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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班頭說的極是,這人頭其實不是孟家娘子。し”乾二一臉木然。


    縣令不幹了“你這漢子,什麽意思?剛才你說這可能是孟家娘子,怎麽現在又一口咬定這不是孟家娘子?你是在戲耍本官嗎?”縣令一拍驚堂木,兩班皂役跟著用棍子點地喊起了威武。


    乾二也不著急,衝縣令拱手道:“大人,在下遇到這牛皮等人抬棺出殯時聽此人說這棺材是謝家的奶娘,是謝家的謝老爺花錢請他代為掩埋的,這謝家老爺是孟家小娘子的表兄,他人一到不是什麽都清楚了?”


    “謝……”


    縣令愣住這個謝什麽是什麽鬼?


    班頭急忙又在一邊耳語,介紹立春樓謝大郎。


    “什麽,此人竟然外號小西門慶?真是有辱斯文,本官一聽這名字就知此人不是什麽好人,若真是他家中奶娘被殺,逼奸不成殺人也有可能。”


    縣令一聽謝大郎的名頭,當即大怒。


    鬱世釗在堂下將這人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裏,低聲對蓮生說:“此人到還是像個君子。”


    蓮生抿嘴笑道:“是不是君子,咱們往後看。”


    縣令命人去傳謝大郎,他好奇地問乾二:“既然這人頭是你從牛皮等人抬的棺材中拿到的,為何不馬上來府衙報案,卻是拎著人頭滿街閑逛?此事非常不合情理,莫非你是江洋大盜?本官從未見到一個普通百姓能拎著人頭麵不改色的。”


    這話問得好。


    須知許嫣和乾二的賭約,鬱世釗有個附加條件就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曝露身份。縣令這麽一問,許嫣臉上也明顯有壞笑,她想乾二這人那麽木,如何能在短時間編出謊話搪塞?隻要他說出自己的身份就算是輸了。這樣想著。她得意地瞟了林三娘一眼。


    “大人,在下出身捕快世家,長兄繼承了父業做捕快,在下一心想超過長兄,故此看到人頭一門心思想靠自己能力查明此案後再來府衙,沒想到牛皮等人對在下懷恨在心,一路尾隨。”


    乾二說起假話來竟然非常順當。竟然還給自己安個捕快世家的名頭。這番話說出來。班頭和旁邊皂役的臉色都緩和起來。


    鬱世釗幾乎要笑出聲,急忙伸手捂住嘴,看著蓮生滿眼都是笑:捕快世家。虧他想的出來。


    蓮生也被乾二這番迴答驚到,果然是跟什麽人學什麽人嗎?這才娶了林三娘沒多久,竟然會這般巧舌如簧了。


    “牛皮,既然抬的棺材中是個人頭。那自然事有蹊蹺。為何你不來府衙報案,反倒在大庭廣眾之下誣陷他人?果然是拿人錢財為人消災?你們黑白不分構陷他人。長期下去是不是連殺人越貨之事都能做出?給我打,每人三十板子以儆效尤!”


    縣令的目光轉向牛皮等人。牛皮一聽要打,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那四個潑皮齊聲喊道:“老大,都是你。非要說被那漢子傷了麵子不好看,定要找迴場子,現在可好。你我弟兄都要挨板子了。”


    堂下眾人中有認得這群潑皮的,在一邊喊道:“太爺。這幾個人最是無賴,平時沒少幹偷雞摸狗調戲小尼姑的事情,太爺這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是啊,太爺打的好。”


    鬱世釗得意地眉毛一挑:“看,此地縣令還是很得人心的。”


    打完了牛皮等人,有衙役稟告:“已將謝大郎帶到。”


    人群中自動讓出一條路,一個身材高大,長相俊俏的男子大步走過來。蓮生覺得此人長得有點像過去總演西門慶的單立文,眉眼很俊朗,隻是籠著一股風流氣,看來這就是謝大郎了。


    這謝大郎走上來,先躬身行禮,蓮生這才想到,這裏的縣官開始並沒有要求乾二等人下跪,看來是個寬厚的人。


    “謝大郎,你可知本官喚你何事?”


    “太爺,莫非是在下表妹的案子有消息了?”


    “你且看這人頭是何人的?”


    謝大郎這才似才看到人頭一般,往後退了一步,用袖子蓋住臉:“天啊,這般慘,這人,這人麵目,依稀像是我家裏的奶娘。奶娘前日暴病而亡,在下命管家發送了她,怎地,這奶娘頭顱在此,莫非……莫非……”


    那謝大郎說道這裏,猶猶豫豫。


    “莫非什麽,你盡管說出。”


    “莫非是歹人將那屍體盜走,做為他用?”


    “一具死屍能有什麽別的用處?”縣令不解。


    “太爺,聽說有人喜食人肉,奶娘細皮嫩肉,想必味道是極好的。”


    這話一說,堂下一片幹嘔。


    許嫣捂著嘴巴忍著笑:“天呐,我可算看到比我還會胡說八道的人了。”


    王恆跟著點頭:“這小西門慶的確很有許大小姐的風範。”


    “吃人肉?你到想的出來,依本官看,定是你見這奶娘美貌,逼奸不成便痛下殺手,將頭切下。”


    “太爺,若是小的殺人為何還要請人給她發喪?小的隻要將她屍體隨便藏起來就是,何必這樣給人口實。再說小的家中,小妾通房各個都比這奶娘美貌十分,小的怎會對此人起意?還請太爺明察。”


    這謝大郎相貌堂堂,還很會說話。的確,這個理由很站得住腳。


    鬱世釗見蓮生頻頻點頭,急忙低聲問:“你可猜到了兇手?”


    “是,恐怕這是一樁移花接木的案子,乾二很聰明,他知道自己不暴漏身份查案可能性不大,索性將計就計,被人帶到大堂,借知縣之手查明此案,我看,乾二很有心機,做事穩妥,將來你給他做個知府都輕鬆。”


    蓮生隻是說笑,哪曉得後來鬱世釗還一直記得這件事,真的將乾二安排到地方做官,乾二從縣令做到督撫,成為大順中興名臣,這些自然都是後話了。


    “大人,其實這人頭是孟家娘子的。”


    乾二忽然又這麽說。


    縣令氣的拍了桌子一下站起:“你是在消遣本官嗎?你方說是謝家奶娘的怎地又扯到孟家娘子。”


    “大人,在下的意思,這頭顱的身體就是被害的所謂孟家娘子。”


    “所謂的孟家娘子?”


    “在下拿到這人頭,得知是這城內立春樓是謝家所開,便在附近打探得知謝大郎是個風流種子。”


    聽到這話,謝大郎鼻子裏哼了一聲,挺了挺腰板。


    “而昨日他表妹迴門之前被殺了,說是隻剩下身子頭被割去。在下一想謝家奶娘忽然死了,屍體不見隻剩下頭就明白了,孟家娘子根本沒有死,死的是謝家奶娘,定是這謝大郎和表妹有了苟且之事,便想出這移花接木之計,孟家娘子就此脫身,隻可惜這謝家奶娘,年紀輕輕因為家主風流枉送了性命。”


    “對啊,對啊,你所言極是!謝大郎,定是你殺了奶娘冒充孟家娘子。仵作,速速將這頭顱拿去和孟家娘子屍身對照一下,哼,不打你是不會招供的,來人,先打二十大板。”


    班頭聽命上前拉人,謝大郎一臉沮喪看著乾二怒道:“你這廝,我和你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你為何非要害我?”


    “小西門慶,這叫天理昭昭。”乾二得意地看向大堂,林三娘興奮地對他揮揮手,許嫣無奈地哀歎:“這案子也太好破了吧,殺死奶娘,將頭砍去,讓人以為是孟家娘子遇害,這麽簡單的案子,我當初真不該和他打賭。”


    “非也。你們的賭約還規定不能泄漏身份,若不泄漏身份,一個普通百姓如何破案?天這麽熱,拎著的人頭第二日便會**,如何尋到屍身?乾二將計就計,利用牛皮等人報複將案子捅到縣衙,他表現的很棒。許嫣,換作是你,也不會這麽淡定解決吧。”


    許嫣想了想,的確自己可能會仗著身份大吵大嚷,未必會像乾二這般輕鬆解決問題。


    打了不到二十板子,謝大郎很快招認了。果然是他和表妹有私情,表妹另許他人,卻發現已經懷有身孕,謝大郎就殺害了家中奶娘,和表妹訂下偷梁換柱的計策。


    縣令得知了孟家娘子所在,派人前去抓拿,那衙役去了一會返迴稟告道:“大人,那孟家小娘子並不在那庵中,莫非是謝大郎有意隱瞞?”


    ps:這個頭顱隻是一個引子,引出是另一個詭異的大案啊同學們。


    作者君今天好倒黴,腳被割傷。洗幹淨傷口撒上點抗生素,又是一條好漢啊。


    天熱,窗外蟬叫的煩躁,現在又成了瘸子。我真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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