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寧靜的夜晚,林汐和景蕭坐在屋頂上看著底下忙碌的聶鷹和原周,以及一幹警員,懶散無比:“他們要是找不出來兇手,會不會再把我抓進去?”


    林小汐甚是憂慮。


    景蕭笑了聲:“不會,他們不敢了。”


    “在沒有絕對的證據之前,他沒那個膽子。”


    林汐:“這麽說,我還挺有麵兒?”


    景蕭:“是,就差把你供起來了。”


    他躺下欣賞月色,心裏想著,我的小汐,值得被所有人偏愛。


    林汐支著腿迴頭看著身邊的人:“你好像知道誰是兇手?”


    景蕭笑了笑,拍拍自己的胳膊,“什麽都瞞不過你。”


    林汐盤腿麵向他坐著,傲嬌的昂起下巴,你讓我躺我就躺?


    我偏不!


    景蕭眼神頓時頗為受傷,林汐望天,又來!


    好吧好吧,我的人,寵著!


    他咣當一聲砸在景蕭胳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哇,你看,好多星星!”


    已經很久沒出現這麽美的月色和繁星了呢!


    景蕭偷偷淚目,嗚嗚,好疼,胳膊廢了廢了廢了!


    就是鐵人也禁不住這麽暴力對待啊!


    兇殘!


    偏偏還有討厭鬼來煞風景!


    梁瑞和羅大力等了半天,隊長和大佬怎麽還不下來?我們還等著匯報工作呢!


    不會是私奔去了吧?


    兩個人一頓爬,來到樓頂一看,梁瑞摸著下巴嘖嘖:“你們是在談詩詞歌賦還是人生滴哲學呀?”


    打不死的梁瑞很有膽色。


    林汐:“你覺得呢?”


    梁瑞:“我覺得都闊以,如果能來包瓜子就更好了,哢哢哢。”


    羅大力:“哢哢哢!”


    景蕭閉上眼睛,完全不想理這倆貨。


    “我數一.....”


    羅大力:“幹嘛啊隊長,我們又不是外人,看看怎麽了。”


    “二。”


    梁瑞已經拉著羅大力溜了,“走走走,我們在外麵等你們啊,快一點,還有事兒呢!”


    結果他們等了一夜,這兩個人愣是一晚上沒下來,看星星看了個通宵。


    梁瑞和羅大力疑惑望天,嘴裏叼根草:“這破星星有什麽好看的?”


    兩個人抓抓手臂,真是哪兒都有蚊子!咬一口奇癢無比。


    查案要緊啊兩位大佬!


    “看什麽?”林汐從樓頂下來之後,就被兩雙眼睛盯的發毛。


    他瞪了他們一眼,“再看,眼睛給你們挖掉。”


    還是這麽兇悍。


    梁瑞嘻嘻笑:“您不忍心的,我們早看出來了,你就是嘴硬心軟。”


    林汐:“你找死啊!”


    羅大力嗬嗬掏出兩個包子:“吃不?”


    林汐拿過來,給了景蕭一個,咬了一口,“謝了。”


    羅大力:“自己人,客氣哈哈哈。”


    “喲,聶隊長,早啊。”林汐笑著打招唿。


    一夜沒睡頂著熊貓眼的聶鷹:“.....不早了,日頭已經東升。”


    林汐:“查到什麽沒有?要不要拷我,我可以配合的。”


    聶鷹:“.....感謝你的配合。”


    “不用了。”他說。


    “我查到,寧橙曾經和莫老先生去過同一個地方,距離這裏五十公裏外的氼雲穀。”


    “他們去那裏做什麽?”


    聶鷹:“莫老先生是去找藥材,給你熬藥,前兩天,寧橙閑極無聊便也跟著去了,我懷疑是藥材有問題,或是氼雲穀裏有異常。”


    林汐的臉色瞬間慘白,景蕭握住他的手,“不是你的錯,不要亂想。”


    林汐:“你是不是昨天就知道了?”


    景蕭:“是,我怕你想多,就沒告訴你。”


    “況且,還有待證實。”


    林汐:“我沒那麽脆弱,放心。”


    聶鷹:“等下我們就會出發去氼雲穀,額,是你問我我才說的,我不是要給你添堵。”


    林汐:“行了,不用解釋,顯得我很脆皮,你就是故意的。”


    聶鷹無辜極了:“這真不是。”


    林汐揮揮手,像在趕蚊子:“這些事情你們去查吧,我還有事,就不摻和了。”


    他從心裏產生了倦意,命運一環扣一環,從來不由人左右。


    累了。


    景蕭將林汐送迴實驗室,囑咐他:“就在這裏,哪也別去,等我迴來。”


    林汐:“一切小心。”


    季元山和張川守在外麵,莫衡也沒走,這裏防衛密不透風,景蕭安心的帶著梁瑞和羅大力,以及聶鷹等人前往氼雲穀調查。


    林汐在實驗室什麽都沒做,他一直閉著眼睛,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思考著一盤大棋。


    一遍一遍又一遍。


    天道蒼茫,勝算渺渺,他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事情。


    直到日暮時分,林汐開了燈,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傍晚,他揭開一塊布,撫摸著眼前暗藏無限力量的心血之作,走到一旁的電腦控製台邊,沉住氣,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


    季元山敲敲門:“將軍找您。”


    林汐:“知道了,來了。”


    莫衡麵前擺了幾樣小菜,招唿林汐一起吃。


    林汐:“您找我,就是一起吃飯?”


    莫衡:“對,你認為會有什麽事?小汐,你的心思,叫人輕易猜不透啊。”


    “你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裏,不吃不喝,這樣可不行,我隻好親自督促你吃飯。”


    林汐:“我就是一時忙忘啦。”


    “好香!”他鼻子嗅嗅,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莫衡寵溺的看著他,“慢點,別噎著,這狼吞虎咽的樣子,倒是才有幾分你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吃完飯,我便要迴去了,我們的計劃,耽誤不得。”


    林汐放下筷子:“路途坎坷艱難,您保重。”


    莫衡點頭:“我總覺得,你心裏還有事情,小汐,你記住,任何時候,你自己的性命最重要,我老了,怕是無法活到破曉之日,可你還年輕,你要活著,看一看這個,為之付出所有的人間,好嗎?”


    林汐驚異無比,“您....”


    莫衡拍拍林汐的肩:“你的故事,走向是一個極端,雖然你極力輕描淡寫,但是,我,包括景蕭,又怎能感覺不到?”


    林汐:“不會的,我不是棋子,我,是下棋之人。”


    莫衡微笑:“好,好一個下棋之人。”


    “記住你的話,就算是天威,也不能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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