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這話,劉老大哪裏會信?


    “小牧,我離開時還好好的,迴來後大妞的衣服就被撕開。當時清醒的隻有你和二虎,五個戲子全暈過去。”


    聽到劉老大這不信的話,張牧繼續說道:


    “劉大哥,這都是真的。你走後,我和二虎一人控製兩個戲子。剩下一個戲子趁機逃脫,控製了大妞威脅我和二虎。然後對大妞上下其手,最後還撕扯大妞衣服。後來沒辦法,我隻能一個接一個的把那些戲子都給踢暈,然後你們就進來了。”


    “小牧,不用說了,事情已經發生,誰也沒辦法。大妞和二虎的事,確實是哥辦的不地道。不過你應該能理解,你也是做爹的人,應該能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思,誰不想讓自己的子女過的好一點?哥不是說二虎不好,主要是有比他更好的。”


    張牧:“……………”


    我尼瑪,五俠鎮都是這傳統嗎?


    當年任空英就說過,他不把他閨女任盈盈嫁給咱,不是咱送的彩禮錢少,而是別人送的多。


    “劉大哥,這樣,剛剛戲子那有一千多貫錢,我都送給二虎。二虎本來就能幹,再有了這些錢,應該能把日子過好。”


    “小牧,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想讓大妞嫁給二虎。他們兩個確實情投意合,也合適。以前哥想著讓大妞嫁到城裏,現在大妞的名聲壞了,二虎願意娶就不錯了,再也不敢想其它。通過今天的事,哥也知道你是真心實意看好二虎。有你的幫襯,二虎前途不可限量。今天哥也給你交個實底,如果城裏的金家不來退婚,那大妞還得嫁過去。我們收了人家彩禮,不敢主動提出退婚。到時候大妞打賞給戲子的那八百八十八貫錢財就聽你的,交給二虎,也算是哥賠償他。如果城裏的金家來退婚,那這八百八十八貫錢財得還給人家,哥再添一點,湊個一千貫賠給人家,畢竟這件事確實是咱做的不地道。然後就讓大妞嫁給二虎,也隨了兩個孩子的心願。”


    張牧:“………………”


    合情合理,沒毛病。


    “劉大哥,既然這樣,那就先恭喜你了,得了二虎這個乘龍快婿。”


    “小牧,你先別著急,金家萬一不知道這事,或者不在乎,不前來退婚,那大妞隻能嫁過去。”


    聽到劉老大這話,張牧笑了。


    金家不知道?不在乎?


    這還不簡單?讓丐幫到長安城裏添油加醋的散布點消息。這幫乞丐幹這事手到擒來,一點難度也沒有。到時候不怕金家不知道,也不怕他們不在乎。


    “小牧,二虎子現在一直在水泥工坊幹活,也沒個長進……………”


    劉老大說到這戛然而止,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張牧一眼,最後直接走開。


    劉老大走後,二虎子這才過來。


    “牧哥,剛剛劉叔跟你說啥了?”


    還是劉叔?真沒出息。


    “沒說啥,就是讓我想想辦法給你整個事做,一直在水泥工坊幹活也不是那麽迴事。”


    聽到張牧這話,二虎子大喜。


    “牧哥,這話算是說對了。現在水泥工坊裏和磚頭工坊裏都是年紀大的和不識字的人在幹活,像我這樣年輕有識文斷字的人真不多。”


    “你還讀過書?”


    “牧哥,你這是什麽話?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不過,我現在後悔讀書了。”


    “後悔讀書了?這世上還有人後悔讀書嗎?”


    “牧哥,這事說來話長。想當年我也是五俠四大憨一員,大聰明是老大,小聰明是老二,你是老三,我是老四,那時候根本沒有錢沒有啥事。他年紀太大,和我們幾個格格不入。大聰明和小聰明鬥大的字不是一個,扁擔倒地上不知道那是一字。你也是讀兩年書把先生氣吐血十八次的人,妥妥的傻子。我爹看你們幾個一個比一個憨,就硬把我送到私塾讀書。”


    “這不是挺好?”


    “好什麽好?自從我退出後,我在五俠四大憨裏的地位就被錢沒有占領。”


    “你還在乎這個?這是什麽好的頭銜嗎?”


    “牧哥,以前是不好,可是現在五俠四大憨名頭多響亮啊?錢沒有,我們五俠鎮最窮的人。現在呢?媳婦孩子熱炕頭,城裏有房,村裏有家。出門有車,吃飯有肉,是我們五俠鎮除了你之外混的最好的人,比劉家兄弟都好。大聰明,小聰明就是十足的大傻子,飯量又大,照理是應該餓死。可是現在呢?直接做了將軍,還領了高頭大馬和鎧甲,如果明年跟你出征後能立戰功,說不定還能做官。看在你的麵子上,說不定能被大官府中千金大小姐看上,妥妥的人生贏家。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和你混在一起?是長安四大憨成員?”


    張牧:“………………”


    沃日,這麽一想,還真有道理。


    看到張牧不吱聲,二虎子繼續說道:


    “牧哥,我現在全是看出來了,讀書真沒用。我倒是讀了十幾年的書,浪費我爹一輩子積蓄。結果呢?直接在工坊幹苦力。大聰明和小聰明呢?一天書也沒讀,直接做將軍。還有錢沒有,年紀又大,長的也不好看,書也沒讀過,隻不過是接你放學偷摸的聽了一會課,勉強認識幾個字,現在直接做掌櫃的。隻有我,飽讀詩書,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卻在幹苦力。哎,當初如果不去讀書就好啊,當初如果一直跟你和大聰明,小聰明一起撒尿活泥巴捏大炮就好了,當初如果一直待在五俠四大傻裏瞎胡混,打瘋狗就好了。如果那樣,我此時應該是在過錢沒有那樣的日子。”


    張牧:“……………”


    “二虎子,不至於吧?現在讀書人這麽稀缺,你飽讀詩書怎麽可能沒有用武之地?是不是你讀書不認真,功課沒做好?”


    “不可能,我都會寫自己名字了。”


    張牧:“……………”


    “你是因為什麽不讀書的?”


    “被先生趕出來的,先生說了,我和你是難兄難弟,我讀了十年書才達到你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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