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煙花三月,正是出遊的季節,張牧他們趕路可謂是不快。


    遇到名山,登上去。


    遇到好水,觀賞一通。


    程處默他們幾個竟然還帶著一幫小兵痞子下水遊泳,而且水性還不錯。


    用程處默他們的話說,他們有潔癖,不洗澡睡不著覺。


    要不是因為他們洗澡後,水裏的魚漂一層,張牧都會信以為真。


    不過,這也有好處,有魚吃。


    讓張牧很是鬱悶,作為北方人,怎麽水性這麽好?


    要不是王玄策一直催促,張牧能玩到天方地老。


    這天,經過多日的遊山玩水。不對,是緊趕慢趕,張牧終於渡過長江來到江南腹地。


    看著此時江南田野裏綠油油一大片,張牧心情大好。


    田地被種上是好事,說明百姓的日子有盼頭。


    隨著張牧一行人越走越遠,終於被附近百姓認出。


    聽說是張牧過來,百姓們蜂擁而至。


    有帶窩窩頭的,有帶大米飯的,有帶臘肉的,還有帶閨女的。


    看到這麽多人前來感謝,張牧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又高大不少。


    麵對眾百姓,張牧除了感謝的話語,其他的什麽都沒要,真真是做到了不拿百姓一針一線。


    唯一讓張牧猶豫那麽一會的,就是兩位百姓送的閨女。典型的江南美人,柔若無骨,聲音嬌糯,很是惹人憐。


    要不是因為張牧是正人君子,很可能就收下了百姓的這片好意。


    這天天色擦黑,張牧他們終於趕到了蘇州城。


    三萬人,絕對不能算進城。


    張牧讓虎賁軍和西域兄弟在城外安營紮寨,自己帶著程處默他們進城住進了蘇州知府安排的別院。


    雖然張牧沒有帶眾人進城,可是眾人自己有腿。一路風餐露宿,省吃儉用,不就是等著到江南逛花樓的嗎?


    當天夜裏,蘇州城所有花樓人滿為患,連退休在家的老師傅都在老鴇的邀請下重出江湖。


    第二天,整個蘇州城的郎中又忙的一逼,全被花樓請去為樓裏的姑娘調配滋陰湯藥。


    這些,張牧是裝作看不到的。


    畢竟這是正經行當,講究的就是一個願意進,一個願意接。


    張牧了沒有逛花樓,不為其他,隻因為蘇州知府安排的姑娘很夠味。溫柔鄉中躺了兩日,在王玄策的催促下,張牧覺得得辦正事。


    但是辦正事之前,張牧覺得得先去江海造船廠看看。


    聽到張牧這意思,王玄策立馬急眼。


    “大帥,你到底怎麽了?這還是以前的你嗎?以前你可不這樣,以前你做事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現在呢?天天沉迷溫柔鄉,再這樣下去,你就廢了。如果當初你也這樣,虎賁軍根本成立不了。”


    看著急不可耐,又拿自己沒辦法隻能幹著急的王玄策,張牧笑了。


    “老王,來,坐下說。”


    王玄策疑惑的坐下,張牧親自給王玄策倒了一杯茶水。


    “老王,你猜我現在為何這樣?”


    “沉迷女色唄?大帥,色字頭上一把刀。你也是讀書人,自古以來多少英雄好漢死在女色上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玄策說的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


    “老王,你說江南和北方的寺廟有什麽不同?”張牧虛懷若穀,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讓王玄策更是疑惑。


    “大帥,這簡單。北方寺廟稀少,隻有多森寺一個能拿得出手。南方寺廟眾多,上規模的都有好幾百。如果我們是收北方寺廟的稅,大可以慢慢來。可是陛下讓我們收南方寺廟的稅,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本來路途就遙遠,再加上我們趕路耽擱了不少時間,更應該抓緊時間。可是你呢?自從進了蘇州城,就沉迷於溫柔鄉裏。現在好不容易出來,又要去江海造船廠。大帥,你到底想不想收寺廟的稅?現在盧國公他們可能都辦好了差,已經迴長安向陛下複命。而我們呢?還沒開始。”


    “老王,盧國公之所以會這麽順利,還不是因為我們替他們滅了多森寺一萬武僧嗎?除了多森寺,北方那些小寺廟哪裏有多少武僧?可是江南不同,你也說了,江南上規模的寺廟太多。寺廟有規模就會養武僧,那麽多有武僧的寺廟,收起稅來可不容易。”


    王玄策:“……………”


    “大帥,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一直讓兄弟們猜,兄弟們心裏沒底,隻能幹著急。”


    張牧:“……………”


    兄弟們幹著急?隻有你幹著急吧?其他兄弟可不著急。


    “老王,我問你,江南這麽多寺廟,我們怎麽收稅?”


    “自然是分頭行動,江南不但寺廟多,而且山也多。寺廟又都建在山上,我們得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前去。如果一個一個的來,那得到猴年馬月?隻能分頭行動,才有可能快速的收完。”


    “這不就結了?我之所以等,就是想用最短的時間將寺廟的稅收上來。你想啊,江南的寺廟都是大廟,都有武僧。如果我們分頭行動,兄弟們人手不足,勢必會受到寺廟武僧的抵抗。這怎麽辦?隻能將他們的武僧聚集起來,然後集中兵力一舉拿下。隻要拿下他們的武僧,兄弟們再分頭行動,還能有阻礙?”


    聽到張牧這話,王玄策直接愣住。


    “大帥,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到現在還不前去收稅,就是等那幫寺廟裏的武僧過來一舉拿下?”


    “那是自然,不然我天天東遊西蕩的幹嘛?世家既然下了江湖追殺令,就勢必要置我於死地。世家可是都養著死士,為何到現在還沒出動?隻是一些江湖匪類出手。世家絕對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罷手,他們一定憋著大招沒出。我猜想,他們一定是集中死士,寺廟武僧於一體,準備給我來個致命一擊。那幫江湖人隻不過是他們忽悠過來麻痹我而已,以世家的能力,怎麽可能不知道那幫江湖人靠不住?那一千萬貫的江湖追殺令隻不過是誘餌,引誘江湖人過來騷擾於我,打攪我的判斷而已。世家真正的殺招是寺廟裏的武僧和他們的死士。”


    王玄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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