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你母親現在還在洛陽陪伴鄭夫人嗎?”


    “是的,少爺中舉後我母親就陪著夫人迴洛陽老家了,隻是我和少爺一直在京城,有五年沒迴去了。m 移動網”


    “那這打擊是夠大的了,你不寫封信和她先解釋一下情況嗎?”


    “夫人不識字,平時和少爺的書信往來都是找人寫的。“


    “鄭家不是書香門第嗎?怎麽夫人不識字?”


    “大人,女子無才便是德啊。”


    莫林說完看著蓮生又急忙解釋道:“我可不是說大人您,這不過是世間對大部分女子的要求,大人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阿三告訴我,鄭巽的表叔現在關中書院,鄭巽和那位表叔即是至親,又有師生之誼,那位表叔你通知了沒有?”


    “大人提醒了,我這就寫信給歐陽先生。”


    莫林走後,蓮生想了想招唿青果過來,在他耳邊嘀咕幾句,青果說:“大人,你就寫封信我去交給英王府的人就好啦。”


    蓮生瞪他一眼,那青果被她這麽一瞪,拍著腦袋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大人您是字寫的不好,怕英王殿下笑話您!”


    蓮生氣的拍了他腦袋一下:“就你聰明就你字寫得好,行了吧。”


    青果笑嘻嘻地拿出硯台:“小的不才,字隻堪堪能受看,小的就幫大人寫下來,大人您說,我寫。”


    “青果,你現在可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蓮生故意裝作生氣打,青果也不害怕,手上不停地在研墨,頭也不抬地說:“其實吧大人閑著無事時候還是要練練字的,我是大人的書童,平時可以伺候大人寫字,若是很機密的事情還是大人自己來的好,否則被我哪裏添幾筆,哪裏又漏下幾句。那就耽誤大事了。”


    “得,說你胖,你還喘上啦,信不信我打你。“蓮生橫他一眼。忽然愣住,想了一下說:“你最後說的是什麽?”


    “那就耽誤大事了。”


    “你說哪裏添上幾筆,哪裏漏下幾句。”


    “是啊,找人代筆寫信,萬一寫的不是本人的意思呢?”


    青果已經攤開紙開始寫了:“大人。那我就寫了,請關中書院的歐陽先生上京。”


    “再寫上一個,派人去接在洛陽的鄭巽之母上京。”


    “大人,這倆人上京,路費誰出呢?咱們大理寺可不能報銷的吧。”


    “當然,你家大人我這不是叫你送信去英王府嗎,自然是英王出路費。莫要忘記,這鄭巽的事情是他安排我查的,和咱們大理寺現在不牽扯。”


    青果一聽不用大理寺出錢,一氣嗬成。唰唰唰運筆如飛寫完了信,蓮生看後表示滿意,叫他趕緊去英王府送信。


    “大人,我去送信,那英王爺要是問,你家大人幹嘛去了,我怎麽說呀。”


    “就說我帶人去抓殺害李辛魁的兇手。”


    “大人你知道兇手是誰?”


    “早都知道了。”


    蓮生則直接帶著兩名錦衣衛再一次來到蕭家。


    蕭子輝看到蓮生,臉色明顯一暗,蓮生笑道:“侯爺有點不歡迎我?”


    “哪裏哪裏。”蕭子輝還在打著哈哈。


    “到處到處。”


    “什麽到處?”蕭子輝一愣。


    “我問侯爺是不是不歡迎我,侯爺說哪裏哪裏。那當然就是到處了,侯爺臉上寫著三個大字不歡迎。”


    “嗬嗬,提刑真會開玩笑,還打上禪機了。我老蕭哪有這些想法。提刑你這是查案子,審問犯人久了,總想察言觀色了吧。”


    蕭子輝不像前些天,說起話來也開始夾槍帶棒。蓮生也不計較,點頭說:“侯爺說的對。不過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可比不得冷南,侯爺可記得這個人?”


    蓮生跟著蕭子輝進了正堂。見丫鬟上了茶,便命錦衣衛守在外麵不許他人進來。


    蕭子輝明顯一愣道:“提刑這是何意?”


    “有些事隻可你知我知,不能叫他人知道,剛才提到冷南,侯爺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他複原出皇太後人像,萬歲和承恩候大家讚賞,也幫了我老蕭一個大忙啊。提刑怎麽提起冷南?”


    “侯爺想必也對冷南的手段極為讚歎了。”


    “那是自然,冷南也是我蕭家的再生恩人,他的神奇妙手的確令人敬佩。”


    好,蓮生等的就是這句,隻要你相信冷南那就對了。


    “冷南那天隨我在午門外看到了我哥哥,侯爺知道此人吧?“


    “顧尚書的公子,遠遠地看到,並不真切。”


    “冷南根據顧尚書父子的頭顱骨相分析,認定他們並不是親生父子。”


    聽到這話,蕭子輝手一抖,差點將手邊的茶碗打翻。


    蓮生不給他喘息機會,繼續說道:“後來冷南又見到了蕭侯爺,結果他說原來侯爺才是我那哥哥的生父。”


    “他胡說!”


    蕭子輝想都不想就反駁。


    “哦,侯爺剛才不是說萬歲也信服冷南的本事嗎?怎地現在又認為他是胡說?”


    蕭子輝一頓,不知該怎麽迴答。


    “蕭侯爺曾經在禮部待過幾年,據說那時和陳家往來甚密?侯爺是秦王的親舅舅,陳家一直在秦地發展,侯爺若是當年和陳家小姐有過什麽,也不足為奇。”


    “你不能平白汙人清白。”


    “嗬嗬,侯爺,知道滴血認親吧,除去這個辦法,我有的是法子能驗出你和顧廉永的血緣關係,你信不信?”


    蕭子輝咬著牙道:“就是到萬歲麵前我也不會承認,我蕭家雖然敗落,我老蕭也不是誰都能威嚇欺辱的。”


    “是嗎?”


    蓮生端起茶碗,揭開蓋搖頭歎息:“這器具都不錯,可是這茶就差了點,看來蕭家這些年是真的走下坡路了,怪不得被人勒索的銀子都拿不出,竟然拿著羊脂玉如意去應付。”


    “你什麽意思?”蕭子輝氣壞了,他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威脅自己。


    “侯爺,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李辛魁是被一柄羊脂玉如意擊打後腦而死,那如意估計也打壞了。最好玩的是,李辛魁死的時候有人和他搶奪你送他的相思子手釧,手釧在撕扯間斷了,那個兇手竟然小心地的把相思子連帶碧璽配珠撿走了。你說,是什麽人有那份閑心在殺人後還要把相思子和配珠都撿走,他在擔心什麽掩飾什麽?是不是怕這串手釧被人發現?還是因為那配珠刻著蕭字,他不想你或者說蕭家被牽扯進來?”


    蕭子輝頹然往椅子上一靠:“你懷疑是曙兒?”


    “不錯,侯爺你是坦蕩君子,蓮生佩服,你可以將過去的荒唐事和盤托出,可令郎卻未必能坦然麵對。我猜是李辛魁知道蕭主事便是侯爺之子便動了心思。蕭家雖然前些年走了下坡路,但現在蕭惠妃冤屈昭雪,萬歲正借著蕭家打擊許家,況且還是百年世家總有些老關係在,這些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想必那李辛魁為了往上爬,用早年和侯爺的私情威脅蕭主事,要求他在仕途上相助,蕭主事擔心麵子,痛下殺手,侯爺你說對不對。”


    “你空口無憑。”


    “侯爺你忘記了,許家現在已經敗了,萬歲也不會真的對一個先帝妃子的弟弟多加青眼,若進了大理寺的刑堂,不管令郎如何剛強也不得不開口吧?我隻是想看看侯爺的真心,侯爺到底疼愛哪個兒子。”


    蓮生輕輕用指節叩打著桌子嘟嘟嘟嘟作響,這更增加了兩人間的緊張氣氛。


    蕭子輝實在是忍不下去,長出一口氣道:“說吧,你要的條件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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