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孟子怡一驚,似乎並不知情。


    雪見拿來銅鏡遞到孟子怡跟前,在她脖子下照了照。


    孟子怡果見自己脖子下,的確有塊紅色印記,類似於草莓形狀,不由得一陣臉紅。


    和劉梟發生那種事後,她行色匆匆,迅速穿衣,早就忘記了之前行事過於激動,劉梟在她脖子下留下了這個印記。


    當時孟子怡也過於忘情,還以為印記會很快消散,沒想到這會兒,印記卻越發加深了。


    “這是怎麽迴事?”雪見緊皺眉頭。


    未經人事的她,當然不知道這枚印記代表著什麽。


    “沒什麽……”孟子怡不敢看著雪見的眼眸,解釋道:“之前在獵場的時候,磕碰的,我也沒留意。”


    “磕碰?”


    雪見很是納悶,怎麽磕碰會單單磕到這呢。


    “好了好了,不是要給我沐浴的嗎……”


    孟子怡褪去衣襟,進入澡盆。


    她身份特殊,唯恐外麵有人衝撞進來,所以每次沐浴也都是行色匆匆的。


    雪見也就沒有多問,連忙為陛下沐浴。


    不到片刻,孟子怡便如出水芙蓉般出了浴缸,換上了皇帝的便服。


    雪見照例為孟子怡收拾換下來的衣物,卻在無意間發現她下身的私密內襯上,沾有些許鮮紅血跡。


    原本心中便有波瀾的雪見,見了這血跡,登時整個人腦子都空了。


    “陛下,這是怎麽迴事?”


    雪見拿起那內襯,來到了孟子怡跟前,皺著眉頭小聲問。


    如果說脖子上的紅印是磕碰的,還說的過去,這私密內襯可是陛下最貼身的衣物,這上麵居然有血跡。


    這就足以說明某些問題了。


    “我……”


    孟子怡的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緊緊扼住,聲音細若蚊蚋,目光卻緊緊鎖定在那私密內襯上,那片斑斑血跡如同刺目的火焰,灼燒著她的心房。


    正不知該如何解釋時,東苑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叫嚷聲,那聲音由遠及近,夾雜著馬車轔轔、兵器碰撞的金屬聲,以及齊國朝臣們特有的威嚴與急切。


    與此同時,殿內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一個小丫鬟匆匆來到屏風外,稟報道:“陛下,小玄子有事迴話。”


    她的話語簡短而有力,卻不敢輕易踏入這內殿一步,隻是低著頭,雙手緊握在胸前,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麽可怕的判決。


    雪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迅速將那件沾有血跡的內襯卷起,藏在了身旁的一個精致的雕花木盒中,動作之敏捷,仿佛這一切早已是熟能生巧。


    孟子怡的神情微微一晃,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鎮定:“讓他等會兒。”


    說完,孟子怡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確保沒有任何不妥之處,然後轉身,步伐堅定地走出了內殿。


    雪見也急忙將手中的木盒藏好,緊隨其後,步伐輕盈卻帶著幾分急切。


    迴事的太監依舊低著頭站在殿內,等待著孟子怡的召見。


    不多時,孟子怡步履急促來到殿內,不等太監迴話,問道:“是武王迴來了嗎?”


    “迴稟陛下,武王是剛剛迴了授天宮,不過此刻卻被咱們的人攔住了。”


    這個太監名叫小玄子,職位不高,但在宮中多年,對皇室也算忠心,算得上是孟子怡信得過的人之一。


    “咱們的人攔住?哪些人?”


    孟子怡不禁瞪大了眼睛,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小玄子衝著殿外看了看,還有些惶恐,見周圍沒什麽人,這才小聲道:“還能有誰?還不是世子爺那幫人。”


    “冬圍出了這麽大的事,咱們齊國也跟著受了牽連,損失慘重。世子爺正發動朝臣,向劉梟發難呢。”


    “豈有此理!”


    孟子怡不由得美眸微皺,道:“孟有維這簡直是沒事找事!準備一下,咱們出去看看。”


    ……


    劉梟從郝穴關迴來,直奔授天宮,準備讓老三和孟子怡率先轉移,沒想到才到東苑,就被齊國的朝臣們給攔住的。


    為首的便是世子爺孟有維。


    這次孟有維不光發動了朝臣,還調派了上千名護衛,攔住的劉梟的去路。


    李剛等人,聞聽此事,也急忙調派千名護衛前來鎮場。


    劉梟進來便看到齊國一副劍拔弩張之勢,頗為不屑,跳下馬來,目光直指孟有維。


    “怎麽著,北涼和我大乾為敵,孟世子也要和我大乾為敵不成?”


    孟有維當仁不讓,氣場十足,喝道:“我齊國當然不願和大乾為敵,相反大乾和齊國兩國盟約,有益深厚。但你們大乾,就是這麽對待我們齊國的?”


    “北涼三十萬大軍直抵郝穴關,你們大乾卻密而不發,致使我國皇帝深陷陷境,還差點在獵場葬送性命!”


    “你們大乾,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啊?”


    “沒錯,沒錯!”


    現場諸位朝臣,那是義憤填膺:“好好的冬圍,被你們搞成這樣,一場大火,我們還燒死了十幾個同僚,不僅如此,有兩百多名護衛在對抗中喪生!”


    “大乾作為此次冬圍的東家,必須得給我們一個明確的交代!”


    這群齊國朝臣,自然是攝政王一黨的,別管他們在火海中有多麽慫,但此刻麵對劉梟,一個個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大家滿心歡喜來參加冬圍,不僅皇帝差點命喪獵場,圍場還起了大火,燒死了齊國十幾個朝臣。損失了兩百多名護衛!


    齊國怎能忍得下這口氣?


    “劉梟,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們的安危,你來守護嗎?我們的皇帝出了事,算你的嗎?”


    “現在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如何交代?”


    孟有維滿麵怒容,義憤填膺,指著劉梟,就差罵街了。


    “你們特麽一個在這瞎嚷嚷什麽?”


    還沒等劉梟說話,身後的李剛氣不過,當場站出來開懟,喝道:“圍場變局,是北涼皇帝司馬秀造成的,關我們武王什麽事?”


    “再說昨晚圍場的那把大火!若非我們武王出手相救,你們這群人,都變成焦炭了。武王救了你們的命,你們不思報答,居然還敢在這責問我們王爺?”


    “齊國的朝臣,都是一群不知好歹的朝臣嗎?!”


    “大家被困火海之時,一個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慫的很,我還以為齊國的朝臣都是唯唯諾諾的,沒想到今日一見,也很剛啊。”


    “火燒圍場的是北涼的司馬秀,你們真要有種的話,找北涼報仇去,衝武王算什麽賬?”


    “齊國和大乾的友好關係,就是這麽個友好法嗎?”


    李剛是個粗人,說著話,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佩劍上,隨時準備動手。


    身後的武王府護衛們,也一個個上前幾步,怒斥齊國朝臣和護衛。


    “額……”


    齊國朝臣們,一下交頭接耳,互相議論了起來。


    其實他們今天來找劉梟要交代,的確有些強詞奪理,都是被孟有維裹挾的。


    這會兒劉梟還沒說話,李剛的一番話,已經讓他們噎住了。


    “說得好。”


    孟有維卻是絲毫不虛,緩緩上前,盯著李剛道:“圍場大火的事情,本世子念在兩國關係的份上,可以既往不咎。但我齊國守護陛下進獵場的十名護衛,都被你們大乾武王府的護衛所殺。”


    “本世子倒想問問,武王殺我齊國護衛,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兩國關係友好嗎?”


    孟有維之所以鬧這麽一出,其實前麵都是鋪墊。


    其實齊國損失兩百名護衛,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麽,甚至孟子朝死在獵場,對孟有維來說還是好事。


    但他之前和令狐朔的計劃,全盤被劉梟打破。


    派去獵場盯緊孟子朝的護衛,也都被劉梟的護衛殺了,劉梟打亂了他全部的計劃。


    這才是孟有維氣憤的關鍵原因。


    一時間,大家紛紛指責劉梟,說他暗殺齊國護衛。


    冬圍沒辦好,火燒圍場,劉梟都可以把責任推給司馬秀,但他派人殺了齊國的護衛,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這也是齊國朝臣,無法容忍的。


    孟有維怒氣昭昭道:“劉梟,你為何平白無故殺我齊國護衛?”


    “是朕,讓劉梟殺的!”


    孟有維話音剛落,隻聽得東苑大殿內,傳來了孟子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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