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連你都感到恐懼麽?”


    “會不會驗算到最後,發現整個世界是虛擬的?”


    林汐:“也許吧。”


    “你怎麽不問我,當年為什麽不告而別?”


    景曜苦澀:“我不是傻子,你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其實很多事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


    “我隻是心疼,你當時該有多孤獨。”


    “沒有,我不疼,景曜,那是我的宿命。”


    “要與天鬥,隻能出其不意,更何況,當時,我已經時日無多了。”


    “我在黎明之前看到了我的終點。”


    “與其痛苦的苟延殘喘,不如坦然麵對,你別這麽看著我,都過去了,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可憐我。”


    “更何況,我賭贏了。”


    林汐也挺感慨:“隻可惜,我那些寶貝都沒了。”


    勳章,錢,波若鏡他都帶走了,也炸沒了,至於山河錄,被融入了辰星,因為山河錄的最後作用,是秩序之力。


    如果不帶走,怕是連渣都不剩。


    他的一切都會被抹殺。


    放手一搏而已。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要瞞天過海。


    走一步,看萬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深思熟慮。


    景曜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可聽到那句時日無多,仍然心痛如麻,“是我無能。”


    他自責啊,怎麽可能不疼?


    孤獨的一個人麵對死亡,他卻說的如此輕鬆。


    林汐:“不是,我說過很多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們雖然在一起,但始終是獨立的個體,你是你,我是我,你明白嗎?”


    景曜:“我明白。”


    “那,你是早就預料到,你會被遺忘?”


    林汐:“嗯。”


    “秩序非常霸道。”


    “你看那宇宙規則,也是一樣。”


    景曜:“你,有沒有覺得,你的能力太超前了?”


    “超出人類的極限,我見過很多天才,但是都不及你,你和他們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


    為什麽剛好是林汐呢?真的是偶然嗎?


    林汐:“嗯?你該不會認為我不是人吧?”


    他笑笑:“要不,我去做個大腦切片?”


    景曜也笑:“是我想多了。”


    林汐看了他一會兒,又抬頭看天,大千世界,太多秘密,想要搞清楚我們從何處來,難度和探尋宇宙起源不相上下。


    正式成為研二學生的一個月後,林汐再次見到了098和歸墟。


    098:“我給自己起了個藍星名字,請叫我旺財!”


    “噗!”林汐沒忍住笑出聲,接著捂著嘴咳嗽,眼淚嘩嘩,憋的。


    旺財?!


    098嚴肅臉:“我研究過了,旺和財這兩個字在藍星特別受歡迎,作為尊貴的宇宙使者,這兩個字特別配我。”


    林汐:“是,特別配你,哈哈哈。”


    “阿財,找我有什麽事呀?”


    098:“阿財?也行吧,挺好聽。”


    身後的歸墟翻了個天大的白眼,林汐覺得歸墟的眼珠子有礙觀瞻,於是移開目光,笑眯眯的和阿財說道:“有屁快放。”


    歸墟跳了跳,非常想引起林汐的注意:“那我放了哦。”


    林汐:“?”


    歸墟嘿嘿笑:“你是我的朋友,你有需求我必須滿足你啊!”


    它發出噗隆隆的聲音,與此同時,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襲擊了林汐!


    林汐捂住鼻子,差點崩潰:“我特麽打死你!”


    真不要臉!


    歸墟飛的老高:“喲喲喲,來追我呀!你已經不是從前的你了,我的好朋友!”


    林汐跺腳:“絕交吧!我不和你做朋友了!”


    真的臭死了,一個不吃不喝的外星生物,怎麽能噴出這麽難聞的氣味來?


    這是生化武器吧?


    阿財:“咳咳,你們兩個別吵了。”


    歸墟跳到林汐頭上:“對啊,別吵了,吵架沒有意義!”


    林汐真的被這兩個玩意煩的快炸了:“有事快點說,我不想見到你們。”


    旺財:“這麽大火氣,景曜呢?你們不是總粘在一塊兒?”


    林汐:“他要是在這兒,你們敢這麽賤?”


    旺財斂了笑意:“你真的很不簡單。”


    林汐:“別盯著他,他是我的人,不然,就算我現在隻是普通人,你們也別想好過!”


    歸墟安靜下來,旺財:“你也看出來了?”


    “他身上的氣運強到無法忽視。”


    林汐冷然:“那又如何?”


    旺財:“也就是說,他是天選之子,氣運所在,是這個位麵的福星,也是守護者。”


    旺財覺得有些殘忍,但還是不得不說:“文明連接之後,你們會發現,這裏會剝離為兩個位麵,一個是真實的高維文明,一個是虛實結合的低維空間,世界本混沌,你我皆螻蟻。”


    林汐僵直了身體,手心汗水溢出,他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一動不動。


    模樣看著有些可憐。


    “我以為,離別會是很遙遠的事情,我們終於可以自由選擇,原來不是啊!”他喃喃自語,接著渾身顫抖不已,顯露出從未有過的狼狽。


    “原來百年是奢望。”


    以前就算再委屈再難熬,都不及此刻灰暗,世界一下子沒了聲音。


    旺財察覺到了不對勁:“你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


    “我隻是想提醒你,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去往更高維度世界的話,估計壽命有限。”


    “要從現在開始鍛煉身體,不然你承受不住高維空間的壓力。”


    “我很欣賞你,所以才過來提醒你。”


    林汐咬牙:“你懂個屁,我根本離不開這裏,不是我不想,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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