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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嗎?指導員?”張逸想到沒有消炎藥,沒有止痛藥,沒有葡萄糖營養液的時代,渾身傷口,硬等著身體自然康複,就渾身發冷。


    “怎麽不疼?忍著吧。”李指導員用手頂了頂黑色的眼鏡框子,努力做出笑容。


    “忍,我的天啊,人的忍耐力畢竟是有限的,我真不敢想象,咱們遊擊隊的傷員,這麽艱苦,又這麽堅強。”張逸感慨萬分地說。


    鄭隊長奇怪地看著張逸:“今天咋了?是不是被大家每人親了一下,惡心得變性了?那好,你以後就改變那些流裏流氣的壞毛病!”


    程副隊長趕緊問:“咋了?啥流裏流氣?”


    鄭隊長說:“這小子搗蛋,親了那個誰一口,人家不願意,來反映情況,我就讓每一個隊員親了他一口,哈哈哈。”


    李指導員和程副隊長都開懷大笑,轉眼間,鄭隊長,李指導員,又馬上停住,顯然,牽扯了傷痛。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張逸同誌戰鬥勇敢就是好同誌,將來逐漸學習進步提高,那個,鄭隊長,我能不能提個要求?張逸同誌的戰鬥素質這麽好,戰鬥曆程也有推廣意義,要不,我借用幾天,讓他到縣大隊傳經送寶?”程副隊長說。


    “不行。我們馬上麵臨鬼子報複了,張逸同誌戰鬥素質好,是骨幹,離不開!”鄭隊長立刻說。


    程副隊長嘿嘿嘿笑起來。


    張逸當然也不想離開,剛認識幾個熟人,又娶了新媳婦,也舍不得挪窩。


    “隊長,指導員,我想到縣城裏找些藥來。老鄉們需要,部隊傷員也急需,你們批準嗎?”


    程副隊長立刻嚴肅地說:“張逸同誌,別嫌我多嘴,你不能去!告訴你,根據情報,縣城裏這幾天有好多鬼子調動,二狗子也增加了許多,好像是對我們這一帶清鄉,鬼子盤查得很嚴格,我們先後派去四個偵查員,就有兩個暴露犧牲。”


    鄭隊長也憂慮地說:“一定是上一次,我們在小王莊重挫了鬼子的銳氣,鬼子不甘心來報複。鬼子已經偷襲了跑馬樁村一次,下一次,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少兵力。”


    張逸知道問題嚴重,可是,他眼前浮現那個二妞兒家孩子的生死,心裏非常難受:“隊長,指導員,正因為大戰在即,我們才應該重視藥品問題,將來出現大量傷病員是必然的,我們不能臨時抱佛腳,要預先準備。”


    鄭隊長和李指導員程副隊長麵麵相覷,最後幾乎不約而同:“迴去訓練吧,別惹事。”


    張逸很失望,轉過頭出來,忽然看見了唿郎中:“喂,唿郎中,你現在最缺的藥是啥?哪裏能弄到?”


    唿郎中翻翻白眼兒,不理睬張逸!


    張逸急了,攆上截住他:“問你呢,我要到縣城裏弄一批藥品,你覺得啥最需要!”


    唿郎中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著張逸,不無挪揄:“吆,徹底抖起來了啊?到鎮子上偷了點兒鬼子的米麵鹽巴,女人的木梳鏡子,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是大英雄了!”


    張逸有些奇怪:“喂,唿郎中,我哪點兒得罪你了?對我這麽討厭?我是想幫助你,你嘴巴這麽刁有意思嗎?”


    邊上好多人開始往這裏看,唿郎中想走,被張逸張開雙臂,死死攔住去路,就低著腦袋朝張逸胳膊下麵鑽,張逸馬上用胳膊擋住,把他撥拉迴去。


    唿郎中身體虛弱,被張逸一下,撥拉得滴溜溜轉了幾圈兒,陀螺一樣,差一點兒轉暈,頓時惱羞成怒:“張逸,你想幹啥?別以為你漲了點兒能耐就敢對我怎麽樣!你試試,你再摸摸我!”


    張逸苦笑:“唿郎中,我是想幫你,到縣城弄點兒藥品。”


    唿郎中這才唿唿喘氣,臉色潮紅:“就你?我呸!老子什麽藥都要,有本事你去弄來再說,”


    張逸火了:“喂,唿郎中,我要是弄來了藥你怎麽著?”


    唿郎中翻翻白眼,怪笑一聲:“你隻要能弄來一點兒藥,哪怕是耗子藥,老子都給你磕頭作揖叫親爹!”


    張逸讓開道路。


    唿郎中倒不急了,“張逸同誌,如果你弄不來藥,怎麽說?”


    張逸知道他肯定哪裏對自己有意見,可是,沒工夫再糾纏,轉身走了。


    唿郎中追上張逸:“要不,咱們打一個賭,別的不說,隻要你能弄來50顆雲南傷藥百寶丹,就算我輸,我給你磕頭作揖叫爹!如果你弄不來,怎麽樣?你給我賭點兒什麽?”


    張逸歪著腦袋,猜測著他的心思:“唿郎中,你是革命同誌,遊擊隊戰士,應該有紀律的,咱們禁止賭博。”


    唿郎中嘿嘿一笑,滿不在乎地說:“才不是呢,老子是江湖郎中,是你們隊長三顧茅廬找我當的軍醫,事先聲明,我不是你們遊擊隊員,我是自由人!不受你們的紀律約束!”


    張逸點點頭:“原來如彼!唿郎中,既然你不是革命同誌,隻是統戰對象,我就不客氣了,如果我弄不來藥物,我倒著用腦袋在地上轉三圈兒。”


    唿郎中意味深長地笑笑:“不行,不過癮,你沒膽量!”


    張逸說:“隨便你說!”


    唿郎中拍拍張逸的肩膀,拉著張逸到了沒有人的地方,掏出一根小黃魚!


    張逸看著唿郎中把小黃魚在自己眼前轉悠著,晃蕩著,又飛快地收了迴去:“吆,想不到唿郎中是個土豪啊,這麽有錢,金條都隨身帶。”


    唿郎中嘿嘿奸笑了幾聲:“張逸同誌,如果你輸了,就能得到這根金條!”


    張逸噴笑了:“你這是買我輸?看在金條的份上,我現在就認輸。”


    唿郎中用手撚著稀疏的鼠須輕蔑地笑起來,眼睛珠子滴溜溜亂轉:“可以,但是,你認輸以後,得把你媳婦兒讓給我。”


    張逸猛然聽見,唿一聲握起拳頭:“你再說一遍?”


    唿郎中見張逸臉色大變,馬上賠笑:“喂,我也是為你好,我不光精通醫術,還精通麻衣相,你們家的那個桂香,高顴骨,命硬,主克夫,命中注定要克死兩個男人,前麵已經有了一個,你是第二個,你要舍不得離開,不出一年,必然被她克死!我這也是行善積德,我們兩好合一好,行不行?”


    張逸本來想一巴掌扇他臉上,可是,見他認真篤定的樣子,又被氣笑了:“這樣吧,我輸了,老婆輸給你,你輸了,把你閨女輸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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