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上官真道的聲音幽幽傳來,秦玄知道再這樣的人麵前欺騙沒有任何的意義,於是他便直接了當的問道:


    “前輩,既然你現在已經脫困,那麽還請你告訴上官蓉城放了我的七祖叔,此事我們就當兩不相欠。”


    上官真道的聲音似乎在思考,因為在他的記憶中沒有一個叫做上官蓉城的後輩。但是剛才上官蓉城的注入的力量的的確確是仙力,上官真道緩緩開口道:


    “小友莫要急躁,若是真的是我的後輩,那我定然放了你的七祖叔。隻是······”


    “隻是什麽?”


    “唉······隻是,我現在的樣子恐怕自身難保?”


    上官真道歎息一聲,聲音充滿疲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睡過去一樣。


    秦玄不明白上官真道究竟想說什麽,繼續問道:


    “前輩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想說的是,此刻這些所謂我的後人,來到這裏可不一定會聽我的明白嗎?”


    秦玄細細的思考著上官真道的話語,突然他似乎明白上官真道所說的是什麽意思。


    “前輩的意識是,上官蓉城前來不一定是為了救你,而是另有所圖?”


    “但願是我想多了,因為從他的仙力中我能感受到他的實力不過是個偽仙,也許他要找的並不是我,而是我精純的仙力,與我這副不滅的仙體。”


    秦玄聽到上官真道的一番話語後,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心中豁然開朗。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發現上官真道所言確實頗有幾分道理。為何上官真道會失蹤長達上萬年之久,直至今日才有相關之人前來尋覓?或許正是因為那傳說中存在於烏子嶺內的血脈已然變得極為稀薄且不再純粹,以至於這些後人都難以修煉成仙,故而此番出山,其目的要麽是將上官真道迎迴故鄉,要麽還隱藏著更深層次不為人知的陰謀……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山洞之中,上官真道的一雙眼眸閃爍著耀眼的金色光芒,宛如兩盞明燈,輕易地驅散了周圍無盡的黑暗。然而,即便如此,秦玄仍然不敢向前邁出哪怕僅僅一小步。上官真道一眼便看穿了秦玄內心的顧慮所在——上次在此處,秦玄險些就被黑暗中央那顆神秘的魂珠所吞噬。而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上官真道全都盡收眼底。不僅如此,他更是深知秦玄其實便是那珍貴無比的涅盤珠的寄主。雖然對於涅盤珠的了解並不十分詳盡,但在上官真道親眼目睹秦玄那日與眼前這顆魂珠驚險對峙、命懸一線之時,刹那間,他仿佛領悟到了某些至關重要的關鍵信息。


    上官真道看著黑暗中漂浮在最中心的微微發出光點的魂珠。


    “小友可知道這魂珠的來曆?”


    “知道一些,這魂珠來自天道。”


    秦玄的迴答讓上官真道感到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畢竟那天的前輩,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強悍的存在。這樣的修士弟子怎麽會差。


    “既然知道,為什麽你還敢來到這裏。”


    秦玄表情有些古怪,心中盤算著:


    “這老家夥該不會這麽久的時間,腦子給做壞了吧,我剛才不是說了自己的七祖叔在上官蓉城的手中,現在反過來質問我。”


    秦玄搖頭不知道怎麽往下去接,可是他知道自己來的時候是為了什麽。於是他開口道:


    “前輩我下來就是為了帶你出去,還有帶著這個魂珠一起出去。可是我無法靠近那魂珠,那麽我想知道你老可有辦法?”


    聞言上官真道苦笑一聲道:


    “喝······我哪有這種本事,況且我不明白就憑你師傅的那一身實力,怎麽你還會受限於外邊這些小輩?”


    秦玄眼睛一轉連忙說道:


    “前輩有所不不知,家師閉關中,便讓我獨自一人曆練,所以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


    聽聞秦玄的解釋,上官真道雖然有些遲疑,但是他也明白越是這樣的高人,他們的做事風格就越是古怪。


    秦玄知道自己純粹是胡扯,不過上官真道都不沒有辦法將這魂珠帶出去,自己怎麽可能。


    “想帶走當然不可能,沒有人能夠做到。但是你不同,你的涅盤珠之中我知道擁有天道的一部分靈魂,他不像分魂那樣是獨立存在的,這些被分離的靈魂始終是一個整體,所以總有一天天道若是想複活,那麽你就是關鍵。”


    聽到這樣石破天驚的話,秦玄愣在原地,這樣的事葫蘆大仙並沒有告訴自己。


    “那麽你的意思是,天道複活的時候我就會死去。”


    黑暗中的上官真道久久未語,可是細微的吐納之聲讓秦玄知道上官真道依舊在那裏。


    “一切也不一定,麵前你有兩個方法,第一你將自己體內的涅盤珠分離出來,第二你將這魂珠融合,取而代之,不過後者風險更大,因為你很難做到去控製起那天道之魂,除非你比他還要強大。”


    秦玄一聽便知道這後一種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這條路是死到不能再死了,讓自己融合天道的靈魂取而代之,自己連想都不敢想。這老頭也真的敢說。


    上官真道深吸一口氣,立刻在漆黑的山洞中刮起嗚嗚的風聲。秦玄感受到有人朝著這邊靠近,身體立刻緊張起來。


    “哼,被你發現了,果然名不虛傳。”


    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突然之間響起了一道極為陌生的聲音。這道聲音仿佛憑空出現一般,毫無征兆地傳入了秦玄的耳中,並且,它正是從秦玄的身後傳來!刹那間,一股寒意自秦玄的脊梁骨處升騰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令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頭皮也開始陣陣發麻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強烈的光亮驟然襲來,刺得秦玄幾乎睜不開雙眼。他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努力朝著光的來源望去。隻見那顆光芒四射的光球宛如一輪熾熱的太陽,散發著令人無法直視的耀眼光芒。隨著光球緩緩升起,其光芒如潮水般擴散開來,瞬間將整個地下空腔都照得亮如白晝。


    當秦玄終於適應了這突如其來的強光之後,他定睛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位於這片空間正中央、懸浮在空中的那顆黑色球體。這顆黑球看上去平淡無奇,就好似一塊尋常至極的碳石,絲毫沒有顯露出半點兒與眾不同之處,讓人無論如何也難以想象到,它竟然會是一顆珍貴無比的魂珠。


    隻見一名上身赤裸裸、肌膚幹癟得如同枯樹皮一般的老者,穩穩地站立在那顆神秘莫測的黑色球體的對麵。此時此刻,秦玄的注意力完全被這詭異的場景所吸引,根本無暇去仔細端詳這名老者的模樣。


    秦玄小心翼翼地側過身子,腳步輕緩而又謹慎地向旁邊挪動開來。就在此時,他提心吊膽地迴頭瞥了一眼身後那些同樣身處此地的修士們。令他驚愕不已的是,那些修士竟也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當秦玄再次迴過頭時,猛然發現自己剛才站立之處的後方,居然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另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這位老者看上去頗為古怪,他的雙眼之上蒙著一塊漆黑如墨的布條,讓人無法窺視其眼神。身上穿著一件做工粗糙的麻袍,那布料仿佛曆經無數歲月的摩挲,顯得破舊不堪。他的雙腳下踩著一雙簡陋的草鞋,鞋麵上沾滿了塵土與草屑。更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頭花白的頭發隻是隨意地束起,鬆鬆散散地垂落在腦後。而在頭頂的發髻之上,竟然還胡亂地紮著幾根枯黃的稻草,隨著微風輕輕搖曳,給人一種莫名的荒誕之感。


    老者臉上的皮膚並不像看起來的那般蒼老,嘴唇纖薄沒有一絲血色。此刻正麵對著秦玄好似在打量,隨後老者搖頭讚歎道:


    “年輕人不錯,小小年紀便能達到禦劍的高度,假以時日你必突破真劍,隻不過·······唉········可惜呀·······”


    秦玄沉默不語,但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要知道,這世間知曉劍修等級劃分之人本就寥寥無幾,更何況眼前這位神秘的修士竟能如此輕而易舉地識破自己的修為!就在此時,那名老者緩緩從秦玄身邊走過,徑直朝著黑球所在的方向行去。直到這時,秦玄方才留意到老者寬闊的後背之上,赫然背著一件被繃帶緊緊纏繞之物。而在那層層包裹的頂端,一截劍柄若隱若現。盡管隻是露出那麽一小截,但那劍柄所散發出的獨特氣息瞬間吸引了秦玄的目光。它宛如黑夜中的一道閃電,令人難以忽視。秦玄不禁暗自揣測:難道這把被嚴密包裹著的寶劍便是老者的秘密武器?亦或是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來曆和故事?一時間,無數疑問湧上心頭,使得秦玄對這位老者愈發好奇起來。


    “難怪,他竟然也是一名劍修。”


    秦玄望著那位緩緩走來的老者,心中的疑惑漸漸消散——原來如此,這老者之所以能夠一眼看穿自己的修為,想必是有著非凡的眼力和深厚的閱曆。隻見那老者步伐沉穩地徑直走向那顆神秘的黑球,直至在其旁邊穩穩停住腳步。


    就在這時,秦玄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上官真道所在之處,不禁心頭一震。眼前的上官真道竟然已消瘦得不成人形,渾身的皮肉緊緊包裹著骨頭,仿佛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皮囊。然而,令人驚奇的是,盡管他身形憔悴,但那雙眼睛卻依然閃爍著明亮而銳利的光芒,猶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般引人注目。


    再往上看,上官真道那頭淩亂不堪的銀發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其中一部分甚至直接粘連在了身後的牆壁之上,延伸出去足有一米多長。不僅如此,他的眉毛和胡須同樣呈現出銀白之色,且末梢低垂至地麵,宛如兩道長長的流蘇。這些特征無一不在昭示著上官真道經曆過漫長歲月的洗禮,存活於世已然不知多少年頭。


    更讓人驚歎的是,上官真道的身軀始終挺得筆直,仿若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屹立不倒。不知情者乍一看去,或許會誤以為他隻是一尊被雕刻得極其誇張的雕塑。畢竟,他實在太過瘦弱,以至於腰間所係的褲子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滑落下來。


    秦玄掃向四周的環境,這裏很大,比一間大殿大得多,上次來的秦玄就發現了。四周牆壁到處都是灼燒後留下的痕跡,地麵之上一層厚厚塵土將地麵覆蓋。


    上官真道見到進來的人,他第一時間似乎感到很驚訝,可是隨後他又開始將自己的頭發剪斷,此刻秦玄才發現上官真道的指甲卷曲著已經深深的插入泥土之中。


    上官真道緩緩將自己收拾一番,他抬頭看向來臨的老者。他指著老者說道: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


    上官真道似乎努力的搜尋著自己的記憶。


    “宇樓,對你是宇樓。君子劍宇樓 。”


    秦玄有些迷茫,這個名字他確實沒有聽過,不過能讓上官真道記住的名字一定不簡單。


    “我來此,也沒有什麽別的意思,還請你留下,待金聖喚大哥完成升仙之路後你再離開。”


    名為宇樓的老者語氣很是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留下?我在這裏被困了八千多年。如今你讓我待在這裏,你以為你是誰?或者說你有什麽辦法能將我留下?”


    上官真道有些歇斯底裏,說完這些話後,他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身體踉蹌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


    聞言宇樓依舊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他伸出左手輕輕的撫摸著中心漂浮的黑色魂珠,口中則是客氣的說道: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是無理,不過對我來說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問我手中的青鋼劍答不答應。”


    說話的時候宇樓將自己背在後背的青鋼劍立在身前,這真是一把真正的長劍,劍身包裹在厚厚的繃帶中連同劍柄足有近兩米長,可是比起宇樓的身高還是差一些。


    長劍立在地麵之上的一瞬間,宇樓釋放劍域。山洞中開始顫抖,大量的劍氣快速的圍繞著宇樓旋轉,,越轉越快,這就是宇樓的劍域名為劍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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