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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逸滑下低矮的房脊,順手扔掉老套筒,掏出手槍。“買噶的!”


    “追,他在那邊,就是那個加賀太君,果然是冒牌的!”有人大聲吆喝,隨即,幾十號人都吆喝起來,其中,尤其是大太太和二太太的聲音最為激憤:“抓住他,死活不論!獎賞大洋一百!”


    張逸順著街道朝前跑,速度極快,很快又鑽進小胡同裏,跳到一戶人家的院落裏。


    他聽到幾個人從這裏繞過去,一邊喊著:“快,抓住他,抓住那個魂淡。”


    這是幾個牛家的親信家丁。


    等他們過去,張逸跳出來,吹了一個口哨,逆向而行,繞到大街口,能看見牛文采大宅門前。


    這小胡同口出來三十米,就是那個家門口,好幾匹騾子毛驢在,被張逸老套筒打死的家丁還在牆角抽搐,大太太搖晃著碩大的兩個軟葫蘆,頤指氣使地揮舞著手槍,二太太則陰狠地叉著腰肢,“快,統統衝上去,弄死那個假皇軍!給我剁碎了喂狗!”


    “不用,逮住了交給皇軍,皇軍一定用大狼狗一口一口撕碎了他!”大太太咬牙切齒地說。


    既然這兩個女人這樣刻毒,張逸也不客氣了,改變了不打女人的原則,槍口瞄準,當當兩槍,從側翼射擊,全部擊中兩個女恐怖頭目的大腿,然後衝上去,用膝蓋頂撞,將二太太推平,壓住,順手對準大太太的腦袋:“過來。”


    “啊?別開槍,別殺我,別殺我!”大太太大腿疼得顫抖,噴濺著鮮血,雙手捂住頭,哇哇哭了。


    張逸搖晃著槍口:“過來,跪下,讓你的人都過來繳槍,否則,我現在就打死你。”


    這時候,二太太在張逸的膝蓋壓製之下,頑強地掙紮著,“魂淡,你找死,竟然敢冒充皇軍,走著瞧,皇軍來了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張逸知道,在這群牛家軍的後續部隊中,最精明陰險的就是二太太了,所以,他也不說話,揮舞右拳,砸在她的太陽穴上,將她砸昏。


    “過來!”張逸恐嚇大太太。


    大太太見二太太被打昏,竟然惱羞成怒:“你開槍吧,殺了我,我們的人照樣將你打成臭肉!”


    女人啊,有時候比男人還硬氣,可惜,是女匪首,女惡霸。


    要是別人,可能就傻了,可是,這裏的人是張逸。


    張逸是不會被她帶節奏的,因為,他知道女人難纏,逆反心理很強,絕對不能硬來,而應該抓住她們的軟肋。


    張逸淡淡一笑:“行啊,行,我們一起死,可是,你兒子還在我們手裏抓著當人質呢,隻要我死了,你兒子就要被撕票!”


    “什麽?你胡說!”大太太驚呆了。


    此時,好幾個牛家的家丁已經聞訊跑迴來,槍口遠遠近近地對著張逸,不敢開槍。


    張逸笑笑:“如果不是逮住了你兒子,我們怎麽對你們家如此熟悉?我又為啥這麽膽大?”


    大太太慌了,又不敢相信:“不可能,我兒子在縣城裏,在阪本少佐的身邊呢,你們抓不走。”


    張逸說:“做夢吧你,我們半路上抓的,阪本少佐讓你兒子帶人迴來,半道上被我們截了,你還別吹噓阪本,他也被老子的子彈打瞎了兩隻眼睛,毀了容呢!”


    大太太這才蔫了,遲疑一下,對著遠處的家丁喊:“別開槍,別開槍!”


    張逸笑著說;“大太太果然是個精明人,我們做個交易,你讓你們所有的人都繳槍,我放你們離開,也讓潛伏在莊裏的遊擊隊不殺你們,不動你們的家產,如何?”


    大太太臉上陰晴不定,最後,低聲問:“好漢,你真的說話算話?”


    張逸說:“我們新四軍遊擊隊從來如此,特別是不讓殺女人,否則,憑你們倆剛才的陰狠勁兒,老子早就把你們先奸後殺,再奸再殺了!”


    大太太渾身哆嗦了一下,“好,我相信你。你也要守信用!”


    張逸笑笑:“其實呀,大太太,我們搞掉了其他人,對你是不是更好?以後你就是一家之主了,不用擔心爭風吃醋,家產落到別人手裏,你應該感謝我們才對。”


    大太太不搭理張逸,唿喊著,讓所有的家丁都過來,繳槍投降。


    張逸讓牛家的家丁,包括文藝女兵們,都自己鑽到對麵的一個院落裏集合。用槍逼迫著大太太,迴到牛家大宅院,讓香菱她們趕緊出來。


    在牛家大院門口,張逸喊來了一個女兵,給大太太腿上包紮,然後套了一輛騾車,挾持著大太太,帶著香菱,杏花等人離開了。


    出村三裏多路,張逸放了大太太,讓那個女兵攙扶著大太太離開,見她疼得厲害,張逸把騾車讓給她們,自己帶著香菱等五個姑娘,攜帶部分細軟衣裳,急急忙忙離開了。


    “哥哥,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香菱是最激動的人,對張逸也很少隔閡,屬於很單純的那一類,所以,在走不動路的時候,將自己的包裹給他背。


    “謝我還讓我背包袱呀?”張逸接過包裹。


    香菱說:“沒看俺們都是裹腳麽?不能多走路,一走路就腳疼。還有,你以後就是我們的男人了,你不管誰管?”


    張逸看看她們的腳,的確是小腳,三寸金蓮那種,連鞋子都是那種特製的。


    “不會吧?不是說辛亥革命以後,民國不許裹腳的?”張逸奇怪。


    “民國還整天咋咋忽忽剿匪呢,照樣不是滿地土匪?”果果接話說。


    張逸看著果果額前的劉海,蓬鬆而有韻味,映襯著白裏透紅的肌膚,簡直了。


    “喂,果果,香菱說,我是你們的男人了。你願意不?”


    張逸是開玩笑了,因為,想霸占這麽多美女是一迴兒事兒,理智起來又是一迴兒事兒,關鍵是,他不強迫人。


    果果不敢正眼看張逸,一邊走路一邊說:“反正,我是被舅媽二百塊大洋賣給牛黑麻子的,既然人家把我指定給你了,我就認命,以後,香菱姐姐跟著你,我們跟著香菱姐姐。”


    張逸笑了,“果果姑娘挺會說話的。”


    果果見張逸脾氣很好,膽子稍微大了一些:“哥,你為啥把騾車讓給大太太?我們都走不動了。”


    張逸說:“我們坐車當然輕鬆,可是,車轍會暴露我們的方向,萬一大太太帶著鬼子二狗子來掃蕩,我們就緊張了。”


    果果說:“我說呢,哥哥這麽厲害的人,怎麽那麽傻,原來是精明著呢,哥,我們就喜歡精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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