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牧想走,蘇州太守趕忙喊著:


    “沐國公,可否給在下指條明路?在下剛到蘇州時,第一個拜見的就是你,當時在下可是與沐國公相談甚歡。沐國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在下一命。”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說句良心話,一開始我挺看好你的,準備記住你的名字。那個時候太忙,沒顧得上。可是現在看來,不需要了。你等著吧,等著陛下的旨意就是。”


    聽到張牧這話,蘇州太守直接走到窗戶邊,看著窗戶外麵熙熙攘攘的街道痛哭流涕。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我自幼家貧,刻苦讀書,也勵誌報效朝廷,可是現如今卻成了往日自己最痛恨的貪官。爹娘,孩兒不孝。孩兒這就去了,下輩子再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


    蘇州太守說完直接爬上窗戶跳了出去。


    看著蘇州太守跳窗而下,張牧並沒有阻攔,也許這是他最好的歸宿。


    “哎呦臥槽,這誰啊?竟然搶著洗金湯澡?”


    張牧:“……………”


    金湯澡?這是什麽東西?


    就在張牧納悶之際一股惡臭迎麵撲來,張牧還沒出去,外麵就傳來叫罵聲:


    “我操,太惡心了,趕緊走。這樣下去,我們還怎麽做生意?”


    “就是,求你了,趕緊走開。”


    “再不走,我們就報官了。”


    ………………


    “各位,不是我不想走。實在是剛剛想走來著,突然從樓上掉下來一人,掉進了金湯中。這得趕緊給撈出來,不然可是要出人命的。”


    聽到這聲音,張牧也剛好走到酒樓門口。


    隻見大街上到處都是糞便,黃色的,跟南瓜粥一樣,又或者是奶黃包裏的奶黃。鼎盛樓窗戶下麵停著一輛收糞便的車,此時收糞便之人已經徒手在車裏撈人。


    等車裏那人被撈出來,附近商鋪中的好心人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張牧定睛一看,原來是蘇州太守。


    瑪德,這廝命真是大,本來抱著必死的決心跳樓,結果掉糞車裏了。


    “啊,是太守大人,太守大人掉糞坑裏了。”


    “快來人啊,太守大人掉糞車裏了。”


    “快,快帶太守大人前去沐浴更衣。”


    …………………


    對於這些事,張牧是不管。


    看到張牧想走,蘇州太守趕緊爬起來跑向張牧。


    “沐國公,能不能給指條明路?”


    張牧:“……………”


    “罷了,罷了,你也是命不該絕。把你所有的錢財都送給陛下,把你這一年在兩年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陛下。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陛下需要與世家沒有瓜葛之人。隻要你照我說的做,陛下也許會饒你一次。不過,這蘇州太守你是沒機會再做。如若僥幸不死,就迴鄉待著,等待陛下的重新啟用。”


    “沐國公大恩大德,許誌剛沒齒難忘。”


    “說這些幹嘛?我又記不住你的名字。對了,鼎盛樓的屁股,你來擦,如實稟告就成。”


    張牧說完就大搖大擺的離開。


    張牧並沒有前往自己位於蘇州城裏的別院,而是直接迴了虎賁軍軍營。


    倒不是說張牧不喜歡蘇州城裏的別院,主要是因為自己剛剛吩咐程處默他們給自己帶兩個美人。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結果,但是,出於對程處默他們的信任,張牧自然而然的前往軍營。


    不得不說,程處默沒有辜負張牧對他的信任。


    一連幾天,張牧都是夜夜笙歌。


    這也不怪張牧把持不住自己,主要是程處默他們太會辦事,天天換人。


    以前隻要張牧耽擱時間,王玄策就會催促。自從那天張牧給王玄策上了一課後,王玄策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充耳不聞這事。


    這天,張牧腰酸背痛的從床上爬起來。


    看到張牧出了營帳,程處默他們幾個賊兮兮的湧了過來。


    “老張,怎麽樣?昨天那兩個美人如何?”


    “還行。”


    “昨天我們又抄了一家,晚上咱再換。”


    張牧:“……………”


    “老程,怎麽還抄?你這段時間都抄多少了?”


    “老張,你都不知道,抄家這事會上癮的。”


    此時張牧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依照這幾個小子的尿性,不加以製止,他們能將江南商人給殺絕種。


    “老程,咱們是朝廷官員,可不興屈打成招的。”


    “屁,狗屁屈打成招,咱們可是有證據的。抓個富商,一頓的威逼利誘,立馬開始把收過他錢財的官員給供出來。然後從這官員入手,大量的富商被供出來。以此類推,捉一抓十,根本就抓不完。”


    張牧:“……………”


    官商勾結自古就有,沒有官員罩著,你能賺什麽錢?你敢賺多少錢?


    此時張牧知道不能再查了,再查下去,別說蘇州城,就是整個江南所有的富商,官員都得被這幾個家夥給禍禍光。


    “老程,到此為止,抄家這事到此為止。這段時間你們瘋狂的抄家,數的上的富商,官員通通被你們拿下,可不能再抄。”


    “老張,還有好幾家沒來得及動手呢。這幫王八蛋都不是東西,真查起來,誰都欺壓過百姓,誰都幹過違法亂紀的事。”


    “別查了,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在官場和商人圈子裏混的,沒有一個是清白的。陛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也別太較真。這就好比是割韭菜,不能連根割。得等,等他們長大再割。”


    張牧說完,程處默還似懂非懂的,王玄策火急火燎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大帥,長安城來人了。”


    張牧:“……………”


    “誰啊?”


    “老熟人,王全,王公公。”


    王玄策話音剛落,王全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老弟,我張老弟在嗎?”


    “王老哥,你怎麽來了?”


    看到張牧,王全大喜。


    “張老弟,你這速度夠慢的。盧國公他們早就收完北方寺廟裏的錢財迴長安城,你們還在蘇州城待著,陛下都著急了。快說你們收了多少稅?”


    張牧:“………………”


    “王老哥,如果我說我們還沒開始收稅,你信嗎?”


    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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