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何青荷是被傅琛包養的嗎。”網上仇富的群體有一大波,對傅琛罵罵咧咧,也有人帶著獵奇心態,想看有錢人的生活。何青荷正在看評論大戰,冷不防一刷新,那個帖子直接消失了。他愣了愣,抿抿嘴唇。倒是能想到是誰做的,隻是沒想到傅琛會為了這種事出手。很快有人開始質疑,為什麽要刪帖,接著那些質疑的聲音也消失了。一瞬間,所有的痕跡被粗暴地抹去。在刪帖的間隙,突然又冒出一個帖子。“我在網上搜傅琛的名字,都是同名其他人,一個人在網絡上毫無痕跡,要不是默默無聞的無名之輩,要不就是身份太牛,根本查不到。”這個帖子也轉瞬即逝,何青荷好奇地到搜索引擎搜傅琛,叫傅琛的人很多,甚至不少小說男主就這個名字,但能對上號的還真沒有。他又搜了搜自己的名字,結果也搜不到。何青荷感慨,傅琛辦事能力真的沒話說,所有事情,滴水不漏。大概這就是機器人吧。最後,網評趨向穩定,提到何青荷與傅琛,唯一剩下的關鍵詞就是“霸總嬌妻”。何青荷忍不住把這四個字在網上搜了搜,看了一些視頻,不由地大為震撼。原來這種模式這麽受歡迎啊。他想了想,把他的筆記本找出來,對著視頻認真寫記錄。第13章 比起何青荷,傅琛這一天過得稀鬆平常。助理不會公然在他麵前議論綜藝的事,而公司其他人似乎沒有看娛樂節目的習慣,一整天與平時沒有什麽不同。黃助理則是忙碌多了,傅琛參加綜藝的消息公司裏沒幾個人知道,相關的所有事務都由他全權負責。傅琛也不是吝嗇的人,用個人賬戶單獨給黃助理多發了一份工資。黃助理本來就對老板上節目的事喜聞樂見,多拿一份錢更是盡心盡力,今天他發現網絡評論不對以後,立刻著手進行刪帖。保護老板隱私,為老板服務,是每個助理義不容辭的責任。還有那些罵老板是資本家應該吊路燈的言論也刪掉。資本家什麽的,他們這些員工偷偷在心裏罵就行了。黃助理處理完這些事,同樣也看到“霸總嬌妻”的討論。平台那邊的人問這些需不需要處理,黃助理沉吟片刻,迴複:“不用。”他想了想,注冊了一個賬號,給那些評論全部點了讚。x網上關於綜藝的言論熱火朝天,現實裏依舊平靜。傅琛今晚沒有應酬,由司機開車送到家門口。他走進屋,何青荷照例早就迴來,做好飯,等著他迴家。傅琛像平時那樣抬起眼去看何青荷,接著定住。何青荷臉上掛著慣有的笑容,眼尾下垂,帶著桃花春水,溫順平和。然後,他身上穿著圍裙。傅琛從沒見過何青荷穿圍裙。平時何青荷時常做晚餐,因為工作時間的原因,傅琛幾乎沒見過他在廚房裏的樣子,哪怕是周末偶爾在家裏吃,何青荷也總說不用幫忙,傅琛很少靠近廚房區域。但他能確定,何青荷沒有穿過圍裙。照理說做飯一定會弄髒衣服,可每次何青荷到玄關迎接他的時候,從頭到腳幹幹淨淨,廚房的煙火氣沒有沾染到他,他無時無刻都清爽得像早晨的朝露。這樣的何青荷,今天穿了圍裙。傅琛盯著何青荷身上的圍裙,這件圍裙偏偏還是嫩黃色,是那種明麗如黃鸝一般的顏色,幸好圍裙上沒有印圖案,但這顏色配著裏麵的襯衫,太詭異。何青荷沒好意思說,網上都說粉色效果好,他看了半天,實在不好意思選粉色,就挑了一件黃色的。圍裙是嬌妻的標配,這是網友說的。何青荷低下頭,把手伸過去,等了半天沒有接到傅琛遞過來的衣服,這才抬起眼。傅琛還在盯著他身上的圍裙看。傅琛一向沒什麽表情,何青荷也看不出他的心思,更不敢問圍裙好不好看,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傅琛。傅琛終於動了,緩緩把外套褪下,他平時動作利落,今天卻特別遲緩,光把衣服遞到何青荷手上,就像花了一年。質地精良的衣物落到手裏,熟悉的木質香調鑽進鼻子,何青荷這才鬆口氣,他下意識去看衣服的袖口與領口,果然看到了網友說的暗繡。非常符合傅琛的格調與品味。何青荷抱著衣服走進屋裏,傅琛跟在他身後,像往常那樣收拾自己,接著兩個人一起進了飯廳。餐桌上早已擺了冷碟,何青荷去廚房裏把剩下的熱菜端上來。上次因為傅琛指出錄製節目前後飯菜的區別,何青荷重新熱乎了兩天,把晚餐做得非常豐盛,後麵還是迴歸正常水平,以精簡為主。畢竟他們隻有兩個人,吃不完浪費,而且不利於身材管理。擺好飯菜,何青荷站在桌邊,傅琛率先坐下,看向何青荷的圍裙,問:“穿著這個吃飯?”何青荷愣住。說實話,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該把圍裙脫了。按照網上的說法,穿上粉色的圍裙,神仙都抵抗不了,等不及吃飯就會被按在流理台上這樣那樣。雖然何青荷一開始搜的是“怎樣才能成為嬌妻”,不知道攻略怎麽就發展成“這樣那樣”,但他還是決定按照網上說的做。當然,何青荷也不希望傅琛發情,還沒到交公糧的日子。目前看傅琛平靜的表情,也沒有要“這樣那樣”的跡象,大概是因為他沒好意思把圍裙裏的襯衫脫了,網上都說把裏麵的衣服脫了,隻穿圍裙效果最好。既然傅琛都這麽問,繼續穿著不合適,何青荷到一邊把圍裙脫下,坐到傅琛對麵,兩個人開始吃飯。脫去圍裙,就像灰姑娘在十二點失去魔法的加持,一切變得正常,吃飯也像平時一樣,沉默而平靜。吃完飯,傅琛走進書房。他雖然忙,但也不是每次晚上都要加班,空閑的時候看看書,上上網,所有的夜間活動全在書房,這是他從婚前就保持的習慣。傅琛在書房裏待了一小時,這時候門被人敲響了。隻能是何青荷。傅琛站起身去開門,看到何青荷端著茶盤,笑意盈盈地望著他。傅琛垂眸,去看茶盤裏的東西。茶盤上放著一隻杯子,往外冒著嫋嫋的熱氣。何青荷適時地解釋:“這是安神茶,你工作一天非常辛苦,喝一點,晚上睡得好些。”當然配方也是從網上抄的。不管怎麽樣,安神茶好歹比圍裙強點,傅琛側身讓何青荷進書房,說:“坐會。”何青荷跟著傅琛坐到書房的沙發上,坐姿依舊那麽規矩,脊背挺得筆直,凝視著傅琛。何青荷的眼神一向溫柔,此時目光裏的東西比以往更豐富,傅琛從他的眼睛裏,似乎看到了一絲……慈愛?傅琛定著沒動。何青荷問:“不喝嗎,該涼了。”這種語氣很容易讓人想起太奶奶的叮囑。傅琛端起杯子。氤氳的熱氣飄向薄薄的鏡片,傅琛的眼鏡鍍了膜,倒是不會出現白霧蒙眼的情況。他喝了一口,評價:“不錯。”何青荷笑了笑。這個笑容跟剛才又不一樣,明顯是高興了。傅琛就著何青荷恬靜的笑容,把那杯茶喝完。何青荷站起來:“我再給你倒一杯。”傅琛一把將他拉住。傅琛向來沉穩,有一種不徐不疾的風度,如此風馳電掣的速度還是頭一遭。何青荷被他拽著,眨眨眼。傅琛說:“一杯就夠了。”何青荷重新在沙發上坐下。何青荷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傅琛也沒有繼續辦公的想法,兩個人就這麽瞅著。他們倆經常這樣互相對視,漸漸地摸清了彼此的套路。套路就是,兩個人都對目前的情況想發表意見,但是欲言又止。還是傅琛打破了僵持,問:“還有什麽事嗎。”這句話說的像趕何青荷走似的,傅琛立刻找補:“我的意思是看你有話要說的樣子。”不愧是傅琛,直言直語。何青荷想了想,站起來,繞到沙發後背,杵在傅琛的身後。傅琛迴頭,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何青荷清了清嗓子,放柔語調,說:“今天工作一天辛苦了,我給你捏捏肩膀吧。”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