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負責監視柏舟的,需要將柏舟的日常都用單反相機記錄下來,每過一段時間,就需要將相機裏麵的傳到雇主手中。而他們的雇主是譚知禮。-這幾年以來,譚家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譚榮川將譚知禮架空了,把家裏的生意都交給了渾不吝的私生子譚知宴。譚知宴這人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難纏,得勢以後,更是惹人厭惡,他經常都會故意走到譚知禮的麵前來惡心他,還會用言語,刺激他,他罵譚知禮就是落水狗、喪家犬。還說譚知禮要是想要好好活著就得去舔他的皮鞋。譚知禮當然沒有那麽做,即便是暫時失去權勢,他還能夠占據上風,他在譚知宴侮辱他的時候,給了譚知宴一記耳光。譚知宴記恨譚知禮的這一記耳光。當晚譚知禮到郊區釣魚時,被推入了冰冷的湖水中,他不會遊泳,險些溺水而亡。釣魚的區域並沒有監控,事後,譚知禮也沒能找到有利的證據指向譚知宴,但他知道肯定是譚知宴在背後弄他的。除了譚知宴以外,他想不到還有誰會這樣恨他。他在醫院裏搶救了一個晚上才轉去普通病房,第二天,譚知宴帶著一大堆的鮮花跟水果來看望他,那惺惺作態的模樣,令人作嘔。他雖然還在打著吊瓶,可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扯掉手上的針管,也不顧血管爆裂的危險,將譚知宴從病房裏趕了出來。他拔掉了留置針,又沒有即使止血,血管裏麵的鮮血像是水流一樣噴湧而出,血止也止不住,看著格外駭人,謝行見狀,連忙按鈴去喚病房的護士。護士也慌亂了手腳,想要罵譚知禮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卻因為譚知禮身上屬於上位者的威壓太重了而導致她不敢去罵譚知禮,最後就成了護士苦口婆心勸譚知禮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別因為不相幹的人或事物大動幹戈。譚知禮卻沒有聽進去多少,對他來說,他這條命已經不太重要了。第三天的時候,譚知禮身上的傷都恢複地差不多了,他提前出院,迴到淺水灣時。譚知禮迴到家的第一件事則是找管家要保鏢傳過來的照片。這兩年來,他最期待的事情就成了看柏舟的照片,當柏舟那張臉出現在他眼底時,心底積壓不悅似乎都會跟著消散了。管家拍了下大腿,說了一聲好。保鏢都是通過雲存儲的方式將照片傳過來的,隻要打開相關的ipad就能看到照片了。接過柏舟遞過來的ipad,譚知禮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ipad的照片。身穿衛衣的beta在大學教堂裏如魚得水,他笑得很開心,譚知禮的心也跟著顫了一下;還有柏舟蹲在街頭裏等待室友時的安靜照片,等室友來了,他臉上又露出了笑意……自從柏舟出國後,他似乎每天都過著充實的日子,身上再也沒有那種陰鬱感了。他聽醫生說,柏舟的抑鬱症也有所緩解,隻要繼續保持愉悅的心情就不會加重抑鬱症。這樣的話,很好。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繼續往下翻,他看到柏舟的耳朵上還戴著一個星星的耳釘,看起來很耀眼。他忍不住伸出手指緩緩地摸著柏舟耳朵上的耳釘。柏舟前陣子做了一個恢複聽力的手術,且手術很成功。柏舟以為他自己很幸運能夠預約到著名的老專家為他開刀,實際上卻是因為他在背後籌謀著這一切。老專家的號並不容易掛,他是拖了好幾層的關係,才讓老專家答應要給柏舟做手術的。柏舟不需要知道這一切,隻要柏舟能夠好好生活著,這便足夠了,別的都不重要。譚知禮靜靜地看著照片裏的柏舟,洶湧的思念像是潮水一樣要將他給淹沒了,他不舍的滑開這張照片,點擊下一張照片。下一張照片是beta從alpha的車上走下來的照片,看到這裏,他漆黑的瞳孔驟然壓緊,他快速翻了一張照片,下一張是alpha站在beta的麵前為他係圍巾的照片。alpha微微低垂著頭,他們距離地很近,似乎隻要再近一些,他們就有可能會吻上了。攥著ipad的手指不斷收緊。為什麽。他們這樣親密?他們是談戀愛了嗎?他不許……!可他又有什麽資格不允許beta跟別的alpha談戀愛呢?站在beta身邊係圍巾的應該是他,接送beta的人也應該是他,而不是什麽別的alpha。他的唿吸陡然一顫,瞳孔發紅,心底的嫉妒之火將他理智都燒成了粉末。他喑啞著嗓音,“打電話給保鏢。”管家愣了一下,“您這是要做什麽?”“快點!”譚知禮的聲音裏都壓著怒火。管家不敢再耽擱,連忙讓人去聯係保鏢,等電話通了才遞給譚知禮。電話那頭傳來了好幾聲“喂”,可卻都沒有得到譚知禮的迴應,過了好久,譚知禮才掀開嘴唇,問:“小舟跟那個alpha是戀人關係嗎?”另外一端的保鏢似乎沒有料想到雇主會打電話過來詢問這種問題,他先是大腦放空了好久,才慢慢迴答說:“譚先生,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alpha應該是柏先生的舊友。alpha今天在酒吧裏跟柏先生表白,但柏先生並沒有答應alpha,他說alpha應該去找別的omega、beta,而不是找他。我想,柏先生應當是不喜歡alpha的。要是他喜歡alpha,肯定就答應alpha了。”譚知禮還是有些不信,“小舟沒有答應他,那他為什麽要跟alpha去看電影?”“不能跟朋友一起去看電影嗎?”保鏢反問。譚知禮抿了抿嘴角,他生硬地質問,“可是alpha給小舟係圍巾了,看起來很曖昧。”“譚先生,我能保證,除了係圍巾以外,alpha跟柏先生之間什麽都沒有。”“真的嗎?”譚知禮的目光空洞洞的,剛出院的他臉色蒼白,像是一具白色的線性雕塑般。“當然。”保鏢繼續迴報柏舟的行程,“之後柏先生跟alpha就分開了,他迴到學校上課,alpha也離開了。他們接下來這幾天都沒有見麵,要是有進一步的發展,我會告訴您的。”進一步的發展……譚知禮無奈地歎息,他才不想要看到柏舟跟別的alpha還有進一步的發展,他要柏舟離那個討厭的alpha遠一點。他掛斷與保鏢的通話,隨後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很冷靜地對謝行說:“幫我訂一張機票,我要去找小舟。”他已經兩年沒有看到柏舟了,這兩年來,他都是憑借著看柏舟的照片聊以慰寂。要是他到了易感期,他就會看著保鏢傳過來的照片,一邊聞著柏舟的衣服上的味道,一邊緩解身體的渴望。他很想他。日複一日的一年。他知道,即便自己去了y國,也不能直接去找柏舟,但是隻要能夠隔著車窗遠遠地看一眼柏舟就行了,他心底的貪念就能減弱一分。謝行對譚知禮向來是有求必應,現在譚知禮說了讓他去訂機票,那他當然也不會猶豫,他微微頷首,跟譚知禮告別,去訂前往y國的機票了。作者有話說:這周會完結第63章 63.生日快樂踏上前往y國飛機的那一刻,譚知禮躁動的心都跟著平靜了下來。他坐的是頭等艙,周遭不會有乘客的喧嘩聲,很是安靜。他半躺在頭等艙的座椅上,視線落到了玻璃窗外,飛機已經起飛了,目之所及的城市在他眼底成為一道黑點,原本觸不可及的雲飛掠而過。他昨晚激動到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這會兒上了飛機,困倦襲來。他找了空姐要了一件毛毯,披蓋在腿上。失去柏舟以後,他這兩年的睡眠質量都很差,往往都很難入睡。即便睡著了,淩晨也一定會醒過來,而醒來以後,他就沒有辦法再睡著了。他經常都會一覺睜眼到天亮,把身體給弄垮了。管家知道他睡不著,就讓他去找心理輔導的李醫生,他也很聽話去找李醫生了。李醫生給他開了精神類的抗抑鬱的藥,同時還給他開了助眠藥。他吃著李醫生開的藥,才能逐漸入睡,但要是把藥停了,他就會繼續失眠。抗抑鬱的藥不能隨便停,但他上周藥已經吃完了,他也沒有再去找李醫生開藥,因而他這段時間又是經常失眠。也許是因為他知道快要見到日思夜想的beta了,他竟然在飛機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周遭傳出他平穩的唿吸聲。飛機抵達y國,廣播也跟著響了起來。譚知禮被這噪雜的廣播聲給吵醒了,這是他一周內睡眠質量最好的幾個小時。等乘客陸續離開後,譚知禮才不緩不急地走下飛機,而謝行就跟在他的身後。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機場的出口處,車子旁邊還站著幾個人高馬大戴著墨鏡跟耳機的保鏢。看到譚知禮他們從機場走出來了,保鏢連忙恭敬地迎上去,對譚知禮喊了一聲譚總,旁邊的兩個保鏢則是將車門打開,把手墊在譚知禮的頭上,看著譚知禮坐進車內以後,保鏢才將車門給關上。身為譚知禮的助理,謝行則是坐在邁巴赫的副駕駛上。譚知禮坐進車內,他的目光平靜像是什麽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他揉著太陽穴,“去小舟的學校。”“是。”司機一聲應下,立刻發動車的引擎。邁巴赫緩緩駛出機場,前往柏舟的學校。今天是工作日,路上竟然有些堵,到柏舟學校的時候,已經過去將盡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了。邁巴赫停在柏舟的校門口,司機問他:“少爺,要將車開進去嗎?”“不用,我在這裏等他出來。”貿然進去找柏舟,肯定會將他嚇到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一直在校門口等著柏舟出來。譚知禮靜默地坐在車內,視線卻是落在窗外的學校門口處。大門口裏陸陸續續走出來不少金發碧眼的學生,但那麽多的學生裏,他唯獨沒有看到喜歡的beta。就這樣,他在車內等了兩三個小時。直到天快黑了,他才看到戴著鴨舌帽的青年背著一個嘻哈風的書包從學校裏走了出來,他的身邊還跟著兩個個頭比他高上許多的青年。那兩個人,譚知禮認識,那是柏舟的室友,一個是叫霍頓,一個叫喬治,這兩個alpha對柏舟都沒有什麽壞心思,所以譚知禮才能放心讓柏舟跟他們做室友。beta跟室友並肩著往學校旁邊的巷子裏走,他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快要消失在譚知禮麵前時,譚知禮才出聲道:“跟上他們。”司機不敢違抗譚知禮的命令,驅車跟上beta。邁巴赫跟在beta的身後,很是紮眼了,司機有好幾次都怕被beta看出端倪,但beta跟他的室友們心無旁騖地聊著天,並沒有發現邁巴赫跟在他們的身後。在經過小巷子時,有幾個拿著刀槍棍棒的黃毛混混衝到beta的麵前,他們的臉上有著刀疤,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那一種人。beta跟幾個alpha都被嚇得麵如土色,顯然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他們都慌了手腳。y國這邊的治安也很一般,碰到搶劫什麽的都很正常。譚知禮輕按額頭,他冷聲吩咐道:“讓他們去保護小舟。”譚知禮一聲令下,隱藏在暗處的幾個保鏢都走了出來,這些保鏢都是y國人。他們按照譚知禮的吩咐,在混混要傷害beta之際,將這群混混都給撂倒了。beta看到對他們出手相助的保鏢,感覺到驚詫,他想要詢問下保鏢為什麽要幫他,可保鏢隻是衝著他微微點頭,二話不說就跟著同伴一起離開小巷。beta還是覺得疑惑,他往他的身後看了一眼,隻看到了車水馬龍的街道,別的,他什麽都沒有發現。-譚知禮坐在車內目睹了這一切,他隻覺得心有餘悸。要是沒有保鏢及時出現,beta也許就會出現危險,這裏雖然不像x國一樣混亂經常有槍殺案,可那群混混都是拿著“武器”,要是一個不長眼就會傷到柏舟,那可就糟糕了。他接下來會多讓幾個保鏢守在beta的身邊,預防萬一。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抬起眼睛,看向beta。beta跟他的室友進入到一家西餐廳吃飯,那家西餐廳的四麵都環繞著玻璃,譚知禮可以通過玻璃牆看到beta的一舉一動。beta跟幾個室友在前台點餐,他們點的應該是牛排套餐,出餐很快,他們五分鍾內就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牛排套餐。謝行轉過頭問他:“譚總,現在到了飯點了,請問您要用餐嗎?”原來現在都到飯點了,可他卻不覺得餓。譚知禮搖了搖頭,說了一句不用了,他現在還沒有胃口,等到想吃的時候再讓謝行去給他買飯。beta在餐廳吃飯,於是他就一直盯著beta,連眨眼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