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中有剛走,程處默他們四人哭喪著臉走了進來。


    “你們咋迴事?耷拉著臉,被狗追了?”


    “老張,別提了,出大事了。哎,苦日子要來了。”程處默端起張牧的茶水杯一飲而盡後直接大倒苦水。


    “咋迴事?陛下不讓我們出征東突厥?”此時張牧是一頭霧水。


    “老張,陛下讓我們抄書。一個月要抄一套四書五經。你說說看,這能抄出來嗎?別說四書五經,你就是讓我抄一頁,那也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


    張牧:“………………”


    抄書?李老二這是被逼急眼了。


    “陛下讓你們抄書,你就抄啊,你們來我這幹嘛?”


    “老張,我們就是想問問你,這書你抄不抄?”


    “關我啥事?陛下又沒讓我抄。我不知道這事,不抄。”


    “老張,我們告訴你了,你知道了,你也得抄。”程處默說完一臉壞笑的看著張牧,那表情很是欠揍。


    “老程,說這些事幹嘛?咱們還是說正事。老張,聽說你老丈人是裝裱匠,手下有不少小弟,都是裝裱高手。既然能吃裝裱這行飯,一定能說會寫。這樣,我們出錢,請他們替我們抄書,如何?”


    張牧:“………………”


    合著這幾個小子是打這主意,那幫人現在正在自己工坊裏刻字呢,哪裏有功夫替你們抄書?。


    “你們至於嗎?不就是抄書嗎?不就是抄不出來罰款嗎?罰唄,就憑你們的身價,還怕罰款?對了,罰多少?”


    “四書五經的總字數為六十萬字有餘,誰一個月能抄這麽多?陛下說了,每少十萬字就罰一貫錢。如果一字不抄,就罰六貫錢。瑪德,咱們一個月的俸祿才一貫,抄不出書就罰六貫,這不是強盜嗎?”


    “陛下是隻讓你們抄,還是所有文武百官都抄?”


    “所有人都抄,一視同仁,我爹現在正在家急的直跳腳呢。”


    “老程,你們又不差那六貫錢,直接把罰款錢交了唄,何至於急成這樣?”張牧重新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後,一臉淡定的看著程處默。


    “老張,你說的倒是輕巧,這是罰款的事嗎?這是麵子的事。剛剛在早朝上你是沒看到長孫衝和世家那幫小逼崽子那嘚瑟的表情,他們仗著家中藏書多,可以直接搬出來裝逼,一個勁的在我們麵前裝逼。”


    “老張,老程說的對,這不是錢的事,這是麵子的事。大家都知道現在世家拿出征東突厥的事和陛下打擂台,你又遲遲搞不定森林書院,所有人都等著看笑話。陛下讓抄書也是為了逼迫世家把藏書拿出來,還有順道逼我們多抄書,讓大唐的書籍多起來,把書籍的價格打下去,爭取讓更多的人能讀的起書。這個時候對於陛下來說書籍比錢好用,所以,如果我們不抄書,直接交罰款錢,陛下肯定會生氣,這可是影響仕途的事。”


    此時幾個家夥哭喪著臉,跟死了老爹似的,一個勁的抱怨:


    “哎,上天真是不公平,為何讓我聰明伶俐,輕而易舉的就學會了寫字?如果我沒有學會寫字,又哪裏會有今天的煩惱?”


    “老程,你抱怨個屁?我尉遲大黑都還沒抱怨呢?上天給了我一副大老粗的嘴臉,我卻頂著這嘴臉去讀書?這不是暴殄天物嗎?這不是倒反天罡嗎?”


    “瑪德,我都想去宰了當初教我讀書識字的先生。他竟然把我那份與生俱來,正宗純天然無汙染的煞筆腦子給弄汙染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現在哪裏會有這煩惱?陛下怎麽可能會讓一個傻子去抄書?瞧瞧鄖國公張亮家的傻兒子,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大,人家就不用抄書。”


    張牧:“………………”


    臥槽,發財了。


    為了麵子不得不想辦法抄書,不在乎六貫錢,在乎麵子,在乎李老二的看法。


    如果咱按六貫錢一套的價格賣四書五經,他們能不買?文武百官能不買?


    既然李老二給咱搭了台子,那咱必須得唱一出戲,弄點過年錢。


    “老程,如果有人替你們抄四書五經,你們願意給多少錢?”


    “老張,你是認真的?如果真有這麽好的事,我願意………我願意給十貫錢。”


    “我也願意給十貫錢。”


    “我也是。”


    ………………


    張牧:“………………”


    哎,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是最貴的。一旦得到了,或者有機會得到,那價格立馬下降。


    “老程,這樣,我就按一套四書五經十貫錢的價格賣書。你們能賣多少是你們的事,你們能賣出去多少,我就有多少。”


    “老張,你是認真的?”程處默一臉不信。


    “比珍珠還真。”


    “老張,你知不知道世麵上一套四書五經值多少錢?隻要是字跡工整的,錯別字不多的,至少二十貫。就這,還是有價無市,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沒有關係,你連書的影子都見不到。現在你賣十貫,你是不是傻?”


    “反正我就是賣十貫,你們能賣到什麽價,那是你們的本事,我不眼紅。”


    看到張牧不像是開玩笑,程處默板著臉繼續問道:


    “老張,你是不是挖到前隋的藏書閣了?”


    “老程,我知道你們一時之間不相信,這樣,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送你們每人一本書看看。”張牧說完直接把甄損仁的書分給程處默他們。


    “臥槽,這書帶勁。老張,不夠意思啊,這麽好的書竟然到現在才拿出來。”


    “瑪德,當初先生教讀書時,如果教這個,咱現在指定是比肩孔穎達的存在。”


    “臥槽,還有細節描寫?招式介紹?我尼瑪,牛批。”


    “擦,竟然還有插圖?愛了,愛了。”


    …………………


    張牧:“……………………”


    “你們幾個意思?行不行給句痛快話。這書你們是賣還是不買。”


    看著手中印刷工整的書,再加上張牧一本正經的話,程處默他們幾個立馬心頭一喜。


    不但能夠解決抄書的事,還能賺錢,傻子才不願意。


    “老張,就這麽說定了,半個月後我們帶著錢財來買書。這幾本說我們就先帶迴去,我有個朋友喜歡看這種書。”


    程處默他們說完,歡天喜地的揣著書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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