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崔坦這話,幾個小廝立馬點頭哈腰的應承著。等崔坦離開,幾個小廝又衝崔坦的後背吐口水。


    “呸,什麽東西,就知道吩咐我們幹活,連工錢也不加。”


    “就是,瑪德,他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咱們天天餓肚子。現在的糧價都漲成什麽樣了?一點工錢也不加。就我們那點工錢,連一家老小都吃不飽。”


    “操,這幫王八蛋就沒把我們當人看。油水都給了跟他過來的北方人,髒活累活都推給我們。”


    “各位,話是這麽說,可是沒有那點工錢,我們隻能當難民去乞討。發牢騷歸發牢騷,活還是要幹。萬一出了事,咱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能出什麽事?剛剛裏麵的那些個娘們你們也看到了,個個都勾人魂的主。就那幾個年輕後生能鎮得住?我敢斷言,不到明天日出,他們指定不會出門。”


    “是這個理,他們有錢人都這樣。咱們也別為了一點工錢就把命都交代在這。走,迴家吃飯去,等天黑再過來看著。反正他們也不會出門,怕什麽?”


    幾個小廝說完,直接轉身走人。


    和外麵幾個小廝發牢騷相比,院子裏可謂是春光無限好。麵對崔坦精挑細選的美人,程處默他們幾個哪裏能忍得住,紛紛開始最原始的動作。


    程處默那廝還忙裏偷閑的衝張牧說道:


    “老張,崔坦這王八蛋可以啊,要是天底下官員都有這覺悟,那咱們得工作就好做多了。”


    聽到這,張牧走了出去。


    倒不是說張牧不喜歡裏麵的姑娘,主要是現在糧食沒著落,又遇到了崔坦這麽難纏的對手,張牧哪裏有心情整這事?


    雖然崔坦說的很好聽,可是張牧始終覺得這裏麵有事。


    蘇州城沒有災情?開玩笑呢不是,長安城那麽多江南難民是腦子不好使才背井離鄉的過去的?


    張牧走出別院,在蘇州街頭漫無目標的走著。


    這時,張牧注意到街上的糧鋪生意火爆。而且沒有乞丐,這很不正常。


    照理整個江南都缺糧,應該乞丐遍地才是,怎麽可能沒有乞丐?


    百思不得其解的張牧湊到糧鋪詢問價格。


    糧價端是不便宜,比當初長安城最貴時也多呈不讓。


    這時,張牧突然聽到對麵有爭吵聲。


    定眼看去,原來是一處糧食店鋪那有十幾個人在乞討,。


    店鋪的夥計鄙夷的一邊推乞討之人離開一邊冷漠的說道:


    “誰放你進城的?趕緊滾蛋。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是你能乞討的地嗎?”


    “大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實在是沒辦法了,真要餓死人了。”


    “滾蛋,你們這是非法行乞知道嗎?識相的趕緊滾開。”


    看到乞討之人被趕走,張牧迎了上去。


    就在張牧快要走到乞討之人身旁時,幾個衙役走了過來。


    衙役也不說話,上去就一頓毒打,然後像扔死屍似的將被打的奄奄一息之人給抬起來扔到馬車上揚長而去。


    看到這,張牧愣住了。


    瑪德,怪不得沒有乞丐,合著乞丐都被扔了出去。


    此時張牧也想到了一些事,隻要有領導過來檢查,當地的官員那是起勁的很,各種王八拳跟不要錢似的招唿。


    反正領導的印象是什麽老百姓不知道,可是老百姓那是著實受了災。


    隻要領導不是微服私訪,那麽他所到之處看到的,都是地方官員想讓他看到的。


    想到這,張牧就直接跟著衙役的馬車往城門走去。


    街麵上有行人,馬車走的也不快,張牧輕輕鬆鬆的跟著。


    走了一段,張牧發現街麵上的人紛紛轉頭看著自己。


    如果隻有大姑娘小媳婦看著自己,那還說的過去,可是一幫大老爺們也看著自己,張牧立馬發現了問題。


    所有人都穿著粗布衣衫,還髒兮兮的。隻有自己綾羅綢緞,一塵不染。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人家怎麽可能不盯著你看?


    想到這,張牧直接拉著路邊一個行人走進巷口。


    “把衣服脫了。”


    聽到張牧這話,那行人頓時臉色一紅。


    “公子,你找錯人了,小人不好那個。”


    張牧:“…………”


    操,都特麽的什麽事。


    張牧此時將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演繹的淋漓盡致,在張牧丟出一串銅錢後,那廝快速的將衣服脫了下來。不但外衣,就是裏衣也脫了下來。


    衣服脫光,那廝彎腰撅腚的對著張牧。


    看著那廝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澡,黑黢黢的屁股,張牧惡心的一逼。


    最惡心的是,那廝大便不擦屁股,或者是用石頭擦的屁股。不為其他,隻因為那廝屁股上有不少石頭拉破的痕跡。


    惡心之餘的張牧撿起那廝脫在地上的外衣,又丟了一些銅錢在地上直接離開。


    過了半天,隻等到屁股發涼,那廝也反應過來。


    看著地上的銅錢,和丟失的外衣,再加上空無一人的巷子,那廝不禁感歎:


    怪不得有錢人都喜歡這調調,本來覺得很惡心,可是真臨到頭上還真特麽的刺激。


    此時的蘇州南城門口,衙役趕著馬車出了城,緊跟著馬車的是身穿一股子汗臭味粗布衣衫的張牧。


    雖然出了城馬車跑的飛快,可是由於地麵潮濕,張牧還是順著車輪印跡緊緊的跟著。


    一刻鍾後,馬車折返迴來,看著馬車上隻有衙役,張牧知道那些個乞丐已經被這幫衙役給丟在了荒郊野外。


    當張牧和馬車交會時,幾個衙役疑惑的看著張牧。當看到張牧身上衣衫髒不溜秋的,還遠遠的能聞到一股子酸臭味,衙役直接抽打馬屁股跑開。


    張牧又走了一刻鍾,立馬發現了正在路邊唉聲歎氣的十幾個乞丐。


    看到張牧一直盯著自己這幫人,為首的乞丐不滿說道:


    “看什麽看?沒見過乞丐啊?”


    張牧:“………………”


    沃日,果然是敢公然違抗崔坦命令偷摸進城乞討的人,這說話就是牛逼。


    蘇州城沒有乞丐,一定是崔坦那王八蛋下令將城內的乞丐都轟了出去。


    一般人還真不敢公然違抗命令,這幾個家夥敢偷跑進城乞討,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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