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泛著金邊,一道接著一道,夾帶著震天的巨響,席卷而來。那陣勢,似乎要將天地都撕裂。知淺控製著天雷,前七道全部劈在了光華殿上。在天界屹立十萬載不倒的大殿轟然坍塌,巨大的聲響和漫天的粉塵,讓瑤池邊眾人心驚膽戰。


    知淺浮在半空中,看著光華殿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睛。她對雲宿說道:“這是你的天帝寶殿,你的居所,我把它毀了。這是我從你手中奪走的第一件東西,接下來,就是你的盟友。”


    雲宿等人嚴陣以待,絲毫不敢鬆懈。聽到知淺的話,雲宿、嚴明神君、龍神等法力高深的神明,合力撐起一個巨大的結界,將其陣營裏所有人包裹在內,保護起來。


    緊接著,三道天雷接踵而至,一道強過一道,打在結界的光圈之上。雲宿到底是上神,撐起的結界還算頂得住,生生接住了三道天雷,沒有一絲裂痕。結界裏法力微弱一些的仙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他們對雲宿還是抱有希望的,畢竟他們人多,而對方隻有三人,總能多些勝算的。


    “雲宿,你還算不錯。”知淺沒指望僅用三道天雷,就可以打敗雲宿,她不過打開陣勢罷了,“你一定要撐住了,距離七七之數,可還有一段差距呢!”


    雲宿臉色冷峻,沉聲道:“你盡管放馬過來便是,我必然奉陪到底!”


    他話音剛落,知淺一揮長劍,接連又有十道天雷劈下。雲宿卯足了力氣支撐,但身軀已被天雷強大的衝擊力震得發麻。龍神也是麵色蒼白,顯然支撐的十分吃力。雲宿龍神尚且如此,嚴明神君隻是神位,並非上神,幾乎已經到達極限。他的嘴角不斷有血絲溢出,筋脈也被震斷了幾條。畢竟,單就支撐如此巨大的結界,就需要耗費許多靈力。


    第三十二道天雷劈下的時候,嚴明神君再也支撐不住。一大口鮮血噴出,他四肢一軟,癱倒在地。結界失去了一處支撐,隨即就被劈下的天雷擊碎了一角。裂紋呈蛛網狀迅速蔓延,一些在嚴明神君附近的仙人失了防禦,紛紛被擊中。雲宿與龍神愈發吃力,有四名仙人見狀,合力頂住嚴明神君支撐的一角,試圖幫助他們分擔壓力。隻是,經此一擊,眾人多少都受到衝擊,靈力受損,結界較剛剛小了一圈。一小波外圍的仙神失了庇佑,被暴露出來。知淺毫不手軟,集中力量朝他們攻擊過去。


    一時間,結界四周慘叫連連。眾仙受不住強大的天雷之力,有的被打成重傷,有的仙元損毀,有的甚至直接化成了一縷青煙!


    知淺滿帶著俾睨眾生的氣勢,質問雲宿:“怎麽,這酒招架不住了?雲宿,你就是這麽保護你的擁護者的?”


    雲宿不答話,隻是惡狠狠地瞪著知淺。這才不過是天雷之刑,便有很多人招架不住。後麵的,還不知要怎麽扛過去。


    知淺暫且收了手,不再攻擊雲宿等人,轉而操控強大的力量摧毀其他地方。七七四十九道天雷之後,南天門、玉清池、瞭星台燈多處建築坍塌,原本恢弘的天宮已然麵目全非。


    不過第一迴合較量,雲宿就損失了十數名追隨者。反觀知淺一邊,她的力量似乎是無窮無盡,招來這麽多道天雷,竟然絲毫不顯疲憊之色。而與她同一陣營的月夏和思舉,目前尚未出手相幫。若是他們三人合力,還不知會是何等局勢!


    知淺自半空之中飄落,輕盈地踏足在地上。她看著雲宿等人撐起的結界逐漸消失,然後劍指地上躺著的嚴明神君,說道:“當年,梓蕪的仙骨,就是嚴明神君你親手剔除的。雖然你是奉了天命,不可違逆,但到底還是下了手。今日,我便從神君開始,一一讓你們嚐一嚐梓蕪遭受過的滋味。”


    “邪神,你卑鄙!”雲宿聞言,怒吼反擊,“嚴明神君剛剛抵禦天雷,受了重傷。你此刻竟然要剔除他的仙骨,不是乘人之危要他的命嗎?”


    “乘人之危?”知淺大笑,“雲宿,此話經你之口而出,真真是可笑地很、當年梓蕪剛剛取了心頭蜜,靈力虛無。接著收了四十九道天雷,仙身損毀。你可有覺得他重傷虛弱,打算放過他?”


    說著,她趁雲宿語塞之際,擲出一縷紅線。紅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捆縛住嚴明神君的手腕,極快地將他拉扯到了知淺麵前。


    雲宿大驚,他不料知淺的動作竟能這麽快:“住手,你簡直瘋了!”


    知淺根本無需使用“無望刀”。她右手狠厲如劍,一下沒入嚴明神君的胸膛之中。嚴明神君雖然昏厥,身子卻因突如其來的劇痛瑟瑟發抖。還未等眾人看清楚知淺的動作,她的右手又探了出來。玉白的手掌被鮮血染紅,手心之中有一塊半月形的鎖骨,正是嚴明神君的仙骨。


    “這是嚴明神君的仙骨,天帝陛下可要保留好了。”她說著,虛空一拋,便將嚴明神君的仙骨朝著雲宿扔過去。待到雲宿接住,她有說道,“仙骨已除,接下來就是仙元了。我尚未親手取過任何人的仙元,怕是有些不熟練呢。”


    嚴明神君座下的弟子長巾仙人見狀,幾於昏死過去。聽到知淺還要挖出嚴明神君的仙元,他自人群中衝出,麵色慘白地跪倒在知淺麵前,不斷叩首懇求:“神尊息怒,求您放過我師父吧!”


    知淺看著跪伏在地上,額角都叩出鮮血的長巾仙人,譏諷地道:“他是你師父,所以你心疼他,拚死為他求情,合乎情理。可是,花神乃我夫君,我為他報仇,也是情理之中。你說,我為何要允了你?”


    思舉見狀,終究還是不忍心,勸道:“當年花神受難,嚴明神君到底猶豫過,也允了我幫助花神擦洗。看在這一點情分上,愛神便留住他的仙元不隕吧。”


    既然思舉開了口,知淺也不會執意拂了他的意思。


    “好,便依風神所言,我不再繼續為難嚴明神君。”她說到做到,當即放開了嚴明神君。隻不過,知淺眼中寒光一閃,對長巾仙人說道,“不如,就由你來替師父受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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