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維連微微蹙眉,這副情景隻有他兩年前參與的那次分屍案時才見過。


    走進電梯按下樓層,七樓。


    電梯門剛剛打開,就見女同事小許扶著同樣臉色極差的吳警官走了進來。小許為吳警官按了一樓又囑咐道:「吳警官,您不舒服就先去車裏休息下吧。」


    吳警官手扶著電梯壁,點了點頭以示謝意,又朝田維連擺了擺手,虛弱的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


    連工作了十幾年的吳警官也被嚇到臉色慘白?


    「怎麽,屍體被毀壞的很嚴重嗎?」,目光掃過小許:「你看起來倒還好。」


    小許答: 「其實屍體並沒有被毀壞,也不知道大家這是怎麽了,有近一半的人都突然不舒服,不是暈眩就是心跳加速。」


    她小聲道:「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房間比較邪門兒。」


    田維連沉黑的眼瞳裏並無波瀾,若是什麽事都可以歸結為邪門兒,還要警察做什麽。


    「死者信息呢?」


    小許一秒恢復認真:「死者女,今年22歲,大四,還有兩個月畢業,是這裏的租客。」


    「死亡時間初步推算是下午五點左右,身著睡衣沒有外傷,鼻孔有血,但並無被毆打或是與人掙紮過的痕跡。」


    「被發現時人在客廳,趴在地上,似乎是爬了半米,估計是想求救。」


    田維連:「身體問題?」


    小許:「不排除這個可能,具體的還要等醫檢結果,但還有一件事。」


    「小區的監控錄像突然出了故障。」


    「暫時無法確定這兩件是不是有關聯。」


    拐過樓道,田維連停住腳步,有人離奇死亡,偏偏監控錄像還在同一日出故障,這麽巧麽?


    環顧四周,一層四戶,701室,房門被打開,裏麵有警局的人在搜索證據。702室和703室的住戶站在樓道裏分別被詢問些問題,704室房門緊閉,同事在敲門。


    「請問你認識在這裏住著的人嗎?」


    702室的業主是個二十七八的年輕男人,帶著一個黑框眼鏡,看上去清秀斯文。


    「不認識。」


    「她好像是才搬來不久的,沒見過。」


    「她是兩周以前搬來的。」,703的業主聽到這個問題朝這邊喊了一聲,也是一個男人,隻不過身型更要健壯,聲音粗獷。


    「長得還挺好看的,真是可惜了。」,他又補了句。


    「你今天上午在家嗎?」,警察問向702的業主。


    他搖了搖頭:「王先生叫我上午去給他的侄女補習一下物理課,昨天就說好的。」,他看向703的業主。


    那便是他口中的王先生。


    「是,我侄女今年高二,這物理怎麽都學不明白,我也不會,偏偏隔壁還有一個物理博士,你說巧不巧。」


    「我就請他幫忙,去輔導輔導。行了,你別敲了。704的一家人全都出國去了,那裏沒人。」


    同事一頓,停住了敲門的手。


    「上午家裏還有其他人在家嗎?」


    「沒有,我是單身貴族一個。」,703的業主嗓門不低,帶著一股子北方人天生的粗獷。


    702業主:「我家也沒有,我媽媽今年身體不好,我媳婦迴老家照顧去了。」


    「那你們是一起迴來的嗎?」


    「不是,我...」


    一層四戶,案發時其他三戶正好都不在,又是巧合?


    田維連走進701,同時側頭問向小許:「報案人還在這兒嗎?」


    「嗯,就在裏麵。」


    「報案人和死者什麽關係?」


    小許:「報案人是三個學生,說是有聽到什麽聲音才上來的。」


    「聲音?」


    -


    「實在不舒服就先去車裏待著,別在這兒硬挺著。」


    田維連一進門就聽見同事王群對今年剛轉正的新同事蘇劫如此道。


    蘇劫臉色很差,帶著白色的塑膠手套,右手倚在一旁的桌角兒上,看到田維連進來站直了身體:


    「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年輕人努力是好事,別太勉強自己。」


    「我知道了,謝謝前輩」,再抬眸,喜道:


    「師傅,你來了?」


    警局的每個新同事來了之後都會有一個老同事帶著自己,蘇劫的師父便是田維連。


    田維連:「你和老吳都是怎麽了?聽小許說屍體並沒有毀壞。」


    王群接道:


    「不隻他們兩個,還有好幾個早就下去吐了,蘇劫這樣是能挺的。」


    「不過我也好奇,蘇劫你說說,又不是沒見過屍體,怎麽就這樣了?」


    蘇劫:「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剛剛從進來後就開始心跳加速,跳的我心慌直出冷汗。」


    一旁的小許不死心的再次湊上前小聲道:「他們都說這房間比較邪門兒。」


    王群嗬斥道:「邪門兒什麽!我看呀,你們就是經手的案子太少了,以訛傳訛的都是心理問題!你看我,這不什麽事兒都沒有!」


    「還有,那幾個學生不也都沒事兒?」


    田維連順著目光看去,藍衍轉過托恰好迎上他的目光,走過來,叫了一聲:


    「田叔。」


    田維連一愣:「你是報案人?」


    田維連與藍衍的爸爸藍維清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也算是看著藍衍長大的。他從藍衍這裏得知了大概的情況,再往裏走,警察還在對席瑾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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