，現在懷著身孕，喝酒對孩子不好。她到底年輕，不知道忌諱，我又不好意思多說，你是孩子的親爹，應該勸著點兒，這個時候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
秦奕一口菜吃下去，安秋妹已經說了一通，他抬頭，語氣輕淡，“她沒喝酒，是旁人喝的。”
安秋妹麵露驚訝，“旁人？”
難不成蘇靈韻還敢和男子一起喝酒玩樂？
秦奕眉頭微皺，“是幾個姑娘，平時她們很要好。”
安秋妹恍然，鬆了口氣，“原來是女子啊，女子也喝酒嗎？”
蘇靈韻認識的都是什麽人，女子竟然也喝酒，簡直傷風敗俗！可氣的是，連阿瑾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是多寵她？
秦奕繼續吃飯，沒說話。
安秋妹眼睛一轉，語氣更加低柔、小心，“你別嫌我多管閑事，我也是怕靈韻有什麽閃失，怕你心疼。”
“我知道，沒怪你！”秦奕語氣淡淡，“我和靈韻的確都是第一次當父母，你是過來人，有什麽的不對的可以直接和靈韻說，她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說的若是對，她會聽的。”
安秋妹尷尬笑笑，“好，下次我直接和她說。”
秦奕放下筷子，“我去看看雲沐，你坐著吧！”
安秋妹也跟著起身，“不坐了，春妮自己在房裏呢，我不能呆太久，迴去看看她。”
“也好，下雪路滑，不要總往這邊跑了，好好照顧春妮。”秦奕道。
安秋妹心裏咯噔一下，看著秦奕，偏偏他俊臉寡淡看不出什麽情緒，她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真心關心她，還是嫌棄她來打擾他們，麵上訕訕，“那我迴去了，你和靈韻說一聲。”
“嗯。”
兩人先後出了門，左右分開，秦奕去雲沐房裏找靈韻，安秋妹則往院外走，走了幾步，她迴頭看去，雪夜清寂，木廊深深，男人高挺的背影隱在一片燈影下，越發冷峻矜貴，他腳步沉穩，側顏俊美，沒有迴頭看她一眼。
安秋妹心中說不出的失落，她今日提起了小時候的舊事，心裏都是暖意，又有些物是人非的酸澀。她記得她娘說她嫁不出去的時候，元母說要元瑾娶她，她一直都記得，元瑾呢？還記得嗎？
如果當初元家沒有搬走，那嫁給元瑾的一定是她！
安秋妹迴到自己的院子，情緒沉浸在當初，仍舊沒緩過來。
春妮湊過來問，“娘親，你怎麽了？”
“沒事！”安秋妹依靠著床頭悻悻道。
“嬸嬸跟你說什麽了？”春妮追問。
安秋妹道，“她讓我跟她去鋪子裏，讓你跟著雲沐一起去讀書，你願意去嗎？”
春妮轉著眼珠道，“娘要去嗎？”
安秋妹不快的道，“我當然不去，我猜她肯定是想讓我去鋪子裏幫忙，等時間長了就讓我留在鋪子裏給她當長工，我要是去了，以後就迴不來了。”
春妮深以為然，“我也不去，那個雲沐總是看我不順眼，要是到了她自己的地方，還不更欺負我！”
安秋妹攬著春妮，哽咽道，“咱們母女命苦啊，好容易過上了好日子更要小心謹慎，不能讓別人把咱們算計了。”
“嗯。”春妮點頭。
秦奕進了雲沐的房間，內室裏隻有蘇靈韻和雲沐在，靈韻坐在床上靠著軟枕正給雲沐講故事。
他腳步放緩，聽到靈韻軟糯輕柔的聲音，“隻有王戎不肯吃李子，旁人問他為什麽不吃，他說李子樹長在路邊，卻掛滿了李子，那這李子肯定是苦的……”
這些事秦奕都忘了，此時想起來，眼中多了一抹暖意，“是有這迴事。”
靈韻好奇問道，“那雞為什麽會喝墨水？”
秦奕笑著解釋道，“不是墨水，是一種野菜，在水裏泡了以後會變黑，我之前見安嬸娘給雞喂過，所以故意用野菜泡過的水去騙那個王寡婦的。”
安秋妹忍俊不禁，“我們家的雞愛吃那種野菜，所以跑過來喝‘墨水’，沒想到王寡婦家的公雞也來喝。迴家後，元大哥把那隻公雞殺了，我們三個爬到牆頭上去吃雞肉，故意讓王寡婦看到，她氣的牙都咬碎了。”
她笑著繼續道，“我娘把我們從牆頭上轟了下來，迴家的時候碰到元大娘，我娘還說我每天瘋的像個野丫頭，以後恐怕都要嫁不出去了。”
秦奕拿著筷子的手一頓，他當時也在那，也聽到了安秋妹的母親說這句話，後麵他娘接口說，嫁不出去就給我們家做兒媳婦，老大老二隨便挑。安秋妹的母親說，那就挑元瑾吧，以後學生變女婿，親上加親。
安秋妹自顧笑，沒再說後麵的話，可是秦奕臉色卻微變，看了蘇靈韻一眼，岔開話題，“再有幾日便初六了，葉笙那準備的怎麽樣了？”
靈韻道，“新房和拜天地的禮堂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請帖也已經發出去。”
“這兩日我再派人去看看，天氣冷，你就別過去了。”
“嗯。”靈韻嘴裏吃著東西，含糊應聲。
秦奕沒吃安秋妹給她夾的雞肉，時不時給靈韻夾菜，讓她多吃點。
片刻後，青妍進來，道，“王妃，小公子醒了，沒醒盹吵著要見您。”
“讓他自己過來吃飯！”秦奕沉聲道。
靈韻放下筷子，漱口後道，“我正好吃飽了，我去看看，也許是哪裏不舒服。”
秦奕不高興，“別總是慣著他。”
“雲沐一直很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靈韻輕笑道。
秦奕點點頭，“如果沒事，讓他自己來吃飯。”
“好！”靈韻和安秋妹打了一聲招唿，起身往外走。
“把披風給王妃帶上。”秦奕囑咐。
青妍忙拿著披風在後麵跟上。
“雲沐還小，哄著點也是應該的。”安秋妹溫聲笑道。
秦奕不急不慢的吃飯，“靈韻太疼他。”
安秋妹心道，她帶來的孩子，怕別人看輕，不疼也得做出心疼的姿態。
她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眼尾瞟著窗外，低聲道，“我剛才聞到靈韻身上好大一股酒氣，平時也就算了，現在懷著身孕，喝酒對孩子不好。她到底年輕，不知道忌諱，我又不好意思多說，你是孩子的親爹，應該勸著點兒，這個時候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
秦奕一口菜吃下去，安秋妹已經說了一通，他抬頭，語氣輕淡，“她沒喝酒，是旁人喝的。”
安秋妹麵露驚訝，“旁人？”
難不成蘇靈韻還敢和男子一起喝酒玩樂？
秦奕眉頭微皺，“是幾個姑娘，平時她們很要好。”
安秋妹恍然，鬆了口氣，“原來是女子啊，女子也喝酒嗎？”
蘇靈韻認識的都是什麽人，女子竟然也喝酒，簡直傷風敗俗！可氣的是，連阿瑾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是多寵她？
秦奕繼續吃飯，沒說話。
安秋妹眼睛一轉，語氣更加低柔、小心，“你別嫌我多管閑事，我也是怕靈韻有什麽閃失，怕你心疼。”
“我知道，沒怪你！”秦奕語氣淡淡，“我和靈韻的確都是第一次當父母，你是過來人，有什麽的不對的可以直接和靈韻說，她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說的若是對，她會聽的。”
安秋妹尷尬笑笑，“好，下次我直接和她說。”
秦奕放下筷子，“我去看看雲沐，你坐著吧！”
安秋妹也跟著起身，“不坐了，春妮自己在房裏呢，我不能呆太久，迴去看看她。”
“也好，下雪路滑，不要總往這邊跑了，好好照顧春妮。”秦奕道。
安秋妹心裏咯噔一下，看著秦奕，偏偏他俊臉寡淡看不出什麽情緒，她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真心關心她，還是嫌棄她來打擾他們，麵上訕訕，“那我迴去了，你和靈韻說一聲。”
“嗯。”
兩人先後出了門，左右分開，秦奕去雲沐房裏找靈韻，安秋妹則往院外走，走了幾步，她迴頭看去，雪夜清寂，木廊深深，男人高挺的背影隱在一片燈影下，越發冷峻矜貴，他腳步沉穩，側顏俊美，沒有迴頭看她一眼。
安秋妹心中說不出的失落，她今日提起了小時候的舊事，心裏都是暖意，又有些物是人非的酸澀。她記得她娘說她嫁不出去的時候，元母說要元瑾娶她，她一直都記得，元瑾呢？還記得嗎？
如果當初元家沒有搬走，那嫁給元瑾的一定是她！
安秋妹迴到自己的院子，情緒沉浸在當初，仍舊沒緩過來。
春妮湊過來問，“娘親，你怎麽了？”
“沒事！”安秋妹依靠著床頭悻悻道。
“嬸嬸跟你說什麽了？”春妮追問。
安秋妹道，“她讓我跟她去鋪子裏，讓你跟著雲沐一起去讀書，你願意去嗎？”
春妮轉著眼珠道，“娘要去嗎？”
安秋妹不快的道，“我當然不去，我猜她肯定是想讓我去鋪子裏幫忙，等時間長了就讓我留在鋪子裏給她當長工，我要是去了，以後就迴不來了。”
春妮深以為然，“我也不去，那個雲沐總是看我不順眼，要是到了她自己的地方，還不更欺負我！”
安秋妹攬著春妮，哽咽道，“咱們母女命苦啊，好容易過上了好日子更要小心謹慎，不能讓別人把咱們算計了。”
“嗯。”春妮點頭。
秦奕進了雲沐的房間，內室裏隻有蘇靈韻和雲沐在，靈韻坐在床上靠著軟枕正給雲沐講故事。
他腳步放緩，聽到靈韻軟糯輕柔的聲音，“隻有王戎不肯吃李子，旁人問他為什麽不吃，他說李子樹長在路邊，卻掛滿了李子，那這李子肯定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