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久久的看著他,“你不怕?”


    林汐:“你利用葉驕逼出我的底牌,那又怎樣?”


    “我誰都不怕,誰想對我不利,我會讓他們瞬間灰飛煙滅,若誰敢多言,我就殺誰。”


    林汐看著她:“神擋殺神,魔擋滅魔!”


    “更何況是你一個區區凡人!”


    林汐的表情極冷,說出的話更是冷酷至極,“你,可以試試。”


    徐冰眼露欣賞:“你的成長讓我驚喜無比。”


    她突然笑起來:“算了,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以失敗告終,被逼的到處潛逃,成為c國的特大通緝犯,現在想來,覆滅是必然的結局。”


    徐冰似一下子蒼老:“我半生瘋狂,驕傲無比,卻被命運玩弄於股掌,處處不得法,以前我不甘心,現在倒是有了一絲開悟。”


    徐冰看著林汐,眼神柔和:“如你所言,因為你才是主角,小汐,希望你能活到最後結局。”


    林汐周身似落滿霜雪:“當然,我會是最後的贏家。”


    許是人之將死,這位女博士在此刻露出了母性光輝,“其實我在被抓之前已經被逼的窮途末路,最後放手一搏,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要再見一見你,再者,心有不甘,想搞清楚我為什麽會失敗,那天羅地網,無所遁形,皆有你的功勞吧?”


    “後來我看到了你的能力,突然驚覺,命運其實早就把我畢生追求的答案放在了我身邊,真是諷刺,是否這便是你所說的天道製衡?”


    林汐:“你覺得是,便是,你覺得不是,便不是。”


    “一場暴雨,將島國損毀大半,淹了你辛苦創下的一切,斷了你的根基。”


    “命運錯亂,導致我和葉驕身份互換,也讓你功虧一簣,再者,你沒有殺我,我的成長,讓你和葉驕成了炮灰,如今的維度混亂,物種將危,這種種一切,注定了,你不可能成功,而且,就算給你天時地利人和,你認為,你就有那個能力如願長生,解開人類生命的終極奧義嗎?”


    林汐輕敲桌麵,其實上一世,或許徐冰已經成功一半了。


    上一世葉驕是天之驕子,背後難保沒有徐冰的支持,不重要了,這些他也不會告訴徐冰,失敗者,不需要憐憫。


    徐冰頹然的坐在那裏,林汐起身離開,他覺得心口窒息,人類的七情六欲真是折磨人。


    不說再見,因為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不想再和這樣的人牽扯上任何瓜葛。


    徐冰神色落寞,她一生自負,想做的事情太多,奈何凡人壽命有限,所以她極度渴望長生,為此不惜任何代價!


    卻未曾想,越是渴求,越是得不到。


    秦天剛表情若有所思,又有些茫然,這些高智商份子,說話都這麽難懂嗎?


    他將林汐送出去,“送你迴家?”


    林汐:“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走。”


    秦天剛:“心情不好?”


    林汐:“嗯。”


    秦天剛不善言辭,最終隻拍拍他的肩膀:“都過去了,一切向前看。”


    林汐背對著他,揮揮手:“再見。”


    秦天剛看著他走下台階,漸漸遠去,背影單薄,心裏也挺難受。


    命運當真殘忍,倘若錯亂的人生之後,能得至親疼愛,乏力之時迴眸,有家迴,有明燈守候,或許,他會幸運開心一些。


    林汐雙手插兜,在行人稀少的路上一步一步走的極慢,直至停下腳步。


    “葉林,跟了我一路,想做什麽?”林汐懶散的說道。


    葉林嘴唇發白,顯然是元氣大傷之相,他走到林汐麵前,“對不起。”


    林汐隻覺刺耳:“這三個字,我不愛聽。”


    “你走吧,無論你有什麽事,我現在都沒心情聽。”


    葉林沒動,“林汐,你太驕傲了,我們和你的關係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就沒有任何錯嗎?”


    林汐麻木的等著他說下去,“繼續。”


    葉林頂著毫無血色的臉哽咽:“在你眼裏,犯了錯就永遠不被原諒是嗎?我們又不是十惡不赦,不像你那麽有本事,我們隻是凡人而已。”


    “血脈至親,在你眼裏,算什麽?”


    “林汐,我就是想問問你,我們算什麽?為什麽就那麽難呢?為什麽啊!”葉林這一刻,是真的崩了,他太懷念從前無憂無慮的日子了,現在,他都不敢迴家。


    家裏冷清的讓人害怕。


    他害怕。


    林汐輕聲說:“算什麽?你問我算什麽?”


    他看著葉林:“你成年了,是大人了,葉林,還記得我當初的話嗎?你該長大了。”


    葉林抽噎:“你迴答我的問題!”


    林汐:“你想聽什麽答案?葉林,我迴不去了。”


    “兩年前,我掙紮的太疼,隻因血緣歡喜,至親在側,我甘願沉淪。”


    葉林聽到了答案,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還是個孩子啊!林汐心想。


    但言盡於此,他也無能為力,兩輩子啊,上輩子疼,這輩子痛,本來想著,世事難料,自己或許活不長久,想著貪戀一點溫暖,可上次葉驕迴來,葉林被附身,當葉林紅著眼睛看著自己,怒火燃燒,當葉景,葉行和溫琴最後沉默離去,那一瞬間,他悲哀到骨子裏。


    “別哭了。”林汐笑了笑,“迴去吧,你身體尚未恢複,休養一段時日,別想太多,至於我,你怎麽看我都行,都沒關係。”


    葉林眼淚止不住,林汐也不再說話,兩個人站在路邊,一個紅著眼,一個滿懷心事。


    許久之後,林汐輕聲說:“萬般皆是命。”


    “對不起。”葉林小聲又說了句,他知道林汐不愛聽,可就是想說。


    林汐搖頭:“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我在想,終於結束了。”


    “這紅塵淬煉讓我練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功夫,也算是不虧。”林汐有些自嘲。


    “接下來,我想和地外之天去爭一爭,搏一個燦爛的未來,葉林,這時空災劫橫生,你既為八尺男兒,當自強自立,保家衛國,別再拘泥於此,沒有意義。”


    林汐注視著遠方:“除了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葉林平靜下來:“那你的路呢?”


    林汐:“沒有選擇,沒有路。”


    葉林不解,林汐說:“天黑了,我走了,再見。”


    葉林站在原地,良久,低聲說道:“再見。”


    葉驕的魂靈被無為收了,魂歸虛無,徐冰被判死刑,臨死前供出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她此次冒險迴國,是和win組織達成合作,要找出神州大地的秘密,阿麗亞一直對林汐感興趣,徐冰對林汐也有疑問,由此發生後來種種。


    阿麗亞承諾徐冰,事成之後,會給予徐冰一筆不小的資金和武器以及藥品,助她重新開始,而徐冰,則是因為身患重病,時日無多,不得不冒險親自前來。


    林汐頗為唏噓,這條路,無論徐冰怎麽選,都是死局。


    他此刻手指敲在鍵盤上,嘴角緊緊抿住,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找到win的大本營了。


    最多兩天,林汐手酸,停下來歇息片刻,最多兩天,他一定可以定位到win的位置!


    景蕭推門進來:“明天還要比賽,還在忙嗎?”


    林汐接過他的夜宵,“本來打算去找你的,可是win這顆毒瘤,必須盡快拔掉。”


    景蕭:“沒事,你忙你的,別太累了,注意休息。”


    林汐啃雞翅:“嗯,那條龍有蹤影嗎?”


    景蕭:“還沒有,海裏太大,找不到。”


    林汐:“沒事,我感覺它並不想傷人。”


    林汐說完一愣,看著景蕭:“你身上的能量波動?”


    景蕭看了看自己:“怎麽了?”


    林汐豁然起身,掀開景蕭的衣袖,隻見其上,赫然是一個奇怪的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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