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聞言大怒,喝道:“放肆!你一個月神府上的小小仙童,竟敢如此出言不遜。既然這樣,我們也無需以禮相待了。來人,給我搜!”


    破軍此話一出,立即有一隊天兵上前,衝入月夏的洞府之內。望安憋得一張小臉通紅,但是天界人數眾多,憑他自己根本抵擋不住。而這洞府之內,還住著許多花界幸存的人。若是一並被天界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你們!”望安著急地直跳腳,“太過分了,我家仙上迴來後看到你們這般無禮,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是破軍等人根本不顧及望安的阻攔。很快,便有一個天兵迴來稟報:“將軍,屬下在月神洞府內,發現了花界餘孽!”


    “什麽,花界餘孽?”破軍扭頭看著望安,冷笑,“哼,此時你可還能詭辯?花界餘孽被月神私藏在府上,這是要造反嗎?先給我把這仙童拿下,免得他去通風報信!”


    兩名天兵一左一右將望安鉗製住,任他如何掙紮都擺脫不掉。破軍轉身,去雲宿麵前稟報,將在洞府中發現花界之人的事情告知了雲宿。


    雲宿騎著天馬,立在十三洲的邊界處,紋絲不動。聽完破軍的話,他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芒:“本君還道,花界被鏟除之後,怎地子民都不見了蹤影。原來,竟是得了月神的庇護。看來,這十三洲上有不少的秘密啊!”


    破軍接話道:“既然花界的餘孽都在此處,那麽花神定然也在這裏。月神私自藏匿這些逆賊,莫不是也有造反之心?他是一介上神,自恃資曆深厚,陛下可得多留心。”


    “上神,嗬,好一位德高望重的上神!”雲宿緊了緊手中的韁繩,胯下的天馬發出一聲嘶鳴,“本君已經鏟除過花神這位上神了,不介意再多解決一個。月神不好好在十三洲,做他的逍遙神仙,偏生要與邪神和逆賊同流合汙。既然如此,就怨不得本君不顧情麵了。”


    說罷,雲宿高高抬起右手,又狠狠地落下,頗有斬草除根之意:“眾將士聽令,給本君好好搜一搜這洪荒十三洲,徹底肅清逆賊和花界餘孽。若有任何人阻攔,殺無赦!”


    天兵天將得令,立即如洪水一般,湧入十三洲各個島嶼之上。月夏府上的人,大都是繡娘和仙侍。平日裏有月夏和知淺照拂,生活地太太平平,隻管紡織紅線,如何能抵擋天兵的進攻?很快,殘存的花界眾人全部被兵將押送出來。望安被捆仙索牢牢困住,看到花界之人被控製住,急得雙目通紅,眼淚直流。


    淩坡一直守著梓蕪,一夜未曾合眼。此刻天已蒙蒙亮,一夜的高度緊張,致使淩坡的上下眼皮都要貼到一起,分不開了。不過,在月夏他們迴來之前,淩坡決計不敢入睡。他揉了揉略顯紅腫的眼睛,看著梓蕪周身漸漸平息下來的藍色輝光。就在兩三個時辰之前,這藍色光芒有一瞬特別耀眼,幾乎堪比日光,經久不息。淩坡被藍色輝光刺得睜不開眼,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一個清瘦的身影在屋內焦急地踱步。淩坡心裏詫異,莫不是剛剛那道強光,是主上和神尊之間產生了感應?


    耀目的輝光持續閃爍了半盞茶的功夫,等到淩坡能看清楚的時候,屋內什麽人也沒有,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待到一眾天兵衝進來的時候,淩坡傻了眼,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直到其中一個士兵指著床榻上的梓蕪,興奮地喊道:“是逆賊花神,我找到逆賊花神了。我立功了,天帝陛下必然要重賞我的!”


    淩坡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衝過去擋在前麵,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你們要幹嘛?”


    “你一個小小地仙,膽敢窩藏逆賊,還不讓開!”那個首當其衝的天兵大聲嚷嚷著,“咱們將這地仙一同綁了,帶到天帝麵前處置。”


    周圍傳來一陣讚同之聲,又有幾個天兵衝過來,想要製服淩坡。淩坡憑借自己的仙術抵抗,幻化出仙障,想要阻擋天兵靠近。若論修為,淩坡與這些天兵的水平差不多。但無奈天兵人數眾多,他根本抵抗不過。不一會兒功夫,仙障便被擊碎,淩坡被製服。


    “哼,還想抵抗,不自量力!”其中一個天兵譏笑不止,狠狠地給了淩坡一計猛拳。


    淩坡一個趔趄,險些跌倒。看著有人朝著梓蕪的床榻走來,淩坡發瘋似的撲在床邊,聲嘶力竭地吼道:“誰敢碰我主上!”


    幾個天兵對視一眼,紛紛上前,把淩坡拉開。淩坡死死地抓著梓蕪的衣角,不肯鬆手。幾人見狀,對著淩坡一陣拳打腳踢。仙術、兵器兜頭蓋臉地落在淩坡身上,直到他被打得蜷縮成一團,再也無法起身,這才停手。


    最初發現梓蕪的那個天兵,看到淩坡已經昏死過去,不屑地朝著他啐了一口:“呸,螻蟻撼大樹,活該被打死!算了,將他丟在這裏吧,帶著也是累贅。”


    一群人架起梓蕪,轟然而散,吵吵嚷嚷著要找雲宿領賞去了。


    淩坡再清醒時,已不知過去了多久。床榻上早已空空如也,梓蕪不知去向,天兵也沒了蹤影。淩坡強忍著劇痛,從懷中掏出月夏臨走前給他的姻緣樹樹枝。拚著僅存的一點靈力,淩坡催動那枝杈,向月夏發出了求助信號。他再無力氣支撐,甚至連人形都保持不住,化作原身,落在地上。


    藥王穀,知淺還在沉睡。隻是,她睡得並不踏實,眉頭緊鎖,似乎是有心事。月夏將萸歸哄睡了,放進了搖籃中,自己則依著床幃打著瞌睡。隻是尚未入眠,突然,他右手無名指一陣劇痛,瞬間驅散了困意。月夏伸出手,隻見白淨的手指尖上,沁出絲絲嫣紅的血珠。


    “淩坡……”月夏猛然起身,把一旁正打算給知淺號脈的思舉嚇了一跳。


    思舉問:“月神,發生了何事?”


    月夏看了知淺一眼,確認她沒有醒過來,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我必須立即迴去,怕是花神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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