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迴到家,發現大堂裏,廚房裏到處都是親戚。


    張牧連澡都沒洗,直接倒頭便睡。當然,主要是沒心情。


    此時的博陵崔家的貴賓樓,世家的諸位家主圍坐一圈。


    兩圈酒喝過,博陵崔家家主崔作舟開口說道:


    “各位,大家都看到了,東突厥二十萬大軍果真來了。長安城隻有五萬玄甲軍,大家說說看,這城能不能守住?”


    “老崔,無需擔心,長安城無恙。雖然東突厥有二十萬大軍,長安城隻有五萬玄甲軍。可是別忘了,長安城還有張牧一萬虎賁軍,李君羨一萬金吾衛,再加上各個國公府的家兵,還有衙役,加一起,也將近十萬人馬。這些人雖然出城和東突厥決一死戰沒有勝算,可是如果單純的守城,萬無一失。再一個,長安城裏可是有幾十萬民眾。再加上從城外湧進來的百姓,那就更多。到了關鍵時刻,他們都能讓城牆守城。”


    範陽盧家家主盧克製剛說完,太原王家家主王不仁就接口說道:


    “老盧,你分析的不錯,可是這樣一來,我們損失最大。雖然剛剛臨時加的朝堂上李老二沒有說是打是和,但這都是明擺的事。如今這局麵無非就三種結局,第一,李世民派程咬金他們出城和東突厥決一死戰。可是現在城內隻有五萬玄甲軍能拿得出手,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第二,議和,和東突厥人談判。這次東突厥二十萬鐵騎大軍壓境,顯然是有備而來。就算議和,他們提的條件肯定苛刻異常,李老二答應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現在隻剩下第三種可能性,就是剛剛老盧說的據城而守。”


    “老王,那你說說看,為何這種情況我們損失最大?”


    “老盧,你想啊,如果李老二據城而守,不管城外的東突厥人,東突厥人是拿長安城沒轍。他們東突厥都是騎兵,不善於攻城。而且他們來的匆忙,沒有帶攻城器械。可是東突厥人會勞師動眾無功而返嗎?他們拿長安城沒轍,可是長安城外呢?比長安城小的那些城池呢?那些城池沒有長安城高大的城牆,沒有猛將鎮守,沒有大軍抵抗,能守得住城池?我們世家生意遍布天下,哪個城沒有我們的生意?你們想想看,那些城破,我們損失有多大?”


    眾人:“………………”


    一陣沉默過後,盧克製笑著說道:


    “各位,無需擔憂,有張牧在,李老二絕對不會據城而守。雖然我不知道張牧會用什麽方法說服李老二,但是,我敢肯定張牧不會同意李老二不管不顧長安城外百姓而據城而守。”


    “老盧,不盡其然吧?張牧除了在五俠鎮有產業,其他城池根本沒有他的生意。而且張牧已經將五俠鎮所有百姓都帶進了長安城,這就說明他是想據城而守。”


    “老崔,你還是不了解那小子。自從我們在白紙生意上吃了他的大虧,我就一直研究那小子。那小子雖然有時候精明異常,誰也算計不過他。可是有時候他又蠢笨如豬,不值一提。比如賑災,他為了百姓的死活竟然得罪了那麽多人,這不是蠢是什麽?他心裏想的就是百姓,在江南,他甚至放言百姓就是他爹。你們說說看,張牧會放任李老二據城而守嗎?”


    眾人:“……………”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吩咐我們的官員,如果張牧明日在早朝上主張和東突厥人決一死戰,那就上全力支持張牧。”


    “就這麽辦,一定要讓李老二派他的手下幾個莽夫出城與東突厥人決一死戰。反正又不是死咱們的人,有什麽好擔心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牧早早的起床往皇宮趕去。


    這一夜,李世民肯定有所行動,是戰是和,早朝上定然有分曉。


    張牧一邊往皇宮趕去一邊看著道路兩邊的百姓,看著不少人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害怕在瑟瑟發抖,張牧更加確定,一定要說服李世民開打。


    張牧來的夠早,可是其他人來的更早。


    看著房玄齡長孫無忌他們那幾個老臣頂著熊貓眼,張牧知道他們定然一夜未睡,肯定寸步不離的跟著李老二。


    在這緊要關口,也隻有他們是值得李老二信任,也隻有他們能盡心盡力的輔佐李老二。


    他們的命運和李老二緊緊的綁在一起,李老二生,他們生,李老二死,他們也活不長。


    看著李老二眉頭緊鎖的坐在寶座上一言不發,張牧就知道他一定是在等消息。


    過了一刻鍾後,王全火急火燎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陛下,影衛的消息來了。”


    王全一邊說一邊跑到李世民麵前將一封信交給李世民。


    李世民抽出信紙看了片刻直接暴跳如雷。


    “豎子膽敢辱朕!”


    看到李世民這表情,房玄齡疑惑的衝王全使了個眼色。然後王全就將李世民手中的信箋拿過來交給房玄齡。


    房玄齡看過後,直接破口大罵:


    “東突厥大膽,陛下威儀天下,豈容宵小之徒輕侮?”


    看到這,文武百官紛紛穿越信箋。


    看過之後,無不義憤填膺:


    “狂悖之徒,竟敢冒犯天顏,實乃罪不容誅!”


    “陛下,臣請拔劍斬之,以儆效尤!”


    “陛下乃萬乘之尊,豈容此等鼠輩猖狂?末將願親率勇士,擒拿賊子,以正朝綱!”


    …………………


    更有甚者直接脫掉自己的官袍睡在地上打滾,以表達自己的憤怒之情。


    趁著這功夫,張牧撿起被眾人丟在地上的信箋。


    不得不說東突厥人就是沒文化,那字寫的還不如自己寫的好。而且一句之乎者也也沒有,全是白話文:


    第一,打開城門,放東突厥二十萬大軍進城搶掠十天,所得之物,盡歸東突厥所有。


    第二,大唐永遠臣服東突厥,大唐皇帝以臣子身份麵見東突厥王,每年必須朝貢。


    第三,大唐太子須前往東突厥做質子,大唐所有公主必須嫁入東突厥。


    第四,大唐皇宮中所有女人必須跟隨東突厥大軍前往東突厥,接受東突厥王公貴族挑選,包括大唐長孫皇後。


    第五,大唐每年送十萬年輕男人到東突厥幹苦力,十萬年輕女人到東突厥為東突厥生孩子。


    第六,還沒想到,隨時可以增加條件。


    張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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