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店的蛋糕大多都需要訂做,要是購買現貨的話,款式就比較少,柏舟不太喜歡吃甜食,就將這個選擇權交給江青野,而江青野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生日,他也不知道要怎麽挑選蛋糕,最後是蛋糕店的店員給他們挑了個爆款樹莓慕斯蛋糕,這款蛋糕是用純動物奶油製作而成的,吃起來比較健康,同樣的,這個價格也比較貴。柏舟從來都沒有舍得給自己買價值兩百多塊的蛋糕,但現在是要給江青野買蛋糕,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直接買下了。江青野左右提著耐克的鞋子,右手拎著包裝精美的蛋糕,走出了蛋糕店。今天還是江青野的生日,柏舟決定再去菜市場買一些新鮮的食材給江青野做一頓豪華版的晚飯。來到了喧鬧不堪的菜市場,地麵上堆砌著汙垢水跟爛菜葉,耳旁還有各個小攤販在用大喇叭在宣傳的聲音,柏舟感覺到了久違的煙火氣息,他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柏舟在菜市場裏買了一些澳洲進口的海鮮,花了大幾百,江青野在一旁拉著柏舟的手臂,“別再買了。”柏舟看出了江青野眼底的顧慮,江青野舍不得他這樣花錢,他說:“再買點青菜就迴去。”江青野這次沒有再攔著他買青菜了。兩個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出了菜市場,他們沒有注意到身後有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緊跟其後,他們每走一段路,保鏢就會拍幾張照片,而保鏢會將這些照片逐一發到譚知禮的手機中。看到照片的譚知禮,瞳孔驟然緊縮著,他的眼底似乎燃燒著壓抑不住的怒火。譚知禮能夠容忍柏舟逃跑,但他絕對不容許柏舟跟別的alpha親密接觸,這在他看來,無異於是背叛,而背叛他的人,必須要得到懲罰才行。第47章 47.打火機迴到家中,柏舟將買迴來的食材全都放到了櫥櫃上麵,他把平時江青野常用格紋圍裙從架子上取下來,係在了腰上,他的腰肢原本纖細,再加上生病的緣故,他的腰像是一隻手就能抱過來。江青野站在開放式廚房的旁邊,一雙狗狗眼盯著柏舟的後腰,他的腦海裏突然湧起了跟同學時看片的情節。在那個片裏,女主也是穿著這麽一條圍裙,為歸來的丈夫做晚飯,隻不過片裏的女主除了圍裙以外,什麽都沒有穿,女主站在廚房時,會露出她翹起的臀部與突起的蝴蝶肋骨。柏舟的蝴蝶肋骨相當明顯,那是兩條很漂亮的肋骨,他的臀也跟女g|v一樣性感。江青野不自覺地滾了一下喉嚨,他自然而然地走到了柏舟的身旁,壓下了心頭的異樣與躁動,“我來幫你。”“那你去把海鮮處理了。”柏舟不太喜歡處理海鮮,特別是龍蝦,他之前在處理龍蝦的時候,還被龍蝦的尖刺給刺破皮了,這件事情令他心有餘悸。江青野順從走過去將海鮮麻利地倒入了水池的塑料盆裏,他像是經常做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含糊。柏舟在旁邊看著江青野處理海鮮,落日餘暉從玻璃窗外透進來籠罩在江青野刀削般的側臉上,他的五官淩厲鋒銳,眼角處還有一道不知道在哪裏蹭到的刀疤,顯得他整張臉愈發兇狠起來,像是一頭受過傷的小狼崽。江青野處理了海鮮,就把廚房的主戰場交給了柏舟,江青野則是負責在一旁打下手。江大勇在工地上班,迴來的時間比較晚,他迴來時都到了將近八點了,而這個時候,江青野跟柏舟也已經把飯給做好了,端到了餐廳的橢圓形餐桌上。江大勇滿臉震驚,“怎麽做了那麽多菜?”江青野接過了江大勇髒兮兮的外套,讓江大勇先去盥洗室洗手,他站在了盥洗室旁,眉梢挑了起來,“這一桌子菜都是柏哥買的,他還送給我一雙球鞋,很貴的那種。”“小柏,這多不好意思啊,讓你破費了。”江大勇用抹布擦著手,一邊用飽含歉意的目光看著柏舟。柏舟耳廓紅了,“叔,我還得多謝你跟青野收留我,要不是有你們的話,我估計都淪落街頭了。今天是青野的生日,我們就別說這些客套話了。”江大勇知道這是柏舟的一番好意,也決定不再說了,他們三個人都陸續坐到了餐桌邊上。現在天色已晚,窗外早就是一片漆黑了,柏舟走到了玄關處將牆壁上的電源給關了,再摸黑走到餐桌旁點蠟燭。小時候柏舟沒有過過生日,但他看鄰居家的小孩子都是這樣過生日的,他就想著要給江青野這樣過生日。蛋糕上的蠟燭氤氳出了橘色的光芒,幾個人圍在蛋糕旁邊給江青野唱生日歌。柏舟經常跑調,唱的並不好聽,江大勇唱的更難聽,像是粗糙的舊風琴發出了刺耳的剮蹭聲,但江青野卻很受感動。唱完了生日歌,柏舟催促著江青野吹許願。江青野從來都沒有這樣隆重的過生日,他有些局促地捏了捏了手指,想著電視劇裏別人許願的場景,然後緩慢地將雙手交握,閉上眼睛,虔誠地許了個願望。他希望柏舟能夠永遠留在晉城。他知道這個願望有些貪心,但他也隻想貪心這一次。江青野許完願望,柏舟推了一下江青野的胳膊,“吹蠟燭了,要一口氣吹滅。”“唿”江青野湊到了蛋糕的麵前,將蛋糕上的十八根蠟燭都吹滅了,這也就昭示著他的願望能夠實現,江青野莫名覺得心底的不安感消失了。柏舟踩著拖鞋,走到了客廳的電源開關處,將燈給打開了,那一瞬間,客廳裏瞬間亮若白晝。他重新折返迴餐桌,在江青野的身旁坐下,將一次性餐具裏麵的刀具給取出來,“小壽星要切蛋糕。”江青野不著痕跡地皺眉,他嘟噥道:“這個也有講究嗎?”江大勇往江青野的後腦勺上來了一拳頭,“小柏讓你切,你就切,哪來那麽多廢話呢?”江青野被揍地偏了腦袋,他像是鵪鶉一樣不吱聲了,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慢慢地將蛋糕切開,他切出來的第一塊蛋糕給了江大勇,然後切下來的第二塊蛋糕給了柏舟,最後一塊蛋糕才給了自己。老幼尊卑,江青野還是懂的。柏舟不太喜歡蛋糕這種甜膩膩的食物,可今天是江青野的生日,他不會在別人最高興的時候說出掃興的話,他把江青野給他切下來的一整塊蛋糕全都吃完了。正當他們其樂融融地過生日的時候,破舊的鋁合金門傳來了幾聲難以忽略的“咚咚”聲,江大勇狐疑地站起身,他讓江青野跟柏舟都坐著別動,他親自去開門看個究竟。那敲門聲逐漸劇烈起來,江大勇喊了一聲“來了”,並加快腳步走到了門口,他先是擰開了防盜鎖,再將門給打開了,映入江大勇眼簾的是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那男人的身後還跟著十來個兇神惡煞、看著就很不好惹的打手,江大勇瞬間就變了臉色,他哆嗦著嘴唇,嘴裏念叨著:“你們走錯地方了吧?”江大勇想要將鋁合金給關上,但他麵前一米九的男人已經將手按在了門框上,意識再明顯不過了。柏舟聽到了動靜,心底隱約出現了一個不好的預感,還沒有等他從餐椅上站起來,鋁合金門已經被一腳給踹開了,門板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男人的身影也跟著暴露在了柏舟的視野之下。他的預感很正確,譚知禮又來抓他了。看到譚知禮時,他感覺自己渾身的體溫驟降,皮膚都冷得不像話。譚知禮的眼底像是醞釀著風暴,他越過江大勇,走到了江青野跟柏舟的麵前,他的視線最後定格在蛋糕上麵,語氣有些奇怪,“你們在過生日啊,我來得真不湊巧……”江青野是學校的混子,他身上就有一股痞性,他霍地站起身,咬著牙,用冰冷兇狠的眼神望著譚知禮,“你他媽是誰?我告訴你,私闖民宅是犯法的,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譚知禮對江青野的威脅置若罔聞,他走到了餐桌旁邊,把柏舟送給江青野的鞋子提了起來,“你們才認識了半個月,你就給他買了那麽貴的鞋子。”柏舟像是冰雕一樣站在了原地,他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卻始終沒有迴答譚知禮的問題。“你給他買生日禮物,都不給我買。”譚知禮的聲線像是在強行壓抑著什麽,抬起頭時,瞳孔猩紅,“在你的眼裏,我不如一個認識了半個月的陌生人,是嗎?”“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麽?”柏舟的黑眸平靜。“柏舟。”譚知禮地雙目充血而猙獰,像是盤踞著蛛網,“你在乎他。”柏舟險些都要忘記了譚知禮是個徹頭徹尾地瘋子了,他趕在譚知禮發瘋前說道:“我沒有在乎他。”這句話聽在譚知禮的耳朵裏,更像是在為了保護江青野而欲蓋彌彰,譚知禮積鬱在胸腔怒氣再也無法克製住,“打火機。”聽到這話,柏舟的瞳孔驟然壓緊了,他的唿吸像是凝滯住了,他的聲音有些發抖,“你要幹什麽?”譚知禮沒有迴應他。站在譚知禮的身旁的黑衣打手從褲兜裏摸出了金屬打火機,雙手恭敬地遞給了譚知禮的麵前,譚知禮接過了打火機,帶著老繭的指腹緩緩地摩擦著打火機的齒輪,橘黃色火焰倒映在他毫無感情的眸底,他慢慢地將火苗對準了柏舟送給江青野的鞋子,那一霎那,火舌舔舐著皮質的板鞋,譚知禮嗅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他嫌惡地將鞋子丟到了地上,任由那雙新鞋被火燒成了灰燼。柏舟他失神地望著譚知禮,如鯁在喉。江青野的情緒比柏舟還要激動,他好似衝破牢籠的雛鳥,他拿起了水壺裏的水,潑到了鞋子上,那火熄滅了,可柏舟送給他的鞋子,也被燒的不成樣子了。江青野顫抖著手,撫摸著那團滾燙的灰燼,他燒紅著了眼眶,抬頭怒視著譚知禮,“這是柏哥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你自己得不到,為什麽要將我的也給毀了?!”譚知禮的身影籠罩在黑暗中,他目不斜視地盯著江青野,“我沒有的東西,你也不配擁有。”“混蛋!”江青野嘶聲罵了出來,他覺得不夠解氣,掄起拳頭,他的拳風兇狠,晉城附近的小混混都很怕他的拳頭,但譚知禮不怕。還沒有等譚知禮開口,譚知禮身旁的黑衣打手已經率先一步護在了他的麵前,像是在他的麵前鑄出了一麵無法摧毀的牆。江青野的拳頭最終揮出在了黑衣打手側臉的顴骨上,他咬著牙罵了一聲國罵,又抬起腿踹在了黑衣打手的身上,右腿踢出去,勾住了另外一個黑衣打手的腿上,他一下子就撂倒了兩個黑衣打手。可終究雙拳難敵四手,縱使江青野是晉城拳腳功夫最好的小混混,也打不過這群訓練有素的打手。作者有話說:抱歉我的寶寶們!!!tvt久等了,明天還更!第48章 48.想吐江青野的身上有一股無法泯滅的獸性,他被幾個黑衣打手強行壓在地上時,還在玩命地掙紮著,他的眼神淩厲好似刀鋒,他的喉嚨上下攢動著,發出了一股尖銳的猶如動物一般的嘶鳴聲,“你們憑什麽這樣對待我!放開我!你們是聾子嗎……操!”任憑江青野怎麽罵,這群黑衣人都無動於衷,像是根本就聽不到江青野的謾罵聲。江大勇看到這幅場景,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他生來就怯弱膽小,又很怕事,眼見著自己的兒子被黑衣打手壓在地上,他拔腿跑到了黑衣打手的身邊,想要把江青野從黑衣打手的身下給搶迴來,他發黑的粗糙手指還沒有碰到江青野的衣擺,後領就被身後的黑衣打手一把拎起來,好似是拎小雞一樣輕而易舉地將他拋在了一旁的地上。中年男人摔在了地上,胳膊肘磕在了桌角上,他發出了一聲慘痛的“哎呦”聲,他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想跑過去救江青野,卻被再次丟在了地上。江青野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被黑衣打手這樣淩辱,他厲聲嗬斥,“爸!”江大勇的身體猛地一僵,他的耳膜像是撞到了什麽,有溫熱的液體在他的耳廓邊流淌著,但他現在顧不得那麽多了。他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卑微走到譚知禮的麵前,他在譚知禮的麵前跪了下去。他的尊嚴根本就沒有兒子的性命來得重要,他攥著譚知禮的褲腿,聲音哽咽,“求求您別傷害我兒子,他的年齡還小,不懂事。有什麽事情,我們坐下來慢慢聊,您看行嗎?”“爸!你別求他!”江青野的嘴角溢出來一點血沫,看著狼狽又血腥。江大勇又瞪著江青野,怒斥道:“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說著,江大勇又抬著頭看向了站在他麵前有著生殺予奪大權的男人。“您行行好,放過我兒子吧。我們老江家就這一根獨苗,要是沒了,我們老江家就絕後了。”譚知禮的眉頭緊壓著,他的聲音低沉的不像話,“你老江家斷後,關我什麽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停。”黑衣打手得到了譚知禮的指令,微微頷首,對著江青野拳打腳踢。江青野有著狠勁跟不服輸的勁兒,他拱著身子,蜷縮成保護自己的姿勢,而那些拳頭就肆無忌憚地落在他的腰背上,光是聽著拳頭的破風聲,就知道會有多疼。柏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江青野受傷,他的眼底繞著紅血絲,喉頭腥甜,他推開了黑衣打手,衝到了江青野的身旁,把受傷的江青野護在了身下。那些黑衣打手都知道柏舟是譚知禮日思夜想、捧在心底的玩意兒,他們不敢再揍江青野了,隻好停下了拳頭,將目光看向了譚知禮。譚知禮看著柏舟把江青野護在懷裏的模樣,愈發覺得刺眼,他的眼中呈現了病態的瘋狂,在譚知禮還沒有開口之前,柏舟先出聲了,“別打他們,我跟你迴去。”譚知禮的唇色蒼白,“你為了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柏舟垂眸,“他是無辜的人,你不能這樣對待他。他什麽都不知道……”“你喜歡他嗎?”譚知禮的目光猶如實質落在了柏舟的身上。柏舟擰眉,唿吸都亂了,“我沒有喜歡他。”“那我打他,你為什麽要護著他?不是喜歡,還能是什麽?”譚知禮不自覺地收緊拳頭,他的眸底氤氳著紅血絲,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會溢出血。“我說了,他是無辜的人,我不想連累無辜的人。”柏舟從未過像現在這樣冷靜,說出來的話語條理清晰,“如果你要繼續打他,除非我死了。”譚知禮的聲音倏地拔高了幾個音量,他冷嗤,“你那麽想替他死?我偏偏不讓你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