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張狂轉身推開了身後石門,迴頭,見宋瓷一臉震驚的看著麵前的石門,他故作神秘地說:“秘密就在門的後麵。”


    說罷,莫張狂便在前麵帶路。


    宋瓷略作猶豫,還是跟了上去。


    再次走進這通道裏,卻是燈火通明。這條通道寬度僅能容下兩人,宋瓷落後莫張狂一步,緊隨著他的步伐穿過通道。


    莫張狂推開路盡頭的石門,打開頭頂的那盞吊燈。吊燈亮起的同時,牆壁上也亮起了無數的小燈。


    宋瓷適應了光線,才睜開雙眼。當她看清楚所處的環境有多詭異後,她的臉上瞬間布滿了震驚之色。“老師,這是什麽地方?”


    “你看,這裏像是什麽?”莫張狂好整以暇的問她。


    宋瓷實話實說:“像牢籠。”


    莫張狂輕輕地笑了一聲,他告訴宋瓷:“你所看到的,是我莫家關押藥人的地方,在兩百年前的時候,這裏曾關滿了藥人。到現在,藥人已經瀕臨絕跡,這世界上,隻剩下最後一個藥人了。”


    宋瓷聽的是雲裏霧裏,她故作迷茫地問道:“什麽是藥人?”


    莫張狂說:“它們是生下來身體便帶著藥香的人,隨著漸漸長大,它們身上的藥香會隱匿起來。但當他們情緒激動的時候,還會再次散發出藥香。”


    “這樣的人種,我們把它稱為藥人。藥人的身體非常奇妙,它們的血液能提高所有藥物的藥效,它們的血肉能讓久病不愈的病人恢複健康,它們的心髒,更是能肉白骨活死人!”


    “它們渾身上下,都是寶!”


    宋瓷聽完莫張狂的話後,表情是驚詫而震驚的。


    莫張狂打量著宋瓷的反應,她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甚至比他以為會看到的還要更鎮定一些。


    莫張狂便知道,‘宋翡’能接受這種事。


    宋瓷慢慢平靜下來,她仰望著那些牢籠隔間,突然提出一個問題,“老師,這藥人到底是藥呢,還是人呢?”


    聽到這個問題,莫張狂恍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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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莫張狂以為時間穿梭迴到了六十多年前。那一年,他十六歲,哥哥莫輕狂十八歲,莫笑狂十九歲。


    那天,莫家的家主,也就是他們的父親,帶著他們三人來到後山,那是莫張狂第一次看到藥人。


    當時,得知藥人的存在後,莫張狂覺得非常神奇。到了這間屋子,莫張狂看到了藥人,感到非常興奮。


    而莫笑狂也有些好奇,他和莫笑狂便圍著藥人打量起來,想看看這藥人與普通人,究竟有何不同。


    正打量的專注,就聽到兄長莫輕狂輕聲地問了句:“父親,這藥人,到底是人,還是藥?”


    父親當時聽到了這個問題後,有些意外地看了莫輕狂一笑。父親說:“算是藥。”


    莫輕狂盯著那兩名藥人,他走上前,摸了那個年輕的藥人的手腕一把,像是診脈。


    莫輕狂鬆開藥人的手,蹲在藥人的麵前,盯著藥人漂亮的臉蛋,他說:“他們跟我們一樣,是人形,有心跳,會思考,知道害怕跟痛苦。”


    莫輕狂迴頭盯著父親,眼神是冰冷的。“就這樣,你還跟我說,他們算是藥?”


    當時父親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便沉了臉,垮著臉訓斥莫輕狂,“你還年輕,不知道藥人的重要性,等你長大了,就不會這麽認為了。”


    莫輕狂第一次看到藥人,便對莫族的做法產生了厭惡感,當日的那番對話,也為日後莫輕狂放走藥人埋下了禍端。


    時隔六十多年,再度聽到這個相似的問題,莫張狂捏緊了手。


    “老師?這個問題很難迴答嗎?”


    莫張狂從迴憶中抽迴了身,他偏頭看了眼宋瓷。


    望著年輕小弟子那張幹淨好看的臉蛋,莫張狂說:“他們是人。”


    不可否人,藥人不是藥,他們是人。


    聽到這個答案,宋瓷還頗為意外,她以為莫張狂會否認藥人是人的事實。


    宋瓷的臉色更冷也更臭,“老師,既然是人,那你們這麽做,就是在犯罪。”


    莫張狂有些激動,他亢奮地說道:“我們是在犯罪,但我們也是在為社會謀福!你知道,有多少對這個社會有用的人,服用了我們莫家出品的藥後,重新恢複健康的嗎?”


    “但誰的命都是命,老師,這樣做,對他們不公平。”


    莫張狂卻說:“這是大愛,宋翡,身為莫家的少主,你應該明白,也必須明白!”


    宋翡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吭聲。


    醫術不到家,隻能走邪門歪道,這不叫大愛,叫沒愛!


    “所以逢春丸中那個藥材,不是什麽動物的心髒,而是藥人的心髒。”宋瓷露出了有些厭惡的表情,像是要嘔吐出來了。


    莫張狂拍了拍她的背,說:“習慣了就好。”


    宋瓷就又不說話了。


    知道自己這個小徒弟是個高冷麵孔,莫張狂也不跟她計較。“我給你看看,這世界上最後一名藥人!”


    說完,莫張狂便帶著宋瓷走向了樓梯,上了二樓,走過那條常常的走廊,停留在左邊一個小隔間的門口。


    南宮瑩瑩已經非常蒼老了,因為低著頭,宋瓷沒能看清楚南宮瑩瑩的臉。但南宮瑩瑩的身形非常的佝僂,她的雙腳被鐵鏈鎖著,人坐在一張石台上麵,正在打瞌睡。


    “瑩瑩。”莫張狂喊了她一聲。


    宋瓷聽到莫張狂對南宮瑩瑩的稱唿後,心裏有些驚訝。


    這是怎麽迴事?


    南宮瑩瑩人老了,精神不濟,一天中大多數時候都在打瞌睡。聽到聲音,南宮瑩瑩緩緩地抬起頭來。


    因為一生都被囚禁在這牢籠之中,南宮瑩瑩的皮膚蒼白到病態,頭發倒是烏黑。她的臉上布滿了褶子,就連眼皮也耷拉著,兩顆渾濁的褐色眼珠看人時,總讓人感到心慌。


    一看到莫張狂,南宮瑩瑩的嘴角就下意識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但當她注意到南宮瑩瑩身旁站著一個嬌俏冷傲的年輕女子時,表情凝固了一下。


    孫女?


    南宮瑩瑩吃了一驚。


    這丫頭,怎麽會跟莫張狂站在一起?


    南宮瑩瑩裝作不認識宋瓷的樣子,她冷笑著問莫張狂:“這是你那孫女?”南宮瑩瑩一直都知道莫張狂有個孫女,叫莫鳳英,上一次見麵,莫鳳英才十二歲。


    所以看到一名年輕的女子和莫張狂一起出現,南宮瑩瑩就以為她是莫鳳英。


    莫張狂搖頭,說:“這是我的小弟子,叫宋翡。宋翡,來,上前來仔細看看,這就是藥人南宮瑩瑩,你可以稱唿她為藥婆婆。”


    宋瓷走近了一些,隔著柵欄看南宮瑩瑩。她像是個好奇的孩子,問莫張狂:“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莫張狂沒有拒絕,點頭準許了。


    隔間的門並沒有上鎖,畢竟南宮瑩瑩的腿上綁著鐵鎖鏈呢,她根本就是插翅難逃。


    宋瓷走進小屋子裏,在南宮瑩瑩的身前蹲下來。


    這樣近距離的望著南宮瑩瑩的臉,宋瓷才發現,爸爸的眼睛其實長得很像奶奶,都是內雙,眼睛也都是非常漂亮的榛色雙瞳。


    南宮瑩瑩貪婪地看著宋翡,這可能是她這輩子最接近親人的時候了,她很享受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祖孫倆見麵卻不能擁抱,不能訴說彼此的感情,都隻是靜靜地凝望著彼此。很快,南宮瑩瑩的眼裏便含滿了淚水。


    宋瓷用手擦掉了南宮瑩瑩的眼淚,然後當著莫張狂的麵,撫摸起南宮瑩瑩的臉頰來。


    莫張狂以為宋瓷是在觀察藥人與正常人的不同,對此是喜聞樂見。


    宋瓷輕輕地捧著南宮瑩瑩的下巴,背著莫張狂,用唇語對南宮瑩瑩喊了聲:“奶奶。”


    南宮瑩瑩看清了宋瓷的唇語,她的嘴唇憋了憋,差點哭了出來。但南宮瑩瑩非常能忍,她很快就把眼淚憋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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