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洛薰又幹咳了兩聲,也不開玩笑了,怕真氣壞了自己的小妻子,正經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是真的有事去應酬了,對方請了名妓來,我總不能趕走人家吧。娘子盡管放心,為夫向來坐懷不亂,更何況為夫還沒讓她們坐。”


    炫清目光懷疑的掃了遍歐陽洛薰,挑眉道:“真的假的?”心裏不禁納悶,他堂堂一個殷國的太子在商國是要應酬誰?誰人能有那麽大的麵子讓他去親自應酬?


    “自然是真的。”歐陽洛薰一臉誠懇,走至炫清的麵前站立。


    看出炫清的疑惑,無奈歎息一聲,口氣中帶著難掩的寵溺道:“你別想這麽多了,並不是政治上的事。咳,你夫君我也是個有背景的人,光那點俸祿,怎麽夠花,為夫得賺錢養你啊,不然怎麽讓你坐享清福。我是去談生意了。”


    炫清無語望蒼天,怎麽說的她和個敗家娘們似的?瞥了他一眼,問道:“那你是做什麽生意的?都做到商國來了。”看來並不是什麽小生意。


    她知道皇室中人,在民間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生意,就如同歐陽洛宸。可她卻從不知道太子也在民間經營了什麽,似乎從來沒聽說過。


    歐陽洛薰聳了聳肩,隨意道:“茶葉生意罷了。怎麽?娘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當老板娘了嗎?”


    炫清皮笑肉不笑的扯出個笑臉來,理所當然道:“什麽叫想,姐本來就是!”


    “是是是,你永遠都是。”歐陽洛薰很是滿意炫清如此說法。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遂雙臂環在胸前,身子微微向後仰,上下打量炫清一番,一邊唇角微微上揚,明知故問:“不知娘子大半夜的穿這麽一身,是準備幹什麽去?嗯?”


    炫清起初還被他看的心下覺得滲得慌,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底氣不足道:“我、我……”正結結巴巴不知怎麽開口時,卻又看到歐陽洛薰唇角的笑意以及眼中的戲謔之意,於是挺直了腰板,抬頭正對上歐陽洛薰的目光,嫵媚一笑:“去技院,找嫖客。”笑的那叫個純真無害。


    歐陽洛薰卻笑不出來了,著實沒想到炫清會這麽說。這哪裏是尋常女子會說的話?又哪裏是女子會對自己的相公說的話?他的清兒,還真是特別……


    不過他也不介意,挑了挑眉道:“那不剛好,省了,本公子就是剛從技院裏出來的嫖客。”說罷,一臉壞笑的看著炫清。


    炫清冷笑了一下,狀似嫌棄的看了眼歐陽洛薰,便直接繞過他直接向門口走去,邊走邊說:“你還不夠格~本姑娘今兒個要去天下最絢麗的技院,找天下最大的嫖客。”


    走出房門後,她還不忘補充道:“皇宮是天下最絢麗的技院,皇帝是天下最大的嫖客。”


    看著炫清消失在房門口的身影,歐陽洛薰無奈的失笑,近來他的清兒是越發的淘氣了。


    不過,現在這樣的炫清,他倒是覺得很好。至少,她在他身邊不用刻意偽裝,不用過成天打打殺殺的過日子,不用偽裝成一副鐵石心腸,不用整天冷著一張臉不開心,可以迴歸到原本的她。如此,對他而言便是最好,他喜歡這樣簡單的她。


    …………


    炫清隻身再次來到皇宮高牆外,這才給自己蒙上麵,不費吹灰之力便越過了牆頭。按照之前記憶中的路線,向皇宮中心迅速走去。


    因為前天晚上才來過,所以她原本今天沒打算再來,怕前天晚上被那人發現暴露後,火鳳凰夜闖皇宮的事會傳的沸沸揚揚,最近皇宮內也應該會加上警戒,增加巡邏的錦衣衛。但卻不想,昨天、今天她都專門出去打探消息,卻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如今皇宮裏更是風平浪靜,看著和以往沒什麽不同,巡邏的錦衣衛也並沒有增加,還是和昨天一樣沒什麽特別之處。


    看來,那個沐汐瑾並沒有把前天發現自己的事說出去。奇怪的是,昨天走時,明明有錦衣衛發現了動靜過來,沒道理今天一點事都沒有啊!真是讓她想不通。


    如若不是知道他們時間不多了,炫清大概不會選擇今晚來冒險。但也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她來了,她不想耽誤他們的大事,所以隻能趕緊把自己的事處理了,隻要報了大仇,就立刻迴殷國去。


    炫清注意力高度集中,不敢有絲毫鬆懈,謹慎的觀察著四周,確定沒一點動靜才行動。


    半天才終於摸到了前天晚上那皇帝過夜的妃子的寢殿外,果然看到裏麵燈火通明。門口和那天一樣守著幾個值夜的太監和宮女,手中提著燈籠,一個個都困得不行。


    錦衣衛剛剛巡邏過這一帶,暫時不會過來這邊。


    炫清趁著太監宮女打盹的時候,迅速閃身上前,飛快的挨個點上了她們的穴位,令他們集體動彈不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炫清這麽突然冒出來,嚇得動彈不得的眾宮女太監紛紛驚恐的瞪大眼睛望著她,想說話卻又發不出聲來,一個二個害怕極了。


    炫清並沒有傷害她們,而是直接向宮殿走去,聽到裏麵發出的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炫清心裏不禁嫌惡的想:果然是個昏淫的君主,都那麽大年齡的人了,還夜夜縱欲,不知節製。


    她悄悄潛進屋內,並沒有驚動到裏麵的兩人,站在門口處,清楚的看到了不遠處的屏風上倒映出的榻上兩人緊密結合在一起,一上一下激烈運動的身影……


    如此限製極的畫麵就在眼前,炫清卻半點不覺得害羞,反而打心眼裏覺得惡心。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和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糟老頭子,怎能讓她不覺得惡心?


    榻上的兩人顯然並沒有發現有人闖了進來,還在激烈的做著最原始的動作,沒有一點防備。


    炫清一點點抽出手中的軟劍,一邊輕手輕腳的向榻移動過去,沒發出一點聲響。眼睛微眯著注視著榻上那已過四十的老頭,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


    軟劍完全拔出的瞬間,劍身在燭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光,正好映在了榻上那皇帝身下嫵媚的女人臉上,榻上兩人頓時皆是一驚,都意識到是有刺客混進來了。女人的尖叫聲頓時響起,同一時刻,炫清迅速上前,對準了那狗皇帝的胸口位置,電光火石間快狠準的刺了過去。


    卻不想,那皇帝驚恐之際雖沒來的及躲避,甚至來不及抽出自己的身體,卻突然翻轉過身子,將身下尖叫的女子翻轉過來擋在了自己身前!


    此時,炫清的劍距離那女人的胸口隻有不到兩厘米,要收手已然是來不及了。劍尖準確的刺進了女人的胸膛,下一秒,就看見女子驚恐的看著刺入自己胸膛的劍,尖叫聲也戛然而止。


    炫清也沒想到會殺了這個女人。她原本是沒想傷這個女人的性命的,卻不想這狗皇帝竟拿自己的妃子當擋箭牌!以前執行任務時,炫清不是沒遇到過此類拿同伴當擋箭牌的事,卻不想堂堂一國之君也會如此!當真是她高看了這狗皇帝。


    皇帝趁著炫清分神之際,趕忙抽出分身,提起褲子,下了榻,閃到了距離炫清稍遠一些的地方,一邊大喊著:“來人啊!有刺客!”從頭到尾,看都沒再看一眼榻上的女人,真真是讓炫清見識了一下男人的薄情。剛剛還同自己溫存著的人兒,轉眼,就能眼都不眨一下的拿人擋劍。


    拔出刺入女子胸口的劍,鮮血跟著噴了出來,濺在榻簾上。女子已然斷了氣,眼睛卻依然維持死前那惶恐的目光,眼珠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炫清轉過身,麵向那狗皇帝的方向,壓著嗓子冷聲道:“狗皇帝,我今日便要取了你的狗命!拿命來!”說著便欺身上前,劍尖直指他的心口。


    商國的皇帝也並非一點武功都不會,慌忙閃躲開炫清的攻勢,與她保持著尚算安全的距離,一邊目光陰狠道:“大膽刺客!是誰派你來刺殺朕的?!老實說出來,朕可以饒你不死。”


    炫清冷笑,這時還不忘逞他的君王之威風?輕蔑的看著那狗皇帝衣冠不整的落魄模樣,口氣嘲諷道:“呦~,死到臨頭還這麽囂張?!現在要被殺的人是你,你想知道什麽,就去閻羅殿問閻王爺吧!”說完,便又執劍攻了上去,招招狠辣,直對命門。


    商國皇帝手中沒有武器,隻得狼狽閃躲,幾次都險險躲了過去。


    可就在炫清將這狗皇帝堵在了牆角,正要成功一劍刺去之時,卻突然憑空冒出一把劍擋住了她的劍,讓她沒能殺了這狗皇帝。


    炫清怒極,扭頭氣憤的看向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卻見此人也是蒙著麵,看不出是誰,但似乎並不是要與自己搏鬥。


    冷眼掃過去,炫清冷聲道:“閃開”可那男子並不讓開,仍擋著她,而那皇帝早就趁這空當,溜去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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