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明武宗朱厚照位麵)


    京城,豹房。


    輕紗幔帳低垂,隱隱約約可見數名的男女,嬉鬧在一起,嬉笑聲、喘息聲交織。


    成一片,伴隨著靡靡之音,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曖昧的氣息。


    明武宗朱厚照,一身異域服飾,赤裸著上身,腰間係著一條金色腰帶。


    他正與幾名來自西域的舞姬調笑,不時將手中的葡萄喂進她們口中,引得嬌笑連連。


    寢殿外,寬闊的庭院被布置成了一片狩獵場。


    幾隻來自草原的獵豹被鐵鏈拴住,發出陣陣低吼,卻無法阻擋它們的獵物——一群衣著暴露的宮女,在驚叫聲中四處逃竄。


    朱厚照手持弓箭,興致勃勃地追逐著這些“獵物”,每當射中一人,便會發出狂放的大笑。


    數百名衣著華麗的男女,隨著動感的鼓點,瘋狂地扭動著身軀。


    他們中有朝中大臣,也有江湖藝人,有來自波斯的金發碧眼的胡姬,也有江南水鄉的清秀佳麗,甚至還有男扮女裝,妖嬈嫵媚的男寵。


    忽然,天幕再現。


    望著天幕,明武宗朱厚照卻如遭雷擊,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仿佛被點了穴一般。


    “這天幕……莫不是在耍朕?”


    他喃喃自語,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手裏還握著一隻金樽,美酒順著指縫緩緩流淌,他卻渾然不覺。


    “朕英明神武,勇猛無雙,怎麽會英年早逝?還會沒兒子?沒兒子?”


    朱厚照猛地灌下一口酒,試圖壓下心中的驚慌,


    “一定是天幕搞錯了!對,一定是這樣!”


    然而,當天幕上列出他縱情聲色,荒廢朝政,最終在豹房一命嗚唿的“光輝事跡”時,


    朱厚照頓時如鯁在喉,手中的金樽“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這……這……”


    朱厚照臉色煞白,嘴唇顫抖,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涼涼了,芭比q了……”


    朱厚照癱坐在龍椅上,腦海中一片空白。


    “陛下,您怎麽了?”


    一旁的劉瑾見狀,連忙上前詢問。


    “朕……朕要完蛋了!”


    朱厚照一把抓住劉瑾的衣袖,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天幕說朕會英年早逝,還說朕……朕沒有子嗣!”


    “陛下息怒,天幕之言,豈能當真?”


    劉瑾強裝鎮定地安慰道。


    “可是……可是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啊!”


    朱厚照欲哭無淚,“這些年,朕在豹房,確實是……唉,一言難盡啊!”


    他想起自己曾經夜禦數女,想起自己曾經為了追求刺激,服用各種奇奇怪怪的丹藥,想起自己曾經因為縱欲過度,在朝堂上昏睡過去……


    “完了,全完了……” 朱厚照再次癱軟在龍椅上,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劉瑾連忙命人將殿內狂歡的眾人趕了出去,又命人將地上摔碎的金樽、酒器收拾幹淨,


    這才顫顫巍巍地走到朱厚照身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陛下,這天幕之言,不可盡信啊!”


    朱厚照無力地揮了揮手,有天幕在,他就是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啊!


    他痛苦地抱住頭,喃喃道:“可是,朕的身體,朕自己的軟肋,朕自己清楚啊……”


    劉瑾心底暗暗好笑:“真實膿包,比我還差!”


    劉瑾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壓低聲音說道:


    “陛下,奴才倒有一計,或許可以讓您如願以償,早日誕下龍子!”


    朱厚照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劉瑾的胳膊,急切地問道:


    “什麽計策?快快說來!”


    劉瑾湊到朱厚照耳邊,低聲說道:


    “陛下,奴才聽說過一種秘法…是,是從那天幕上看到的……”


    朱厚照不耐煩地問道:


    “什麽秘法?快說!少扯上天幕,朕現在一看到那玩意兒就腦殼疼!”


    劉瑾嚇得渾身一哆嗦,結結巴巴地說道:


    “奴才聽聞,有一種,有一種叫‘試管嬰兒’的秘法…可以…注入特製的‘試管’中…然後再…”


    “試管?”


    朱厚照滿臉問號,從未聽說過這種奇葩的詞匯。


    “對,試管!據說,是用羊腸做的,不不不,也可能是玻璃做的…反正,要把陛下的…還有的…一起…然後…然後…小人也不知道了…”


    劉瑾越說越離譜,說到最後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朱厚照聽得直皺眉,


    一旁的小太監見狀,連忙插嘴道:


    “陛下,這‘試管嬰兒’之法,奴才也略知一二。


    據說,此法需要用到‘青蛙’,總之…呃…與………”


    這小太監搜腸刮肚地想從天幕的隻言片語中拚湊出“試管嬰兒”的操作方法,


    無奈他所見有限,最終還是編不下去了。


    此時,剛剛進來豹房找皇帝的首輔大臣楊廷和終於忍不住了。


    他站出來,痛心疾首地說道:


    “陛下!荒唐!子嗣之事,豈可如此兒戲?!這些都是無稽之談!天幕上之言,不過是博人一笑的奇談怪論罷了!陛下萬萬不可當真啊!”


    朱厚照被楊廷和這番話驚醒。


    他看著殿內眾人,有的麵露擔憂,有的眼神躲閃,有的甚至露出了看笑話的神色。


    “難道,朕真的要斷子絕孫了嗎?” 朱厚照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力。


    就在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陛下!臣有一計,可保您子嗣綿延!”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的王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朱厚照的得意將領——江彬。


    “江彬,你不在外麵操練你的兵馬,跑到朕這裏來做什麽?”


    楊廷和看到江彬,沒好氣地說道。


    江彬走到明武宗麵前,抱拳行禮,朗聲說道:


    “啟稟陛下,臣聽聞天降異象,說陛下您……咳咳,子嗣艱難,臣鬥膽,想出一個法子,或可一試!”


    江彬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震得殿內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明武宗此時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拉住江彬的胳膊,急切問道:


    “你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江彬嘿嘿一笑,壓低聲音說道:


    “陛下,臣久在軍中,聽聞塞外有一種秘法……”


    他故意頓了頓,觀察著明武宗的神色。


    明武宗果然更加好奇,催促道:


    “什麽秘法,你快說!”


    江彬這才湊到明武宗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臣聽說,草原上的牧民,為了保證牛羊的繁衍,會挑選那些最強壯的公牛、公羊,與母牛、母羊配種……”


    明武宗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等他明白江彬話中之意後,臉色頓時變得精彩紛呈,像調色盤一樣變幻莫測。


    “你的意思是……”


    明武宗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幹澀。


    “臣的意思是,”


    江彬一拍胸脯,


    “臣願為陛下分憂,從京營中挑選十個八個身強體壯,勇猛過人的勇士,讓他們……”


    江彬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殿內眾人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他未盡之意。


    一時間,殿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明武宗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荒唐!”


    楊廷和終於忍無可忍,拍案而起,


    “陛下!此等荒淫無恥之舉,與禽獸何異?傳出去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楊廷和這一聲怒吼,驚醒了殿內眾人。


    劉瑾眼珠一轉,連忙附和道:


    “是啊,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若是傳揚出去,陛下的名聲就……”


    “夠了!”


    明武宗猛地站起身,打斷了劉瑾的話,他看著殿內眾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朕意已決,此事就按江彬說的辦!”


    “陛下!萬萬不可啊!”


    楊廷和等人還想再勸,卻被明武宗揮手製止。


    “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


    明武宗的語氣不容置疑,


    “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為了皇家血脈的延續,朕顧不得那麽多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眾人,轉身走進了內殿,留下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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