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歌知道淩萱是商褚言派來的,就算自己不開任何工資,她都會留下來輔助自己,但是那樣的話,淩萱隻會是商氏集團的員工,而不是雲鶴的,她想要的是把對方變成她的員工。


    淩萱自然聽出江予歌話中的意思,但是關係到自己的人生大事,她需要慎重考慮。


    為了不耽誤江予歌的時間,她坦白說明:“我需要時間去思考,現在不能立馬給您答複,這幾天我會留在雲鶴觀察,如果合適的話,我會選擇留下來的。”


    江予歌知道,這是一場雙方的互相選擇,她暗下決心接下來幾天一定要好好表現,這樣才能留住淩萱這個難得的人才。


    閑聊時間結束,江予歌直接將昨天的賬本交給淩萱:“你幫我看一下這些賬本哪裏有問題,我先去公司逛一逛,晚點再迴來。”


    淩萱接過賬本,找了個辦公桌坐下,很快進入工作狀態。


    江予歌則是離開辦公室,到公司其它地方逛逛,熟悉一下公司。


    作為曾經的頂級公司,雲鶴該有的設施全都有,隻是因為常年沒有人使用,變得老舊許多。


    江予歌來到練歌房門口,裏麵忽然傳來兩個人爭吵的聲音。


    “你難道忘了公司對你的恩情嗎?當初要不是公司收留你,現在說不定你早就被娛樂圈那些惡心的人給玷汙,終日在那群有錢的金主身邊流轉,”


    “就算對我有恩,我在這裏待了這麽多年也還清了,現在我應該去追求更廣袤的舞台,而不是在這裏活活耗死!”


    其中一道聲音江予歌十分熟悉,那是俞雁的聲音,而另一道則是帶著幾分嬌柔感。


    江予歌打開房門,裏麵的場景映入眼簾。


    兩個氣質不同的美女對立站著,氣氛緊張,仿佛隨時都要打起來。


    站在俞雁對麵的那個人,顯然是雲鶴的另一個藝人,楚憐。


    聽她話語中的意思是想要離開雲鶴,跳槽其它公司,俞雁在這裏阻止。


    江予歌沉默不語,作為雲鶴的老板,她自然是希望楚憐留下來的,但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來看,她應該尊重楚憐的意願。


    眼見著兩個人又要吵起來,江予歌歎息一聲,出聲說道:“雁姐,讓她走吧。”


    楚憐下定決心要走,怎樣都是攔不住的,與其鬧得雙方都不愉快,不如好聚好散。


    俞雁縮迴抓住楚憐手臂的手,沒有再攔著她,隻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的身影。


    楚憐轉過身,打量江予歌:“你就是新來的小江總吧?很抱歉在這個時候離開公司,但公司目前的情況你應該清楚,我家裏還有親人和弟弟靠著我養活,所以我必須要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江予歌表示理解:“你能留到現在,我很感激你,你要離開我也不攔著,你跟我到辦公室去,公司拖欠的工資我全都發給你。”


    說完以後,她扭過頭看向俞雁:“雁姐,待會你的工資我也會打到你的賬戶上的。”


    俞雁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她下意識的想從口袋裏摸出煙來,卻摸了個空,後來才想起她的煙已經抽完了。


    俞雁幾乎把圈內所有老板都得罪個遍,將近一年沒有接到任何通告,她想過去打臨工,可是她這張標誌性的臉,經常給店家帶來麻煩,漸漸便無人願意要她。


    而雲鶴發不出工資,她自然也沒有收入來源,最後一包煙抽完,她身上連買煙的錢都不剩,江予歌發的工資無異於雪中送炭。


    俞雁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如她的心境,她忽然想到當年遇到夏流雲的天氣,似乎也是這樣的。


    夏流雲的出現,像是在她黑暗的世界裏照進一束光,而如今她的女兒,也是跟她一樣的存在。


    另一邊。


    榮丞聽說楚憐跳槽的消息,臉色黑如鍋底:“我到底哪裏虧待你了?那麽多年都挺過來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盼頭,你卻要在公司最需要你的時候離開。”


    楚憐嘴唇動了動,隻說出:“對不起……”


    榮丞冷哼一聲:“說對不起有什麽用,我想要聽的不是對不起,而是你留下來。”


    楚憐沒有再迴話,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的態度已經表明要離開的決心。


    榮丞還想要再說什麽,江予歌出聲打斷。


    “行了,別說了,她要走讓她走便是了。”


    她向來不喜歡做強人所難的事情,她從淩萱那裏拿來楚憐的賬單,將拖欠的工資結清,還額外給了一筆錢。


    “多出來的那些錢就當做這些年的辛苦費,祝你前程似錦,一路長虹。”


    楚憐滿臉感動:“謝謝小江總。”


    送走楚憐以後,榮丞不解的看向江予歌:“比起劣跡斑斑的俞雁來說,楚憐從未有過任何黑料,並且如今在娛樂圈還小有名氣,隻要資源跟上來,大紅大紫是遲早的事,江總怎麽願意那麽輕易的放她離開?”


    江予歌反問道:“一個一心想要離開的人,你能有什麽辦法阻止?”


    榮丞毫不猶豫的迴答:“楚憐的合約還有三個月才到期,提前解約的話,她需要賠償巨額違約金,以她的經濟條件根本賠償不起。”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予歌打斷:“三個月以後呢?”


    榮丞思索了會兒,迴答道:“三個月的時間,足夠讓楚憐完全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任由我們拿捏。”


    江予歌終於知道,為什麽母親去世以後,雲鶴一直在走下坡路。


    一個公司能不能發展起來,跟旗下的員工有一定的關係,但更多的還是看公司的管理者,如果管理者眼界狹窄,那麽這個公司隻會局限在一個小地方。


    “你有沒有想過,挖走楚憐的人會沒有想到這點嗎?如果你以強硬的手段留下楚憐,直接得罪的就是兩方人,反正人都是要走的,不如好聚好散,未來楚憐若是有所成就,不說記著原公司的好,至少不會是仇視。”


    榮丞沒想到江予歌年紀不大,考慮事情居然那麽周全,他沒有再說什麽,轉而說起另一件事。


    第109章你的貢獻呢?


    “江總,公司的資金鏈,你想到填補的辦法了嗎?”


    通過楚憐這件事,江予歌看出榮丞不適合當管理者,但畢竟是公司的老人,她先不打算說出來,以免寒了他的心。


    “這件事情先往後放放。”


    而且還有賬本上的漏洞,能夠挪動公司資金的,隻有榮丞一個人,要是真是他做的話……


    江予歌雙眼微眯,眸子裏劃過一抹危險的弧度。


    她不會留任何情麵的。


    江予歌繼承公司以後,總裁辦公室就成了她辦公的地方,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入,而淩萱暫時在她這裏辦公。


    看到江予歌迴來,淩萱把整理好的賬本拿出來,她推了推眼鏡框,匯報道:“總共找出三個對不上賬的地方,還有一個疑點。”


    江予歌湊過去看,賬本上清晰畫出有問題的地方。


    淩萱繼續說道:“這個地方,我仔細查過公司曾經員工,並沒有徐晟這個人,公司卻在資金困難的時候,在這個人身上總共投入一千萬進去,而且沒有得到任何迴報。”


    那隻剩下一個可能,這個人是榮丞憑空捏造出來的,隻為了掩人耳目。


    至於為什麽要掩人耳目,當然是為了更好的轉移走公司的資金。


    江予歌雖然心底已經有了猜測,但是沒有直接把罪名安在榮丞的身上,畢竟當年發生的事情,她並沒有親眼所見,還需要證據來證明。


    她叫來榮丞,準備當麵對峙。


    榮丞看到辦公室裏的陌生麵孔,眉頭微皺了一下,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


    “江總叫我來有什麽事?”


    他看到桌麵上的賬本,心頭一緊,難道是她發現什麽問題了?


    江予歌沒有跟他繞圈子,直接問道:“你知道徐晟是誰嗎?”


    榮丞作為公司的代理總裁,不可能對公司的員工不了解,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一手安排進來的。


    他老老實實迴答:“知道。”


    江予歌點了點賬本上在徐晟的花費資金上:“按照當時雲鶴的資源,力捧一個人一年之久,不可能在娛樂圈裏一點名氣都沒有。”


    榮丞的額頭上布滿細汗,他以為江予歌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而且學的專業還不是金融方麵的,根本看不出賬本上的漏洞。


    到時候隻要他把這些痕跡抹除掉,怎樣都查不到他的身上來,沒想到江予歌居然找了一個幫手!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淩萱,要不是她的話,他根本不會露餡,如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了。


    榮丞神色瞬變,擺出一副可憐的姿態:“說起來小歌,按照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叔叔。”


    解釋不通,他隻能打感情牌了,他神色恍然,像是陷入迴憶當中。


    “當初你母親創業的時候,我就跟在她的身旁,那時候的她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在我們兩個人的共同努力下,雲鶴才有當初的成就。”


    他這番話的意思就是,雲鶴鼎盛時期,跟他脫不了關係。


    江予歌看著榮丞,眼裏一片冷漠,她一言不發,聽他繼續說著。


    “要不然你母親也不會把公司交給我打理,她走以後,一直都是我一個人苦苦支撐著偌大的公司,往這裏麵補貼的資金不計其數,可是我也有家人,我也要生活啊。”


    榮丞的眼角溢出兩滴眼淚,不過很快就被他抬手抹去,渾身洋溢著頹廢之色,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


    然而,江予歌的內心卻毫無波瀾。


    榮丞的這些話乍聽起來,像是他付出了很多,要不是江予歌知道內情,說不定還真要被他騙過去。


    他作為母親的得力助手,母親自然有在江予歌的麵前提起過,在創建雲鶴最初的時候,榮丞確實出了不少的力,但是後來有了一點起色,他開始借著身份沒少做中飽私囊的事情。


    但是母親心軟,而且他發下毒誓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母親才選擇留下他,後麵母親去世,公司交給榮丞來打理,這麽多年以來,他從未主動找過江予歌一次,顯然他把雲鶴當做自己的產業。


    雲鶴變成現在這樣,跟榮丞脫不了關係,這可是母親的心血,江予歌不能原諒。


    江予歌冷漠的問道:“那你說說,你具體為雲鶴做出什麽貢獻?”


    榮丞哪裏想到她根本不吃苦肉計這套,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江予歌繼續說道:“看在你是公司老人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隻要你把貪汙的錢全部還迴來,我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至於再讓他留在公司,是不可能的事。


    榮丞見事情沒有迴旋的餘地,不再繼續裝可憐了。


    “我擁有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花一些公司的錢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這個態度擺明了那些私吞的錢,是不可能再吐出來的。


    這前後態度的變化,讓江予歌歎為觀止,不禁開始後悔給他留情麵了。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榮丞輕蔑一笑,根本沒有把江予歌放在眼裏,一個小丫頭而已,能有什麽本事,等他卷著那些錢到國外,到時候天高皇帝遠,就算她收集到證據,也拿他沒有辦法。


    “那我們就等著瞧好了。”


    走前,他看了一眼淩萱,要不是她出來壞事,江予歌根本發現不了賬本裏的漏洞,這個仇他記住了。


    榮丞走了以後,江予歌坐到辦公椅上,整個人都無力的癱在上麵。


    這才剛到公司第二天,員工就隻剩下一個,和一個外援,她終於感受到要想運轉起一個公司有多艱難。


    不僅僅隻有管理那麽簡單,還要學會識人,再到尋找合作商和談判。


    剩下的時間,江予歌和淩萱一起收集榮丞的貪汙證據,準備告上法庭。


    等處理完這些,也到了下班的時間,江予歌揉著疲憊的眼睛,向淩萱道別。


    “今天辛苦你了,早點迴去休息吧。”


    淩萱點了點頭,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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