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我怕晚上做噩夢。”桑霆起身,“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員要杯檸檬蜂蜜水。”


    “好,你去吧。”時暮冬點頭答應。


    桑霆前腳剛離開,後腳原本躺在沙發上安靜睡覺的桑落便突然發出一聲嚶嚀。時暮冬俯身湊近,輕聲問:“怎麽了?”


    “渴。”桑落閉著眼睛,身體在沙發上扭來扭曲,嘴裏喊著,“水,我要水,我要幹涸了,快給我水。”


    幹涸?這是什麽說法?


    時暮冬懷著強烈的不解倒了杯水,將人扶起來喂了大半杯。


    喝飽了水,桑落長舒一口氣,身子也不亂動了。


    時暮冬將水杯放迴桌上,將桑落扶迴沙發上躺好。一低頭卻發現桑落突然睜開了眼睛,正直勾勾盯著自己看,目光似迷離又似清醒。


    “好些了麽?”時暮冬問,“認識我嗎?”


    桑落點頭。


    時暮冬想起剛才桑落對著桑霆喊的驚悚一聲,有些不放心,又確認了一遍:“我是誰?”


    “英俊的王子。”桑落語氣篤定。


    “……”也沒有比媽咪好到哪裏。時暮冬很想扶額。


    “英俊的王子,謝謝你救了我。”桑落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決定嫁給你!我要給你生孩子!”


    “……”這是在演話劇嗎?


    “英俊的王子殿下,我必須想你坦白。”桑落跪坐在時暮冬麵前,輕輕拉起他的手,語氣真誠,“其實我是來自海底的一條美人魚。”


    “……”還是童話劇。


    “這是我第一次離開海底,來到你們人類的世界,沒想到就遇上了王子殿下您。我對你一見鍾情,請允許我用實際行動表達對您的愛意。”


    什麽實際行動?時暮冬的思緒不自覺就被帶跑了,一邊吐槽一邊又好奇他接下去會怎麽演,因此一直沒有出聲阻止。


    然後他就看見桑落雙手撐在沙發上,上半身緩緩貼近他。


    “王子殿下。”桑落的聲音低啞而魅惑,如同人魚的歌聲。


    時暮冬有一瞬的失神。迴過神時,桑落的臉已經貼到了他的麵前,兩人的鼻尖輕輕抵著。


    時暮冬身體下意識往後仰。桑落卻步步緊隨,最後甚至雙手環住了他的胳膊,強行將他固定不動。


    “王子殿下。”桑落又低低的叫了一聲,歎息一般,顯得有些縹緲。


    鼻尖有淡淡的酒氣縈繞,這原本應該是時暮冬最厭惡的氣味,然而這一刻卻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時暮冬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何種心情,看著桑落的臉越來越貼近,對方的鼻尖在臉頰上輕輕蹭過,意識到他這是要吻自己,可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躲開。不僅不躲,似乎還有些隱晦的期待。


    婚禮上的那一吻讓他記憶猶深。桑落的嘴唇很軟,又有彈性,就像是qq彈彈的果凍,會讓人上癮。


    時暮冬覺得自己可能也醉了,心裏甚至閃過一個荒唐的想法不如借著醉意將錯就錯。


    這般想著,他放縱自己閉上了眼睛。


    感受到了桑落淺淺熱熱的氣息落在臉頰上,時暮冬就感覺身體裏像是有小貓在撓似的,心口有些發癢。


    門外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時暮冬如夢初醒,倏地睜開眼睛。桑落環抱著他的脖子,嘴唇隻剩下最後幾毫米的距離。


    時暮冬穩了穩心神,伸手抓下環在肩膀上的雙手,堅定地將麵前的人往後推開一些。


    桑落看著他,眼中是茫然與不解,卻又帶著一抹清澈和天真。


    時暮冬看著那雙澄澈的眼睛,突然有些無力,捏了捏桑落的臉頰,輕聲哄:“睡會兒吧。”


    “哦。”對於沒有親到時暮冬桑落也沒有執著,十分聽話地躺迴了沙發上。


    桑落剛躺下,桑霆就端著杯檸檬水走了進來。


    哥哥進屋第一句話就是:“小落沒鬧吧?”


    時暮冬想起剛才的那番鬧劇,心情複雜地歎了口氣。


    桑霆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他又發酒瘋了?”


    “他經常發酒瘋?”


    桑霆把弟弟喊醒,喂他喝了杯蜂蜜檸檬水,又將人再次哄睡下了才迴答時暮冬的問題。


    “其實也不是很常見,小落酒品還挺好的,我也會控製他的量,因此很少喝醉。”桑霆說,“如果隻是小醉倒還乖巧,醉了基本就是睡覺。如果醉得比較厲害,那就煩人了。”


    “怎麽煩人?”時暮冬好奇問,“拉著人演話劇嗎?”


    “他拉著你演話劇了?”桑霆震驚,“小美人魚?”


    時暮冬哭笑不得點頭,合著這出戲還是巡迴演出的嗎?聽起來桑霆也曾被拉著演過這出戲。


    桑霆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警覺地問:“你們演到第幾幕了?”


    時暮冬好笑:“還分好幾幕的?”


    “當然。”桑霆開始滔滔不絕給時暮冬講解起來,“第一幕是獨角戲,是小落一個人在海底的獨白。第二幕是上岸後被王子救下。最後一幕就是找王子報恩,以身相許然後……”


    桑霆即便不說,時暮冬也已經知道了最後省略的內容。合著剛才桑落對著自己演的還是最後一幕。


    “小落一般隻演第一幕和第二幕,第三幕從來沒見他演過。”桑霆說起這件事還挺遺憾的,“我以前趁著小落發酒瘋特地暗示他給我演最後一幕,結果他說什麽都不肯。”


    時暮冬暗暗讚同:不肯演就對了,不然就不是小美人魚報恩的戲碼,而是兄弟亂倫的禁忌大戲了。


    桑霆八卦追問:“剛才小落給你演的是那一幕?”


    時暮冬頓了頓,說:“第一幕。”


    桑霆放心了,滿意地點點頭。


    桑落因為醉酒在酒店的休息室裏睡了一個下午。時暮冬和桑霆還要招唿客人,不能一直守在他身邊,於是就拜托了夏稚、程允安和蕭寒這三位好朋友留在休息室裏陪他。


    桑落醒過來已經是傍晚了,天空被晚霞渲染成一片璀璨橘色。


    桑落坐起來,呆呆望著天邊的晚霞,一時間有種自己是誰這是哪裏的恍惚。


    “你醒啦。”蕭寒突然從沙發背後探出腦袋,腮幫子鼓鼓囊囊的。


    “這裏哪裏?”桑落抬手摁了摁隱隱作痛的額角。


    “不是吧,你喝斷片了?!”蕭寒一驚,“這裏是酒店吧,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都不記得啦?”


    蕭寒的動靜把程允安和夏稚也引了過來。


    “怎麽了?”夏稚問。


    蕭寒表情十分嚴肅:“小落失憶了!”


    “失憶?!”夏稚和程允安皆是一驚。


    “誰說我失憶了。”桑落倒迴床上,扯過毛毯蓋在腦袋上,“我剛才就是睡懵了,是蕭寒大驚小怪。”


    夏稚和程允安立時責備地看了蕭寒一眼。


    蕭寒委屈癟嘴。


    夏稚拽下毛毯問桑落:“你感覺怎麽樣?頭疼嗎。”


    桑落搖頭:“睡了一覺好多了。”


    “那就好。”夏稚拍了拍他,“晚上的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也起來吧。”


    桑落與他對視兩秒,然後扯過毛毯再一次蓋住了腦袋,生無可戀哀嚎道:“這是我參加過最累人的婚禮!”


    “也是我參加過持續時間最長的婚禮!”蕭寒在邊上符合。


    這場婚禮一直從早上持續到了晚上。由於持續時間太長,網友們對這場婚禮的關注熱情都不像一開始那麽高漲了。


    “豪門的婚禮,壕確實很壕,但累也確實很累!”蕭寒拍著桑落的肩膀,說,“你下次結婚我就不來了,太累人了!”


    “胡說什麽呢!”程允安照著他的腦袋就糊了一巴掌,“小落剛結婚就盼著他離婚啊!”


    蕭寒自知失言,默默閉上了眼。


    “這種話不能隨便說,哪有人家剛結婚就咒人家離婚的。”程允安諄諄教導,“這種話至少也要等一個月以後再說,知不知道?”


    蕭寒不恥下問:“為什麽是一個月?”


    “因為離婚冷靜期啊!”程允安告訴他,“就算小落結婚第二天就去離婚,也得等一個月後才能拿到離婚證。”


    蕭寒受教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桑落&夏稚:“……”


    白天的婚禮結束,晚上是舞會。舞會沒什麽流程,主要就是為了放鬆,緩解一下白天的疲勞,因此舞會的氣氛很輕鬆。


    舞會持續到晚上十點。


    為了辦這場婚禮,時家包下了整座酒店。舞會結束後,賓客們各自拿著房卡上樓休息。


    桑落和時暮冬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後,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終於解脫了”的暢然。


    時暮冬道:“今天辛苦了。”


    “你也是。”桑落伸了個懶腰,“總算結束了,終於可以休息了。”


    “嗯。走吧。”時暮冬說,“我們也迴去休息。”


    “好。”桑落樂顛顛得跟上,一遍走一邊計劃迴屋之後先在按摩浴缸裏泡個熱水澡,然後看一部喜歡的電影,最後舒舒服服睡覺。


    桑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一切。等他注意到時,他已經跟著時暮冬走到了酒店頂層的唯一的一間vip套房門前。


    時暮冬拿出門卡刷開了門,對他說:“進去吧。”


    進去?!


    桑落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等等、等等!”桑落急忙出聲叫住他,不確定地問,“你今晚也住這裏?”


    “今晚是新婚夜。”時暮冬低聲提醒他。


    一萬字大肥章!這張留言都有紅包~


    另外說個事:20~25號我要出趟遠門,日更或許有些困難,暫時變為隔日更啦,25號迴來後恢複日更且日6~希望大家等我幾天,鞠躬!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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